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他又來到書房,那些靈動可愛的手工動物木雕依然放在原位,就連那盞蘆葦燈都依舊如初。 他試著按了下燈座底部的開關,“咔嗒”一聲輕響,燈亮了。 賀云承斜靠在門邊,見他開了蘆葦燈,就抬手按下了書房的主燈開關。 四周暗了下來,只有蘆葦燈亮著昏黃的光,賀云承坐到鐘渝身邊,“里面的燈壞過幾次,我自己學著修了修,后面實在修不好了,就換了新的燈座,跟原來的一模一樣?!?/br> 鐘渝凝視著燈面,很輕地應了聲。 賀云承眸色深邃地注視著他,“鐘渝,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br> “什么?” 賀云承喉結上下滑動,“和我在一起的那三年,有沒有開心過?” 鐘渝抬眸看他,目光似乎閃動了下,“有的?!?/br> “那就好?!辟R云承心里涌上萬千情緒,呼吸都有些不穩,“那時候我太不成熟了,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 鐘渝并不在意地搖了搖頭,“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嗎?!?/br> 都過去了,要向前看…… 仿佛一盆冷水兜頭而下,賀云承瞬間清醒。 兩人安靜地坐了一會兒,鐘渝看了下時間,不早了。 他起身告別,“我得先回去了?!?/br> 賀云承點了點頭,起身送他。 只送到了門口,鐘渝攔住了他,不讓他再往前:“別送了,我認得路,你早點休息?!?/br> 賀云承只能停住腳步,“好,晚安?!?/br> “晚安?!?/br> * 回國滿打滿算一個月了,鐘渝熟悉了在設計院的工作和人際關系,一切逐漸步入了正軌。 自那天在老房子相遇后,他和賀云承偶爾會聯系,大多是些工作生活上的小事,彼此都很有分寸,維持著一段不算親密,但也相對舒適的朋友關系。 鐘渝覺得這樣挺好的,或許比起情人,他們更適合做朋友。 最近院里來了個大項目,任務劃分到了他這里,要準備的東西很多,時間還趕,他在單位稍微加了會兒班,回到家又打開電腦繼續工作。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11點,他揉了揉太陽xue,打算洗漱完就睡覺,誰知被一個電話打亂了步調。 賀云承的。 大晚上的,也不知那人有什么急事,總不能是打過來嘮嗑吧。 他接通電話,音筒里傳出來的卻是道陌生的聲音。 “您好,有位先生在我們這里喝醉了,我看您是他的緊急聯系人,想請您來接一下他?!?/br> 鐘渝擰眉,賀云承喝醉了?還把他設置成了緊急聯系人? 好熟悉的劇情。 他暗嘆口氣,問了對方地址,穿上大衣就下了樓。 開車到了酒吧門外,他大步進門,沒多久就找到了醉得趴在吧臺上,怎么都叫不醒的賀云承。 “您是他的朋友嗎?”穿著制服的酒保問,聽聲音就是剛才給他打電話的人。 鐘渝“嗯”了聲,“他喝了多少?” “挺多的?!本票Uf,“感覺他心情好像不太好?!?/br> “賬結了嗎?” “結了,這是他的卡?!?/br> 鐘渝接過卡,隨手揣到大衣口袋里,把賀云承的衣服給他披上,拉著他胳膊繞過自己肩膀,架著人往外走。 這幾年鐘渝閑暇時間也會鍛煉,比以前力氣大了不少,但扶個醉熏熏的賀云承還是有點兒吃力。他把人塞進后座,揉了揉軟脹的肩膀,發動車子往家的方向開。 小區比較新,他直接開到地下停車場,又拖著人乘電梯上樓。賀云承背靠著墻,大半個人都貼在他身上,呼出的灼熱氣息就噴在他頸窩。 費勁地把人弄到次臥,鐘渝給他脫了外套,但不知他是吐過還是打翻了酒,他衣服和褲子都濕了一片,散發著濃重的酒氣。 鐘渝猶豫片刻,還是放棄了給他脫衣服,將就吧。 他扶著人躺上床,賀云承背剛沾上床面,就見他眉頭皺了皺,接著睜開了眼睛。 視線一對上,鐘渝下意識要直起腰,不料一股大力從腕間傳來,賀云承扣住了他的手,一拉再一掀,眼前天旋地轉,兩個人的位置瞬間就調換了。 鐘渝眼皮一跳,“賀云承?” 賀云承醉眼迷蒙看了他一會兒,隨即壓了下來,他條件反射地側過臉,溫熱的吻落下,賀云承吻他的耳朵、下巴和頸側,手探進他衣服下擺,從腰丨間游走到胸丨前。 濕濕熱熱麻麻癢癢,耳畔滿是賀云承粗重的呼吸,鐘渝腦中“嗡”了聲,感覺頭皮都炸了起來,曲起膝蓋頂向他肋下。 賀云承悶哼,鐘渝趁機會抵住他肩膀用力推開,惱火地冷著臉:“別在我這發丨情!” 賀云承仰躺著,眸子半闔,至下而上地望著他,也不知到底清醒沒有。 鐘渝深吸口氣,揪住他衣領,把他拉了起來。 他帶著人來到浴室,把人往浴缸里一扔,花灑調到冷水,對著賀云承的臉打開了水龍頭。 昨天京城才下了一場雪,冰冷的水直接澆在臉上,賀云承打了個寒噤,頓時就睜開了眼睛。 鐘渝面無表情地關掉花灑,“清醒了嗎?” 水珠順著賀云承線條分明的臉往下流,劃過他迅速滾動的喉結,嗓音沙?。骸啊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