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韓斌亭氣嘟嘟的坐下了,李妙只好打圓場:“不好意思,我表妹年紀小,脾氣倔,警官你別在意啊,如果沒什么別的事,我們可以走了嗎?”其實本來就沒雷蕾什么事,這根本就是葉隊長的要求,要他們倆出手把周浩抓了,還得讓他現任女朋友來局里把周浩的真面目告訴她,倆人聽了這要求當時都傻了,這種事情基本派出所出面就行了,賣幾顆yaotou丸而已,騙幾個小姑娘,那幾個姑娘還哭著喊著說自己樂意,他們倆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主力啊,王循現在已經是副局長了,居然要出手管這種事?就是讓人來交保釋金,也是父母或妻子,哪里輪得著一個女朋友來???倆人琢磨來琢磨去想到戰友們說葉隊長發春的事情了,心里就有了數了,那個叫什么雷蕾的姑娘是不是葉隊長看上了的姑娘???倆位身經百戰的公安戰士瞬間被八卦心理指使,就按葉隊長的指使尋個理由把周浩抓進來來了,反正他的罪行多了,隨便拎一個也夠關幾天的,再通知雷蕾來局里配合調查,一見到雷蕾和李妙,倆人就明白了,葉隊長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上人家表姐,就不忍心讓小姨子被人騙了,看看,這假公濟私的心理多么陰暗??!國安局把咱葉隊培養成什么人了?追個姑娘都要曲線救國了! 拉著魂不守舍的雷蕾從公安局出來,李妙直接把雷蕾拽進了一家簡餐店里,給她要了一杯鮮橙汁:“好了,喝點冰橙汁冷靜一下吧,好在公安局及時把他抓了,你還沒有鑄成大錯,一切還來得及!”雷蕾擦干眼淚,苦笑了下:“姐,我是不是特別蠢?”李妙嗔道:“瞎說什么呢?誰年輕時沒犯過錯誤,難道都是平平安安一路順利的走過來的嗎?只是,蕾蕾,有些錯誤有機會改正,你的人生就仍然是光明的,如果讓錯誤持續下去,或者執拗的在這些錯誤中,你只會毀了自己?!本拖袂笆赖淖约耗菢?! 雷蕾深吸了口氣:“我知道,姐,其實那天你跟我說的那些話我都放在心里了,當時我就想跟他分手,這幾天也在琢磨這件事,就是一直下不定決心,你放心,我沒事,蚊子給我叮個包,我總不能一輩子就跟這個包和蚊子過不去吧?細想想,我倒不是有多舍不得他這個人,只是舍不得自己的感情交托給這么一個人渣,我覺得特別丟臉而已!”李妙看雷蕾恢復了神采,長吁了口氣,心道這雷蕾的康復能力可比自己強多了! 葉灼和唐楓聽了這件事都覺得這位表妹太幸運了,拉著李妙逼她請吃了頓麻辣面慶祝,說是慶祝表妹躲過一劫,李妙一邊吃一邊抱怨:“我就納悶了,我表妹躲過一劫跟你們有什么關系呢?”“我們替你和她高興??!”高興也是理由?李妙哀嘆啊,自己交的這閨蜜完全具備了強盜無理攪三分的素質??! 因為臨近劉悅和杜恩恩的考期了,李妙的業余時間幾乎被兩個孩子包圓了,考期臨近的焦躁讓家長和孩子都處于極為情緒化的狀態,為了緩解劉悅和杜恩恩的緊張,李妙絞盡腦汁,每天拎著倆姑娘在公園里溜達來溜達去的,她自己其實也馬上要考英語六級了,所以每天不是看書就是跟著劉悅做卷子,前世記得的那道英語題是道作文題,她逼著倆孩子寫好了背下來,有備無患吧,反正就算考得不是這道題,放在別的作文里也可以用用嘛! ☆、第 42 章 林凈蕾請了一個月的長假在家準備陪女兒考試,和杜mama每天研究給孩子做什么好吃的,李妙其實更希望家長不要那么重視,這樣給孩子的壓力更大,可是林家和杜家都是只有這么個掌上明珠,中考啊,雖然倆家都是有錢人家,可還是希望孩子憑著自己的能力考上去,所以嘴上雖然不說,可每天小心翼翼的伺候女兒那份心思,讓李妙看了都心生不忍。只好抓緊給兩個孩子劃出重點題型,陪著她們看書。