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vi只淡淡一笑,并不替自己辯駁。要是在平時,當然女士優先,今天許涼的來意可不是吃一頓飯那么簡單,拿下曾湘泉才是主菜。 這時候vi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來一看,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尊大佛今天會想起給自己打電話來。 他接起來,聽見低沉的男音響起:“今天真巧,沒想到會在門口看見你” vi環視一周,并沒有找見那個熟悉身影,問道:“你也在隱士愚園?” 那邊安然自如道:“是啊,等會兒過來找你喝一杯?” 他是貝櫻的老大,雖然貝櫻高層各自監管的行業不一樣,兼之華聞事物繁忙,所以很久都沒見他露面。電話那頭的人開了金口,自然不得不從,vi欣然道:“與兩個朋友在吃飯,您要是不介意就過來吧” 兩人道了別,掛掉電話。 vi對其他人說:“等會兒還有個人要來” 曾湘泉:“臨時加入?” vi也摸不準,那位一向來去如風,不知道今天突然說這話,到底是什么來意。問其他人道:“不知道你們會不會覺得我自作主張?” 但又實在無奈,那位的性格向來說一不二,看他掛電話的剛毅勁兒就知道不容拒絕。 曾湘泉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膀。 許涼也說沒關系:“多一個人更熱鬧”,一邊說一邊看木頭慢慢地將口袋里的松鼠拿出來,整齊排列在桌上,那樣子像是在點兵點將。 vi等的人來了,他起身到門口去迎。這時候菜上來了,果真很田園風格,大概是白斬白蓮鵝,鵝湯飯以及糟溜蝦球,干菜悶rou一類。 看到后面兩道菜,許涼問道:“曾先生是浙江人嗎?” 曾湘泉道:“是啊,vi告訴你的嗎?” 許涼搖搖頭,指著后兩道菜說:“家里的老師傅曾做過這兩道浙江菜的,vi就著您的口味點,就不難推斷出來了” 曾湘泉贊道:“許小姐眼力不錯” “哪里” 曾湘泉又說:“這一點倒是和vi挺像”,看一眼木頭,“唔”一聲道,“估計這小子也遺傳上了” 木頭舉著一雙閃亮的目光看著兩個大人,一臉茫然,許涼低頭一看,心里忽地涌起暖流來——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用那些松鼠,拼出一個“許”字來。 “是爸爸教你寫的嗎?”,許涼這一刻對這個男孩子好心愛,將他納入自己懷里,感覺到他輕輕點了點頭。 曾湘泉沒想到排斥整個世界的木頭會這樣喜歡許涼,于是嘆道:“你和這孩子倒有緣分” 許涼笑道:“是啊” “如果這緣分連vi也能參與就好了” 這時候有個清冽的男聲插進來:“vi大概沒有機會了” ------題外話------ 香香這個月十號就要期末考了,今天已經五號了,因為要復習,可能更新時間不是很穩定。中午的更新不一定,但下午一定會更,謝謝大家的理解和支持,么么噠! ☆、103.結婚證可以殺敵 許涼一扭頭,驚住了,沒想到是他來了。她啞口無言好一會兒,聽曾湘泉問道:“為什么?” 面前的男子笑得風清月明,幾乎是把還未到來的明迷春光帶到堂前來了。 葉輕蘊看了一下幾人坐的方位,淡笑道:“我來得不巧,打擾幾位?!?/br> vi說不用客套,給兩位男人相互做了介紹。 兩人握了一下手,葉輕蘊對曾湘泉道:“高中的時候,讀過一本名叫《圖書館里的非洲菊》的小說,手法更為華麗一些,我跟人打賭說是曾先生早期的作品,他還不信” 曾湘泉眼睛一亮,像找到知己那樣的表情,同時臉上浮起一層紅暈,顯然激動過度,他搖搖頭,口氣更滄桑了:“慚愧啊,少不經事寫出來的作品,出版了也沒膽子再去看。