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呃……”水華為難地搔搔脖子,“現在我們該干什么?” 商鴻朗樂得清閑,拍拍肚子,“走,爺請你吃爆肚兒去!” 岑戈的車在眼前停下時,趙蘇漾有點遲疑,躊躇著遲遲沒有上車。岑戈降下車窗,謔笑著舊事重提,“看來我得去買點兒米,你才舍得上來?” 趙蘇漾抬起手臂嗅了嗅,搖搖頭,拉開車門。 岑戈開車的時候,她在一旁看常菀的驗尸報告,得知常菀懷孕兩個月左右時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很遺憾的是,兇手的暴行讓這個小小的胚胎當場流產了,出了很多的血。 法醫保留了一部分殘余胚胎組織做進一步檢驗,發現胚胎和她體內少量殘留的液體沒有血緣關系。尸體唇角沾了幾根纖維,折斷的指甲里沒有提取到有價值的皮屑,只發現少量纖維。物檢技術員對纖維做了進一步檢驗,發現常菀指甲里共有兩種纖維,一是白色滌綸纖維,二是顏色偏深的專紡滌綸復合纖維,其中,后一種彈性較強。 殘留的液體應該來自案發前就離開的曾良言。 胚胎和曾良言沒有親緣關系就意味著和常菀有親密關系的不止他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和此案是否有關系成為下一步需要確認的重點。就常菀指甲遺留的兩種纖維來看,這個男人作案時穿的衣服不太高檔。 “分尸……沒那么容易?!壁w蘇漾指著驗尸報告上幾行字,仿佛在自言自語,“分尸往往表現出兇手的兩種情緒,一是仇恨,恨不得把仇人大卸八塊來平息心頭之怒;二是掩飾,分尸得越碎,說明兇手和死者的關系越親近,想通過不讓人知道尸體身份來掩飾和死者的關系。當然,還有一些心理變態覺得分尸是一種享受,那是非常特殊的個例。兇手砍了兩下就放棄了說明他的意愿不是特別強烈,跟常菀既沒深仇大恨又沒十分親密的關系?!?/br> 說罷,她深吸一口氣,說:“難道真的是誰□□?” “常菀能給兇手開門,至少是認識他的?!?/br> 碼字員趙蘇漾腦洞大開,“會不會是常菀雇了個殺手想去殺害某人,結果某人利用反間計令殺手把她給結果了?” “如果我是殺手,在停電的夜晚會裝扮成電工成功進入常菀家檢查線路?!贬昶^看了看她,又望向前方的道路,“我有一個感覺,兇手是第一次作案,十分緊張,把他能想得到的手段全使出來,混淆視聽,同時制造兇殘、恐怖的氣氛。這種糟糕的心理素質,不是一個職業殺手該有的。據我所知,他們下手干凈利落,完事就離開,一件多余的事都不會做?!?/br> 趙蘇漾聽了,心中暗暗贊嘆一聲,然后問:“你好像跟職業殺手打過很多次交道啊?!?/br> 岑戈笑笑,輕描淡寫地說:“以前面對的幾個大販毒集團,個個配槍,且都算是職業殺手,殺人不眨眼……” 然而說到一半,他忽然皺了皺眉頭。岑凝的尸體他至今沒被允許看上一眼,只知道法醫出具的驗尸報告寫明尸體上有多處彈孔。他認為,這么狠絕的手段除了那些喪心病狂的毒販外還有何人?然而有人說漏了嘴,被他知道岑凝生前還遭到過一番折磨,其折磨人的手段和近幾年發生在陵州各地的幾起懸案如出一轍。 這幾起懸案,在刑偵總局系統內部被不咸不淡地統稱為“年輕女子失蹤被害案”,然而只要你看過卷宗,就知道這幾起案件的兇手必定是個心理極度扭曲、殘暴的瘋子。 岑凝的案子沒有被串聯進“年輕女子失蹤被害案”,因為去陵州參加“首都大學教師子女夏令營”時失蹤的她不到一周尸體就被發現了,且最后死于子彈,而那個瘋子從沒用過這樣的武器。 