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軌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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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把臉埋進自己臂彎里,身上滿是黏膩的汗,眼淚溢出眼眶,將手臂弄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幾年前他就習慣了陳路生的粗暴,只不過這次更疼罷了,但也還不至于讓他疼得哭出來才是。 他被翻過去,眼前朦朧,他看不清陳路生的臉,但他能用身體感知到,陳路生的動作停了。 陳路生伸手胡亂抹掉他的眼淚,蠻不講理地訓他:“不許哭?!?/br> 林重想罵他,可一開口就會泄出哭腔,他咬緊牙,不愿出聲,光在心里罵,罵陳路生混蛋,罵陳路生是條公狗,罵他有病。 罵著罵著,也不知是暈過去了,還是睡過去了,臉上還掛著淚,眼睛已經閉上了,雙臂軟答答的。 昏睡中,他嘴里動了動。 似在說什么。 陳路生湊得很近,把耳朵貼了過去,才聽清他在嘟囔:“我就哭?!?/br> 天邊泛起魚肚白,曬得人身上發熱,然而從窗戶吹進來的風稍涼。 躺在床上的林重眼睫顫動了下,人裹夾在烈陽和涼風里,手臂被吹得涼,身上又曬得熱,他難耐地翻了個身,動作間手臂被人按住,他沒翻成。 掀開眼皮,光刺進眼睛里,他半瞇著眼,無法完全睜開。 浮塵在視線里游動,陳路生長長的眼睫上落了光,眨動時,仿佛在閃爍。 他頭頂上吊著一個藥瓶,液體順管子流下來,他的手此刻扎著針,陳路生的手按在他小臂上,掌心很燙。 “別亂動?!标惵飞f。 “把窗簾拉上,太曬了?!币蔡窝劬α?。 陳路生起身拉上窗簾,窗簾很薄,顏色淺,還是能透進來很多光,但不刺眼了。 林重全身不舒服,肌rou酸痛,腰像斷了一樣,身體好像剛被組裝好,他動了動胳膊,沒勁兒,又動了動腿,腿彎折了折,瞬間疼得他感覺自己的膝蓋被人敲碎了。 “疼?”陳路生皺眉問道。 林重想回陳路生一句,不然呢。 但他不想搭理陳路生,就沒說出口,在心里暗暗罵陳路生傻逼,詛咒他膝蓋骨頭哪天被人挖去,活活疼死他個王八蛋。 第25章 陳路生看著他,“以后不許不聽話了?!?/br> 這話鉆進林重耳朵里像極了威脅,再不聽話,昨天那樣就是懲罰,所以不想自己再被弄裂,弄出血,血順著腿間滑膩膩地流下去,就乖乖聽話。 林重最討厭別人威脅他,當初趙景川沒少因此而倒霉。 “你放心,我會做一個聽話的情人的?!绷种刂币曣惵飞?,面無表情,甚至看上去有幾分乖順。 只是這語氣挺不服的,而且這話聽起來也著實刺耳,情人這兩個字蟄得陳路生呼吸滯澀。 他反駁:“你不是情人?!?/br> “不是情人還能是什么?我們之間還有別的關系嗎?”林重覺得陳路生可能誤會了什么,許是那天他的話太模糊了,他需要再跟陳路生強調一下,“你掏錢,我陪睡,除此之外,我們沒別的?!?/br> 陳路生垂下頭,呼吸變得沉重,他眼含乞求地再次看向林重:“就不可以是愛人嗎?” “你覺得我們之間有愛嗎?”林重笑著反問他。 他笑得很冷,沒有溫度,也很空。 “沒有的?!绷种刈詥栕源?, “從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br> 狠狠的一刀直戳進陳路生的心臟,陳路生感覺自己好像死掉了,全身像尸體一樣僵硬冰冷,心臟仿佛不跳了。 “沒液體了?!绷种靥嵝训?。 陳路生遲鈍地反應過來,幫林重拔針,按住針眼,見不再流血了,他起身去做飯,菜刀落在砧板上,發出有節奏性的噠噠噠的聲音。 他手臂機械地揮動,眼神空洞。 疼痛從手指上傳來,他低下頭,發現是自己的手被切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立馬染紅了整個手掌,從指縫間滴落,砧板上落了幾點紅。 他靜靜看著,忘了止血。 他覺得他心口上也有一道口子,血順著口子往外流,漸漸流干。 他很想給程醫生打個電話,告訴她,她說錯了,愛什么都改變不了,愛是最沒用的東西。 他和林重之間被疼痛,不堪和痛苦填滿了,它們充滿棱角,正正好好地卡在里面,他的愛插不進去。 砰的一聲悶響喚回了他,他放下菜刀,沖進房間。 房間里,林重倒在地上,抱著膝蓋,表情痛苦,他想下床喝口水,結果腿發軟,跌倒了,膝蓋還撞了下地。 