劉悅和杜恩恩因為和李妙的關系好,愣是把其他家教都辭了,所有科目不懂的都問李妙,李妙不止一次的感慨:“劉悅,杜恩恩你們倆家都是做生意出身的吧?”“是啊,老師,你不是早知道了?”“我是早知道了,可我就是沒想到你們倆這么小就很有生意人的資質,把老師我當全能老師使呢,我一個英語文科生,現在被你們倆弄得把初中理化都撿起來了,一人多用,你們倆家只付了一科的錢啊,我覺得我好像遇到了倆個小周扒皮了,早晚被你們當長工摧殘死!”劉悅笑嘻嘻的說:“老師,我們其實是在幫助你啊,你想啊,你把我們倆都教導進省重點高中,你從此就成為名師了,你的光芒可照日月,你的事跡多人傳誦,你的傳奇從此成為老師界的神話……” 李妙翻著白眼揪著劉悅的鼻子笑道:“你個小嘴巴巴的,你將來當律師得了,我看你肯定是鐵嘴鋼牙,要照你這么說,我還得謝謝你們摧殘我了?” 杜恩恩現在也活潑了不少,她的第三次摸底成績非常好,已經進了學年前二十名了,爸爸mama都驚喜的不得了,照這個成績看,她很有可能跟劉悅一樣靠近省重點三中。聽見李老師和劉悅斗嘴,也跟著起哄:“李老師,劉悅要是當律師肯能不能伸張正義,必須是那種為虎作倀型的律師,幫著壞人把黑的說成白的,把壞的說成好的!”劉悅不服氣的說:“哎,杜恩恩,你什么人???不帶這樣的,你的隊伍站錯了吧?”杜恩恩繼續揭發:“我說的肯定沒錯,昨天上課,我們老師問問題,她同桌在底下偷看課外書呢,老師一看就生氣了,劉悅居然跟老師說,她同桌沒干別的,是在傷心呢,因為昨天考試考的不好,昨晚一夜都沒睡,剛才是在哭呢,她同桌也是配合默契,立馬就眼淚汪汪的跟老師說,她覺得特別對不起自己爸媽,辜負他們的期望了,把我們老師唬的一愣一愣的,還勸她呢,說快別這樣,考試失誤是常有的事啊……” 李妙笑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這個劉悅真是個機靈鬼! 萬惡的黑色六月終于還是到了,李妙跟著提心吊膽陪了兩天三天的考,雖說兩家都出了車,她和兩家家長都坐在車上,不用頂著大日頭曬的頭暈眼花,可跟著其他家長一起閑談起來也發現,家長其實比孩子承受著更大的壓力,有的家長甚至沒等孩子進考場就已經摩拳擦掌準備錢送禮想把孩子送進好一些的高中了。賠了三天考,李妙總結出來就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 劉悅和杜恩恩考完沒幾天就是李妙的英語六級考試,考完后接到劉悅的電話說初步估分468分,英語117,數學108,語文108,物理66,化學68,杜恩恩估了463分,英語那道作文題是李妙反復要他們背的,兩人因此占了大便宜,英語差點滿分,進省三中估計不是問題。李妙聽著電話那邊劉悅激動的聲音,覺得嗓子發緊,眼睛也有些濕意,隔著電話都能聽見林凈蕾在那邊喊著要李妙一定要來玩,等過幾天錄取通知書下來一定要專門請客辦謝師宴。 七月份劉悅和杜恩恩的分數下來了,劉悅469分,杜恩恩464分,都過了省三中的分數線,林凈蕾和杜mama為此特意拎了貴重的禮品上李家謝謝李妙,還說有很多親戚朋友聽說了李妙為劉悅和杜恩恩補課,倆孩子成績進步神速,都考上了省三中,千萬拜托,求著他們倆來說情,想讓李妙給他們的孩子補補課,價格可以開到100元1小時,把李妙嚇了一跳,看來自己畢業可以不用找工作了,光給孩子補課就比得上白領的薪資了。 李妙心里一直惦記著一件事,所以告訴林凈蕾和杜mama等自己開學再說,自己放暑假要去外地。其實她是惦記著七月二十八號是齊浩然的生日,她想親自去深圳給齊浩然一個驚喜。 葉灼正好也想去深圳玩,跟哥哥說了,葉踐行正好要去廣州公干,就囑咐meimei讓她跟李妙在深圳好好玩,自己公干完了就去深圳接她。 