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其他就沒再多說什么,龔氏見言昭華話中有話,表情有些奇怪,疑惑著跟言昭寧進了房。言昭華繼續和幾個下人一起清點記錄。 “瞧她那副小人樣子,姨娘和她說什么話?”言昭寧一進屋就對龔氏這樣說話,態度不是很好。 龔氏哼了聲,也不再客氣,直接坐下,回道:“她怎么小人了?說與我聽聽?” 言昭寧卻是閉口不言,龔氏這個問題也只是隨便問問,并不是真的對言昭華和言昭寧之間的感情糾葛有什么興趣,而她更感興趣的是…… “對了,長寧候府準備給你出多少嫁妝???” 龔氏問出了她自認為的關鍵問題,滿懷期待的問,可沒想到會得到那么個結果,言昭寧口氣十分惡劣的說道: “什么嫁妝不嫁妝的,整個家業都給言昭華和言瑞謙霸占了,書彥尚且分不著東西,何況是我?言修對我娘恨之入骨,他能給我什么東西出嫁?” 言昭寧移花接木,將言修對她的怒火轉嫁到了謝氏身上,果然龔氏一聽言昭寧提起謝氏,臉色就不太好了,將正要喝的茶杯放下,臉上也漸漸沒了笑容,說道: “什么意思?言修不打算給你嫁妝?這……這么可能?” 言昭寧閉口不言了,龔氏得不到確切答案,急了,說道:“他怎么可能因為你娘,就不給你嫁妝?這是什么道理?你可別糊弄我,是不是你和言修說了什么,惹了他了?” 見言昭寧不說話,龔氏就知道事情一定是那樣的,接著說道:“哎呀,我跟你怎么說來著?在成功嫁進譚家之前,你別和言候還有大小姐起爭執,如今你還要靠著他們過日子,不說別的,你爹給你多少嫁妝,到最后,都是到你手上吧?婚后的日子不比現在閨閣里,一切開銷全都不用你花銷,等你做了主母,每日要出賬,手里多點銀錢哪里有錯不成?你爹之前不是跟你說,要把他的那些私產,什么田莊店鋪都給你嗎?我想著,不僅僅這些,你再和他多要點錢,從公府里指出,你多拿一些,將來言昭華和言瑞謙不就少分一些了,傻不傻呀你?” 言昭寧聽了龔氏這些話之后,才覺得自己過早和言修鬧翻確實有點不好,該騙到手的東西還沒有騙到手呢,這些好了,言修就有借口什么都不用給她了。卻又不想口頭上輸了陣勢,說道: “吵都吵了,還有什么可說的?好像誰稀罕他那些東西似的,我有我娘留下的嫁妝,就算嫁到了譚家,譚家家大業大,與長寧候府一樣都是一等侯府,哪里還需要長寧候府過去的嫁妝?既然是去做當家主母的,那譚家的東西自然都是由我支配,我想怎么開銷就怎么開銷,用的著受言修那種窩囊氣嗎?” 龔氏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傻呀!譚家的東西再多,你剛嫁進去能管的著嗎?你那個婆母,我瞧著不是省油的燈,只要她在一日,你都別想主持中饋,再說你娘留給你那些東西,旁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這么些年下來了,你只知道出,不知道入,你老實跟我說,真正能周轉的數額還有多少?若你再不想著入些用度的銀錢,將來等到你要靠賣鋪子維持的時候,就有的你哭了?!?/br> 言昭寧陷入了沉思,想了一會兒后,才嘴硬道:“我才不會哭呢。就算言修不給我東西,我還有皇后娘娘賞賜的呢,你知道皇上給言昭華的賞賜吧,我和言昭華都是言家的女兒,皇上照理說應該不會太偏心才是。好了好了,就別說這些錢不錢的俗事了,我也懶得理這些,言修這么對我,我終有一日要叫他后悔的?!?/br> 龔氏見言昭寧這里說不通,這孩子從小就是在蜜罐子里長大的,性子唯我獨尊,聽不進旁人的話,她娘死的早,自己這個做外祖母的總要多替她考量考量才是,這丫頭好糊弄,可龔氏不好糊弄,言修想什么都不出,讓言昭寧就這么出門,她可是不答應的。 站起了身,對言昭寧說道:“那時讓他后悔,是那時的事情,現在一事歸一事,他不給你嫁妝,就是不行!你糊涂,我不能跟著你糊涂!” 關鍵在于,龔氏曾經和譚夫人夸下???,將言修曾經承諾給言昭寧的東西,都告訴了譚夫人,有了官職和巨額嫁妝的誘惑,才使得譚夫人勉強應下了這門親事,如今言修反悔,就等于她要失信譚夫人,她今后還想借著譚夫人的光做事呢。 說完這話,龔氏就走出了房門,出到院子里去,言昭華清點完了她送來的東西,已經帶著人離開了,龔氏就要追出去,言昭寧喊住了她: “哎呀,你干什么呀!別為了這些俗事去開口,憑的跌了臉面,我有了身份,有了賜婚,還需要看他們的臉色不成?你可別去給我丟人了?!?/br> 龔氏懶得跟言昭寧解釋這些‘俗事’,只覺得言修做的實在太過分了,就算這門親事他不如意,可也犯不著這樣擠兌人啊,這是豁出去不要名聲了,那她還有什么好客氣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好折騰??! 外婆出院,回來后不適應,不肯去舅舅家,只能待在我家,唉,行動不便的暴躁老人不太好伺候啊。