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弄到一半他后知后覺,人就在床上,自己為什么在這diy?而且又是幫清理、又是給洗澡,還溫聲軟語抱來抱去……他是不是鬼迷心竅了,以前哪做過這些蠢事? 算了,床上那是個脆皮大學生,身體這么弱,萬一又折騰病了,豈不是又要吃幾天素?養好了才有利于可持續性發展。 自己真是越來越有愛心了,做金主做到這份上,他簡直要為自己的美好品德鼓掌! 第11章 賀云承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心血來潮,手撐在床沿,彎下腰仔細打量。 睡著的人頭發半干,手里還握著吹風機,估計是吹到一半睡著了。 這是有多累? 不過臉是真的好看,臉頰和眼眶是情丨潮過后的微紅,睫毛也挺長的,小扇子似的微微顫動著,顯然他睡得并不安穩。 男人在床上的時候總是溫柔的,尤其是面對可心的人,賀云承好心地幫他把吹風機拿開,給他蓋上了被子。 鐘渝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忽然感覺有人在拍他臉頰,他緩緩睜開眼睛,思緒仍舊混沌。 “喂?!?nbsp;那人還在拍,“醒醒?!?/br> 模糊的視線里是一張放大的臉,鐘渝下意識抬起酸軟的手,把他的臉拍開。 那人的嗓音低沉帶笑,“我好心叫你起來吃東西,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聒噪。 鐘渝蹙了下眉,逐漸清醒過來,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 賀云承眉峰輕挑,“睡傻了?” “幾點?”鐘渝問。 賀云承懶得說話,指了指墻上的鐘。 晚上9點半,竟然睡了快三個小時。 鐘渝雙手支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臥室的榻榻米上不知何時多了張矮桌,上面擺滿了各式日料。他今天午后就沒有進過食,又被抓著做了些消耗極大的劇烈運動,腹內空空,早就餓極了。 下床時膝彎一軟,賀云承扶了他一把,意味深長地輕笑了聲。 鐘渝略微用力,將手腕從他掌心掙脫開來,走進浴室洗漱。 洗漱完時,賀云承已經坐在矮桌邊,兩條長腿略顯憋屈地盤著,在給自己倒酒。 鐘渝坐在了他對面。 菜品相當豐富,各色各樣的生魚片整齊碼放在冰盤里,炙rou散發著誘人rou香,壽司上鋪著高品質魚子醬,配著壽喜鍋和清酒,以及各色涼菜。 雖然餓,但鐘渝吃相十分文雅,即便被菜里的芥末辣到,辛氣從鼻腔直沖天靈蓋,也只是讓他皺起眉。 但不知為何,無論他吃什么,到嘴里后都泛著股揮之不去的腥氣,仿佛在吃腐爛的死魚。 他喉嚨發癢,胃里翻涌著嘔吐的欲望,在吃下一塊炙鰻魚后,那種嘔吐欲達到臨界,他皺緊眉偏過了頭。 賀云承一直在注意他,此時見到他臉上強行壓抑的、將嘔未嘔的神情,手肘撐著桌面漫不經心地轉動著瓷杯,唇角似勾非勾,意味不明道:“這么快就有了?” 不等鐘渝答,他放下瓷杯,探身捏住鐘渝下頜,把他的臉扳過來,讓他看著自己。 “還是說……”他瞇起眸子,陰沉地問:“我長得就這么令人作嘔?” 鐘渝被迫注視著他。 賀云承瞳孔是冷冰冰的灰色,大多數時候都透著輕浮浪蕩,但只要他露出這種危險的表情,那種令人心悸地壓迫感便覆頂而來,像荒野上狩獵的孤狼,而自己是被他盯上的獵物,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撕碎,拆吞入腹。 嘔吐欲逐漸緩解,鐘渝迎視著他目光,啟唇平靜道:“我只是吃不慣而已?!?/br> 賀云承端詳著他,忽而笑了聲。 “早說嘛?!彼魺o其事地松開手,“我叫人送碗粥來?!?/br> 鐘渝下頜被捏過的地方隱隱發麻,面對性格如此陰晴不定的人,壓力不可謂不大。 大概過了幾分鐘,粥就被送了過來。 純中式的蔬菜rou絲粥,熱氣里飄著淡淡清香,但鐘渝已經一點胃口都沒有。 胃里也不再翻涌,取而代之的是輕微的絞痛,不知是餓的,還是生食引起的不適,不好受,但也不算難捱。 賀云承沒吃多少,倒是一杯接一杯,品嘗甘釀般喝完了瓷瓶里的清酒。他酒量向來好,絲毫沒有醉意,身體微微發熱,舒服又助眠。 盯著鐘渝吃下去半碗,他站起身,大步走向床邊:“睡覺吧?!?/br> --- 翌日。 生物鐘定時發作,鐘渝早早醒來,天似乎還沒亮,他閉上眼睛,破天荒地睡了個懶覺。 再次醒來,是被身旁的說話聲吵醒的。 賀云承靠坐在床頭,正在和人打電話,語氣里滿是不耐。 “不就是兩天沒去,至于嗎?” 電話那頭的人陡然拔高了音量,鐘渝甚至都能聽到聲筒里漏出的怒吼。 “你又在哪里鬼混?給老子滾回來上班!” 賀云承把手機拿遠,無所謂地輕嗤了聲。 小賀總向來愛玩,他不喜歡經商,對家里的生意更是不感興趣,只想繼續當他的紈绔子弟,上個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時不時就要被他老子拎到辦公室臭罵。 他被罵煩了,干脆曠工,集團里的人都知道他準太子爺的身份,他脾氣又壞,除了賀總與賀董事長,也沒人敢找他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