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踏進去的第一瞬間,用英語禮貌問候:“您好,我是……” 話沒說完,下忽然被一道大力襲擊,驚呼一聲往后摔去—— 沒有摔倒,踉蹌了幾步背撞上墻,慌亂間只看到西裝在眼前一閃而過,而后占據整個視線。 寬闊胸膛和墻壁形成牢籠,將她緊緊圈住,男人身上清爽的香水味狹著荷爾蒙侵襲而來,瞬間把她包圍。 一個炙熱的吻落下來。 心騰地懸起,陳輕下意識繃緊神經,用手去推拒對方的胸膛,汗毛豎起,又抗拒又驚懼。 然而很快,熟悉的觸感和氣息撫平她緊張的神經,她馬上意識到這個懷抱所屬何人。 他如同一團火,急躁又迫切,狠狠侵略她的唇齒,大掌游移在她的腰間,占有性十足,似是想要痛快將她拆解入腹。 她幾乎要窒息,皺著眉,只能被動地承受他霸道的親吻,身體被他揉得像是要化成一灘水。 許久許久,陳輕終于逃脫,仰著頭微微張唇呼吸,迷離間看到他唇上,嘴角邊,全是嫣紅的口紅。 出門前精心準備了一早上的妝,就這樣被他毀了最重要的部分。 呼吸平復,陳輕看著賀鈞言那張臉,氣不打一出來,用力踢了他一下。 “你干什么?!” “你?!?/br> 她一噎,被他的厚顏無恥弄得無話可說,深吸一口氣,重重拍他的胳膊,“讓開,我要出去!” “恐怕不行?!辟R鈞言挑眉,“我是你們老板的貴客,你今天得在這陪我?!?/br> 他的唇邊泛起一絲笑意,故意將后半句話咬重,平平無奇的字音被他咬得曖昧無比。 陳輕憋紅了臉。 “你要我陪你干什么?!” “全部?!彼Φ迷桨l無恥。 “我們分手了!”她忍不住低斥,“分、手、了!麻煩賀先生離我遠一點!” 人模狗樣,結果還是衣冠禽獸。 “我要是不呢?” “……” 陳輕默了幾秒,猛地提起膝蓋朝他要命處撞去,他閃身一避,躲得及時,也給了她離開他懷抱的機會。 拉開距離,她扯平被他弄皺的衣服,抿了抿微疼的嘴唇,警惕地瞪著他。 “賀先生大駕光臨,要定制西裝還是要買禮服?禮服我倒是能幫上忙,如果要西裝的話,我不太懂,麻煩找別的設計師?!?/br> 賀鈞言理好衣服,站定,一手插兜,眼神盈盈亮著光。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開口:“我們結婚吧?!?/br> “你……”陳輕反駁的話一頓。她想好了他會說的數種可能,唯獨沒想到這一種。 心突突跳了幾下,撞得腔室發疼,她擰著眉,冷臉道:“賀先生如此有閑情逸致,我卻沒空陪你玩,要開玩笑找準地方,多的是人愿意陪你消遣,恕不奉陪?!?/br> 說罷轉身就走。 賀鈞言上前捉住她的手腕。 “我認真的?!彼?,“我帶齊了所有證件,只要你愿意,現在馬上就能去結婚。哪里都行,巴黎、紐約、羅馬,這世上任何一個地方隨便挑,只要你愿意和我結婚。當然,回國也得補一個……” 他的眼神、他微微用力的手掌、還有他緊抿的唇,無一不泄露出他的緊張。 陳輕呆住了。 四周驀然安靜,剎那間變成了默片場景,周遭一切全都成了背景。 他們是中心。 就在這一刻,他和她,是世界,是故事的中心。 . 陳輕請了兩天假,她實在是被賀鈞言和孟敬煩得沒辦法了。 那天在貴賓接待室被賀鈞言求婚,她怔然好久,回神后第一反應卻是狠狠踩了他的腳,奪門而逃。 總覺得不太真實。 ……是的,他一定又是來耍她。 用行動拒絕之后,賀鈞言卻和孟敬干起了同樣的勾當——守株待兔般蹲點等她。 他不像孟敬被限制進入工作室,每天都能大搖大擺出現在她面前,擾得她不管是工作還是學習,都難以集中精神。 而孟敬,自打賀鈞言出現后,更是卯足了勁要和他較量,發起了更加猛烈的‘進攻’。 同事們都打趣她魅力大,被兩個如此出眾的男人追求,她卻頭疼不已。 一邊是孟敬的糾纏,一邊是天天在眼前陰陽怪氣攻擊孟敬的賀鈞言,陳輕不勝其煩,干脆請假回去休息。 悶頭在家睡了一天,下午時幽魂般起床找東西吃,拿起手機一看,除了孟敬的電話,竟然沒有一個賀鈞言的來電。 