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他低著眸,聲音也不高,卻是讓聽了的人心尖一蕩。 “這次賭什么?” “比了再說?!?/br> 于是球場上兩男兩女,王韓自然對陣戚雪,而戚暢自然是傅赫的對手。 半個小時后,戚暢靠在墻邊猛喝水,倆男人已經出去,戚雪坐在地上伸著腿,抬眼看了看跟自己一樣滿頭大汗還依然不愿意坐下休息的女人:你們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br> 那晚她那些性感的短裙都被他丟到了門口的垃圾桶,她喝酒多了點,戚雪送她到門口,然后倆女人傻眼的看著那一幕,不自禁的都站在車旁愣住。 “什么情況?” 戚暢擰著眉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隨后勸戚雪先回去,她已經大腦充血,立即追了上去。 “傅赫?!彼舐暯兴?。 周六的夜里,連樓下都顯得那么寂靜,樓上的燈都開的鮮少,似乎都在外面放松。 而那一大空場里,兩個人對立著,她走上前去:什么意思? 冷淡的四個字,冷若冰霜的瞪著眼前的男人的后腦勺。 傅赫轉頭,看著那個因為喝了酒把臉蛋熏的粉色的小女人。 “既然我等不來你的自我收斂,那么我只好替你收斂,何況今天的球賽你也輸了?!?/br> “收斂就是把我的衣服都扔掉?”她質疑。 他繼續往前走,她大步追上去,因著今天穿的是運動鞋,她看上去才比他矮出很多。 也是這一刻,兩個人才像是有了男人與女人的差距。 “難道一個結了婚的女人應該整天穿著那些暴露的衣服出現在公眾場合?” 電梯里她氣沖沖的望著他一副非要他說出個所以然的架勢,他才又開了口。 “那我該穿什么?穿的像是今天這樣去應酬?” “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傅太太,這一個星期的負面新聞已經讓我忍無可忍,你別想再繼續那樣下去,還有,以后不許醉醺醺的回家?!?/br> 電梯一開,他瞪她一眼,然后轉身先出去。 戚暢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張著嘴吸著涼氣,直到電梯要緩緩地合上她才想起,立即跟了出去。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我這樣不是正好讓你爸媽不滿意?” “可是現在不滿意的是我?!彼渎暤?。 “你有什么好不滿意?”她追問。 兩個人進了門,她在后面,所以她關門,追著他身后。 他轉頭瞪她一眼,看著她纖細的脖子上,然后又繼續往前走。 “戚暢,做好一個妻子?!?/br> 他站在二樓,居高臨下的望著在一樓樓梯口呆滯的女人命令道。 偌大的房子里一下子安靜下去,最后偌大的空間里那個小女人竟然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心。 她不懂…… ------題外話------ 親愛的們周末愉快! ☆、10 縮在沙發 那晚,她獨自坐在坐在沙發里呆了很久。 做好一個妻子? 怎么做好一個妻子? 兩個人領證前傅大公子對她說:她盡管想怎樣就怎樣。 可是領證一個禮拜之后他對她說:戚暢,做好一個妻子。 腦袋里有兩個聲音,她在矛盾。 母親不是沒打電話提醒她別太過了,畢竟現在她是傅太太,即便收斂一點也不會有什么影響,甚至她可以借著他的名望讓自己平靜下來別再像是當初那樣。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是不肯…… 或許,是不想欠他太多? 孤獨的空間里,她一個人縮在沙發里,靜靜地思考著,卻又好像越想越想不起來。 當所有的繁華都成了背景,當外面的美麗夜景成了不起眼的擺設,玻幕里偌大的沙發里,她輕輕地將自己抱住。 后來回了房間卻翻來覆去的睡不好,她已經很久沒有過平靜的生活。 她也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 她習慣了忙碌,習慣了應酬,習慣了若無其事,習慣了毒辣決絕,習慣了在別人面前戴著面具。 早上六點多,天蒙蒙亮,她已經起床。 廚房里很早就有了動靜,她不怎么會煮飯,不過她會熬粥,也會調一個簡單的小菜。 傅大公子下樓后就看到那樣一幕,穿著黑色毛衣跟家居褲的女人在廚房里從容的忙碌著,毛衣袖子挽上去一塊,一頭栗色的長發被輕輕地攏在后面。 