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為什么這輩子面目全非的人和事,都局限在與蘇宜微有關的上面呢?就算是因為她的重生有所改變,那也應該是在她重生之后??! 與她無關或關系不大的人和事,是否也一樣有所改變呢? 正想著,她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來自高中死黨好閨蜜嚴露。信息內容:我六號的婚禮你一定要給我趕回來,要不然咱們七年的姐妹情就絕交! 呵呵,絕交是什么姿勢? 啊呸!嚴露這家伙果然還是10月6號結婚的??!跟上輩子一樣,奉子成婚,倉促的很!沒想到這輩子自己比她還倉促,可她又沒懷孕??! 如此看來,其他人事根本沒什么變化,不同的就是蘇宜微的生活。但也許……是丁皓的生活。 莫非,丁皓也是重生的?! 試探(二更) 如何試探一個人是否重生的呢? 試探個鬼??!如果丁皓是重生的,那么遇到自己忽然的改變,肯定覺察到不對勁了好嗎?他卻一臉“你丫有病”的沉痛表情,而不是一副“老鄉你也重生啦”的喜悅! 再說沈紀風呢?就算丁皓是重生的,沈紀風不會也是吧?他的人生軌跡怎么就改變了呢?極大的可能就是,如宜微之前設想的,這個世界并非原來的世界,而是另一個不同的平行空間。 三千大世界,億萬小世界,誰知道這是哪朵花,哪粒塵中的世界呢? 就像以前看的《清穿日?!?,女主穿越到另一個平行空間和四爺相愛了,如果她發現她所在的世界和歷史不符,真就跑到四爺跟前問:“老兄你也是穿越的?”估摸著結局不是她成寵后,而是一把火燒死了。 不管是拐彎抹角的試探,還是單刀直入的詢問,已經覺得宜微有“婚后綜合征”的丁皓,極有可能會認為她智障然后把她送到瘋人院里去! 還是不冒這個險了! 如今首要任務還是先找到沈紀風! 如果他也是重生的,那就好辦了! 就算不是重生的,那也……不算最差。最差的情況則是——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沈紀風這個人。 一想到這一點,宜微的心就痛得跟刀扎似的,恨不得立刻飛回內地找到沈紀風的老家問個清楚! 她歸心似箭,丁皓還在觀摩那串祖母綠的項鏈,放在宜微纖細白嫩的脖子上比劃:“剛好和你那枚老坑翡翠手鐲相配,眼光不錯?!?/br> 不錯個毛線??!她只是聽到起拍價比之前的都高,隨口說了聲“我要”而已,其實當時臺上是什么她都沒看清! 結果一錘子就是幾百萬,尼瑪! 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可是作大死了,不作不死,以后還是不要隨便作了。 “你在香港待這么多天就是為了拍賣會吧?現在拍賣會也結束了,咱們什么時候回去?”宜微放好項鏈,問道。 丁皓卻說:“急什么,明天飛馬爾代夫,再玩兩天?!?/br> 她當然急了!宜微找了個借口:“嚴露六號結婚,我得回去參加婚禮呢!” 丁皓淡淡掃她一眼:“還有六天,來得及?!?/br> 宜微瞪大眼睛,堅定的說:“我不去馬爾代夫,我要回家!” 丁皓不解:“你不是說馬爾代夫是度假勝地,蜜月一定要去那里度嗎?” 她說過嗎?說過她也不知道??!宜微“我、我”了半天,最后沒好氣的說:“反正我不去,血染太平洋??!”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根,意思很明顯。 丁皓滿臉陰沉,憋出一句:“那是印度洋?!?/br> 宜微揮揮手,不耐煩的說道:“隨便什么洋,反正我現在這個情況,去不了海邊!” 丁皓盯著她,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她慌得直后退,雙手抱胸:“你干嘛?”退到墻根,再無可退,丁皓來了個壁咚姿勢。宜微眨了眨眼,咽了口口水。誰知他毫無浪漫,反而皺著眉問了句:“蘇宜微,你是不是有???” “你才有??!”這個姿勢,罵人也氣短??! “沒聽說大姨媽一來半個月的!”丁皓一手撐著墻,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俯視她的眼眸,小丫頭皮膚好,說膚若凝脂也不為過,指尖只是捏了這么一小塊,也覺得滑膩,不忍用力。加上這副小臉大眼,豐潤紅唇,桃腮透粉,他怎么也發不出火來,倒是來了別樣興致?!拔⑽?,這么急著回家,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沒有!”他的眼神,怎么變得這么…… 下一瞬,他的頭就俯過來,碾著她的唇吮吻起來。 這……這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蘇宜微猛烈掙扎,莫非丁皓深諳只要女友生氣,就按住強吻的絕招?不會下一招就是強x吧!還記得上輩子沒節cao的問嚴露:“為什么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嚴露來一句:“一炮泯恩仇嘛!”然后兩人放肆大笑。 這一招發生在蘇宜微身上,她可笑不出來了。 掙扎、反抗,頂他的肺! 事實證明,男女力氣懸殊很大,以前她“欺負”沈紀風都是人家讓著她的。