李妙和葉灼逛了兩天街,在一家玉器行相中了一只翠綠欲滴的玉貔貅,一千七百多塊錢,李妙毫不猶豫的買了,放進行李中。寧樸本心是不愿意女兒去的,可是李仲文認為孩子戀愛這種事反對是勸阻不了的,還是要等妙妙自己看清楚才行。寧樸沒辦法,好在聽說女兒的同學也去,倆個姑娘在一起估計女兒不能吃虧,臨走塞給女兒一萬塊錢說是窮家富路。 李妙故意給齊浩然打了電話說自己這個假期又接了幾個學生,準備桃李滿天下,將來不行就開個專門補課的學校云云,齊浩然還笑著說李老師越來越有名氣了,將來肯定不同凡響。深圳在李妙的心中是一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事實上前世她在這個城市生活了五年,作為外地來的打工妹,作為南下謀生的打工大軍中的一員,她只是一個卑微而迷惘的初級白領,在這個飛速發展的城市中尋找著機會和屬于自己的位置,可是一直到死她仍然只是一個庸庸碌碌的小職員而已。 ☆、第 43 章 深圳的原住居民主要是客家人,其中原住居民中,客家人約占70%。改革開放之后,大量的移民涌入深圳,深圳的移民來自全國各地,所以普通話成為最通用的語言,而客家話是主要本地方言。一出機場就能聽見各種各樣的語言大薈萃,讓你感覺到新鮮有趣。深圳地處南海之濱,屬亞熱帶海洋性氣候,長夏短冬,夏無酷暑,冬無嚴寒,陽光充足,四季鮮花盛開。自從八十年代□□南巡講話后,深圳成為中國改革開放政策和現代化建設先行先試的地區,經過幾十年堅持不懈的發展,成為一座擁有上千萬人口,經濟繁榮、社會和諧、功能完備、環境優美的現代化大都會,創造了世界工業化、城市化、現代化史上的奇跡。 李妙和葉灼提著簡單的旅行袋步出機場,葉灼感慨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林立的高樓大廈笑道:“難怪人家說不到深圳不知道兜里錢太少,看來是真的,你看看這來往的車,都是好車??!”李妙沒接話,心里暗笑,你還見過十年后的深圳呢,那才真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濃麗的讓人眼花繚亂??! 齊浩然公司在南山區沙河街一帶,那里是一些電子商服公司的聚集地,是一個相對比較繁華的地方。齊浩然是和一個同事合租的房子,李妙和葉灼叫了出租把地址給了司機,好在這司機也住在南山區,很快就把他們送到了地方。這是一棟有些老舊的民宅,只有四層,外墻上還畫著一個大大的拆字,看來應該是快拆遷了,李妙和葉灼找到二樓,一敲門,門開了,里面探出一個二十多歲年輕男人的頭,手里還拎著一只旅行箱,顯然是準備出門的,李妙看看他,在視頻里見過,是齊浩然的室友,山西人馮嘉,馮嘉也認出了李妙,十分驚訝:“李妙?你,你怎么來了?”李妙笑道:“你好,我正好放暑假,想來看看浩然,他在嗎?”馮嘉撓撓頭:“沒有,你快進來吧,他去上班了?!眱扇艘贿M屋,嚇了一跳,單身漢主的地方臟亂差是必然的,但是有必要亂成這樣嗎?桌子上放著吃了一半的方便面,地上臟兮兮的好像很久沒擦過了,凳子東倒西歪的在地中間,沙發上居然還有吃剩的蘋果胡,葉灼看的直咽口水,愣愣的說:“你們,平時都不打掃嗎?”馮嘉不好意思的說:“那個,我著急要趕火車,所以沒時間收拾,那個李妙,你們呆著,今天本來是周末,但是公司有事浩然加班去了,估計中午就能回來,你們坐一會吧,我著急趕車去,就不跟你們多說了,先走了啊……”馮嘉找急忙慌的拎著行李就走了,李妙抬抬手,想說什么,又放下了,覺得心里有點別扭,那個馮嘉似乎有什么不對勁。 