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才上岸。又乘車到西棕櫚灘以西二十四公里的惠靈頓。 這里的“美國棕櫚灘國際馬球俱樂部”最負盛名,所處位置是弗羅里達州南部良種馬的中心地段。 葉輕蘊在這里有一個私人球場,他人一到,便有人來接。 ------題外話------ 終于寫完了,好累,大家的夜宵來啦,不過肯定很多寶寶已經睡了,么么,晚安! ☆、265.最深的執念 棕櫚灘主路兩旁種植著高大的棕櫚樹,連綿起伏的青蔥草地上點綴著各種熱帶植物。 一望無際的藍天白云,驕陽下的栗色純種馬,全副裝備意氣風發的馬球球員,是這里獨特的風景線。 葉輕蘊的幾位朋友已經在球場上等著他了,因為許久沒見的緣故,大家的臉上都帶著久別重逢的興奮。 一看見他,便伸出雙臂,挨個地擁抱。 接著,許涼被一一介紹給葉輕蘊的朋友。畢竟都是名門富豪,都是紳士,對許涼自然十分周到禮貌。 敘舊之后,葉輕蘊就要到包廂里面去換裝備,然后親自上場。 在國內的馬球運動,自然比不上這里昌盛繁榮,葉輕蘊又諸事纏身,很少有機會參與這項運動。以前他是學校馬球協會的第一任華裔會長,許久沒有活動筋骨,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當然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馬球是一項貴族競技運動,許涼雖然知道他的本事,但在馬上揮桿,瞧著就讓人心驚膽戰。 葉輕蘊察覺到她擔憂的目光,正了正她頭上帽檐寬闊的帽子,握了一下她的手,笑著說:“放心,都是相熟的朋友,我們有分寸的” 說著將自己的臉伸到她面前,“lukykiss” 許涼在他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葉輕蘊笑意明媚地看她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管家和保鏢將許涼護送到觀看臺上。展目望去,碩大充滿活力的綠色草地和四周繽紛的帳篷,涼傘和氣球,還有貴婦小姐們遮陽帽上輕盈的飄帶,將這里的活力氣氛漸漸點燃。 阿蘭坐在許涼身邊,仔仔細細地觀察她一陣。 許涼不經意對上她探究的目光,“怎么了?” “在以前我曾懷疑過walkley是個guy,因為他與那么多個女人調情,但沒一個能真正接近他”,阿蘭戴上一副黑色墨鏡,即是為了遮擋刺目的陽光,也是遮掩自己眼睛里流露出的神傷。 “阿蘭小姐,你值得更好的男人”,安慰情敵這種事,許涼真的不太擅長。 阿蘭的蹩腳中文帶著一點滄桑,“可他就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 許涼語滯:“額……既然最好的男人已經被我占了,你不如考慮一下世上最好的女人” 阿蘭瞪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最后終于爽朗笑起來,“你比我想象得要有趣很多” “哪有,他常因此而貶低我的智商” 阿蘭那雙帶著微微藍色的眼睛中染上詫異,“我們認識的,是同一個葉先生嗎?” 許涼加冰塊的飲料杯在阿蘭杯子上碰了一下,“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可就只有那么一個” 談笑間,葉輕蘊他們就要上場了。 即是在一眾歐美男士當中,葉輕蘊的個子也顯得高。他穿戴著馬球裝備,騎著一匹栗色的純種馬,身姿凜然,像一位滿載殊榮的騎士,正接受四處涌來的歡呼。 阿蘭沖場上噓了一聲響亮的口哨,然后對許涼說:“他一向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個” 許涼看過去,果然是,至少在場上的名門之秀當中,他騎馬的姿態最優雅,顏值最高。 還沒開始比賽,許涼心里一股驕傲的情緒油然而生。 這是她的男人! 在場上他的表情一本正經,甚至看起來有些肅穆,那股凌駕之勢讓人不自覺想要臣服。 許涼看他四處張望了一陣,直到看到她的方向,表情木然的葉輕蘊臉上突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當著全場眾多人的面,他朝許涼那邊做了個飛吻的姿勢。 場上氣氛一下子被引爆,許涼周邊的觀眾都以為他在看自己,便站起身來一邊揮手一邊歡呼。 許涼則一臉哭笑不得,手抬起來,沖他揮了揮。 阿蘭在一旁搖頭道:“你上輩子拯救了全世界,才能得到他的心吧?” “所以這輩子你就可以開始著手拯救世界” “你要把下輩子的他讓給我,是這個意思嗎?” 許涼聳了一下肩膀,“說不定下輩子最好的那個男人就會換人” 阿蘭真想給她一個白眼。這毒舌的樣子,真有幾分葉輕蘊的真傳。 馬球分成敵我兩隊,主持人介紹了今天這場馬球的參與者。 許涼震驚地發現,葉輕蘊的人際圈子廣闊到從商界大亨,至好萊塢明星,不一而足,但都是在各個行業的首領。 