第61節
是夜,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走進了望月小筑,等人進去了以后,云娃從后面的陰影里走了出來。 “格格,對不起了,做人總要為自己多考慮一些,不是么?”云娃臉上帶著陰沉的笑靨,“這都是格格你教給我的,現在奴婢原原本本的還給你了?!?/br> 第二天一早,一聲尖叫驚擾了清晨的安寧。 “格格,您怎么了!”云娃第一時間沖到了新月的閨房里。 芙蓉帳春宵短,屋子里一室旖旎,麝香的氣味充滿了屋子,床下衣帶散亂,床上的新月裹著被子驚恐的看著光著身子的努達海。 “你怎么會在這里?”新月的面色蒼白不帶一絲血色。 “我的月牙兒,你終于成為我的了,我現在就進宮去,求皇上把你賜婚給我?!迸_海一臉激動的說到,純潔無暇,有那么高貴的月牙兒竟然成為了自己的了,伸手就要去摟還沒緩過神來的新月。 云娃好像在這時候才被驚醒了一樣,沖上前去,也不管什么男女之防了,一把拉開了新月身旁的努達海,“你想要干什么!你欺辱了我們家格格還不夠,難道還想要殺人滅口嗎?!” “格格,你現在怎么樣了?”云娃一臉擔心的看著新月,目光一瞬都不離開新月,看著她有些呆呆的樣子,心里涌現了些許情緒,也不知是心痛還是解恨,“您不要嚇云娃啊,格格~” “云娃,我不想見到他,你讓他滾!”新月再也忍耐不住了,自己的清白就這么給了這個能做父親的人了,怎么能叫她不傷心,自己心儀之人,怕是里自己越來越遠了吧,這時的新月也不想想,云嵐的年紀也早就可以做她的父親了,不過是因為云淑的丹藥而比一般人要年輕些而已。 就在這時新月的房門再次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宮里派來的嬤嬤,只是因為新月的不喜,平日里也不怎么在這里伺候的,要不是現在動靜鬧得太大了,她們也是不會過來自討沒趣的。 “天啊,這時出了什么事了?!绷鴭邒咴翘笊磉叡容^得力的,雖比不上桂嬤嬤的太后的喜歡,但也是上得了臺面的,就是宮里的妃嬪見了她,也要給她幾分面子的,這次把她派出了,本就是承了太后意思,為了要拉攏住端王府唯一的嫡格格的,現在出了這么大的事,自己怕是沒命回宮了。 在場的奴才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這種陰私之事,自己知道了,怕是難以保命了,都以憤恨的目光看著這兩個不知廉恥的狗男女。 “還不快些給將軍拿件衣服進來?!绷鴭邒咦鳛橹魇氯?,最先緩過了神來,如果能瞞下來的話,也不知是不是多了幾分活命的機會。 “這是怎么了?”就在努達海剛穿好了衣物,他他拉家的老夫人帶著媳婦絮靈走了進來 第123章 “額娘,絮靈你們怎么過來了?”努達海見到自己的額娘,倒是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自己與新月是兩情相悅的,但畢竟不是什么光彩事,也不知到額娘一大把年紀會不會受到什么刺激。 柳嬤嬤的臉色一暗,原本還想著能瞞著一點是一點,可是現在看著他他拉家的老夫人的神色,怕是很樂見其成啊,恐怕再瞞也是瞞不下去了,哎,自己怎么就這么苦命??! “努達海啊,你怎么這么糊涂??!”老夫人做做樣子的打了努達海一巴掌,然后搖搖晃晃的似是站都站不穩了,后面的絮靈往前走了一步,扶住了她,“格格雖不是皇上的親女,但也是宗師貴女,有品級的格格,怎么是我們這種人家能配得上的,就算你們是情不自禁,也不能做出這種事情啊?!?/br> 只知道哭的新月沒能注意到他他拉老夫人的措辭,一場迷x就生生的被說成是了通x,這樣一來雖然努達海是犯了事,新月也是脫不了干系的,宮里派出來的嬤嬤可都在旁邊,都聽著呢。 “額娘,兒子是真的喜歡格格,請額娘去宮里請旨吧,”努達海重重的跪在地上,“事已至此,兒子不能對不起月牙兒啊,只求額娘成全!” 柳嬤嬤撇了撇嘴角,難道一個和碩格格是你們這一家子奴才秧子想要娶就能隨便娶的嗎?不說你努達海已經有了妻子,年齡還可以做人家格格的阿瑪了,真是不知羞啊。 “我的兒啊,額娘已經老了,現在最牽掛的也只有你和雨涵了,”老夫人嘆了一口氣,眼角微微含著淚花,“你這孩子可一直都是個好的,怎么都到了這把年紀,偏偏出了這么一件事,你這叫絮靈怎么辦???” “額娘,所有的事都是兒子的錯,對絮靈,兒子只能說一聲對不起了,”努達海滿含歉意的看了絮靈一眼,“可新月是兒子的真愛啊,兒子可不能沒有她,要是沒有她,兒子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br> 看著他們母子兩個演雙簧,絮靈眼中的冷意越來越濃,想當年努達海不愿納妾,自己還以為真的嫁對了人,以為從此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了,可是現在兩個孩子都已經長大了,曾經的良人也變成了狠心人,真是冤孽啊,只可惜自己那兩個苦命的孩子。 絮靈在老夫人的面前跪了下來,“額娘,這么些年,您待媳婦有如親女,甚至比親身女兒還要親上幾許,如今老爺與格格兩心相悅,成就了好事,便是我報答你們對我這么些年恩情的時候了,絮靈這就進宮去自請和離!” 和離兩字一出,他他拉老夫人的眼中閃過了微光,她自是喜歡絮靈的知情識趣的,只可惜她出身低了些,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樂見于新月格格與自己兒子的事情了,畢竟有個好的妻子,也是對努達海仕途上的一種幫助啊,只是雨涵、雨惜那兩個孩子,是自己從心底里疼愛的,要是格格進了門,他們又該怎么是好? 云娃一邊勸慰著失了神的新月,一邊注意著他他拉眾人的動向,聽到了他們的一番談話,她臉上的笑容也是僵了幾分,真不知道這一府的人的腦子是怎么想的,他們還真以為這格格是想娶就能娶的?只怕到時候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格格,您可別再哭了,”拍了拍新月的肩膀,“您哭的云娃的心都疼了,可不能哭壞了身子??!” “云娃,你不用管我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新月的面色愈發的蒼白,雙眼都哭得有些紅腫了,配上她那瘦削的臉頰,倒有了幾分病美人的味道。 “話可不能這么說,”云娃出聲阻止了新月的自暴自棄,“格格就算不為自己考慮幾分,也該為九泉之下的王爺和福晉多想著點啊,王爺與福晉可最是疼愛格格你了,要是您有個什么好歹,不是叫他們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嗎?!” “你這是在拿阿瑪和額娘逼我啊,”新月哭著說到,“我如今已非完璧之身,如何能配得上鎮國將軍呢,新月此生唯寄心與將軍身上,便是做將軍身邊的阿貓阿狗也是好的啊,如今不能常伴將軍左右,新月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這不是格格的錯啊,”云娃心里清楚再過不久自己應該就可以離開這個淚包格格身邊了,要不然就算自己確實以前是福晉身邊的人,也實在受不了啊,“格格怎么能放過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罪魁禍首?新月瞬間反應了過來,抬起了略帶陰沉的眸子,隱在云娃的身后,恨恨的看著不遠處哭得老淚縱橫的努達海,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不就是想要尚主嗎,那我新月就此起誓,定要你他他拉府以后雞犬不寧! “云娃說的是啊,我現在光哭有什么用,你讓他他拉一家的人都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們,”新月陰沉沉的說到,千萬別小看一個女人的決心,尤其是自認為深入愛河的女人,現在的新月已經處在了瘋狂的邊緣,“等會兒給我收拾收拾,我要進宮?!?/br> “格格,只要您沒有事,那云娃就放心了?!?/br> 長舒了口氣,云娃起身走到了他他拉老夫人身前,不情不愿的欠了欠身,“老夫人,我家格格現在精力不濟,需要休息,要是你們有什么話要說的話,請去到望月小筑外面說去,別叨擾了格格歇息,請恕云娃不再多說了,格格正等著奴婢去伺候呢?!?/br> 他他拉老夫人面色不愉,就這么一個小丫頭就敢給自己臉色看,等你們家格格嫁進了他他拉家,我定要你好看。 “這位云娃姑娘說的是,這畢竟是格格的香閨,我們這些外人不方便在此久留,”老夫人一手拉過有些依依不舍的努達海,“孩子,你先跟額娘回去休息,格格身子嬌弱,要是我們還在這廂吵著她了,可不好?!?/br> 努達海想了想,自家額娘說的也是,自己要了她一夜,她又是第一次,現在定是有些吃不消,還是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免得被累著了,便也跟著老夫人離開了望月小筑,而絮靈跟在兩人的身后,辨不清她現在的神色,也不知她現在死了心沒有。 皇宮里的弘歷自然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不過他也不打算管,畢竟現在他的云兒不在身邊,也沒人要看戲了,自己就該干什么敢什么吧,還有這么些政務等著自己處理呢,新月的事,自然是該由后宮來處理,自己那聰慧的皇額娘自然是能處理好的。 而太后看著哭哭啼啼的新月,心里說不出的煩悶,真不知最近是沖撞了哪路邪神了,盡出這些個腌漬事,一旁的晴兒見到太后的臉色不好,趕緊上前給太后揉著額角。 對于現在晴兒,太后還是很滿意的,對自己的事情她是愈發的上心了,比起那個嬌小姐般得紫薇,還是晴兒更會體貼人啊,當初的事情還不是那紫薇給挑撥壞的么,要不然自己□出來的晴兒怎么會跑來頂撞自己?太后華麗麗的遷怒了,好像自從這紫薇進了宮,宮里就再也沒有太平過,難道是被這紫薇給沖撞了,想到這里太后覺得自己真相了,而紫薇明明人不在這里也被牽連到了,以后的日子可是不好過了。 “好了新月,莫要再哭了,哀家的頭都被你哭疼了,”太后不高興的看了這個不懂眼色的人一眼,“柳嬤嬤,哀家派你去他他拉家是讓你好好的照顧格格的,怎么會還出了這么一檔子事,你可要好好給我說說?!?/br> “回太后的話,奴婢昨夜也不只是怎么了,睡得特別的沉,等到了今天早上聽到了動靜才醒了過來,不僅是奴婢,其他的幾位嬤嬤也都是這么一個情形,現在仔細想想,倒是露了幾分端倪在里面?!?/br> “太后,您一定要替新月做主??!”新月猛的一下撲到了太后的腳邊,倒是把太后和她身后的晴兒,給嚇了一跳。 “還不快些把格格給拉開,地上這么涼要是生了病可怎么辦?!惫饗邒邔χ鴭邒呤沽藗€眼色。 柳嬤嬤連忙帶著人把新月從太后的腳邊給拉開了,新月依舊還是跪坐在地上,一點滿洲姑奶奶的氣性都沒有,讓太后看了十分的不喜。 “新月格格,要是您有什么委屈,盡可以和太后說說,”晴兒看著新月衣冠不整,哭得好不傷心的樣子,心里有些不忍,“太后可是最慈祥公正不過了,只要你有什么委屈,太后可是一定會給格格主持公道的?!?/br> “新月實在是無臉去面對過世的阿瑪和額娘,竟然在孝期之內犯下此等錯事,往后不過是青燈古佛常伴而已”新月低垂著頭,啜泣的說到,“只求太后不要放過那些個毀了新月清白的惡人!” “太后新月格格真是個可憐人?!鼻鐑河行┩∠鄳z的說到,她自己也是父母雙亡,要不是太后憐惜,自己也不知道現在會是如何,真不知自己當時是犯了什么渾,非要嫁給那個什么都不是的包衣奴才,落得現在這般下場,幸好蒙太后不棄,總算是有了個歸宿。 新月來京的那段日子太后正好不在宮里,所以也沒能直面新月的精神攻擊,現在見著了也只是一個可憐人,雖然前邊有百般的傳聞,人總是信得眼見為實的,所以太后對于新月的感官也說不上太壞,而且現在太后最喜歡的就是和云淑對著干,既然皇后不喜歡這個格格,那自己給她一個恩寵又如何 第124章 “可憐見的,”太后說到,“柳嬤嬤還不扶你家格格起身,那他他拉家著實可惡,奴大欺主,罪在不赦!” “太后,能有您的庇佑,新月已經心滿意足了?!毙略聹I眼汪汪的看著老太太,心里卻有了另一個注意,“只是那努達海再怎么說也曾經救過新月的命,要是現在新月要報仇的話,那會不會有人說忘恩負義呢?” 都過了這么些年,太后哪里會聽不出新月的意思,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心道這新月倒是有些心機的,“那新月想要如何?” “那賊人所想,不過是想要新月以格格的身份嫁與他,能讓他得了前程和嬌妻,可是新月不甘心,”新月的眼里滿是狠毒,“既然這是他的朝思暮想,那新月為何不遂了他們的心愿?!