上頭本著規避親緣關系和照顧受害人家屬情緒的原則,始終不讓岑戈和他擔任法醫學教授的父親參與岑凝的案子,岑戈只有退而求其次,從國家緝毒局來到陵州偵查局,追蹤“年輕女子失蹤被害案”進程,旁敲側擊地探查岑凝之死和那幾起案件的兇手是否有關。 提到職業殺手,他就不由得想起在緝毒局面對槍林彈雨的時光,又不由得想起無辜的岑凝。若岑凝真是死于持槍毒販,那為何又會遭到一番折磨,他們這群狂徒,包括“她”在內,不是向來都殺完人就走嗎? 趙蘇漾見他說了一半就不再說下去,不禁偏頭看了看他,他眼中充滿著壓抑的憤怒和悲傷。她一怔,心想,也許是緝毒局的歲月太過艱苦,他目睹了許多戰友的傷亡,才露出這樣的表情吧。 她伸出手,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肩背放松下來,伸手摸摸她的發頂,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評論小紅包送給 若寬 霸王太多??! ☆、47|雷雨(5) 一陣秋雨一層涼,夏日的燥熱終于消退,即便中午太陽當空,也不再有炙烤大地的能力。 樹葉漸漸鍍上金黃,秋風涼爽而干燥,吹得人神清氣爽,這樣的天氣真讓人喜歡。 趙蘇漾趁辦公室沒人,趕緊把郵箱里的新書出版合同打印出來簽好字,連同身份證復印件一起裝進大信封,填了地址單下樓交給快遞員后就匆匆回去。網絡還在更新,全稿前天已經寫完傳給出版公司,每當稿子寫完的那一刻她都感覺肩上的擔子卸下了,然而又有新的靈感在蠢蠢欲動。 不得不說,這份工作給了她太多的靈感,人性遠比她筆下能表達的更復雜和深不可測,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商提高沒有。 “小趙,資料傳過來了!”明鵬進門就吆喝一聲。 趙蘇漾忙不迭打開頁面,轄區偵查所的排查結果出來了,32個司機中符合條件的僅有兩人。光是“不抽煙”一項就排除掉好多個,因為要開夜車,抽煙有助提神。 現在,這兩名司機的血液樣本已經送到了技術處,和受害女子身上殘留的j液做比對,相信明天就能確定二人之中誰是連環強.jian.犯。 “排查結果僅剩兩人。明天dna比對出來后,我們就能把嫌疑人逮回來?!壁w蘇漾發了條信息給岑戈。 一會兒后,岑戈回道:“在比對結果出來之前,何不試著分析一下這二人誰是嫌疑犯當做練習?” 勤奮好學的趙蘇漾一拍手,對呀,何不試試看? 朱文、沙小延,這二人的年紀都在3540歲之間,駕齡都超過十年,已婚,不抽煙,朱文開的是一輛半舊的白色小貨車,沙小延則是半舊藍色小貨車,案發那幾天均無法說明自己去了哪里,也沒人可以證明。從長相上看,兩人身高體重差不多,朱文皮膚白,下巴很尖,是個禿頭;沙小延較黑,圓臉,眼睛很小。都說“人不可貌相”,從哪里入手呢? 聽說禿頭的男人性.欲很強呢……趙蘇漾摸著下巴想,忽然,她的目光落到這二人的家庭資料上,愣了一會兒后不禁笑了笑,心想,如果沒猜錯,沙小延就是這幾起強.jian.案的嫌疑人。 “應該是這個人?!彼低蹬牧艘幌律承⊙拥幕举Y料,發給岑戈。 岑戈沒有全程跟蹤這幾起案件,此時他又去了常菀的公寓進行二次勘查,正趴在地上檢查是否有遺漏的蛛絲馬跡,數分鐘后回了一句:“拭目以待?!?/br> 趙蘇漾下班的時候,繞到常菀所住的公寓想碰碰運氣,門是虛掩著的,她戴上手套推開門,岑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好像在凝神思考著什么。