陳路生抱起林重,放回床上,小心翼翼又著急地挽起林重的褲腿,露出膝蓋。 林重膝蓋處的皮rou又青又紫,腫得厲害。 “怎么會這樣?”只是磕了一下,應該不至于這樣才對,陳路生茫然地望向林重,試圖求一個答案。 “你說呢?!绷种貨]好氣道。 陳路生愣了愣神,聲線發抖:“……我、我弄的……昨天晚上?” 林重還穿著昨天晚上的那條褲子,沒換過,昨天晚上褲子也只是在腿彎上墜著,沒脫下去,所以陳路生壓根沒看到林重膝蓋上的傷。 陳路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林重本來就經常腿疼,他還弄傷林重的膝蓋,他怎么能弄傷林重的膝蓋,他怎么能弄傷林重,他昨晚到底發的什么瘋。 “……我……我去找藥油?!?/br> 他半天才想起要涂藥,翻箱倒柜地找,家里沒有,就鞋都沒換,跑出去買。 林重看了看地上滴落的血,柜子上也被抹了點血,甚至他的褲腿上也弄上了。 陳路生的手一直在流血,忘了止血。 目光最多停留了兩秒,就收了回來,直視天花板。 好餓,好渴……林重躺在床上想罵娘罵爹罵祖宗十八代。 當然,是陳路生的娘、爹和祖宗十八代。 “陳路生你個王八蛋,缺德玩意兒,不得好死,出門讓車撞死你得了?!?/br> 他昨天喝了一肚子的酒,基本什么都沒吃,晚上回來還沒來得及墊點東西,就被陳路生折騰了幾個小時。 弄得他不止腿疼,膝蓋疼,屁股疼,腰也疼,身上就沒有一處不疼的,站都站不住,想喝口水都喝不到。 為什么陳路生不知道在他床頭放一杯水呢。 “陳路生……”他欲繼續罵。 無意瞥見地上的血跡,他的聲音弱了下來,“你個蠢貨?!?/br> 小區門口就有藥店,陳路生買完藥,匆忙跑回去,他身體的恢復力驚人,手指上的傷口已經開始凝血了。 拆開藥盒,拿出藥油要給林重涂時,他瞧見自己手上血跡斑斑,干涸在掌心和手指上,隨意地拿濕紙巾擦了擦。 林重在那喊渴喊餓,陳路生邊擦,邊去倒了杯水拿過去。 “我給你擦完藥就去做飯?!标惵飞f。 林重喝完水,把杯子放床頭柜上:“就不能點外賣?” “哦?!标惵飞幻馐?,他想做飯給林重吃的,所以不愿林重點外賣,但最后還是把手機遞給了林重“那你點吧?!?/br> 他往手心倒了藥油,搓熱了,給林重揉膝蓋,他已經盡量輕了,可依舊避免不了林重疼。 林重坐起身,拽住陳路生的衣服,拉近兩人的距離,然后一口咬在陳路生脖子上,那狠勁兒好像要把昨天陳路生咬他的仇加倍報復回去。 陳路生上多久的藥,林重咬多久,一個地方不夠咬,就換個地方,陳路生脖子上被咬出兩個牙印。 咬完他老實了,陳路生捏著他的后頸,他們接了一個漫長的、充滿血腥味的吻。 之后的幾天,林重“聽話”地沒有出去,陳路生也沒有出去,兩人各占著一個房間,唯一的交流就是在吃飯和煙酒上。 陳路生勸林重少喝點酒,少抽點煙,林重不聽,冰箱冷藏柜里一半都被林重的酒占據了,空了一點就重新填進去。 聽見門鈴聲,陳路生關掉郵箱,摘下眼鏡,走出書房。 林重剛接過跑腿小哥送來的酒,一瓶瓶往冰箱里擺,擺完從中拿出兩瓶,轉身迎上陳路生陰沉的臉。 陳路生強硬地搶過林重手里的酒:“不許喝了?!?/br> “不喝會死?!绷种貨]去搶“你是要死了的林重,還是活著的林重?” 他語氣隨意,像在處置一個沒有用的垃圾。 第26章 陳路生不明白為什么酒而已,會和生死扯上關系,然而他看著林重的眼睛,那眼睛里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林重好像是認真的,而他不敢賭。 陳路生完全被林重輕松拿捏了,林重沒受阻力地從陳路生手里拿過酒,繞過陳路生,往臥室走。 “少喝點?!标惵飞穆曇魪纳砗髠鱽?。 多管閑事,林重在心里評價一句。 陳路生這明顯過了線的行為令他不爽很久了,他覺得他該給陳路生一點警告。 他側過身:“戒指還我?!?/br> 那兩枚對戒一直被陳路生戴在脖子上。 陳路生心臟瘋狂跳動,林重沒有說明用意,哪怕神情、語氣都不像,他仍心存期待,想林重或許想戴回手上。 “一共兩枚,還我?!绷种氐脑捪駸o形的手捏住陳路生懸起的心臟,拉它直直墜下。 強烈的失重感使得陳路生攥緊了那兩枚戒指,戒指的紋路深深印在掌心。 “你已經把它送給我了?!标惵飞ひ舻蛦?,喉嚨發緊“你不能要回去?!?/br> “我只是把它扔給狗了?!?/br> 陳路生竟然道:“那就是狗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