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軌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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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道:“我們開拍?!?/br> 燈光師關了場中的其他燈光,將所有燈光聚到鏡頭前的人身上,林重拿起球往上一拋,球落下,他一指接住,排球在他手上轉動起來。 攝影師透過鏡頭看著這一幕,手指按動,飛速記錄下這一畫面,下一秒,林重的目光斜睨過來,一瞬間,兩人的目光穿透鏡頭相撞。 林重那眼神里充滿禁欲感的寡淡和渾身的沉郁、破碎感,透過鏡頭無聲的,無限放大。 攝影師咽了咽口水,不禁暗嘆,怪不得攝影圈里那么多人推崇林重。 手指不停按動。 一組結束,蒲玉示意眾人暫停,林重去換衣服,準備進行下一組,而攝影師站在鏡頭后,半分鐘后才從中回神。 他嘆息,跟旁邊的蒲玉說,“和你一樣的人啊?!?/br> 像林重這種風格走到極致的人,很難再拓展另一種風格,路是走不長遠的,就像曾經的蒲玉。 “可我回歸了,不是嗎?”蒲玉笑如朝陽,璀璨奪目。 攝影師笑了,“是啊?!?/br> 那一組《亂我》震蕩了整個攝影界,成就了林重,也把蒲玉推回了巔峰。 林重從換衣間出來,很快進入下一組拍攝。 到了太陽快下山才結束。 林重在化妝間里卸妝,蒲玉走進來,找了個凳子騎著坐,他雙手撐著腦袋,搭在椅背上,“我要參加一個攝影比賽,需要一個人做我鏡頭里的主人公,你愿不愿意???” 他說完俏皮地沖林重眨了眨眼睛。 “什么時候?”林重問。 “明天就走?!?/br> “走?”林重疑惑。 蒲玉點頭,“嗯,去外地拍攝,后天應該就回來了?!?/br> 林重想了想,答應了,“好?!?/br> 至于陳路生那邊,他會讓小樓幫他去照顧一下,多給小樓發點工資,他想小樓會很愿意的。 次日,林重跟著蒲玉坐上了離開北京的飛機。 到了地方,他們吃完飯,就張羅著去哪拍了,去了好幾個地方,蒲玉都找不到靈感,拍攝無奈推遲到了第二天。 蒲玉壓力挺大,晚上睡不著覺,抱著枕頭去敲林重的門,非要和林重一起睡,林重一聞,蒲玉滿身的酒味,喝大了的蒲玉從林重胳膊下一鉆就進了房間,撲到林重的床上就開始呼呼大睡。 蒲玉擺成個大字占據了床,林重只好找蒲玉的那張房卡,去了蒲玉房間睡。 第二天拍攝才完成,但那時已是晚上了,兩人訂了明天回去的飛機票,又在賓館住了一晚上。 睡醒趕飛機,回到北京。 林重下了飛機,把行李往家里一扔,就去了醫院。 他是坐地鐵過去的,花了不少時間,進了醫院,門診樓映入眼簾,住院樓在它的后面,他繞過門診樓,往后面走,遠遠看著一道身影立在住院樓門口。 風吹動他身上的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和凌亂的頭發。 “不冷嗎?”林重走近問。 陳路生身上只多披了件外套,風鉆進他身上那件病號服里,將衣服吹得鼓起,他的身體微微抖了下,“你兩天沒來了?!?/br> “我有事?!绷种卣f,至于什么事,他覺得沒必要和陳路生說那么詳細。 兩人不尷不尬地站著,直到林重又開口:“進去吧?!?/br> 兩人才一前一后地走進住院樓。 進了電梯,林重按下樓層。 “我聽小樓說,你昨天就可以出院了?!绷种卣f。 電梯門關閉,映出陳路生的臉,辨不出五官的一片煞白。 “你沒必要拖著不出院,沒用?!绷种卣f,“我明天就不會來了?!?/br> “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 林重沉氣,“我們沒可能了?!?/br> “我不要你離開我?!?/br> “你不要沒用?!?/br> “我不許你離開我!”陳路生吼道。 林重不想和陳路生繼續較勁,他瞥了眼電梯內的顯示屏,跟陳路生說:“陳路生,要不要賭一把?” “從十二樓到十五樓,我閉著眼數數,如果數到的是單數,我就不離開你,如果是雙數,你就別糾纏,賭不賭?” 陳路生道,“賭?!?/br> 是單數,林重就不離開他了。 話進陳路生耳朵里,就剩下這個了,雙數怎么樣,陳路生壓根沒聽進去。 顯示屏上,數字變換著,很快變成了十二,林重閉上眼,背對著顯示屏。 “1、2、3……7……10?!?/br> 電梯停了。 “十秒,是雙數?!绷种乇犻_眼睛,看著陳路生說。 電梯門打開,林重率先一步走出了電梯,陳路生遲一步跟上去。 