人高腿長的他,坐在低矮沙發上顯得有點不協調,余光瞥見有人進來,他抬眼看了一下,見是她,面部凝重的表情緩和許多,又向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看鐘,挑眉舒口氣,似乎在感嘆逝者如斯。 “你一個人在這里坐了這么久,起乩成功了么?”趙蘇漾在他身邊坐下,捧著半邊臉歪頭看他,雙眸一如他初見她時那樣清澈靈動,雖不驚艷卻有一種耐看的美。 她的思維太過跳躍,岑戈一笑,“但愿某天我能獲得這種特異功能?!?/br> 趙蘇漾眼尖,發現他手邊有個用密封袋包好的紅色蠟燭,好奇地指著問他:“那是你帶來的?” “這是上次現場勘查遺漏的一個物品?!贬暧孟掳椭噶艘幌律嘲l,“在這底下找到的?!?/br> “打斗時掉進去的吧?!壁w蘇漾拿起來一看,覺得有些奇怪,又認真看了看。這是一根新蠟燭,尖尖兒上的棉芯還很干凈,沒有被點燃的跡象?!澳峭硗k娏?,找根蠟燭出來點上是人之常情。這根蠟燭沒點燃卻掉進了沙發底下,說明常菀剛想點蠟燭,兇手就來了?!?/br> “如果是這樣——兇手剛進門,他們就發生了打斗,否則,有客人到來,無論熟或不熟,常菀也來得及去點蠟燭。但這里有個疑點……”岑戈拿起蠟燭,“關系一般的朋友在得知對方家中停電后是否還堅持進門做客?常菀是否能以停電為由改約他日?從驗尸報告和后續一些化驗結果上看,和常菀保持親密關系的男人至少兩名,一是曾良言,二是她腹中胎兒的父親。兇手和她又是什么關系?如果是胎兒的父親,為何迫不及待要用強.jian的方式去發生.關系,再將她殺害?” 趙蘇漾聽著有點暈,這個常菀雖然是個美女,但似乎是個男女關系很混亂的女人。 岑戈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她的就診卡最近三個月都沒有使用過,衣柜的一個塑料袋里找到幾包女性衛生用品,小票沒有扔,消費日期是上周某天,這說明她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那么,曾良言和孩子的父親可能也都不知情。我猜想,兇手把常菀拖到浴室去的初衷并不是分尸,而是在掐死她之后見她下身流出許多血,想清洗尸體,同時也洗洗自己身上沾到的血,后來,為了擾亂探員偵查方向,他又翻找財物、試圖分尸等等。然而,停電的夜晚一片漆黑,他毫無章法破壞現場的同時又有幾分從容?!?/br> “兇手的這種從容從何而來?誰能確定電什么時候就忽然來了?如果是我,殺完人就會趕緊趁沒電摸黑逃走?!壁w蘇漾說完,見岑戈站了起來,向她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 岑戈來到電視柜邊,指著柜邊說:“上次勘查時,一個充電手電筒掉在這里,電量充足。按照品牌說明書,在電量滿格的情況下,它至少可以持續發亮兩個小時。常菀既然有手電,為什么選擇點蠟燭?” 趙蘇漾愣住了。 岑戈又問:“既然要點蠟燭,打火機在哪?” 趙蘇漾環視一圈,又進屋找了找,費了好一番功夫終于在廚房一個放啤酒起子和葡萄酒開瓶器的小格子里發現一個陳舊的打火機,上面還有某品牌啤酒的標志,看來是買啤酒時送的。她小心地用紙巾包住打火機,要交給岑戈時他卻擺擺手。 “聽說曾良言很多年前肺部患過病,已經戒煙很久了。這個打火機恐怕從來沒有用過?!贬暾f。 