當主持人念到葉輕蘊的英文名“walkley”時,歡呼聲比那個男明星出場時還大。 許涼周圍的太太小姐都顧不上矜持,用最高的分貝為這個東方美男子加油。 當事人的太太坐在人群當中,不禁扶額,他受歡迎程度廣闊至此,自己竟毫無危機感。 看來真是太信任他的緣故。 聽見念到自己名字時,葉輕蘊自持地揮了揮手,觀眾席上的掌聲相當輝煌。 等人員介紹完畢,宣布比賽開始。 各位運動員縱馬馳騁,你追我趕,現場氣氛達到頂點。 許涼的眼睛里只看得到葉輕蘊一個,整顆心隨著他持球奮進的模樣而七上八下。 他每一個動作,每一次的拼搶,都鼓舞著她。許涼從未像此刻這樣清晰地感受到,他是一個多么具有力量的男人。 葉輕蘊再次進球了! 許涼和其他人一樣,跳起來歡呼,激動得熱淚盈眶。旁邊的阿蘭則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拿在手上揮舞。 全場都在為他歡呼,葉輕蘊坐在馬上,和伙伴碰了碰拳頭,比賽第三巡結束的哨聲吹響了。 這時就到了馬球運動古老而有趣的特別程序,觀眾們要走下各自的席位,下到場地內,履行自己的義務——踏草皮! 競技場內的草皮因馬匹的奔馳和急停而被蹬出,觀眾們則要去尋找那些翻起的草皮,盡情用力踏實。使得整個草地重新恢復平整。 許涼也跟著阿蘭一起下場去踏草皮。阿蘭踏得仔細,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許涼則在一旁跟一個四五歲的金發碧眼的小男孩兒玩耍。 小孩子真的快吧她的心給萌化了,穿著一身最小號的西服套裝,系著紅色領結,走路都還不太穩,還四處踏草皮。 等一塊被他踏實,那奶白嘟起的臉頰就會露出得意的笑來。咿咿呀呀地,伸出肥嫩的小手指給你看。 不一會兒,他在場地邊上看到一朵黃色的小花,摘了下來,短腿蹣跚著回到許涼面前,遞到她手里。 孩子的mama在一旁笑瞇瞇地對許涼說,自己的兒子很喜歡她。 許涼高興得不得了,將小花拿在手里晃動一下,笑著對他說謝謝。 小男孩兒樂得在原地直蹦,又要去找花。 他的母親攔不住,男孩兒便邁著小短腿,一直往邊上去了。 因為兒子就在自己的視野范圍之內,母親便沒急著過去把他揪回來。 可誰知道這時候一旁的柵欄內的馬驚了,一下子就沖出來,離許涼她們這邊越來越近,快成一道閃電。 許涼來不及躲,因為她離孩子的距離最短,沒時間多想,她撲過去,將孩子緊緊抱在懷里。 她心臟咚咚跳,緊張地閉上眼睛。心想說不定這次自己就要命喪馬蹄。 尖銳的馬啼聲在背后響起,一秒,兩秒,三秒,許涼睜開一只眼睛,發現自己安然無恙。 抱著孩子轉過身去,她看見葉輕蘊緊緊拉住馬的韁繩,面色冷峻,粗粗地喘氣。 許涼抱著孩子轉身的畫面,被一位攝影師捕捉到了。她救下孩子,男人拼命拉住韁繩的一幕,深深震撼人心。 那張照片更是獲得年度攝影大獎。 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許涼身上將孩子交還給他的母親,母親留著眼淚,一直親吻孩子的臉頰,嘴里不住跟許涼道謝。 救了人,她心情本該很好。但一瞧葉輕蘊那黑得徹底的臉色,許涼心想,完了,這是氣大發了。 這在她無措地搓著手的時候,有人過來清場。因為剛才的突發事件,俱樂部方面會全程深究調查。但此刻保證人員安全是第一位的。 許涼走過去,小心翼翼地牽著葉輕蘊的手,發現他皮膚冰涼一片。 她詫異地抬眼,對方的眼眸當中一派冷然。 葉輕蘊將馬交給俱樂部的馴馬師,一聲不吭地和許涼去了他在此處的專有包廂。 許涼坐在沙發上,才發現自己的裙角被青草汁給染得微微發青。 但現在把眼前的人應付過去才是第一位。 葉輕蘊穿著寬松的球衣,上面印著他的號碼。底下穿著一條米色騎裝褲,緊而有彈性的面料修飾得他一雙腿又直又長。 他抱著手臂,斜靠在墻壁上,他的目光比不開燈的房間看起來更加幽暗。 “額……接下來的比賽你不上場了嗎?”,死一樣的安靜實在太折磨人了,許涼垂著頭開口。 葉輕蘊突然大步走過來,捏著她的下頜,逼迫她揚起臉來,力道大得快將她的骨頭捏碎。 她疼得皺起了眉頭,從他冰涼的皮膚上,感受著他蓬勃的怒火。 “我問你,剛剛救人的時候難道就一點沒想過我么!”,他吼道,眼眸當中火氣噴涌。 許涼怯怯地說:“可是我不過去,他就會——” 他語氣里帶著狠意,截斷她的話,“全世界死光了都跟我沒關系,只要你活著!” “你怎么這么偏執”,許涼不贊同道,“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馬踏傷,卻什么都不做,在未來的日子,我只會成天被良心折磨” 他都快氣瘋了,“那就不要良心!以前救vi的兒子也是,你也不管不顧,你有幾條命,要去當活雷鋒!” 許涼覺得自己沒做錯,“將心比心,那要是你的孩子呢?” “如果它將來只會讓別人付出性命,那它就不要出生” 許涼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再看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