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他抬手輕輕地撫摸著她有些濕漉漉的長發,看著她熏紅的臉蛋,蘊藏著銳利的眸光里閃過些許的溫柔。 他承認他是玩狠了。 但是要是第二天讓兄弟們跟女人笑話他不行,那么,他寧愿這樣。 自私的本性,無法更改。 然后去打電話:你早上給我準備點藥膏,不用你過來,我自己去拿。 打完電話后他起床去洗漱,天已經亮了。 后來穿好衣服又在床邊坐著,然后看著床上斑斑點點的痕跡,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過火了,然后低頭輕吻她的額頭。 “我出去趟?!?/br> “嗯?!彼⑽恿讼?,然后繼續昏睡。 傅赫起身離去,把門輕輕地關上,出了電梯便點了根煙。 地下停車場。 空空蕩蕩,安安靜靜,奇冷無比,一些名貴的車子躺在里面。 車子并沒有急著開出去,他開著車窗看著外面的后視鏡在抽煙,只是不曉得為何會從鏡子里看到有狗仔在拍照。 不自禁的皺眉,性感的手指夾著煙卷放到唇間用力的抽了一口然后利落的打開車門,下車。 那扛著相機的人立即轉頭就跑,他一邊不急不慢的往前走,一邊放狠話:你信不信我兩個小時之內就把你找出來然后扔進大海去喂魚。 那人逃跑的身影立即轉過去:傅總,我不是來鬧事的。 “那你是來干嘛的?”他說著上前抓住那人的衣裳,另一只手把煙卷放在嘴里叼著,然后狠狠的一拳打在狗仔的肚子上。 相機被傅總直接摔的稀巴爛,驚的那個狗仔蹲在地上不敢亂動。 “回去告訴你們老總,今天你們報社就會關門大吉?!?/br> “傅總……” “滾?!?/br> 那人灰溜溜的逃走,然后他接到電話,聽到里面的說辭之后他站在車子旁邊又用力的抽了口煙:被我逮到了,今天中午之前讓他們報社關門。 說完將煙抽完最后一口然后丟在地上碾滅,他上車,把手機隨手扔在副駕駛座然后出發。 可惜的就是,只是一家小報社,他就想不可能有大報社敢亂來,他早就跟各大媒體打過招呼,誰要是敢不經過他同意私自報道他跟戚暢的新聞他就讓那家報社關門大吉,誰敢這么狂妄? 不管他們是要報道什么,是傅總新婚第二天一早就離家之類? 哼,他對那一行的了如指掌讓他自己都不喜歡。 戚暢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其實她還想睡,但是看著旁邊空蕩蕩的,整個房間里就剩下自己。 她幾乎是爬不起來的感覺,撐了好幾次才好不容易爬起來,她連坐下都不能。 感覺隨時都要裂開。 咬牙進了浴室去給自己洗漱,出來以后在櫥柜那里找到衣服轉身就往床上一丟,隨即她便站在那里一動不能動。 昨晚的情形一下子在眼前一遍遍的播放著,整個心都忍不住疼痛。 不知道為什么要哽咽,那些紅色的血跡,其實只是一個女孩子在升級為女人的時候最好的證明。 她本來可以敞開胸懷,卻又覺得心里不大愿意。 猩紅的手指用力的掐進掌心的rou里。 昨晚那一場,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男歡女愛。 她甚至不記得他是什么時候走的,只是穿戴好 時候走的,只是穿戴好后便出了門。 車子在去酒店的路上,在一家藥店門口停住。 她走進去,抬眼看著貨架上琳瑯滿目的藥物,一個服務員走過來:您哪兒不舒服? 戚暢看她一眼,然后張了張嘴,竟然突然不知道怎么說。 眉心微皺,然后心一橫開口:避孕藥。 服務員看她一眼然后低著頭去給她拿藥。 “有礦泉水嗎?”她的嗓子有些嘶啞,唇瓣也腫的厲害,但是卻坦然從容的讓人覺得心疼。 服務員點點頭,然后又去給她拿了一瓶礦泉水,她出門的時候把藥放在嘴里,然后把盒子扔進垃圾桶,打開礦泉水喝了一口把藥沖下去之后便也把礦泉水瓶子扔掉在垃圾桶。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很輕,卻很穩。 就像是她這三年的人生,崎嶇不平,她卻每一步小心翼翼,思慮再三,又決絕堅定。 