那時候發表用的另外一個筆名,沒想到還是沒能逃過葉先生的慧眼” 僅三兩句話讓曾湘泉將他引為舊友,vi不得不贊嘆老板的這份手腕。說起曾湘泉的作品,自己這個好友也難空出時間來讀。 高中時候讀的書?這逆天的記憶力也怪不得每次到他面前作報告的同事們頭發都要掉一把,哪個小細節他都記得,當時出錯了他不動聲色,等你說完了他嘴角一抹淡笑,這就表示你得再花費一周重做。 許涼在一旁低著頭,耳邊是葉輕蘊和曾湘泉相談甚歡的聲音。她恨不得把臉扭到后腦勺去,避開那個還能分心用余光瞪著自己的男人。 此時他更像是不上不下地晾著她,連句招呼也沒有,將所有的提心吊膽都變成一個長久的停頓,讓她自己去品嘗。 許涼覺得這滋味可不怎么樣。 “葉先生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么vi和許小姐無緣”,曾湘泉的記憶力也不差。 許涼將臉埋得更低。 聽見他回答說:“因為他已經有主了” 曾湘泉扭頭問她:“不知道誰這么幸運?” “幸運什么?”,葉輕蘊哼笑道,“恐怕是天底下最倒霉的男人” 曾湘泉的眼睛在這一男一女之間來回掃,只覺得葉輕蘊看許涼的眼神更像是要獨吞她。 他心里有了一瞬間的靜止,不禁嘆息一聲,或許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九哥,你怎么在這兒?”,許涼被他那雙幽谷似的眼睛盯得沒辦法,這才輕聲問道。 葉輕蘊眉梢輕揚,“當然是因為等個言而無信的人,千等萬等,冬天都快過了她還沒回來” 這話里面除了埋怨,還有一絲委屈。 許涼當下抿起嘴唇,忽然覺得很對不起他。但礙于其他人在場,又不能堂堂正正地把話說開,她兩只手絞在一起,成了彼此的枷鎖。 vi聽他這樣一說,心里也有些微驚。這位大老板向來注重效率,在貝櫻沒誰敢叫他多等哪怕半分鐘,現在倒好,真有那么個人吃了雄心豹子膽,讓他等了那么長時間。 但他語氣里又不見惱意,恐怕是哪位極重要的人物,才讓他這樣心甘情愿吧。 此時又聽葉輕蘊說:“隱者愚廳里有個包廂是面朝田園風光,聽說這里的老板為了這個響應這個餐廳的格調,特意讓人打造的。不巧今天我剛好訂了一個,要是vi不介意,曾先生賞光,我們不如到那兒去吃飯,也算有趣” 曾湘泉點點頭說:“到這兒來本是沖著那兒的風景,不過聽說這里的包廂都要半個月預定,這才錯過了,心里還有些惋惜。沒想到今天倒沾了葉先生的光” vi也點頭說沒意見。 許涼是不敢有意見。沒看他從頭到尾連個正眼也沒看過來嗎? vi也覺得奇怪。不管什么時候看見這對兄妹,葉輕蘊幾乎眼神就沒離開過她,許涼要是離他有兩米遠,他的眼睛便會時不時地四處尋覓。 貝櫻投行那群女人都半酸半羨慕地說,葉先生是個妹控。 有侍者過來領著幾位去包廂,vi一看葉輕蘊沒有率先挪步,就知道他有話跟許涼說。于是抱起兒子,跟曾湘泉走到前面去了。 看過食rou動物將獵物堵在洞口的情形嗎?當下這個比喻用到葉輕蘊和許涼身上再恰當不過。 許涼怯怯地抬起眼睛,問葉輕蘊:“我給你發的短信,你收到了嗎?” 葉輕蘊怕她還不夠自責似的,輕描淡寫地說:“抱歉,當時我沒空,正給某個白眼兒狼做中飯呢!” “我錯了”,她小聲道,聽他平靜語氣之下的暗潮洶涌,要不趕緊認錯,最后連認錯的機會都不會給她。 葉輕蘊睖她一眼:“錯哪兒了?” “哪兒哪兒都有錯,現在我全身都需要打補丁” “好好說話!”,他板起臉來。 許涼伏低做小道:“不該不接你電話,也不該言而無信” “還有呢?”,他步步緊逼。 許涼絞盡腦汁,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罪狀在他眼里罪不可赦,喏喏道:“好像……就這些” 他提醒她說:“沒了?