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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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很是鄭重的決定要在兒子滿月的這一天把親朋好友都邀請到阿普麗爾莊園來慶祝她兒子的滿月禮。 當然,為了不顯得自己的舉動太過突兀,她是打算用把大家一起找過來給她兒子想一個好名字的名義請過來的。 對于蕾羅妮的這種行為,賴特牧師和奧蘭多都表示了嚴重的抗議。 “——孩子的名字當然應該我們自家人來取才行,怎么能交給外人呢?”覺得自己權威被挑釁的賴特牧師十分的不滿,“我都已經擬出十幾個名字就等著你們夫妻倆個從中間好好的挑一個了?!?/br> 蕾羅妮不好意思說她是想給兒子辦滿月宴才會用起名字的理由把大家給忽悠到阿普麗爾莊園里來,因此她只能另辟蹊徑找別的理由來說服自己的老教父。 “教父起的名字一定都很好聽,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和奧蘭多哥哥從其中挑選出一個好得出來了?!彼吠鹊貨_著自己的教父諂媚地笑,邊笑還邊大包大攬地表示,“挑剩下的名字教父你也甭覺得惋惜,以后我總還會再生的,到時候我們又可以從中好好的挑選一番了?!?/br> “既然這樣,你干嘛要把大家都請到莊園里來呢——這不是麻煩大家白走一趟嗎?”賴特牧師有些被自己從小呵疼到大的教女給弄糊涂了。 “唉,教父,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蕾羅妮擺出一副長吁短嘆地模樣,“這個孩子的未來注定很不一般,為了鞏固他在領民和水神教信徒們心中的地位,我只能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來加深他們對孩子的好感和印象啊?!闭f著說著,她的話鋒就是陡然一轉,“您覺得,還有什么比參與到圣子的起名中來更讓他們覺得體面呢?” 蕾羅妮隨口糊弄出的這番話成功的讓賴特牧師銳利的綠眼睛里閃爍出精光。 奧蘭多臉上也多出了幾分若有所思地神色。 “還是你這個做母親的為自己兒子考慮的周到,”他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地大肆夸獎自己的教女,“你說的很對,我們確實應該抓緊時間給孩子打基礎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蕾羅妮眼睛亮閃閃的趁熱打鐵,“嗯嗯,我也是考慮這個,才不嫌麻煩的把大家都請過來一起慶祝呢?!?/br> “既然這樣,孩子的周歲也不能輕忽了,”只要蕾羅妮開了個頭,就知道接下來應該怎樣走的賴特牧師一邊摸索著下巴上的胡須,一邊積極的開動腦筋,“蕾妮,既然你并不介意現在就把孩子推向前臺……那么,孩子的周歲我們可以選擇在圣地辦,到時候把合格的虔信徒都召集到圣地去一起慶祝!” 反正在布萊曼領有關信仰這一塊,已經盡數被水神教侵蝕殆盡,到時候在圣地為小家伙舉辦周歲宴,反倒能更加的確保孩子在信徒們心目中的地位。 蕾羅妮對于這一點自然是舉雙手雙腳的支持! 她不僅支持,還在腦子里琢磨著到時候該用怎樣的方式為自己的兒子人造出幾個神跡了。 蕾羅妮不是頑固不化的老家伙,她既然已經確定了自己兒子的特異之處,就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以后的日子過得更好——最起碼的,不要像她一樣,臨到關鍵時刻險些掌控不住局面,被反噬一口的只差沒逼上梁山。 在教父女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下,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奧蘭多作為愛妻最合格的一只忠犬,當即就表示要去書房給親朋好友們寫邀請函,“我們必須提前把邀請函寄到他們手上去,免得他們抽不出時間,分不開身?!彼@樣對自己的妻子說道。 現如今能夠與蕾羅妮夫婦來往的人肩膀上哪個不忙得分·身乏術,如果不提早提醒,恐怕還真會有人趕不過來。 “我和你一起去寫吧,”雖然不用坐月子又有信仰原液恢復身體的蕾羅妮依然覺得不是一般的悶得慌,聽奧蘭多這么一說,當場就表示要跟著去湊熱鬧?!罢梦覀円采塘恳幌?,哪些人有資格過來,哪些人不能夠邀請?!?/br> 奧蘭多對此自然是求之不得。 蕾羅妮又邀請自己的教父也一起過去湊湊熱鬧。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嘛。 再說了,作為她的教父,賴特牧師也是有資格以主人的名義書寫邀請函,邀請客人們過來阿普麗爾莊園做客的。 賴特牧師卻不愿意跟著這對蜜里調油的夫妻去做渾身都不自在的閃蠟燭,他直接表示他要去看望他的心肝寶貝,“雖然小乖乖身邊有很多人照顧他,但是我心里還是因為前段時間的事情有些沒辦法釋懷,總想著自己親自陪在他身邊才能夠安心呢?!?/br> 蕾羅妮雖然能夠理解賴特牧師對她兒子那打從心底的喜愛之情,但是依然被他那充滿溺愛的膩歪口吻給刺激的打了個哆嗦。 第4章 .22 安東尼先生在沃爾森先生的精心教導下一直都非常的穩重。