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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皛皛坐在會議桌的首位,陷入了沉寂。 “皛皛,你怎么不說話?”景颯問。 “你們難道沒發現有個很大的bug嗎?” 林默擰了擰眉毛,又看了一眼在水中燃燒的火焰,燒杯中是熱水,熱水才能使白磷達到著火點,加上倒插進去的試管中有空氣,也就為白磷提供了氧氣,因此燃燒了起來。 他突然就明白了,“熱水!” 皛皛道:“在案發現場,周濱腿骨所在的潭子,邢曉磊陳尸的水缸,以及黃健死時浸泡的垃圾分類井,外部或是底部都沒有燃燒過的痕跡,兇手是怎么加熱水的?!?/br> 沒有熱水,白磷的燃燒點再低,它也燃燒不起來。 而實驗中,燒杯中的白磷之所以能燃燒,是因為燒杯下面有酒精燈在加熱,燒杯里的水才有了溫度。 張又成說道,“直接加熱水呢,就是將死者放進缸里,然后再加入熱水?” 曹震搖頭,“這太不現實了,按照當時剩下的水看,至少有五加侖的水,也就是四個飲水桶的水量,兇手如果要用這種手法殺人,那他至少得攜帶好幾個水桶,而且在案發過程中,除非能有效的保溫,否則水早就涼了?!?/br> 四個飲水桶的水量,重量上就會很沉重,體積也大,攜帶在身上,太扎眼了,就算地處偏僻,但也不能保證真不會碰上什么人。 小李道:“現場燒水呢?” “不,這個可能性也很小,周濱死時,是在山洞里,條件限制,就算真的可以燒水,你覺得要用多大體積的容器來燒,當然你可以說不用一次性燒完,可以分開燒,分次倒進死者身處的容器里,但前后相隔需要時間,先燒熱的水,要怎么保溫,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皛皛看向所有人,“氧氣!” “咦???” 眾人一驚,又回頭看了一眼會議桌上的實驗。 皛皛指著倒插進水里的試管,“試管中有氧氣,壓強與大氣壓相同,因此伸入水底,水也不會進入試管中,倒扣進水底的試管管管口才能讓白磷接觸到氧氣,導致加熱的水觸發白磷的燃燒,并不代表是水里加了白磷,水溫到了就能燃燒?!?/br> 實驗中白磷是可燃物,熱水提供溫度,試管中的空氣則提供了氧氣,三者必須具備,火才能在水中燃燒,但是三名死者的情況不同,雖然具備了水、白磷,但是水里沒有氧氣,也就等于缺了試管的存在,因此就算有熱水,白磷也無法燃燒。 景颯扒拉了一下頭發,理科對有些女生而言,絕對是精神上的折磨。 眾人臉上的歡騰和喜悅又寂靜了下來,陷入愁云慘霧中。 好半晌后,皛皛的眸色中有了光彩,“石頭!” 眾人看向她,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石頭?” 她點頭,“三名死者的案發現場,除了水和白磷,還有一塊石頭?!?/br> 這也是她一直耿耿于懷的疑惑。 “林默!”她叫道。 林默已經有了行動,“我馬上讓鑒證組去去化驗石頭的成分?!?/br> 景颯問道,“你是覺得石頭有問題?”在她看來,那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既然它會出現在死者三人的案發現場,那就絕對不會是巧合,我篤定這石頭有問題,另外……”她頓了頓,目色明亮,“這個實驗并不是完全沒用,我想兇手可能就是在這個基礎上進行了改良,他一定用了什么特別的方法造就了這次的殺人,當然這是我的猜測,你們……” ‘可以不信’四個字還未說出口,就被曹震、張又成、小李、景颯打斷了。 這句話,他們已經聽得耳朵生繭了。 他們異口同聲道:“我們相信你!” 小李突然說道,“我有個疑問……” “你是想說三名死者中,周濱是唯一沒在水里被發現的,對不對?” 山洞的水潭里只有周濱的腿骨,這是他與邢曉磊、黃健唯一不同的地方。 小李點點頭。 “這個,我想我知道為什么,不過得等殺人手法破解了以后才能確定?!?