門關上了,門外的馮嘉長出了口氣,臉上露出一個冷冷的蔑視的笑,他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朝著門里面哼了一聲,輕輕的冷笑:“哼,看你能美到什么時候?” 李妙看著亂糟糟的屋子,嘆了口氣,認命的放下行李,扎起頭發,去洗手間找出膠皮手套,開始收拾屋子,葉灼哪里干過這樣的活,扎著手,不知道自己該幫忙干點什么?李妙看看葉灼,讓她幫忙把垃圾歸到一起,裝進垃圾袋,李妙把碗筷都收拾好洗干凈,屋子所有的桌椅統統擦一遍,地拖了兩遍才看出模樣來,齊浩然的臥室相對要干凈一些,李妙把床單拉平整,窗子打開通風,散落在床上的衣服都用衣掛掛起來放進簡易衣柜中。齊浩然的臥室里只有一張床和一部臺式電腦,電腦旁邊擺著他和李妙的合影。李妙看著照片心里甜滋滋的笑了。好容易把屋子收拾妥當,一看表居然已經十一點了,李妙打開冰箱一看,rou蛋菜都有,電鍋里還有頭一天剩下的米飯,李妙拿出西紅柿、臘rou、尖椒和香菜,簡單的炒了一大盤臘rou炒飯,做了個西紅柿雞蛋湯,葉灼吃的興高采烈,一邊吃一邊說:“妙妙,你手藝不賴啊,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炒飯了!”李妙白了他一眼笑道:“你那是因為餓了,吃什么都覺得好吃,吃晚飯咱們歇一會,就出去找浩然吧?!比~灼笑道:“知道了,你是見情郎心切,小別勝新婚嘛,我理解,放心,一會陪你見到你們家老齊我就自己找節目去,聽說深圳東門的魚蛋和缽仔糕特別地道,我去嘗嘗,就不給你們當燈泡了?!眱蓚€人收拾了碗筷,一起躺在齊浩然的床上有一句每一句的閑聊。忽然聽見門鎖響動,李妙一激靈,浩然回來了?她半年沒見到他了,心里又是激動又是喜悅,只聽見門開了,然后就是有人進門的聲音,葉灼剛要說話,卻聽見一個女人尖利的聲音傳來:“齊浩然,你別拉我……”門被關上了,那個聲音又繼續道:“你怕什么????怕我在公司里喊出來丟人嗎?我告訴你,我不怕,你現在當了經理了,偷著和人算計我舅舅,逼著我舅舅把公司一半的股份給了你,你翅膀硬了,就想一腳把我踹了?我告訴你,齊浩然,沒那么簡單,我程麗英是什么人你應該知道,你睡了我,甜言蜜語哄著我幫著你算計我舅舅,用完我了就想甩了我?你做夢……”那女人的普通話并不好,帶著nongnong的廣東腔,可因為聲音大,李妙和葉灼還是聽得一清二楚,齊浩然帶著一絲惱怒的聲音傳進了進來:“阿英,你別鬧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可你在公司里跟我喊,今天雖然是加班,也有些人在那里,讓人看見了不好吧?”那女子冷笑:“我不好,誰也別想好了,尤其是你,齊浩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好算盤,想把公司吞了,跟你那個姓李的小情人重新開始創業,到時候你齊先生事業成功,妻子漂亮,我呢,就是被你踩在腳下的臺階,你想的美啊,我告訴你,齊浩然,我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跟著你,你當初答應過我,拿到公司就娶我,我程家在深圳也是有臉面的,你想甩了我,也得問問你自己,你有沒有這個本錢?” ☆、第 44 章 齊浩然聲音忽然柔軟了下來:“麗英,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不早跟你說了嗎,我會跟她分手的,可你也知道,我跟她處了三年了,我們一直都很好,她對我也一直癡心,如果我冷不丁的提出來,我怕她受不了再做出什么傻事,麗英,我跟你在一起并不是圖你家的錢和勢力,而是覺得我們有共同的追求和目標,有共同的語言,在社會上打拼不容易,難得你看上我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還為了我,讓你舅舅讓出一半的股份給我,這些我都知道,麗英,如果你覺得這樣威脅我就可以的話,我可以放棄這里的一切,回家鄉去……”他的聲音里有著nongnong的委屈和無奈,那個程麗英似乎心軟了,聲音也低了下來:“那,你什么時候跟她提分手?”