這兩天我算是體驗到了。幸好兩天的適應期過了,老人脾氣也淡了些,昨晚很晚才回來,沒力氣寫,今天六點就起來了,實在對不起大家。今天爭取多更! 第161章 158 第一百六十一章 言昭華從翩然居出來后,就正好遇見了門房進來通傳,說是恭王世子來了,給侯爺和大小姐帶了幾筐新鮮的荔枝。 荔枝可是個稀罕東西,言昭華就跟著過去看了,正好看見裴宣從馬背上下來,一副正人君子的打扮,瞧見言昭華,兩只眼睛里都冒著金光,若是以前,兩人只能遠遠看看,不過如今兩人訂了親,態度自然無需那樣刻板,言昭華上了臺階,對裴宣問道: “這個時節,還沒吃過荔枝呢?!?/br> 裴宣寵溺的看著她,壓制住想要擁她入懷的沖動:“知道你愛吃,特地讓人往嶺南跑了一趟,都連著枝葉,夾著冰,新鮮著呢?!?/br> 言昭華甜蜜一笑,裴宣瞧見她笑也是高興,兩人正你儂我儂的時候,言修得知裴宣來了,也親自迎了出來,裴宣看見言修,上前行禮,如今他見了言修,行的都是半跪女婿禮,不像從前拱手作揖就夠了。言修親自上前扶著,看見正往府里運送的荔枝,笑言: “你可別慣壞了她,這個時節的荔枝可是貢品,宮里可送了?” 裴宣溫文爾雅的點頭:“自然是送了的,皇上和皇后娘娘,還有太后宮里全都送到了,府里也自留了一些,剩下的就全拿過來了?!?/br> 言修對裴宣比了個‘請’的手勢:“外頭有些悶,去書房說話吧。華姐兒也一同來,待會兒剪一盤用冰鎮了拿過來?!?/br> “哎,你們先去,我冰鎮好了就拿過去?!?/br> 說完這話,就對裴宣笑了笑,情意綿綿的叫言修都能感覺到,輕咳了一聲,然后兩人才收回了目光,言修捻須一笑,似乎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 領著裴宣一路往書房走去,裴宣的步子不快不慢,卻始終和言修差距半人的距離,恭敬又大方的和言修說話,言修對這個女婿還是很滿意的。 言昭華親自端著一碟子冰鎮荔枝去了書房,將他們倆正在點評一幅畫作,湊過去,言修正談性大發,裴宣和言昭華就賺到了些眼神交流的時間,言修正說的起勁,一回頭,就看見裴宣的心思全都在華姐兒身上,個哦魔者也沒聽自己說些什么,一時無奈,瞧著他們憋著辛苦,故意說道:“華姐兒來的正好,你與世子再賞一賞,前些日子你說的一些見解還是不錯的,說出來與世子討論討論,我去外間喝茶吃荔枝?!?/br> 說完這話之后,言修就很果斷的掀開了珍珠簾子,往外間走去,內間就剩下言昭華和裴宣兩人,言昭華低著頭害羞般往書案旁靠了靠,裴宣也往她靠了靠,站在言昭華的身后,若能從側面看的話,就會看見裴宣整個身子幾乎都要貼到言昭華的背上,但從正面卻瞧著很正常,就好像兩人正同時看著書案上的畫作一般。 言昭華的背稍稍推了一下裴宣,可非但沒把他推走,反而讓他貼的更緊,在言昭華背后的手也悄悄的從袖子底下牽住了言昭華的,緊緊捏在手心里,言昭華不敢動,也不敢出聲,生怕驚動了言修。 裴宣瞧著言昭華發紅的耳廓,只覺得晶瑩可人,一下子就將他的自制力摧毀,飛快的往言昭華的耳廓上親了一下,言昭華嚇了一跳,趕忙伸手去捂住,暗自在裴宣的手背上掐了一下。 兩人的小動作不斷,目光絲毫沒有放在書畫上,言修在外間吃了幾顆荔枝,覺得里面看畫應該看的差不多了,便坐著出聲說道: “荔枝挺甜的,你們也來吃些?!?/br> 言修的一句話,打斷了兩個正在不樁交流’的小情侶,裴宣有點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聲音卻極其鎮定,對言修高聲答道: “是,還有最后一點沒說完,說完就出去?!?/br> 兩人稍作平復,言昭華埋怨似的白了裴宣一眼,然后整理了一番裙擺,深吸一口氣后,便神色如常的出去了,裴宣緊隨其后,言修對兩人招手,指了指冰鎮的荔枝盤,說道: “很甜,你們嘗嘗?!?/br> 兩人在下首坐下,言修對裴宣說:“龍騎衛現在已經完全接替了侯府從前的護衛,安排的果然比我從前嚴謹多了,現在只怕是蒼蠅都飛不進來了?!?/br> 裴宣剝了一顆荔枝,自然而然的遞給了言昭華,言昭華看了一眼言修,言修只當沒看見般,言昭華就大著膽子收下了,然后從盤子里又拿了一顆遞給裴宣,裴宣也是比較自然的接過繼續剝,對言修回道: “龍騎衛的規矩,不用人刻意安排,也能做的很好,侯府的安危交給他們,侯爺就放心吧?!?/br> 言修對裴宣這話比較相信,確實沒有注意到裴宣眼底的狡猾,言昭華倒是注意到了,裴宣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她一猜就能猜到,只怕,從今天開始,她的閨房又要開始熱鬧了。言修若是知道裴宣安排龍騎衛來侯府守衛的真正目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