她聽到腳步聲轉頭,然后就看到他一身家居服站在不遠處。 “傅總早?!彼郎\笑著道,然后繼續煮飯。 就好像昨天的事情并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走上前去,站在她旁邊,然后看著她調制小菜的樣子,她的手很柔軟,他雖然沒摸過,但是看得出。 她的眼眸總是低垂著,幾乎不怎么跟他對視,但是卻總能讓人心生漣漪。 “你會煮飯?” “我胃不好,我mama就教我煮粥,跟調制簡單的小菜,別的我也不會做,西紅柿炒雞蛋我勉強能做出來?!?/br> 她淡淡的說著,倆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 領證后的一周,說話是從周六開始,周日晚上結束。 周日晚上家里來了幾個人,手里大包小包的,她簽收后把袋子一個個的倒過來,然后不同種類的衣服一件件的從里面倒出來。 她震驚的望著滿沙發的衣服,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 只是好看的眉心蹙起來,他這倒底是干什么? 一個交易里的女人,他干嘛這么煞費苦心? 她也愿意做個正常人,但是,他只要說一句就好了,其余的她自己都會做好。 難道他有寵女人的毛??? 可沒有人告訴過她這樣的話,她的心里一蕩,隨后卻是無奈的嘆息。 傅赫回到家便是被訓斥一頓:要不是你meimei回來,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回來了?就跟那個花名在外的女孩在你公寓過一輩子? 他父親冷著臉對他吼,古風古味的客廳里,唯獨那聲音震耳欲聾。 傅之南身材高挺,模樣冷酷,給人以敬而遠之的惶恐感,當年在省城也是名聲赫赫,這兩年退出了那個圈子卻依然威嚴不減。 只是別人怕的要死,傅赫卻早已經習慣,只是沉著氣聽著,并不搭腔。 這些話,他早就料到。 “兒子啊,你就算是心里不高興,你也不用拿那樣一個女孩來毀了自己的婚姻啊?!蹦赣H凌美也是很堅決。 作為一個名門望族之后,就算在年歲大了一些之后,卻依然帶著那種風采氣質。 “你趕緊跟她辦離婚,作為傅家的一份子,我堅決反對你跟戚暢在一起?!?/br> 美貌與智慧兼并的傅佳在國外留學回來,聽說哥哥娶了自己的同班同學,差點被氣瘋。 “那我該娶什么樣的女孩?”他輕聲質問,眉心微蹙,一雙漆黑的眸子更是鎖著meimei那烏黑的眼珠子。 “那你也不能娶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到大她就是我的噩夢,這幾年我出國好不容易把她給忘了,你倒好,直接把她娶回家讓我天天看著,你這不是誠心氣死你meimei嗎?” “你跟她的事情跟我有什么關系?”他淡淡的一聲,氣的傅佳差點背過去。 “混賬東西,你心里在想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們倆辦婚禮我跟你媽也不會去參加?!?/br> “沒人拿刀逼著你們參加,從小到大什么事情都是你們做主,結婚這件事,我自己做主?!?/br> 他冷冷的一聲,站了起來,飯也沒吃就走了。 那晚,因著冬天的靠近,格外的冷。 兩個人的房間里都是那樣的寂靜無聲。 男人房間里的煙味,與女人房間里的清香截然不同,又同樣冰涼。 空調的風徐徐地吹著,卻怎么也吹不熱人的心。 周一上午到了辦公室傅瀟就跟了進去:今天我去k市跟那邊談判。 “我跟你一起去?!?/br> 她說,然后從桌上拿了份文件打開來翻看,眉眼間盡顯疲倦。 傅瀟這才重新審視她,發現她今天穿著中規中矩的衣服,黑色的長褲,白色的襯衣,一頭長發被她緊緊地盤在腦后。 “你確定?”他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改變了風格,但是這樣穿總是好的,只是她真的要去?她可是剛領證不久。 “怎么?我要去很奇怪?” “你一向不怎么離開城里?!彼f了一聲。 她淺笑,嘆了一聲,把文件底部簽了字,然后才又抬頭看他:這個老總的太太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說想見一見,我正好給她帶份大禮。 話說最近傅赫的公寓里已經收到不少的禮物,她卻碰也沒碰,只是自己這邊的人送來的禮物里,她倒是挑了幾件看起來不錯的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