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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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不寐聽聞后,又驚又喜,回到病房后,卻不敢對康熙說。 現在不能百分百確定皛皛是不是真的逃了,就算真的逃了,貿然說給康熙聽,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沖上山去找人,他又不是特警,幫不上什么忙,身體又虛弱,說不定娘娘沒找到,他這條命就要丟在山上了。 他決定緘默,一切等有確切消息了再說,但心里又有些不忍,便招了招手,叫小寶出來。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耿不寐往病房里探了探腦袋,康熙躺在病床上闔著眼,應該是睡了,他將門虛掩上,拉著衛寶去了拐角處。 “剛才遇到景颯,她說娘娘傷了楚冉,自己逃了?!?/br> “真的假的?什么時候的事兒?” “就傍晚的事兒!”他焦躁的搓著手,“小寶,我不敢告訴康熙,怕他會沖動,但我又擔心娘娘,你之前說找了一幫熟知雪山救援的人?” “嗯,我也是為了不時之需,他們都是有經驗的雪山救援專家,這兩年我們衛家打算往東北一代開發酒店旅游業,專供滑雪、登山類的項目,你知道的,國外的雪山攀登已經很成熟了,國內卻還在起跑線上,這是個商機,現在的人,有了錢就想玩些刺激的東西,我也是投其所好,那些雪山救援專家就是為了雪山酒店開幕后預備的教練?!?/br> 刺激歸刺激,但安全也不能輕忽,否則就成了賠本買賣。 “正好,你讓他們上山去,一起幫著找娘娘!” 衛寶點頭,“好,我馬上聯系他們!” 兩人不過說了五六分鐘的話,可回到病房時,虛掩的門卻大開著,耿不寐一驚,立馬沖了進去。 病床上不知何時已空無一人。 康熙不見了! 耿不寐立刻臉發青的咆哮,“這混蛋一定是裝睡,然后偷聽了我們的話?!?/br> ** 雪月花的老板和康熙是莫逆之交,喜歡到處旅行,旅館生意主要是老板娘舞子負責,舞子是日本人,和老板兩人相愛,卻沒得到女方家里的同意,于是為愛一起私奔,在璃山開了現在的雪月花。 舞子有著典型日本女性的優點,賢惠溫柔,一切都以丈夫為先,因此丈夫的好朋友也就是她的好朋友,聽到康熙住院后,她便想過來探望,但快過新年了,正是璃山的旅游旺季,她忙的脫不開身,今天剛好得了個空,便趕緊帶著水果籃子過來探望,她懷里還抱著湯圓,小家伙因為好幾天不見主人了,心情郁卒,連飯都不肯吃了,老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她不忍心它再這么傷心下去,便將它也帶了過來,但醫院不能進寵物,她只好將它塞進手提包里。 湯圓也乖巧,安靜的躲在手提包里,連腦袋都乖乖的沒往外露。 她在一樓等電梯,電梯門打開時,里頭沖出個男人,差點撞上她,她一驚抬頭看了一眼,叫道,“康先生?” 康熙卻沒回她,錯過她身邊就跑了出去。 “汪汪!”手提包里的湯圓聞都了康熙的氣味,探出了小腦袋,見康熙不理它,它著急了,用力跳出手提包,尾隨著康熙追了出去。 舞子整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時,另一架電梯的門也開了,沖出來的是衛寶和耿不寐,兩人面相猙獰,咬牙切齒的往康熙的方向跑去。 舞子 跑去。 舞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水果籃…… 這探病的日子好像沒選對! ** 山野廣大,星斗下白雪皚皚,滿目的潔白,凜冽的寒風呼嘯著,植物、巖石都被雪裹著,在巍峨之中顯出清秀,在峻峭之中更見超逸,望著蜿蜒起伏的山脈,皛皛仍不停的奔跑著,下過雪的璃山晚間的氣溫至少零下十五度,呼出的空氣瞬間就成了白霧,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公里,只知道她快跑不動了,她受傷拖著一根張滿樹葉的枝條,是在跑的時候折下的,用途是跑的時候,拖在后頭掃雪,以掩蓋腳印。 