/br> 景颯捉急了,“你又這樣,說一點,藏一點,我們很難受的好不好?” 這就像聽八卦,聽了上半段,下半段卻沒了,聽的人,心會很癢啊。 皛皛卻莫名臉紅了,“你急什么,到時候我總會告訴你的?!?/br> 景颯就奇怪了,她臉紅什么,正要追問,卻被皛皛岔開了話題。 “我想我們要找的是一個消防員!” 她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在場的人有點來不及反應。 “消防員?”林默這時走了進來,聽到消防員三個字眉頭立刻擰成了一條線。 林家是消防員世家,在他心里消防員絕不可能是殺人兇手。 “我會這么判斷,有三個原因,一、江允諾的畫,二、他的那篇作文。三、兇手的殺人手法?!?/br> 景颯看過那副畫,“那個火柴人腰上像管子又像炮筒東西?” “沒錯,我一開始也沒想到那是什么,但在看到他的作文后,我想到了,那是沖水槍的槍頭!” 消防員在救火時會用到高壓沖水槍,為的就是將水射得更遠,尤其像高樓火災,沖水槍就會派上很大的用處。 林默反駁道:“江允恒的作文里并沒有提到他的生父是什么職業,只說了救人民,保護國家財產,這點警察也一樣,還可以是解放軍?!?/br> “如果是警察,按照孩子的思路,應該會寫抓壞人,或者是將壞人一網打盡,但他一個字都沒有提到,如果是解放軍,雖然也符合,但是他在作文里是這么寫的:‘每次看到有爸爸的新聞時,我都覺得好驕傲,他就像一個神一樣保護著國家的財產,風里來雨里去,不畏艱辛,又像一座大山一樣捍衛著人民的生命!’” 曹震道:“這個很像解放軍,但若是解放軍用‘每次’好像有點多?!?/br> “在我國解放軍的出動,大體會是自然災害,但是我查過江允恒寫這篇作文時的時間點,前后幾年x市都沒有發生過任何自然災害,當然也包括全國,所以他在新聞里絕不可能看到解放軍?!?/br> 林默眼神一暗,這就代表他認可了。 “第三點呢?”小李問道。 “那就更簡單了,如果說兇手真是用了水中生火的方式來殺人,你們覺得他為什么要用這么復雜的方法來殺人?” “變態???”景颯說完搔了搔頭,“我真覺得是變態?!?/br> 捅死人也是殺人,直接放火燒也是殺人,但這種方法真的是很奇葩。 “那是因為案發現場的環境!” “環境???” 皛皛點頭,“周濱死時是在大山里,植被茂盛,邢曉磊死時是在木制結構的倉庫里,其中還堆放著一些很容易引起火災的化學藥劑,至于黃健,他是在垃圾焚燒廠里被殺的,周邊堆放著很多可燃物?!?/br> “我明白了!”景颯大叫道,“他不想引起火災!” “他是一個很想用火殺人,但又不想在放火時引起火災的人,水中生火卻恰巧可以幫到他,當水涼了以后,火就會自動熄滅,就算死者在被燒的過程中突然醒了,掙扎扭動,離開水以后,火也會自動熄滅,他完全不用擔心放火時,因為一些不能控制的因素,導致火災,一個可以殘忍殺害三條人命的人,卻顧忌著會不會引起火災,除了消防員,除了這個能最直觀的解火災危害性職業之外,我真的無法想象,還有什么人會這么大費周章的殺人?!?/br> 皛皛說完后,所有人都沉寂了。 如她說的,這的確是一個讓人匪夷所思,但又絕對貼合殺人手法的理由。 這個世界上,除了消防員不會再有第二種職業會對火如此的敏感,因為一旦引起火災,其災難性絕對無法預估。 ------題外話------ 話說,水中生火這個實驗是真實存在的,但能不能殺人。呵呵。乃們就不要探究了,化學牛人,請不要對我吐槽,另外,兇手到這章,我想很多人都能猜到了,其實有些人在這之前已經猜到了,但是動機,大家可能還沒發現,報仇是其一,但是還有更深的東西。 話說,我所有的案子可能倫理啊,道理比較多,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厭煩。 ☆、round 97 一雙梨渦(一) 皛皛判斷兇手是消防員后,焦尸案的進展好比柳暗花明又一村,但并不代表馬上就能找到兇手了,只能證明兇手從事的職業是消防員,而消防員這個職業雖然特殊,但數量可不少,僅x市一個城市,消防員就有上千人。 