丁皓可沒那么憐香惜玉會讓著她! “蘇宜微,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丁皓舉著小白旗,鐵青著臉厲喝道。 媽的真是禽獸??! 竟然真的扒了人家褲子,把姨媽巾給扯下來了! 姨媽巾上干干凈凈,根本沒血! 說好的血染太平,啊不,印度洋呢? 蘇宜微像一條擱淺的魚,屈辱的在床上鞭著尾巴——穿褲子呢! “丁皓你大爺的!”什么仇什么怨吶!這輩子都沒被人扒過褲子——除了小時候不肯打針,被她媽來硬的——還活生生的把姨媽巾從底褲上撕下來了!看一眼沒血不就好了么?還真特么上手撕??! 這是最早的撕逼起源嗎? 褲子還沒穿好,丁皓又壓了過來,掰正她的臉,低沉著嗓音問:“為什么不肯讓我碰你?” “因為我根本不愛你!根本不想嫁給你!如果不是老天爺跟我開了這個玩笑,我老公根本不是你!”閉上眼扯著嗓子一通亂吼,終于把心里最憋悶的話給吼了出來。 房間里陷入一片死寂。 許久,宜微身上一輕,她緩緩睜開眼,看到丁皓站起來轉身而去。沒看到他的表情,但肯定不會好看。 自己也不知道哪兒來這么大勇氣忽然就吼出來了,也許真是重生至今,憋悶的太久了吧! 宜微望著頭頂華麗的天花板裝飾,眼眶酸澀,淚珠涌出。她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環抱著雙肩嚶嚶的小聲哭起來。 她不要很多很多錢,她只要很多很多愛,專屬于沈紀風的愛。 丁皓背靠在門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他似乎聽到里面有小聲低泣的聲音,但這一次,他沒像以往那樣第一時間沖進去,抱著那個疼愛入骨的小女人,輕輕的哄她。 她竟然說,她不愛他,根本不想嫁給他。 仿佛一記重錘,狠狠錘在他胸口。 初見時她才十七,上高二。而他已二十五,步入社會,她叫他“叔叔”。兩人連輩分都差了一輩,卻不妨礙他對她遍灑情網,將她收入懷中。他們都是彼此生命里的唯一,婚前兩年的熱戀更是似糖如蜜。他以為,以他對她的寵和愛,這輩子兩人都會和和美美的。 所以丁皓才不明白,剛舉行了婚禮,事情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簡直就是老天爺在耍他! 他抽完第四根煙,狠狠掐滅煙頭,走進房間,看著被子里小小的那一塊凸起,說道:“蘇宜微,仗著我對你千依百順,你怎么作怎么發脾氣我都能受著。但你要是犯渾不想過了,我不會一味縱容你!” 被子里并無動靜,丁皓皺皺眉,走上前輕輕揭開被子。 蘇宜微已經睡著了,臉上尤掛著淚痕。 丁皓怔了怔,啞然失笑,重新給她蓋好被子。 既然她不想去馬爾代夫,就算他強行帶她去了,她也不會玩的開心,不如先回家。 改簽了機票,等宜微醒來,丁皓和之前并無二樣。 宜微卻欲言又止,得知明天就能回家之后,她的眼睛立刻亮了,也不管其他,先回去,找到沈紀風要緊。 但是,怎么從丁皓眼皮子底下溜走,又是個問題! “你什么時候去公司?” “過了長假?!?/br> 宜微拍拍腦袋,都忘了現在是國慶長假了! “我想爺爺奶奶了,我要回去住兩天,還有嚴露那邊……” “好?!倍○╊^也不抬。 宜微反倒愣住了,她想了一大堆理由準備說服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就答應了。 管他呢!答應了就好。 宜微當即買了去沈紀風老家的車票,雖然是一個省的,但是一個在最南邊兒一個在最北邊兒,中間還隔了一條江,高速還得走六個多小時呢!不過,別說六個小時,六天她都要去! 絕望(一更) 轉了兩趟車,抵達沈紀風老家縣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破破爛爛的小車站,出站口的燈光昏黃,照不見幾個旅人。 蘇宜微走出車站,就傻眼了。 除了幾輛載客的黑車在吆喝,街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她比前世早了三年來到這座小縣城,從未在晚上八點以后出現在街上,因為那時候沈紀風就說過,小城的人都睡得早,哪怕是超市,八點半就打烊了。 蘇宜微愣了幾秒,載客的黑車司機全部一擁而上,cao著蹩腳的普通話問她去哪兒。 她哪敢上他們的車??! 拽著包包,蘇宜微拼命擠出人群,假裝打電話:“大舅二舅三舅你們在哪兒呢?我到了呀!哦,就在馬路對面???好的我到前頭等你?!币贿叴蛞贿吪?,很快跑出黑車司機的視線,沿著大馬路微弱的路燈,尋找街邊的旅館。 在小旅館里忍了一夜,早上五點就退房了,請前臺小妹幫叫輛車,但是出租車不下鄉,只叫到了一輛三蹦子。 三蹦子蹦跶在還未修好的石子路上,蘇宜微的屁股都快被顛成八瓣了!若是遇上坑坑洼洼的,三蹦子跳起來能把人甩出去。 胃里反酸,蘇宜微一下車就吐酸水兒。 還好沒吃早飯! 蘇宜微用純凈水漱漱口,抹了把臉,抬眼望著這座小山村。 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晨光微嵐,安寧祥和。 這座小村子大約要在一年半后才得以發展,所以現在還是最古樸的模樣,連水泥路都沒修,也不知是不是夜里下了雨,踩下去就是一腳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