那你和vi千年難遇的緣分是怎么回事?” 許涼忍不住笑:“什么千年難遇?又不是許仙和白娘子” 葉輕蘊臉色一黑:“難不成我還成拆散你倆的法海了?” 看他一股風雨欲來的氣勢,許涼趕緊收斂笑容說:“沒有,你別胡思亂想。曾先生只是開玩笑的” “我可沒見誰把玩笑開得那么真”,他的語氣有些恨恨,“幸好今天我及時來了,要不等會兒一頓飯下來,那個男孩子都得改口叫你mama了” 許涼這才反應過來:“你……這是在吃醋嗎?” 他用看個天方夜譚的眼神看她,但一張口卻泄露了自己的真實情緒:“我……我吃醋?”,葉輕蘊很不屑地“哼”一聲,以此來掩蓋自己的惱羞成怒。 許涼見他真的快急眼,這才拉著他往右側的包廂走。這一路他好乖,任她牽著自己的手,顯然還未從她那句“吃醋”輸了的一成當中反應過來。 走了一半,他還耿耿于懷:“你從哪一點看出我吃在醋?”,自己明明藏得很好啊。要隱藏什么情緒從來就沒泄露過半分,不然那些商場上的對手早把自己給撕了。 許涼知道他在鬧情緒,這和不肯打針的小朋沒什么兩樣,于是哄道:“你明明明沒有吃醋,反正我剛剛沒看出來” 她看向他,眼神又無辜又清澈。 不過他是不信的,要連真假都分不清,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全都讓賢好了。 他哼聲道:“你少敷衍我!” 許涼無語,他還真是難伺候。說他吃醋吧,他不高興;說他沒醋吧,他不相信。她覺得自己還是閉嘴比較安全。 到了包廂許涼才知道理所當然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為什么提出要換個地方吃飯。本來她旁邊坐的是vi父子倆,現在他們兩個一起進來的,自然是把兩個挨著的位置留給他們。 許涼偷覷一眼身旁的男人,見他正淡笑著和曾湘泉談天說地,從文藝復興一直說到弗洛伊德理論。 她一點兒也不奇怪他淵博的學識,小時候就知道他的記憶力甚過其他孩子的很多倍。打小葉輕蘊的腦子在許涼眼里就是一部百科全書。 此時和曾湘泉談起專業文學來,他一點兒也不會怯場,嘴邊含笑,信手拈來。不知道還以為他真是文學出身。 她也曾好奇地問他,為什么他懂得那么多和專業無關的東西。他很輕蔑地看她一眼,照例是教她之前先損她:“笨得天下無雙,我看給你申請個吉尼斯世界記錄你一準兒得獎” 然后才娓娓道來:“首先是要懂一點別人感興趣事物的相關知識,不用太多,但要奇,要精,并有自己的見解。后面要是跟人聊起來,你必須要做話題的引導者,將話題帶到你懂得的那部分上去。舉一反三,這是一個套路,那么任何話題你都可以參與進去” 這樣一來,也怪不得他交際那么廣了。除了他自身居高臨下的身份,其中更大部分是他自身魅力所在。 許涼扭頭去看他,覺得在燈光與窗外風景的映襯下,他那雙本來就神采飛揚的眼睛更加熠熠生輝。 他說話的空擋,也瞄她一眼。這一眼讓許涼覺得,他不是在看向她,而是在照耀她。 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特別是曾湘泉,喝了葉輕蘊特意存在這兒的梨花白,話匣子也打開了,一聽說他是許涼的哥哥,更是趁著酒勁,大力推薦vi給他當妹夫。 許涼全程把臉埋進飯碗里,時不時感到身上一冷,那鐵定是旁邊的人扭頭用眼神對她進行拷問。 葉輕蘊一聽“妹夫”這詞,目光都不禁深了些,他一邊點頭一邊用那雙烏沉沉的眼睛去看正照顧兒子吃飯,實則在注意這邊動向的vi,他心里冷笑:呵呵,妹夫? 中途vi告了一聲惱,說要去一趟洗手間,葉輕蘊讓他等等,他也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