而且,三名死者中,周濱死在x市的大黑山,但是s市濱江區消防分局的消防員,邢曉磊、黃健則是死在s市,盡管三人都是x市大黑山虎頭村人,但與s市都有分割不開的關系,所以不排除兇手也可能是s市的消防員,這要查起來是件很棘手的事,缺乏了其他必要的指向性。 比如,兇手的年紀,性格,口音等,而且兇手也可能是已退役消防人員,若真如此,查起來更如同大海撈針。 目前,除了消防員,也就兇手可能是江允恒親生父親這條線索,即便有了這條線索,也不能擅用司法程序,把所有消防員的dna圖譜弄過來,至少需要再找到一條能大面積縮小人數范圍的新線索。 但,不管怎么說,能知道兇手是個消防員,總算是離破案又進了一步。 散會后,眾人又一起在公安局的食堂吃了晚飯,曹震和林默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吃完飯就各自先走了,景颯覺得最近破案腦細胞死了不少,央求皛皛陪她去酒店吃個飯后甜點,補充氣血,增加胺多酚, 皛皛除了歌帝梵(godiva)巧克力外,并不喜歡吃甜食,但對冰激凌沒什么抵抗能力,尤其是抹茶和檸檬海鹽口味的。 兩人買了三球的冰激凌筒,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吃的不亦樂乎,等滿足,也就準備回房間休息了。 剛走到通往客房的走廊,皛皛的臉色突然一變,將景颯一把推開。 景颯回頭,“怎么了?” “有殺氣!” 話落,她一個回身便擱開了一只攻擊而來的拳頭,腰身一沉,迅猛而動,使了一招橫掃千軍,將對方結結實實的放倒在地。 林一諾驚叫一聲,慘烈的趴在了地上,還好走廊上是地毯,她不至于跌個頭破血流。 再次見到她是皛皛始料未及的事情,更不用說是和她打架了。 她不死心的從地上翻身而起,向皛皛持續攻擊,一招一式都非常有板有眼,剛猛脆烈,在技擊手法上屬于寸截寸拿、硬打硬開的攻擊模式。 熟悉各種拳法的想皛皛,一看便知這是八極拳,發力于腳跟,行于腰際,貫手指尖,故爆發力極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腳震九州’之勢。 林一諾絕對是個八極拳高手。 皛皛瞇了瞇眼,采取了回擊對策,以動則變,變則化,見縫插針,有隙即鉆,不招不架,見招打招的方式進行反攻,且實戰經驗高,有效運用了走廊的空間,猛起硬落、硬開對方之門,連連進發。 兩人打的虎虎生風,景颯卻在旁邊看傻了眼,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現役警察,這種在公共場斗毆的行為絕對是她該出面制止的。 過了一會兒,她總算是想起來了,大叫道:“別……別打了……” 沒人聽她的,繼續武斗,從走廊的一端,打到了另一端,廊上有人看見了,也是嚇了一跳,但可能兩人打得十分漂亮,像武打電影里場景,不由的看呆了。 皛皛本來還想留點情的,但見林一諾越打越打來勁,跟打了雞血似的,她一惱,動如繃弓,發若炸雷,扣住她的手肘,勢動神隨,疾如閃電,動作干脆將她再次放倒。 “哎呦!放手,放手!”林一諾用沒有被皛皛擒住的左手拍打著地面,“我投降了!” 皛皛很有武德精神,說放就放,退開一步,讓她起來。 林一諾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揉著差點被皛皛弄斷的手,瞅著她,“你原來那么能打得!” “你搞什么鬼!知不知道襲擊一個同樣會練武的人,很可能會傷到要害的?!彼橇袅肆Φ?,否則按照特警的一擊斃命的準則,她早就殘了。 好在林一諾攻擊過來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是她。 “還問我搞什么鬼,我問你,你對我家阿默做了什么!”她大嗓門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