齊浩然似乎有些猶豫:“我,晚上,我晚上給她打電話” 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清脆冰冷的女聲傳了出來:“不必了,就現在吧,當著我的面提?!?/br> 齊浩然和程麗英大驚失色,他們從進門就一直在吵架,根本沒有留意到房間的變化,甚至也沒有發現門邊放著的行李袋。 齊浩然看見自己的臥室門突然被推開,李妙和葉灼走了出來,李妙穿著一件水粉色的t恤,牛仔短褲,長長的秀發高高的盤起,清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旁邊的葉灼卻是滿臉的憤恨,怒火沖天的看著他,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驚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妙妙?你,你怎么來了?”站在他旁邊的程麗英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有著廣東女孩的黝黑細膩的肌膚,高額頭,眼窩有點深,睫毛很長,個子不高,嬌小勻稱,雖然容貌不出色,反應卻很快,她馬上就明白這個高挑靚麗的女孩就是齊浩然的女朋友李妙,心里的酸意立刻就涌了上來,難怪齊浩然一直拖著不肯分手,原來這女孩這么漂亮,她立刻上前一步,示威似的挽上齊浩然的手臂,下頜一抬,冷冷的道:“原來你就是李妙,你來了,正好,浩然要跟你說分手的手,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她推了一下齊浩然,示意他馬上說。 齊浩然看著李妙,臉漲的通紅,兩手局促的糾結,顯得很慌亂,他做夢也沒想到,李妙會忽然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里,還聽到了他和程麗英的對話,他本來是想等擺平了程麗英,順利的接掌公司再想辦法甩了她的,在齊浩然的心目當中,自己的妻子當然是李妙,他從來沒想過要娶程麗英這樣嬌蠻的女人??墒?,現在李妙就定定的站在他面前,蒼白的臉色,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冷冷的盯著他,看的他心虛不已,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葉灼實在忍不住了,沖口罵道:“齊浩然,你太王八蛋了,我和李妙千里迢迢來給你過生日,你呢,給我們上演這么一出,你對得起妙妙嗎?你還劈腿?你是人嗎?那么多人追妙妙她都不動心就等著你,你可好,腳踩兩只船,你也不怕掉下水淹死你??!你什么東西……” 齊浩然被罵的面紅耳赤,一個字也不敢辯駁,倒是程麗英火了:“他們又沒結婚,分手很正常,你誰啊你,在這摻合什么???”葉灼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可好歹她是大家閨秀,這點教養還是有的,只是冷笑道:“我是誰,我是李妙的同學,我是身家清白的女孩,行得正坐得直,起碼沒不要臉到去勾引別人的男朋友來算計自己舅舅,長的跟個芥菜疙瘩似的,要不是有點錢有點手段,你拿什么跟妙妙比?”