趙蘇漾左右看看,點點頭,“也是,這里連個煙灰缸都沒有?!?/br> “你覺得找充電手電筒容易還是找打火機容易?” “所以這個蠟燭……”趙蘇漾咬著下唇,不知如何思考下去。 岑戈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抬起,兩人都戴著勘查時的白手套,整齊劃一,“這個問題我一直想不通,直到你推門進來,還戴著手套,我想到那幾盆倒掉的盆栽,忽然有一個大膽的假設——蠟燭是戴著手套的兇手光明正大帶進來的,事后他想在黑暗的房間里找掉落的蠟燭,可惜沒找到,就干脆把客廳弄得更亂?!?/br> “一個戴著手套準備殺人卻不會被懷疑的人肯定不是男朋友?!壁w蘇漾明白了他的意思,無奈現在兩人離得有點近,她有點窘迫地低下頭,“是……電工嗎?” 岑戈見她那小媳婦的樣子,不禁揚了揚唇角,放開她的手,“不一定是電工,但可以確定的是,兇手并不是常菀的朋友,更不會是孩子的父親,而是一個她見過、知道其職業的人,可能是某個鄰居、水電工、保安等等。他們最清楚停電后小區監控會停止工作,而且能及時走到常菀家并能用最合理的理由騙她開門,殺完人后比普通入室搶劫犯多了幾分從容?!?/br> “是啊……”趙蘇漾附和道,“忽然停電時,如果電工、保安來敲我家的門,我可能會開的?!?/br> 岑戈眼色一厲,轉身看住她,“以后除我之外,不準給任何人開門?!?/br> 趙蘇漾抽了抽眼角,抬杠道:“我爸媽來了也要讓他們吃閉門羹是吧?” 岑戈沒接她的話,反倒逗她,“說不定以后我不需要敲門?!?/br> 腦洞極大又思想跳躍的趙蘇漾馬上手舞足蹈唱起來:“我家大門常打開,開懷容納天地~歲月綻放青春笑容,迎接這個日期~” 岑戈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工作狀態時不準強吻她。 她搖頭晃腦地唱夠了,雙手叉腰站在門邊問:“所以,你認為兇手假裝送蠟燭,敲開常菀的門并走了進來,趁她注意力被蠟燭分散,關上門把她給殺了?!?/br> 岑戈帶上蠟燭,看來是打算結束二次勘查趕回刑偵中心加班,“蠟燭上的指紋需要檢測一下。在我看來,保安是兇手的可能性更大?!?/br> “保安!”趙蘇漾嚇了一跳。 “常菀在你們小區是個‘風云人物’,曾良言那輛車進進出出很受關注,保安最清楚她什么時候獨自在家,而電工、鄰居等要不對她家是否有男人不了解,要不戴著手套敲門會引人懷疑。在暴雨停電的夜晚,保安挨家挨戶送蠟燭,發到你手上時,他說要實驗蠟燭是否能點燃讓你去找打火機——這個借口能讓很多業主忘記危險去配合他?!?/br> “你這么一說,我都不敢出門了?!?/br> 岑戈再次強調,“別給陌生人開門就行?!?/br> 趙蘇漾撲哧一笑,點了點頭。 到樓下時,她遠遠看到三個保安在門口聊天,嘆了口氣,趕緊回家。岑戈則向保安隊長康大安要了一份近一周的排班表,順便問:“停電那晚,物業是否叫電工過來查看線路?” 康大安答道:“當然有啊,我們這條線一打雷就斷電,一處跳閘,處處跳閘,真是要命!” “會不會有人惡作劇,故意關上電閘?” 康大安擺擺手,“不可能,配電房的鑰匙在物業那里,別人開不了的?!?/br> “聽說最近幾個月小區又是汽車被劃,又是遭賊,停電時你們不巡邏嗎?” “上頭說讓我們每晚巡邏,每個樓道都要檢查?!?/br> “你這兒有只蟲子……”岑戈說著,很自然地假裝從他肩上拈起一個什么東西扔掉,其實是捏了幾根他保安制服的長纖維?!澳銈兇_實辛苦了?!?