钡搅诉@邊新月的心思峰回路轉,太后可是在后宮混跡了這么些年的人了,哪里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自大清建國以來,就沒有一個宗室格格隨隨便便的嫁給一個有妻有子的奴才秧子的?!碧笥檬智昧饲米雷?。 “太后,克善世子前來請安了?!蓖饷嫱▊鞯?。 “讓他進來吧,”太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新月,吩咐道。心里想著這克善倒是個不錯的,還知道時不時的來慈寧宮請安,“倒是真的姐弟連心,新月受了委屈到了哀家這里來,克善那孩子現在也來了?!?/br> “奴才克善,給太后請安,太后吉祥!”克善十分恭敬的行了禮。 “起吧?!碧竺嫔蠋е认榈男θ?,“克善啊,今日怎么想到來哀家這邊的?!?/br> “克善懇請太后為克善的額娘做主!”從進門開始,克善就目不斜視,當然他是知道新月在一旁的,不過他只是故作不知罷了。 克善是庶子,他的額娘?太后有些疑惑了,“此話怎講?” “太后容稟,克善已是知道,克善并不是什么庶子,而是太上皇欽賜的端親王福晉之子!”克善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雖然只有一下,卻磕的額頭紅了一大片。 這話一出驚起了一層浪,要是克善的娘親才是真真的親王福晉,那么現在的嫡格格新月之母是誰? 新月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克善,“克善你是聽了誰在你耳根子傍邊嚼舌根了,怎么能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我額娘在危難之刻讓我帶著你逃了出來,你就是這樣報答她的?” “你確定事實是這樣的,我的好jiejie,你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明明是阿瑪讓你帶著我逃離的,當時我那好額娘可是不同意的,要不是阿瑪不松口,那我克善早就曝尸在荊州了?!笨松频男∧樕蠜]有什么特別的情緒,所有的一切好像是在說著旁人一般。 “桂嬤嬤,去把皇上給叫過來,就說是有要是相商?!碧舐晕⑵恍略逻€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端親王的福晉可是自己出了五服的侄女,都是姓鈕祜祿,雖然她沒有提出來,但是在暗處還是給了新月一些關照的,要是克善所說的事實,那么這端親王府可是狠狠的下了太上皇的面子,也是下了自己的面子。 “皇額娘,突然叫兒子過來,可是有什么事?”弘歷不緊不慢的來了慈寧宮,他可是早就知道了端王府的那些腌漬事了,不過他還想看看著克善能忍耐到何時,到沒有想到這孩子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都是些混賬事,哀家也不愿多說,就讓他們自己說吧?!崩咸桓吲d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晴兒在一邊看見了,雖然有些同情新月現在的遭遇,但現在的她看的更加明白了,這世上不是你對誰好,誰就也會對你好的,而且現在太后能重新接受自己,晴兒心中早就感恩戴德了,是太后把自己救出了那苦海,自己怎還能傷她的心呢?遂走到了太后的身后,抬起柔荑輕輕給太后撫著背。 太后瞇了瞇眼睛,心道這晴兒這次回到了自己身邊,是愈發的體貼得體了,有她在身邊照顧,自己過得可是舒心呢。 “既然這樣,那就說吧,朕在這里聽著,不過朕丑話說在前頭,要是什么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別來礙朕的眼,”弘歷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要不然別怪朕無情?!?/br> “克善,你又何必呢?”新月故作關心的說到,想到府里的那些傳聞,以及蛛絲馬跡,新月心里隱隱有一個想法,讓她驚懼不已。 “皇上,奴才知道您事阿瑪和額娘至孝,堪稱當世只典范,克善雖然望塵莫及,可是作為一個兒子,克善不能讓自己的額娘蒙冤,作為一個臣子,奴才也不能讓皇上被蒙在鼓里,所以這一次克善下定了決心,把這一切都說了出來,只求皇上、太后能給奴才的額娘一個公道!”