血是止住了,可雪地上奔跑不可能不留下的腳印,在那樣慌亂的情況下能想到用樹枝掃雪消滅腳印,她也算夠聰明的了。 可這并不是長久之計,腳印沒了,樹枝也是會留下掃痕的,她只能盡可能掩蓋自己的行蹤。 她環視著周圍的環境,不能再跑了,再跑她就會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一旦倒下,想在爬起來就難了,她需要一個藏身的地方。 不遠處又一片灌木從,非常繁茂,她虛軟的跨出一步,跑了進去。 灌木叢大概高一米左右,她匍匐前進的話,能將身影遮去,但匍匐前進更耗體力,不過匍匐了幾十米,她就已經動不了了。 寒風刺骨,皮膚受盡了酷寒,已經開始發青,碰一下都疼得讓人忍受不住,她看到了一個倒下的樹干,是空心的,這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地,她不顧一切的爬了進去,里頭的氣味充斥著一股腐爛的味道,還有不少蟲子,因為她的進入四散,她素來膽子大,蜈蚣、蜘蛛這些東西,對她形成不了恐懼,而這些昆蟲,不太會主動攻擊,只會迅速溜走。 里頭還有一條冬眠的蛇,手腕般的粗,被皛皛的進入吵醒了,立刻吐著舌頭,直起上半身,做進攻狀態。 “褐色,非三角腦袋,無毒!”皛皛判斷道,“算你倒霉,借你的血用一下!” 她快速抄手抓住它七寸的地方,然后直接打了個結,咬住它的脖子。 蛇扭曲的嘶嘶亂叫,很快就無力的癱倒了。 生飲蛇血其實危害很大,容易感染寄生蟲,但確實補充體力的好東西,這在求生技能上也是記載過的,不過是求生的時候,也就是嚴苛困難到快要死的時候,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去做。 蛇血的味道讓她覺得惡心,但她依然堅持喝到飽,然后將失血過多而休克的蛇扔了出去。 這地方只是暫時休憩,并不能久留,她也不敢睡,因為太冷了,越是冷,越是要保持清醒,否則很可能會一睡不醒,她不是沒有困意,而是高度的警覺讓她腦細胞始終處于活躍的狀態。 這種機警能維持多久,她也沒有底。 “出來,我知道你在這!”楚冉的聲音響徹在山野里,回音陣陣。 他的右眼已經簡單的包扎過,困著紗布的臉孔更顯扭曲猙獰,他拿著槍,一路追了過來,他有獵人的資質,尋著雪地上的痕跡便正確的找到了皛皛逃跑的方向。 皛皛屏息,灌木叢的遮掩,她看不到楚冉,只能聽到他的聲音,應該就在這附近。 “你不是很想破案嗎?逃了還怎么破案?” 他是想引她說話,她卻偏不開口。 楚冉不放棄的繼續搜索她,“你不想知道我和哥哥是怎么相遇的嗎?” 皛皛的確很好奇,但好奇的下場卻是她不想要的。 楚冉卻自己說了出來,他是篤定了皛皛就在這附近,正想著法子逼她出來。 “十三歲那年,我出去秋游,在游樂城門口的垃圾站看到了哥哥,他骨瘦如柴,捧著一碗從垃圾堆里撿到的咖喱飯,我被領養后,他就承受著雙倍的屈辱和虐待,終于忍不住了,在八歲的會后逃了出來,但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我,因為他不知道我到底被誰領養了,只好漫無目的的找,后來被當做孤兒送進了孤兒院,沒過多久,他就被領養了,可領養他的夫妻卻是禽獸,領養他,不過是想要他的腎臟,他被關了起來,沒有自由,逃了幾次,都被逮了回來,每次都是毒打,后來還是那對夫妻的兒子貪玩將他放走的,他雖然成功逃走,卻身無分文,只能靠乞討度日,為了找我,他始終沒有放棄,直到十三歲的時候,我們偶然相遇!” 那對于他而言,是黑暗中綻放起的一道曙光。 “為了能和哥哥一起生活,我說服了養父,讓他單獨給我租一套房子,養母……那個女人樂的我能在她眼前消失,也就同意了,我便將哥哥偷偷接過去住,我本想讓杜亦堅那個老頭子收養他,但想到杜芙知道的話,絕不會放過哥哥,只能繼續讓他在房子里住著,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為了能讓哥哥接觸外面的世界,我便讓他變成我,去上學,去接觸外頭的人,我們是雙生子,性格、喜好、長相都一模一樣,只要記住每天發生的事,任何人都不可能認得出我們?!?/br> 這就是兩人變一人的開端。 