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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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么鬼理論,有科學證明嗎?” 為了避免他長篇大論,就像昨晚說失眠那樣,她瞪了他一眼,對著嘴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這是在提醒他,不準說話。 他馬上閉嘴,在她身邊做個安靜的美男子。 皛皛繼續尋找線索的時候,他也沒停下,拿著扇子跟在她身后扇風,這要讓耿不寐看到,準能把大牙都嚇掉,這平常都是耿大太監的活兒。 康熙并不懂查案的細節,見皛皛蹲在地上,東摸一下,西摸一下,已經開始往包里摸紙巾了,等她起來,紙巾立馬送到,這華麗又時機準確的銜接動作,比手術時遞手術刀的護士還利落。 查完第一案發現場,皛皛又緊接著去了第二案發現場,他跟著在后頭,亦步亦趨,像條小尾巴似的。 兩人來到二樓的盥洗室,越過警戒線,走到浴缸旁,剛蓋上的木頭蓋板還在,但浴缸里的鹽酸水已被鑒證抽走了,化驗報告顯示,鹽酸比重不算太多,但足夠讓人痛苦而死。 因年代久遠,浴缸原本的顏色已完全看不出,搪瓷質地,剝落的地方露出了很厚的銹蝕。 大多的變態殺手,殺人方法都是統一的,因為熟能生巧,且可以不斷進化,殺得越多,手法越利落,還能縮短犯案時間,但這位兇手,完全沒有按常理走。 警方一開始懷疑兇手并非同一個人,因為第三名死者的死法也不一樣,只是三人同為教育工作者,有明顯的共同點,如果不是同一個兇手,巧合的也太離譜了。 這也是她羅列出的第三個疑問——兇手用不同的手法殺害死者,必定有什么理由。 “康熙,幫個忙?” 他詫異的閃了閃眸色,沒問,等她吩咐。 “躺上去!”她指了指浴缸上的蓋板。 這是死人躺過的,他并不謎信,對于康家的男人,寵老婆是天職——這是遺傳。 他依言爬了上去,“這樣?” 皛皛調整了一下他的姿勢,“要趴著?!?/br> “趴著?”這要怎么趴?腹部以上沒有木蓋撐著,只能靠腹肌力量仰著身體。 他按照她的指示,趴得很完美,長期鍛煉的關系,還挺能撐得,沒把腦袋扎下去,他沒什么潔癖,但從小愛干凈,浴缸里的氣味可不怎么好聞,如果是別人讓他這么做,他早就用眼神戳死對方了。 “想象一下,浴缸里是鹽酸,你這么被綁著,第一個想到的是什么?來,發揮一下你的演技?!?/br> 康熙小小的入戲了一番,“我能罵臟話嗎?”除此,他想不到其他的。 她笑了笑,“你想罵什么?” “cao他祖宗十八代!”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根本不是殺人,這是折磨,至死方休! 皛皛問:“你沒想過求饒嗎?” “被這樣綁著,逃又不能逃,死不過是時間問題,要求饒什么?” “bingo!” 沒錯,求饒已沒任何意義,但只是一開始,當腦袋扎進鹽酸水里的時候,心理的崩潰會很嚴重,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從叫罵到求饒,直到最后連求饒都沒力氣說了。 相信兇手一定很興奮!這是仇殺,兇手對死者的恨意,濃烈到足以讓她變成無論是死者叫罵,還是求饒都會興奮異常的惡魔。 “好了,你可以起來了!”她示意道。 “這就好了?我覺得還能撐一會兒?!?/br> 他還玩上癮了。 她打趣道:“你這樣保持身體平行,不讓腦袋扎下去,能撐幾分鐘?” 他估算了一下,“45分鐘應該沒問題?!彼母辜〔皇前拙毜?。 “真的?” “我平板支撐的最高紀錄是3個小時?!彼线^幾回極限運動的真人秀,有個節目就是玩平板支撐,絕對沒說瞎話,“怎么樣?還滿意吧?” 她愣了愣,“什么?” 他眸色里流光溢彩,朝她勾魂的眨了一下眼,“我的體能??!還不錯吧!絕對持久!” 他尤為咬重“持久”兩個字,聽得她臉色頓時紅的發燙。 這家伙又捉弄她! 她伸手將他的腦袋摁了下去,“讓你再胡說?!?/br> 他沒防備,直接著了她的道,腦袋砰的一聲扎了進去。 “皛皛,這是實話!” “你還說!”她直接抽開木板,讓他跌了進去,不管他死活的轉身就走。 他從浴缸里爬了出來,灰頭土臉的,白色的襯衣沾到了缸里的污漬,瞬時成了一塊抹布,他也沒介意,隨便拍了拍,趕緊跑出去追上她。 “要回家了?”他跟在她后頭,用濕紙巾抹了抹臟污的臉。 她故意加快腳步,不打算理他,繼續往前走,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見她不說話,他識相的沒再出聲,安靜的做她的小尾巴。 