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狼 為患 第26節
他抱著腦袋,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曲硯,“別害怕我好嗎?或者栓住我,我明天去找一條鐵鏈,你可以綁著我,我不會傷害你的?!?/br> 越說越覺得不可能,曲硯怎么會留一個可能隨時傷害他的人在身邊呢。 苦澀蔓延,燕灼的聲音低了下去,“別不要我……曲硯……” 原來是因為這個,曲硯恍然大悟,為什么躲著他,為什么說別碰他,一切都有了答案。 燕灼沒得到回答,卻聽見一聲輕笑,他下意識地抬頭,看見曲硯動了動手指。 有什么東西順著床爬了上來,悉悉索索地在他的腳腕上纏了幾圈。 “你……” 曲硯的拇指和食指碰了一下,纏住燕灼的藤蔓瞬間消失得一干二凈,“我不喜歡鐵鏈,這個怎么樣?” “可我……” 曲硯打斷他:“你的身體……過幾天就會沒事,別多想?!?/br> 燕灼縮在床腳,神情茫然。 曲硯避開他的視線,簡短地說:“你發情了?!?/br> 發……情…… 兩個字在燕灼的腦袋里刷屏。 他臉色爆紅,訥訥地應聲。 他的反應只讓曲硯覺得有趣,他勾了勾手指,“其實很好解決的,你和我說,我總會幫你的?!?/br> 怎么幫? 這種事情還能怎么幫? 燕灼抱著枕頭的手臂收緊,懂了曲硯是什么意思。 曲硯繼續問:“難道你不想嗎?我是愿意的?!?/br> 他說的是真話,他活到二十八歲,只顧著曲家那群老家伙周旋,性愛是什么滋味完全沒有嘗過,仔細一想覺得挺虧的,更何況,燕灼是他目前為止唯一有興趣的人。 他其實并不抗拒這種事。 本以為燕灼會很高興,沒成想他反而低下頭,輕聲說:“會痛的?!?/br> 曲硯會痛的,所以他寧愿被鐵鏈拴住。 曲硯扯了扯嘴角,對這句話不置可否,他重新放出藤蔓,把燕灼的手和腳都纏住。 燕灼沒有反抗,甚至主動配合。 曲硯看他被綁著也無所謂的模樣,抬手讓藤蔓打滅蠟燭,“睡吧?!?/br> 雜亂的床上,兩人并排躺著,燕灼開口:“我會準備好的?!?/br> 曲硯沒反應過來,“準備什么?” “那種……事?!毖嘧瓶梢傻仡D了一下,“你喜歡的,讓我怎么樣都可以?!?/br> 曲硯沉默,“……行,那你好好準備?!?/br> 黑暗中,燕灼無比認真,“我會努力的?!?/br> 第35章 只有一點點的心動 早上,眾人坐在一起吃早飯。 秦禮一只手錘腰,神色萎靡,有人問他怎么了,他抱怨說:“做了一晚上的夢,別提了,夢見一群狼追著問我咬,我在夢里拼命地跑,搞得現在腰酸背痛的?!?/br> 陳雨寧給牛奶插上吸管,一邊問他:“你昨晚都干什么了?” 秦禮撓了撓臉上的蚊子包,“記不太清,好像是去找燕灼打架,然后他認輸了……” “燕灼認輸?”陳雨寧噗嗤一聲笑出來,“我看這個才是夢吧?!?/br> 秦禮也有點心虛,岔開話題說:“但是講真的,我夢里的狼嚎特別真實?!?/br> 他若有所思,往一言不發的聞奚身邊湊了湊,“聞哥,咱們這兒應該沒狼吧?” “想什么呢,當然沒有?!甭勣蔁o奈地笑了笑,“打架的事先放一放,最近不要去找燕灼?!?/br> 秦禮還想問什么,被聞奚一只手摁住了腦殼,“小孩子別問?!?/br> 秦禮小聲嘟囔:“我才不是小孩子?!?/br> 陳雨寧在一旁看得新奇,心想還是聞哥厲害,要是這話是別人說的,秦禮絕對會發火。 聞奚扔掉手中的垃圾,熟門熟路地往燕灼他們的住處去,宋成風不在,他隨意掃了眼客廳,放開精神力感受了一下,然后敲響臥室的門。 臥室內,兩扇窗戶半敞開,帶著涼意的晨風徐徐而入,床上的燕灼衣襟松散,面目濕紅,掛著淚珠的睫毛不停顫抖。 他好像陷進了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夢境。 曲硯整理好衣領,看向房門的方向,“誰?” 不會是宋成風,難道還是秦禮? “是我?!甭勣傻穆曇舨患膊恍?,“燕灼怎么樣?”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但燕灼還是醒來了,赤紅色的眼瞳鎖定曲硯,汗珠順著下顎線劃過,他嘴唇微動:“難受……” 曲硯摸不清他到底是清醒還是不清醒,遲疑了一下才回答:“他很好?!?/br> 雙手雙腳都被綁著,燕灼呲了呲牙,掙扎無果,他焦躁地在床上蹭了蹭,重復輕喃:“難受……曲硯……” 應該是不清醒的,門外的聞奚似乎還沒離開,曲硯問:“他這樣的狀況會持續多久?” “持續多久……”聞奚摩挲著門把手避而不答,語調明顯上揚了一點,“曲先生是后悔了嗎?” 聞奚那張足以迷惑任何人的臉皮下藏著的其實是個極其欠揍的靈魂,曲硯再一次這樣認識到,他咬了咬牙,生出一種想把聞奚揍一頓的沖動。 “嗤——” 燕灼的力氣太大,手腕上的藤蔓崩折一條。 曲硯不得不重新綁住他,放出藤蔓并不麻煩,麻煩的只有燕灼。 他的掙扎變得劇烈,牙齒咬破嘴唇,鮮血順著嘴角淌下來。 大床咯吱咯吱響個不停,臥室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聞奚的神情凝滯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語速加快說:“最晚七天他就能恢復,還得麻煩曲先生再多辛苦幾日,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br> 衣扣在掙扎中掉落,流暢緊實的肌rou若隱若現,燕灼不停弓起身體,后背處的衣料漸漸被汗水濡濕,連頭頂的狼耳朵都變得無精打采,軟趴趴地貼在頭發上。 狼尾巴拍打變成布條的薄被,燕灼朝曲硯的方向緩慢移動,只差一點就要掉下床時,曲硯叫住了他。 他一只手掐住燕灼的雙頰,讓他松開飽受折磨的唇rou,指尖碰到尚帶著溫熱的血,曲硯低頭問他:“要我做什么?” “要你,要曲硯?!?/br> 喉結上下滾動,燕灼因為被藤蔓束縛,原本挺直的背稍微有點佝僂,他粗粗喘息著,攥緊的拳頭越來越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明顯,“摸我……” 指尖被什么柔軟濕滑的東西碰了碰,曲硯沒有收回手,任由燕灼舔舐他的手指,直到上面的血跡被清理得干干凈凈。 “你和聞奚是什么關系?”曲硯聽到自己問。 他果然還是在意的,在意燕灼和聞奚的關系,或者可以說是在意燕灼這個人。 燕灼早就被他打上獨有物的標簽,他向來不喜歡自己的東西沾上別人的味道。 “燕行章的養子……聞奚,也是實驗助手,威脅他……被燕行章……” 燕灼的話顛三倒四,說話時吐出的氣也是灼熱的。 曲硯聽清楚他的話,繼續問:“你喜歡他?” “不是!”紅色的眸子透出驚詫和委屈,“喜歡曲硯,只要曲硯?!?/br> 他神情執著,還不忘此刻的需求,嘴唇順著曲硯的手腕吻上去,半個身子快要探出床外,“想要你摸我?!?/br> “好啊?!奔词故且饬现械幕卮?,曲硯仍舊揚了揚唇角。 他疑心病太重,只有反復的承諾才能讓他安心,而燕灼太好,為喜歡的人能奉上一切,極大程度上滿足了他的獨占欲和控制欲。 他很滿意,也不再吝嗇。 再者說,探索燕灼的身體,他原本就很感興趣。 像根拉到極致的細繩,少年人的身體緊緊繃著,得到曲硯的觸碰,心理上的快感遠遠大于身體上的。 燕灼嘴唇微張,呼吸加重,沒有發絲遮擋的臉泛著紅,眼尾帶著微微的濕潤。 他很快就丟盔卸甲,用迷茫的眼神看向曲硯。 曲硯神情微愣,輕笑著安慰:“就這么喜歡?” 燕灼把臉埋進被子里,他不甚清醒,卻也知道自己好像丟人了。 日頭漸移,沒有消遣活動的時間過得很漫長,曲硯從衛生間出來,沒有停水是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 他甩干手上的水漬,床上的燕灼已經陷入熟睡,只剩下狼尾巴在無意識地左右擺動。 曲硯確定他不會再突然醒過來,才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出去,宋成風正在廚房給小東西沖奶粉,看見曲硯,他抬了抬眼皮,“食物在茶幾上,自己拿?!?/br> 茶幾上的是面包和牛奶,用塑料袋裝著,很容易拎起來,曲硯拿了東西轉身,說:“昨天晚上是意外,燕灼沒事,再有什么奇怪的聲音你不用去管?!?/br> 宋成風手上動作停了一下,嗯啊一聲應了,昨晚他喝多了,確實有點上頭,若放在平時,他絕不會去管,無論怎么想還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還有昨夜的狼嚎,宋成風輕抿了一下嘴唇,總覺得自己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轉眼過去三日,有了藤蔓的輔助,省去了曲硯很多力氣,一直被綁著到底不好受,燕灼清醒時,他就會放開藤蔓,讓燕灼輕松片刻。 燕灼表現很好,每次都很自覺地將手腳并起,讓曲硯綁得很輕松,卻從沒向曲硯詢問過藤蔓的事情。 深夜,兩人躺在床上,被燕灼撕成兩半的枕頭剛好分成兩個人用。 唯一的缺點就是棉花總會漏出來。 曲硯塞好棉花,借著探進屋內的月光找到燕灼的眼睛,“關于我的能力、綁著你的藤蔓,你沒什么想問的嗎?” 燕灼和他對視,捆在一起的兩只手動了動,他搖頭。 曲硯朝他移動,“我一直對你隱瞞這件事,你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