/br> 康大安翻個白眼,很抵觸地說:“我們這么辛苦也不見得漲工資啊,哪里像你們探員¥%#¥%?!?/br> 岑戈耐心地聽他喋喋不休,等他說夠了,才上車離開小區,一路上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評論小紅包送給 嬡睎 ☆、48|藥(1) 第二天,趙蘇漾跟著的那幾起連環強.jian.案的比對結果出來了,果然是沙小延! 趙蘇漾沒有跟著明鵬、霹靂哥去嫌疑人家中實施抓捕,看著樣本比對結果,喜不自勝,似乎越來越喜歡這種猜中謎題的感覺了。 她昨天看到朱文的父母還建在,而沙小延的“直系親屬”一欄中,寫著“喪父”,按照年齡推算,他父親去世時他不過10歲,而母親一直沒有改嫁。她思量著,通常情況下這樣的一個家庭,母親可能非常強勢,沙小延成年后應該傾向于找一個和母親一樣強勢的女人作為妻子,這就造成了他“怕老婆”的隱形性格特征,因此表面上才不敢對妻子有所忤逆。 沙小延進了訊問室,趙蘇漾坐在監控室里看著訊問過程。跟她推斷的一樣,由于愛情消逝,工作繁忙,沙小延的妻子經常抱怨他在那個方面“不行”,一來二去,他在妻子面前越來越“不行”。這種“不行”不是病理性的,而是心理原因,越想證明自己,就越難達到預設。 “在別的女人身上完全不會這樣?!鄙承⊙诱f,帶著一種急于證明自己的急迫口氣。 他的意思是,在那三個受害女子身上,他自認為非常成功。他見過那幾個受害女子,知道她們一放假就愛喝點小酒,“肯定不是什么正經姑娘,玩一下也沒關系”,他熄火后埋伏在銀本路,打暈那些女孩拖進車廂,一方面發.泄自己的x.欲,一方面也尋求心靈的滿足。幾次之后,他萌發出“如果連男人都能征服就更加了不起”的怪念頭,但是他華麗麗地失敗了。 從小父愛的缺失和“父親”角色的缺位讓他對家庭責任把握得不像別的男人那么好,他不管錢,不管孩子,也不承擔任何家務,妻子對他來說就是母親一樣的存在,因為在成長階段他也是這么過來的。這些事沙小延的妻子至始至終都不知情,每天還在喋喋不休地說他賺錢少、不顧家、不像個男人樣,他對此非常耿耿于懷,他證明自己是個男人的方式就是去強.jian別的女人。 和別的強.jian.犯不同,沙小延并沒有說過“看到她穿得少還一個人走夜路”之類的話,他一直強調“征服”。因為母親和妻子的強勢,在他看來,征服女性就是成功,下一步才是征服男性,而他自己無論在女性或男性面前,都是一個弱者。不知道如果他強.jian.男人成功之后,下一步要征服什么,比人體積更大的動物? 趙蘇漾不禁想起以前看那些犯罪類書籍時,某本書中的一句話,“同樣的成長軌跡,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罪犯。但你去深挖一個罪犯,尤其是重暴力犯的過去,一定能從他的童年成長經歷中找到他最終走上邪路的家庭因素?!?/br> ☆☆☆ 岑戈雖已把懷疑目標轉向利仁園的保安,但探員們對常菀社會關系的調查還在繼續。 “就是這個小白臉?!鄙跳櫪手钢聊簧弦粡埬衬凶拥淖耘恼?,略帶鄙夷地說。 郁炘,常菀除曾良言之外保持親密關系的另一個男人,極有可能是她腹中胎兒的親生父親。聽常菀的朋友說,郁炘和她這么多年總是分分合合,一直斷不了。兩個人都想過有錢人的生活,一個被富商曾良言金屋藏嬌,一個流連于一些富商遺孀和中年女老板之中,都算實現了自己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