這話恰恰刺在程麗英的心上了,她一見到李妙就明白齊浩然的心里肯定放不下李妙,而自己不過就是因為自己家里有錢有勢,齊浩然才跟自己在一起的,她氣的伸手就要打葉灼,齊浩然連忙拉住她,李妙閉了閉眼,從兜子里摸出自己給齊浩然買的玉貔貅:“這是我給你買的生日禮物,齊浩然,生日快樂!”齊浩然的手停在半空,想去接,卻看見李妙眼角流出淚水,那一瞬間,他的心仿佛被針綿密的扎了上去,疼的他手一抖,那塊翠綠的玉貔貅“啪”的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兩瓣。李妙凄楚的笑了笑:“也好,碎了也好!”就像他們倆的愛情,就這樣碎了……李妙拉著葉灼拿起旅行袋打開門,齊浩然伸手拉住李妙嘶啞著嗓子叫道:“妙妙……”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臂,光滑細膩,他知道他就要失去她了,永遠的失去她,他的初戀,他最愛的女孩……李妙回頭,靜靜的看著他,那一瞬間,時間仿佛是靜止了,一切仿佛都定格在這一刻,這個男人,這個她以為她可以重新得到的男人,終于,他們仍然有緣無分,命運似乎在輕浮的嘲弄著她,和他。 “齊浩然,再見!”她只說出這五個字,可每個字都重逾千斤,再見,齊浩然,再見,我的初戀,再見,我們最為美麗的愛情……只希望,我們永遠不要再見了,齊浩然! 她冷靜決然的目光終于讓他退縮了,他緩緩的收回了手,她轉身走了出去,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齊浩然忽然發覺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塊,難受的他想哭,旁邊的程麗英恨恨的看著合上的房門,不滿的看著他:“怎么?舍不得了?”齊浩然閉上眼睛,悔恨忽然脹痛了他的胸膛,他在干什么?這就是他想要的嗎? 傍晚的深圳街頭,兩個美麗的女孩在一前一后的滿暴怒,前面一個眼神茫然,拎著旅行袋安靜的走著,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她只想走,就這樣不停的走,最好走到世界的盡頭去……☆、第 45 章 后面跟著的一個滿臉苦惱的拿著手機跟手機里的人小聲的說:“哥,怎么辦???她就這樣不吃不喝的走了整整四個小時了,我都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哪里了,怎么辦???深圳這么熱,她會不會中暑???哥,你快點來吧,我的腿快折了?????” 電話那邊傳來葉踐行冷靜的聲音:“拉住她,找個地方最好是咖啡廳讓她喝點冰水,告訴她你餓了,讓她吃點東西,不吃喝些橙汁也行,我現在在廣州,二個小時后到,電話開機等著我!” 命苦的葉灼錘了捶自己的腰,認命的上前拉住李妙,李妙走了四個鐘頭,其實已經筋疲力盡、渾身無力,她茫然的任由葉灼將她拉進路旁的咖啡廳,灌進一杯冰涼的橙汁,好半天她終于回過神來,先前發生的一切仿佛電影般在腦海里回放,人生如戲啊,不管她李妙多么的努力,命運似乎只手就能將她推開,后悔藥?她吞下后悔藥重新來過,以為自己可以改變命運,原來一切都是徒勞,她仿佛可以看見自己像一個在舞臺上折騰的歡的小丑,而臺下的觀眾都露出諷刺的笑容,多么諷刺???????? 葉灼心疼的看著李妙,看著她沒有一滴眼淚就那么木然的坐在那里,短短一個下午吧,她的眼睛里竟然有著她讀不出的滄桑和痛楚,她沒有真正談過戀愛,也不知道失戀的難過,她只是覺得李妙看起來冷靜,但是心里一定很痛。