沿路,皛皛一直注意著周邊的環境,時而停下思考,時而又拿出筆畫了些東西。 康熙看了看天色,此時夕陽緩緩沉下,天邊的云被一抹胭脂色絢爛成了美麗的晚霞,也開始起風了,早晚溫差極大,走在外頭,略有一絲涼意,他取出雙肩包里的風衣,替她披上。 皛皛卻默然無語,繼續沉浸思考里。 過了許久,她突然回頭,嚴肅的問道:“康熙,男人是不是都喜歡打野戰?” 這沒頭沒腦的問話,讓康熙虎軀一震,半天沒說出話來??梢钥隙ㄋ龁柕媒^不是模擬軍隊作戰的野戰游戲。 他要答喜歡?還是不喜歡? 她等得有些急切,“要想那么久嗎?” 他咳嗽了一聲,不時拿眼睛偷瞄她,說道:“我又沒試過怎么知道喜不喜歡?” 皛皛繼續問:“那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別問,太陽都下山了,回家!”他邁開步子,拉著她往回走。 突然覺得周圍的環境好像很適合打野戰,他的臉可疑的紅了。 “康熙,你還沒回答我?”她追問道。 “閉嘴!”這地方比她家的床還讓他覺得危險。 皛皛:“……” 奇怪,他怎么看上去那么興奮。 ------題外話------ 寫推理的時候,蠻有當年寫第一皇妃的感覺的,差點把皛皛的名字寫成露娜。 下回,會有第三個死者死因,不會太恐怖的,我留了力了。 萬歲爺會繼續做小尾巴。 打野戰三個字,估計能讓萬歲爺yy上很成一段時間……滅哈哈哈。 ☆、round 33 兩人回到福邸的時候,夕陽只剩下一點點邊際的光亮,如海中游魚,偶然翻滾起的橘色鱗光,暮色已模糊,漸漸平淡得沒了色彩,有幾顆發白的星星透出微弱的光亮,風徐徐送來一陣清涼,把白天的燥熱散盡,使人感到分外的輕松爽快。 康熙光顧著追她,忘了給物業打電話,錯過了時間,有家依然回不去,皛皛只好讓他繼續留宿。 他完全把她的家當成了自己的地盤,一點沒客氣,進屋換了拖鞋,就去了盥洗室,嚷嚷著要洗澡,這一身的臟,活像剛從建筑工地干完活回來,隱隱還散發著怪味,實在有損形象。 洗完澡,他一身清爽的出來,臉上還殘留著沐浴后的熱潮,不愧是混演藝圈的,護膚有道,儼然是蘋果肌的狀態。 皛皛換了家居服,躲在書房,用油筆在白板上,勾畫著只有她自己才看得懂的符號。 他探了個腦袋進去,“晚上想吃什么?” 她咬著筆蓋子,模糊的回道:“隨便!”顯然心思不在吃的上面。 康熙也沒繼續問,輕輕關上書房的門,跑去廚房做晚飯了。 她一天沒吃東西,不能做太油膩的,還要好消化,掃描了一下腦子里的菜譜,結合冰箱里的食材,他就有了菜單。先做了杯熱巧克力送到書房,隨后是幾個白嫩嫩的流沙奶黃包,特意做得很小,適合一口一個的尺寸,全手工,愛心牌。 皛皛忙著思考案子,抓到什么就往嘴里送,根本沒注意吃得是什么,味覺倒是很誠實,不時讓她咕噥著“好吃”兩個字。 他繼續在廚房忙活,表情愉悅,哼著小曲,顯然十分享受這種當家庭煮夫的樂趣,芝麻和糯米蹲坐他身后,甩著大尾巴,眼睛發直的盯著料理臺上的美食。 古來就有君子遠庖廚的說法,言下之意就是:做飯就該是女人的活,不止要做好,還要端上桌擺好,男人只管吃就行了。 他卻覺得男人有張嘴,女人也有張嘴,既然都要吃飯,干嘛非得女人做飯,男人下廚,有何不可?自己的女人自己養,天經地義。 他拿了調味碟,嘗了嘗咸淡,滿意的點點頭,關了火,一鍋鮑魚香菇雞湯就出爐了。 皛皛從書房出來,老遠就聞到了香味,剛吃過點心,不算太餓,仍被這香味勾得食指大動,瞅一眼廚房里的康熙,那畫面美得就像是在拍電視廣告,那堆本來不起眼的雜牌廚房電器,瞬間像是變成了高檔貨。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明星效應吧,相信他代言的產品一定都大賣。 康熙端著雞湯擺到桌上,四菜一湯,有葷有素,顏色還特別漂亮,“去洗手,開飯了?!?/br> 她瞄了一眼墻上的鐘,剛過八點,按照她的生活規律,晚上八點后,她很少吃東西,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洗了手。 “先喝湯?!?/br> 湯味濃郁,滿是雞的香味和鮑魚的鮮甜,她由衷贊嘆的他的手藝,讓他留宿也不全是件壞事。 “這些食材哪來的?”她不記得自己有買過這些東西。 “我讓海浪送來的,他很擅長挑食材?!敝灰愿?,就算千里之外,海浪也會送。 鮑魚他早上就拿出來泡了,所以省了不少功夫。 皛皛記得海浪,他的高中同學,“我的老婆愛吃咸的”的店主。 “那你還自己下廚,讓他送外賣不就行了?”她不止記得人,還記得他家的外賣服務。 他夾了一筷子百合炒西芹到她碗里,酸溜溜的說道:“你這是嫌我沒他做得好吃?” 她連忙搖頭,“我是覺得不用那么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