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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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怎么說也是政府官員,比他們級別要高的多,警察權利再大,也不能隨便逮捕副市長,也不可能不經過審訊就把罪名給定了。 曹震看向張又成,“楊笛現在又哪里?” “他是個大忙人,下午去了縣城開會,還沒回來,說是要到明天早上才會回來!” “好,這事你負責跟進,他一回來,立馬請他進公安局……”曹震轉了一下眼珠子,“先別問他太多,讓他和那家伙見一見!” 那家伙自然是指楚冉……又或是楊悌了。 這兩兄弟到底誰是誰,現在還沒法分清,但不管是誰,這案子終是進展了一大步。 眼下最要緊的問題是楊笛到底知不知情,是否也是參與者之一,他又知不知道楊悌是杜芙的兒子,從楊悌的名字看,他也姓楊,這其中的含義,著實有點耐人尋味。 單從現在的線索看,只能確認楊笛很信任他,否則楊悌怎么能拿到追蹤器,還明目張膽的用在了安卉身上,他總不會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授權了吧。 既然授權了,總要有個名目,楊笛在璃山的口碑是個大清官,這等拿了國家財產干私事,是最犯忌諱的事情,要是被查了,反貪局準會上門找他喝一下午的茶。 另外,他和楊悌又是怎么認識的? 是怎么認識的? 這點曹震實在有點琢磨不透。 待老張走后,又過了一小時,那盞紅的所有人都心驚的手術燈終于滅了。 它一熄滅,在場的眾人不約而同的聚集在手術室的門扉前。 門開,穿著淺綠色手術服的醫生從里頭走了出來,一看門口那么多人,嚇了一跳。 誰也不敢上去問,就怕醫生說出來的是噩耗。 醫生取下口罩,喘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計孝南一個健步沖了上去。 在場的人都納悶了,他算哪門子家屬。 景颯也奔了過去,“醫生,病人是我的好姐妹,她現在怎么樣???” 醫生看了一眼計孝南,又看了看景颯,他做了幾個小時手術,早已累癱,也就不去管到底哪個是家屬了。 “手術很成功,病人的生命力也很強,待會兒護士會將她送去重癥監護室觀察一個晚上,到時護士會給你們一張小紙條,上面會寫著病人需要的東西,你們準備好后,派一個人重癥監護室去就行了,記得就是送東西,看一眼病人,不能久留,十分鐘內就得出來?!?/br> 這是重癥監護室的規矩,病人一旦到了那里,自有專業的醫生和護士看護,無需閑雜人等,家屬在只會添亂。 景颯剛才是傷心的泣不成聲,現在是喜極而泣,但同樣的說不出話。 計孝南也是紅了眼睛,趕緊用手擦了擦,然后握住醫生的手,不停的道謝。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醫生覺得這男人的手勁可真大,都快把他整個人給搖散了。 很快,兩個護士推著安卉從手術室里出來了,剛做完手術,麻藥還沒散,她依舊不省人事,可能是之前失血有點多,她的臉色和床單一樣的白,看著有點怵人。 護士嚷著叫他們離開,好讓出一條道,將推床推到走廊上。 計孝南和景颯追著推床跑,明知道安卉聽不到,還是一遍一遍的叫她。 到了重癥監護室,安卉進去了,所有人都被擋在了門外。 過了一會兒,重癥監護室的門又開了,出來一個護士大媽,叫道:“誰是安卉的家屬!” 話剛落,計孝南已經沖上去了。 護士大媽遞給他一張小紙條,“趕緊去準備這些東西,準備好了,過來按門鈴送進去!” 景颯晚了一步,但想看看紙條上寫了些什么,計孝南卻不給瞧,跟旋風似的又沖了出去。 “計孝南!”景颯在后頭叫道,他卻連個頭都沒回。 尤佳笑道,“你這警察做的,還沒看出來???” “看出來什么???”安卉沒事,她光顧著高興,壓根就沒考慮過計孝南的行為。 “我們家老計啊看上你們家安卉了!”這么說她總該懂了吧。 景颯聽聞,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了,一張小嘴長得都能吞下一顆鴕鳥蛋。 衛寶見了,揶揄道,“瞧你這反應???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怎么?我們家老計難道配不上你們家安卉嗎?” “你們胡說!”景颯憋了半天,只能說出這句話。 “是不是胡說,等安卉那丫頭好了,你就知道了!現在嘛……”衛寶使了個眼色,“你就別進去了,讓我們家老計進去!” “憑什么???”她也想好好看看安卉。 衛寶嘆了口氣,“真是笨丫頭一個!” 景颯聽到后,立刻往死里瞪他,皛皛可以說她笨,曹震也可以說她笨,但他算什么,有什么資格說他笨。 “你個二世祖!” 