病房里的小樓一看到林重,笑盈盈站起來,“林哥,你可算回來了,你是不知道,這兩天路生哥總往樓下跑,去等你?!?/br> 小樓說完這句,看林重和陳路生的臉色都不太對勁,立馬閉嘴,不繼續說了。 本著遇事就撤的原則,她拿起包就走人了:“我先走了?!?/br> 第77章 小樓邁出病房幾步,轉頭又扭回來扒著門框,冒著頭,跟陳路生說:“路生哥,剛才護士來,說讓你測一下體溫,體溫計在柜子上?!?/br> 陳路生應了聲:“嗯?!?/br> 然后小樓噠噠噠跑了。 林重拿起陳路生的體溫計,打開外面的殼,取出遞給陳路生。 陳路生接過,兩人都不說話,氣氛突然沉悶,林重等陳路生測完體溫,等護士過來問體溫多少。 護士看到林重,主動搭話:“你這兩天怎么沒來???” 林重遲遲意識到護士是在跟自己說話,回望過去,“有工作,去了趟外地?!?/br> 上次來的時候,有說過幾句話,但醫院里來來往往這么多人,只見過一次面,林重挺驚訝護士還記得他的,不過轉頭一想,陳路生這種大帥哥確實引人注意一些,之前陳路生身邊又沒人照顧,突然他出現,可能就意外記下了吧。 護士取走體溫計,又看了一眼林重,林重低著頭,沒注意到看向他時護士有些泛紅的臉。 等護士斂眸,收回目光,離開了病房,林重從椅子上起來,跟陳路生說:“我走了,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去跟我辦一下轉讓手續,給我打電話?!?/br> 語氣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陳路生身上,卻壓得陳路生感覺喘不過來氣。 他張了張口,終是沒說什么。 林重離開,出了樓門口,他從口袋里摸出煙,往嘴里送了一根,點燃,火星被風吹得明明滅滅。 煙霧飄散,模糊了眼前。 模特圈是個很吃人脈的地方,像林重這種沒有簽公司的,自己找活,基本靠熟人介紹搭線,林重現在屬于是遇上了“竭源”,完全沒活可接,再繼續下去,他都要付不起小樓的工資了。 尤其林重的風格已經固定了,風格單一,能接的活有限,找活這事就變得更難了。 林重愁得一天兩盒煙,他今天四處跑了不少公司,但對方要么表示已經有了模特人選,要么看了他以前拍的一些照片,然后說他不適合。 小樓跟著上上下下跑,腿都快跑斷了,林重就更別提了,他現在腿都彎不下去了。 “林哥,你會不會養不起我?”小樓托腮蹲著,眼巴巴看著林重。 “養不起,我就把你送回閆姐那?!绷种卣f“到時候,你就說我不爭氣,被我拐跑了,結果我混到沒錢養你?!?/br> 小樓垂下腦袋,嘆氣道:“哎,掙錢好難啊?!?/br> “如果掙錢變得很容易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會出現另一種難?!绷种啬罅四笞约旱南ドw,坐在石墩子上,太陽把石墩子曬得暖和。 “還能有什么難?” “掙空氣難?!绷种卣f。 小樓撇嘴:“你是在說笑嗎?” “起來吧,我們去下一家,今天的最后一家了?!绷种卣酒饋?,膝蓋試探性地彎了彎。 很疼,但還能走。 小樓不情愿地跟上,“林哥,我覺得你應該去算算卦,你看啊,有路生哥的時候,找你的人就特別多,活都接到手軟,我幾乎天天都有獎金,可你一和路生哥分了,就立馬接不到活了,我的基本工資都不知道你還發不發得起,說不定啊,路生哥有什么旺夫屬性?!?/br> 什么亂七八糟的,林重說,“老實交代,你收了他多少好處?” “沒有啊?!毙菬o辜地眨了眨眼。 林重一臉我不信的表情。 小樓裝作害羞,扭捏地笑了笑:“就是兩盒巧克力而已?!?/br> “兩盒巧克力就把你收買了?” 小樓點點頭,“嗯,一盒巧克力好幾千呢?!?/br> 什么巧克力這么貴,閑的,幾口就好幾千,林重不禁震驚,咽了咽口水,嘀咕一句:“他可真能耐?!?/br> 兩人一起去了最后一家公司,結果無二,依舊一樣的結果,垂頭喪氣地走出公司,小樓憂愁自己那要發不起的工資,林重憂愁要發不起小樓的工資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嘆氣。 就在這時,有一人跟出來,不像是那家公司的人,可能是來談合作的,那人攔住林重和小樓,遞上一張名片。 小樓在掃到那張名片時,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這可是高端西裝品牌,專門為那些有錢人私人訂制的那種,她差點蹦起來,下個月工資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