皛皛聽著,對于兩兄弟的遭遇,若說不同情,那是假的,這對兄弟從出生就沒遇到過好人,命運給了他們太多的悲傷和黑暗,讓他們漸漸失去了人性。 但這不能成為殺人的理由,他們殺了十二個女人,加上榮樹的話,現在就是十三人。 這份罪孽,比起老天爺給他們磨難,更讓人深惡 更讓人深惡痛絕。 他們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制裁。 楚冉因為找不到皛皛顯得有些焦躁,扣動扳機,干脆對著四周掃射了起來。 無數的鉛彈飛散開來,在雪地里,在樹干上,在灌木叢里,落下銀光閃閃的痕跡。 “杜芙你知道嗎,九年前,她聽到楊笛的尋人啟事,來到了璃山,她見楊笛,就是想看看他好不好,哈哈,不對,不是看他好不好,而是楊簫的肝好不好……可惜剛到璃山她就病了,進了醫院,門診醫生是我,她起初沒認識出我,可后來認出了我,對著我一頓怒罵……這個死女人,還以為我是小孩子嗎?” 殺機就是這么引發的,并不難想象,多年后遭受虐待的孩子早已長大成人,成了獨當一面的醫生,可杜芙的歇斯底里毀了這一切,隱藏在心底的惡魔被放出了牢籠。 “我將她騙到了這里,哈哈哈……殺了她,痛快!無比痛快!”他像瘋魔了,說起往事就像是一個將軍在說他的殺場輝煌一般,傲慢中帶著自豪。 “對了,你知道為什么每個尸坑要放九個人嗎?嗯?你知道嗎?” 皛皛暗暗哼了一聲,因為九在道家是一個具有凈化作用的數字,例如關妖魔的塔通常就是九層的,他殺了那么多潑婦,讓她們死前痛苦無比,那叫消除孽障,死后以數字九來埋葬,便是要凈化她們的骯臟的靈魂。 她早已知曉,用不著他來解釋。 再讓他這么嘮叨下去,天就要亮了,一旦天亮,對她會十分不利。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離開這里。 突然,灌木叢里有了動靜,皛皛以為他是發現了,未曾想是一只出來覓食的松鼠,稍短的前肢正捉著一只栗子,因為它,楚冉的視線掃掃向了這里,立刻扣動扳機,鉛彈飛散而來,松鼠立刻一命嗚呼,鮮血四濺,松鼠是死了,可也曝露了皛皛的行蹤,藏身的空樹洞,就在松鼠后頭。 楚冉疾步沖了過來。 皛皛立刻從樹洞的另一頭爬了出去,直往前頭的樹林跑。 追逐中,她的氣力已經不支了,腳下一崴,差點摔倒,直起身體后,她撲入一顆樹干后,躲藏了起來。 楚冉趕了過來,掃視著能看到的樹木。 皛皛知道避無可避,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康熙…… 她默念著這個名字,努力的回想著他的一切。 這一生能與你相遇,真是最美好的一件事了。 她撿起地上的石子,扔了出去,如果想要贏,必須先讓楚冉用盡鉛彈,趁著眼下還是黑夜,他的右眼又看不見,聲東擊西是最好的方法。 楚冉的確視線無法很好的分辨出皛皛的在哪里,只能通過聲音。 可是他的鉛彈也想用不盡的一樣。 皛皛每扔一塊石子,便換一個方向,漸漸的來到楚冉的身后。 機會只有一次…… 楚冉沒有發現皛皛在身后躲著,手里獵槍是他的優勢,只要子彈沒有用光,他就會是勝利者。 皛皛就是知道他這種心理,才會采取這種戰術,但也只是拖延之法,明明冷得刺骨,她的額頭卻因為緊張而冒出了汗水。 楚冉也不是吃素的,他殺了那么多人,而且在殺前用狩獵的方式折磨他們,也練就了一身的警戒心,靜下心后,就不難猜出皛皛的戰術,猛然回頭。 皛皛躲避不及,讓他看了個正著。 他猖狂大笑的奔了過來…… 這時的皛皛已經失去了先機,而體力也已經殆盡了…… 皛皛閉上眼,再次睜開,清亮的眸子里升起絕然,如果要死……我也要拉著他一起死! 無法站立之下,她翻滾了過去,迅速到達楚冉的跟前。 楚冉沒想她會如此出現,槍口下意識的往下,皛皛要就是這一刻,直接捉住槍口,用撿到的石頭堵住槍頭,然后用盡力氣反手將搶往自己的方向拉扯。 楚冉重心不穩時,她直接撲了上去。 兩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楚冉畢竟是男人,力氣大,而且是右眼受傷,但四肢無礙,鉗制住皛皛是分秒之間的事。 皛皛被他死死壓在身下,掐住了脖子。 他雙目赤紅,因為捉住了皛皛,他興奮的使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