衛寶最恨人家說他是二世祖了,二世祖可不是什么好聽的詞,是個貶義詞,泛指那些靠著祖蔭的財富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他從頭到腳,哪點像二世祖了,自掌家開始,衛家的疆山可是擴大了一倍之多。 “死警察!” “哎呀,你還敢罵我!二世祖,混蛋二世祖!” 兩人倒是逗趣,干脆在重癥監護室門前吵起架來了。 沒過幾秒,重癥監護室外的喇叭就響了起來,“安靜,這里是醫院!” 兩人素質都是有的,都閉了嘴,換用眼睛狠瞪對方。 一旁的人看了,只覺得好笑。 這簡直就是一對冤家! 耿不寐是唯一一個緊皺眉頭的人,看衛寶和景颯這陣勢…… 他心里一涼…… 不好! 兄弟們都淪陷了,全被皇后娘娘的宮女給迷住了…… 這往后豈不都變成娘娘的天下了! 尤佳是深知耿不寐的,他只要一脫褲子,她就知道他是要拉屎還是放屁…… 二貨! 什么叫往后…… 分明一開始就是…… ** 相比醫院里的虛驚一場,身處山洞里的皛皛卻是苦熬難當,鉛彈取出后,雖然保住兩條腿不會壞死,但她高燒持續,已經燒得有些意識不清了。 再這樣下去,她恐怕會因為高燒不退,引起器官衰竭。 她躺在稻草上,卷縮著身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老牛再喘,明明渾身燙熱,但她卻還是感覺到越來越冷,而且身體明顯開始出現脫水癥狀。 突然,她被人從扶起了上半身,未等反應過來,嘴中便嘗到了很苦澀藥味,苦的她推開喂她喝藥的人,伏著身體 ,伏著身體不自禁的干嘔。 “你不吃藥,燒要怎么退?況且你還懷著身孕,再下去,你一定會流產!” 皛皛吐的稀里嘩啦,胃里早已沒什么東西,她吐出來的都是酸水,“你竟然會那么好心!” 楚冉冷笑,“你的孩子可是我和哥哥的繼承人,我怎么能容許他有事,還有……”他掐住皛皛的下頜,強行灌起了藥。 皛皛強忍著惡心,拼命的吞了下去。 既然他那么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么這藥絕對不會對孩子有害,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她不能因為難受而放棄。 喝完藥,皛皛變像去了一條命似的,癱在稻草上,連曲一下手指都難,她吃里的看向楚冉,發現他的神色很難看。 “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他會突然喂她喝藥,應該并非是單純的為了孩子,之前他傷了她的腿,也沒見他幫她取出鉛彈。 他是醫生,不會不知道鉛彈在身體存在久了,會被身體所吸收,引起鉛中毒,從而導致流產。 不,或許他想過要救,只是時候沒到,他是想多折磨她一會,未曾想,她會自己先動手。 “警察抓了哥哥!”他陰冷的眼里看不到著急的神色,只有憤怒,以及看她時充滿了殺之而后快的狠毒。 皛皛一愣,她怎么也沒想到警察的行動會這么迅速。 這么說,她讓安卉傳達的線索已經傳達懂了,還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她突然很想笑,但她現在卻是連笑的力氣都沒用,“你是打算讓我對你說一聲……可喜可賀嗎?” 他狠厲的揪起她的頭發,使她整個頭往后仰去,“別給我耍嘴皮子!”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真心話!” “你別高興得太早,別忘了,你還在我手里!” “原來如此,你需要籌碼,一個和警方周旋的籌碼!” 很顯然她就是那個籌碼,他現在手里只有她,不盤算她,還能盤算誰? 這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她嘖了嘖嘴,諷刺的說道:“很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警察是不會為了我和你妥協的?!?/br> 如果他是打算拿她來交換另一個楚冉,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警方絕不可能這么做,這就等于向惡勢力低頭了。 舉凡類似這樣的情形,警方只會放棄她。 這是必定的結果,她很清楚,在美國時,曾有個歹徒為了救出自己的大佬,伙同自己的部下劫持了一所醫院,人質多達百人,在于警察交涉時,提出每等一小時就殺一個人質的。 最后又如何? 警方的確從監獄里提出了他們的大佬,但那是虛意應承,解放的過程里含著殲滅他們所有人的意圖在里頭。 這可不是推理劇,在現實里,為了打擊罪犯,有時候配上人質的命,也是必須要做的,不過是輿論會被全面壓制罷了。 他抬起手,用手指描繪著她的五官,“他們是不會,可有個人很難說……” 皛皛皺眉,她深覺他的精神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