她有點疑惑,又有點說不出的感覺,看了兩眼,把手機一丟。 切—— 連持之以恒都做不到,決心也就只有這種程度而已。 去廚房,倒了杯牛奶,喝完回房間,手機在被子上嗡嗡震動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 陳輕皺了皺眉,猶豫一會兒,摁下接通。 還沒說話,那邊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急的快哭似得: “陳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55.v章 猝不及防的電話讓陳輕愣了好一會兒,“等等、等一下!”她喘了口氣問,“你哪位?” “我……我是賀總的助理!”那邊急得快咬了舌頭,“陳小姐,你能來醫院嗎?賀總出事了!” “醫院?!” 若是別的事,她一定二話不說回絕了,畢竟她現在不是很想看到他,然而聽到如此嚴肅要緊的兩個字,心一下子高高懸起,寒毛唰地豎起,周身微涼。 她瞬間就忘了自己前一秒下的決心,焦急追問:“哪家醫院?地址報給我,我馬上到?!?/br> 悠哉休息日到此結束,陳輕換好衣服,背起包立即趕往助理所說的醫院。 一路上心突突直跳,手腳慌得打顫,她捏緊袖子,不住地安慰自己,沒事,沒事的,他那樣的人,虎虎生威,活得跟天神下凡刀槍不入似的,一定不會有大事! 只是越想,心偏偏越不能安定。 她又想到了分手那天他頹然的模樣,盡管那情緒很短暫,但卻是最好的證明——他也是個普通的、有血有rou的凡人。會疼會痛,也會難過。 終于趕到醫院,陳輕小跑往賀鈞言的病房去,助理著急,在電話里沒說清賀鈞言到底怎么了,她有無數種猜測,止不住想快,快一點、再快一點。 要到病房時,手機忽然響,一長串未備注號碼,來不及看是哪兒打來的,邊邁步邊接。 那邊一聽她開口當即笑道:“你跟我扯什么英文!” “……葉杭?” “是我?!蹦沁吳辶饲迳ぷ?,“你行啊,不聲不響跑出國,就給我和書茉一人留了一封手書,這么長一段時間的交情,就這樣打發我們?” “抱歉,我……” 陳輕以為他打電話是問罪來了,急著去見賀鈞言,組織措辭想暫時先應付過去,被他一句打斷:“先不說這個!” “那你要說哪個?” 葉杭興沖沖道:“說你和鈞言的事??!怎么樣,準備回來了吧?你倆怎么和好的,他說了什么?你們分手分得突然,害我和書茉擔心了好一陣,這下好,回來我們請你吃好吃的!” 陳輕一怔,“回去?誰回去?” “你呀,不然呢?” “我什么時候說要回去?” “鈞言昨天和我說的。他說你們和好了,還給我打包票,百分百解決,說是最快幾天就把你帶回來……哎,你這什么情況???” 陳輕的步子隨著他的話慢了下來,最后停住不動。 賀鈞言昨天和葉杭說這些……? 略想了想,霎時通透明白。 該死! 葉杭沒聽到她回答,疑惑道:“怎么不說話?” “我這邊有點事,空下來回你電話再聊!你們請客就算了,等我回去,我請你和書茉吃飯,幫我向書茉問聲好!” 陳輕重重掛斷電話,咬了咬牙,站了一會兒,重新提步。 好一個賀鈞言! 陳輕找到病房,推門前換了副表情,進去一看,賀鈞言蓋著大白被子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臉上還貼著紗布,手臂也用白紗纏了起來。 助理憔悴守在床前,見她來了,一臉找到救星的表情。 要不是葉杭打來電話,她說不定真會被騙著。 “陳小姐?!敝頉_她點了點頭,“我先出去,有什么事叫我?!?/br> 稱職的助理需要掌握多門技能,陳輕看著他差點用力過度的演技,極為艱難地擠出一個與時下情況相配的表情。 門在背后關上,陳輕走到床邊,默然站了好一會兒。 即使猜到是在演戲,可看到賀鈞言了無生機的樣子,還是一陣難受。 就因為難受,于是越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