隨后開著車子直奔酒店,秘書已經放了年假,她去辦公室一趟便下樓去了客房。 手機落在公寓里忘了帶,傅赫回去的時候床上就沒人了,只有她的手機在響。 不自禁的皺眉,沒有名字,但是那串號碼卻也躺在他的手機里。 他走上前去,一邊掀開床單一邊接電話:喂? “傅赫?” “是我,她不在,你什么事?” “傅瀟出車禍了?!?/br> 他掀被子的動作停住,只是還是擰著眉,狹長的蘊藏著銳利的眼瞇著:他怎么樣? 不用問原因,他很知道原因。 “鎖骨斷了兩根,你能不能告訴……” “不能?!?/br> 只是傅遙還沒等把話說話,他已經拒絕。 “讓他好好養傷過年,他二哥二嫂新婚燕爾,就先不去看他了?!?/br> 他說完直接掛斷電話,不管外面陰霾的天氣,把床單被罩全都掀掉然后丟進洗衣機里。 然后他拿著她手機出門,往她酒店打電話,確定她在客房之后立即上了車。 后來又有幾個電話,戚雪,她媽,安逸,不過他都沒再接了。 他現在沒心情,那小女人那會兒還困得要死的樣子,但是他剛出門兩個多小時她就去酒店了。 這說明什么? 她有病。 是的,她有病,她不愿意待在公寓里。 即使昨晚差點死掉,即使今晚是大年夜她秘書都放假。 但是阻止不了她回‘自己的地盤?!?/br> 是的,她對自己地盤的依賴跟信任,讓他覺得很不爽。 求婚要在她的客房,洞房要在她的客房。 漆黑的眸子里敏捷冷鷙,車子一路順通到酒店門口。 侍者把車子開走,他大步朝著酒店里走去。 見了他的人立即向他打招呼,他走上前去:她的房卡。 服務人員立即拿出戚暢的房卡給他,他拿了房卡之后大步離開。 按照當初說的,她有擁有他所有房子的鑰匙權利,他也享有她的房卡權利。 甚至戚暢都沒有跟前臺交代一聲,不過也無需交代,工作人員看到是他,果然二話不說就乖乖把房卡交出去。 電梯門一開,里面高大的男人立即邁著大長腿走了出來。 她對他的奚落,從任何時候,他都能發現。 原本也沒覺得怎么,反正被甩臉子甩習慣了。 可是這新婚夜剛過,這又大過年的,今天晚上不管她愿不愿意他們又必須在傅家老宅過,所以,她現在回酒店不是白白受一趟累?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不喜歡。 她越是不喜歡,他反而還就越想了。 于是在她房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在整個客廳空蕩的讓人心煩意亂的瞬間,他大步走到臥室門口。 果然,主臥的大床上她在睡著。 已經被人換過床單,面對他親自把床單抽下來丟進洗衣機,她卻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工作人員把染著紅色的床單掀走去洗。 然后就上了床睡覺。 他也不說話,只是直徑朝著床那里走去。 她合著眸在睡覺,睡的比在公寓的時候踏實的多。 他單膝跪在床上,一手抓著被角,有一股怒氣讓他忍不住要把被子掀開。 那用力抓著被角的手卻又緩緩地松開。 昨晚把她累的半死不活,現在她是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然后像是認命的,把衣服里的藥膏拿出來,然后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戚暢一直沒醒過來,后來身子被碰到都不知道。 一夜糾纏,不管是誰,大概能在第二天還有精神的都是奇跡。 而她在路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卻在房間里無法忍受自己。 幾乎是一碰到床就睡了。 她對這張床的依賴性比對戚家的那張還厲害,因為在戚家她還擔心有人進去打擾。 在這兒門一關,除非是要命的事情,否則誰也不敢來打攪她。 后來他也睡著了,累的何止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