克善小小的身子似乎還有一些顫抖,但是說起話來條理清楚,讓弘歷頗為滿意,小小年紀就有此魄力,當是可造之材。 “可是宗人府的玉蝶上,新月才是端親王府的嫡女,這又如何解釋?”弘歷敲了敲桌子,漫不經心的問到。 “回皇上的話,新月之母,不過是奴才額娘伴嫁的一個大丫鬟,只是得了奴才阿瑪的喜愛,奴大欺主,生生的壓了奴才的額娘一頭,在王府里處處以親王福晉自居,待到生下了阿瑪的長子以后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克善的眼里有著隱隱的淚光,似乎是想到了曾經的悲傷過往,“后來更是與阿瑪合謀奪了額娘的身份,成了親王府‘真正’的福晉?!泵嫔蠋Я顺爸S的笑容。 “克善你怎么可以隨意的污蔑嫡母!”新月忍不住了,開口說道,抬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弘歷和太后老太太,“請皇上為新月的額娘做主正名!” 跪在一旁克善則是冷厲的看著新月的表演,心里很是不屑,“jiejie你可以告訴皇上,你的好額娘的閨名是什么嗎?”克善可是知道,自己額娘的閨名,太后可是知道的。 “為了額娘的清白,額娘就請恕新月不孝吧,”新月雖然心里擔心,但面上始終不顯,只是柔柔弱弱的哭得梨花帶雨,“額娘她閨名喚作——溪婼?!?/br> 啪——的一聲,太后手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面上有些不敢置信,臉也被氣紅了,“新月你說的可是真的?”按捺下自己的情緒,依舊一臉慈愛的看向新月,仿佛是為了安撫她一般。 “額娘的閨名確實喚作溪婼?!毙略碌靡獾目戳丝松埔谎?,卻見他笑的燦爛,心中一驚。 “大膽的奴才!”太后氣憤的說到。 “皇額娘,您這是怎么了?”弘歷見到太后被氣得不輕,連忙問到。 “皇帝啊,也許當年的事情你不清楚,”太后嘆了一口氣,“哈宜呼是哀家一位遠房堂叔家的孫女,她出嫁之前,哀家也是見過她的,是個好姑娘,也配得上她的名字,當初哀家的那位堂叔可是沒有給她起什么漢名啊,哀家倒是聽她說起過身邊有一個丫鬟叫溪婼的?!碧笏坪踹€能記得那一年的事情,仿佛一切還在自己眼前,那位堂叔在自己到當時的雍親王府上之前,是對自己最為疼愛的,所以自己也是很喜歡哈宜呼那個孩子,怎么會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事實竟然真的是如此?”弘歷若有所思的樣子,“雖然朕是相信皇額娘的話的,可是口說無憑,克善你可有什么證據?” “回皇上的話,奴才這里有一個額娘當年給奴才繡的一個荷包,額娘臨終之前曾跟克善說過,要是有一天能到了京城,就把這個荷包拿出來,一切真相就能大白了?!笨松茝膽牙锬贸隽艘粋€有些破舊的荷包,恭恭敬敬的用手置于頭上。 “高無庸呈上來?!焙霘v吩咐道。 “嗻!”從克善的手里接過了荷包,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了沒有問題才交到了弘歷的手上。 打開了隔層,露出了一塊白玉質地的配件,以及一封書信,太后從弘歷的手里接過了那枚玉佩,手微微有些顫抖,太后自然是認識這物件,當年它可是跟了自己從雍親王府,然后到了后宮,直到那年哈宜呼被指婚了以后,自己才把這枚堂叔相贈的玉佩,回賜到了他孫女的手上,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它。 書信的大概意思就是一如克善所說,弘歷看完了,在轉交給了太后。 太后是看的手直抖,“桂嬤嬤去傳鈕祜祿·奇嘉和他福晉進宮,就說是哀家回憶過往的時候,想起了他們的阿瑪,想要見見他們,一起敘敘舊?!?/br> “奴婢敬奉太后懿旨!”桂嬤嬤帶著人出了宮去。 “來,克善,讓哀家好好瞧瞧,可是有些像哀家那苦命的小侄女?!碧鬀_著克善招招手,太后可是打過算盤了,克善是鐵定繼承爵位的,要是自己通過這件事拉攏了著孩子,總算也是多了一份助力,所以太后處理起事來,愈發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