他從不曾做出像今天這樣失態的舉動出來。因此,在最初的震驚過后,奧蘭多就主動挺身而出,咳嗽數聲,把賓客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后,和妻子一起,熱情的邀請他們入席。 賓客們雖然好奇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步履匆匆往外走的賴特牧師和沃爾森先生他們的臉色為什么會這么的難看,但他們也不是不識趣的人,一個兩個的露出歡顏,次第有序的在長而寬敞的晚宴長桌上坐了下來,目視坐在最上方的領主一家三口,聽他們有條不紊的開始主持小家伙的滿月宴。 奧蘭多在做領主方面無疑是很有天賦的。他妙語如珠,也能夠輕而易舉的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再加上他身邊還有蕾羅妮這個一到正式場合就從不拆臺甚至甘于站在他背后做個捧哏的賢內助,阿普麗爾莊園大廳里的氣氛瞬間就變得愉快輕松起來。 奧蘭多捏著早早從賴特牧師那里要過來的寫有許多名字的羊皮紙,言笑晏晏地讓大家為這紙上的名字作出表決——說他很高興大家能夠在他長子的名字上助他一臂之力。 蕾羅妮也配合默契地表示很高興大家能夠撥冗前來參加她和丈夫為兒子舉辦的滿月宴會,又把一個好名字對孩子的重要性用一種柔和不失調侃的語氣說給賓客們聽,把大家逗得忍俊不禁的時候,才和丈夫一起,懷抱著大眼睛骨碌骨碌直轉悠的兒子,開始了早已經定好的唱名舉手儀式。 這一起唱名舉手儀式一折騰就是足足一兩個小時才搞定——沒辦法,誰讓賴特牧師對給蕾羅妮的孩子起名有著狂熱愛好,在已經擬了好些名字的前提下,又再接再厲的想出了一大堆呢。 到最后,經過鬧哄哄的爭執和漫長的表決,奧蘭多夫婦敲定了他們長子的名字—— 從今往后,他們的長子就將以阿爾伯特·布萊曼這個名字行走于世。 大家都很高興。 在用過豐盛美味的宴席后,奧蘭多夫婦示意大家隨意走動,不要拘束,一切都和在自己家一樣后,就不動聲色的把孩子交到了同樣過來參加外孫的滿月宴會的杰拉太太手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大廳。 賓客們雖然也有瞧見他們離開的,但是沒有一個人對此表示不滿或覺得奧蘭多夫婦此番的招待不妥帖和頗為失禮——畢竟,他們都看到了阿爾伯特少爺的滿月宴會開始前安東尼先生那鐵青異常的焦急神色。 奧蘭多夫婦在女仆的帶領下在書房里找到了賴特牧師和沃爾森先生,他們正神情激動的爭吵著什么,一個兩個的看上去臉紅脖子粗。 這可是一副讓奧蘭多和蕾羅妮都感到錯愕甚至是驚嚇的畫面。 作為唯賴特牧師馬首是瞻的忠誠副牧,沃爾森先生這些年來一直都很注意與賴特牧師的相處。他從不曾與賴特牧師爭吵過,哪怕就某些事情上他有著與賴特牧師截然相反的觀念,他也只會用婉轉迂回的方式來說服賴特牧師,而不是不給彼此半點余地都不留下的憤憤爭執。 眼瞅著他們夫妻倆進來的賴特牧師如蒙大赦,“你們快點過來勸勸沃爾森,他真的是太沖動了——從沒有過的沖動——這回就算是我都沒辦法攔住他不去做傻事了!” “先生,我并不覺得我的提議就是在做傻事,我認為我們蟄伏的太久了!早就應該給那該死的畜生一個教訓——這么千載難逢的機會,又能夠把蕾妮看重的孩子平安救回來,這完全就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沃爾森先生用罕有的憤慨姿態奮力揮舞著自己的手臂,試圖說服自己服從尊敬了幾十年的恩主大人。 “親愛的沃爾森,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這件事確實需要三思而后行,而且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現實差距就擺在這里,我們根本就沒可能像你所說的那樣——” “噢!我的好恩主,好大人,這些年我已經忍耐得足夠久了,久得我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把曾經那刻骨銘心的仇恨給徹底拋諸腦后!我的抱負我的前途我的希望都因為那個畜生的一己私欲而毀了個一干二凈!如今,報仇雪恨的機會就擺在我的眼前,我怎么可能放過?!”沃爾森先生的語氣里竟然帶出了幾分凄厲的味道。 “沃爾森——”賴特牧師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無奈。 “尊敬的大人,現在的我,已經被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沖昏了頭腦,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它溜走——所以,請原諒我的冒犯——我向您保證,在割下了喬納森·圖蒙斯特的頭顱后,就會回來向您請罪,到時候,不論您要怎樣責罰我,我都甘之如飴!”說要這句話后,沃爾森先生大步流星地就要離去。 在途經面面相覷的奧蘭多夫婦身邊時,他臉上的表情頓時顯出了幾分慚愧,他翕動了兩下嘴唇,似乎想要和奧蘭多夫婦說點什么,可是直到他離開書房,他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