葉灼不善言辭,半天才說:“妙妙,要不你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過一點吧?”李妙抬起頭看看葉灼,或許自己也不是完全失敗,至少還有這么個好朋友,只好爸爸mama不用再為自己難過?????? 她落寞的一笑:“走吧,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再去吃飯,你跟著我走了這么久一定很餓了!” 她們胡亂找了個賓館辦好手續,又找了一家餐廳吃了些飯,李妙食不知味,只胡亂吃了一點,結賬出門恰好看見一間燈火通明的酒吧,李妙想了想,拉著葉灼進去喝一杯,酒吧很大,里面正放著豪放的的士高音樂,一群青年在里面群魔亂舞,李妙和葉灼隨便找了個地方要了一打啤酒,兩個人酒量都不錯,一打下去居然越喝越精神,旁邊幾個男孩看見兩個美女在這里話也不說喝悶酒,就湊過來搭訕,李妙沉默著話都不說一句,葉灼干脆:“我哥是公安局的一會來,你們坐遠點,他最愛揍人了!”幾個男孩摸摸鼻子,不甘心的守在附近等著看兩個美女一會喝多了會不會失態,或者隨便拉個人玩個一夜情什么的。 李妙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可是一點醉意都沒有,而心頭的憤懣痛楚卻越越強烈,她很想嘗試一下醉生夢死,可原來醉生夢死也這么難。 她記得《東邪西毒》中有這樣一種酒就叫醉生夢死,一臉滄桑的帶著邪惡微笑的張國榮在里面捧著酒壇子喃喃的說:“沒有事的時候我會望向白駝山,我清楚的記得曾經 有一個女人在那邊等著我。其實醉生夢死只不過是她跟我開的一個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的時候,你反而記得清楚。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你不能夠在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br> 齊浩然,我到底應該忘記你還是記得你呢? 她不知道,她越喝眼睛越亮,一張白皙的臉浮上一絲紅暈,猶如山茶映日,皎潔嬌媚,雖然面無表情,卻仍然美的動人心魄,旁邊的葉灼滿臉郁悶,拎著酒瓶子看著四周虎視眈眈的男人,心里不斷叫苦,哥呀,你怎么還不來呢,你再不來meimei我快交代在這里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有幾分醉意的男人實在忍不住了,干脆坐到了李妙身邊,笑嘻嘻的說:“美女,一個人喝悶酒多無聊,這年月傷心的事多了,我來陪你一起傷心好不好?”這男人叫阿昌,是這一帶出了名的混混,專門在這間酒吧混跡,吊一些女孩的,他人長的帥,嘴巴又甜,經常哄的一些年歲大的富婆,用廣東人的話說就是一只“鴨”。 李妙在這個城市最興盛的時期呆過五年,什么形形□□的人沒見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不知道,她懶懶的往后靠靠,面無表情的仰頭將酒干掉,站起身對葉灼說:“結賬咱們走吧,我累了!” 旁邊的一群混混見阿昌出馬美女都不買賬立刻起哄起來,還有幾個大聲嚷嚷:“哎,阿昌,被卷面子了吧?”“阿昌,不是一向所向披靡嗎?也有被卷的時候???哈哈哈哈……”阿昌有些掛不住臉了:站起來攔住李妙:“小姐,相遇就是有緣,不要太不給面子了!”葉灼忙上前擋在李妙前面:“你干什么?走開啊……”李妙看看四周的七八個男人,心里有點后悔,自己失戀想涂一醉罷了,何苦拉葉灼跟著惹麻煩,如果真因為自己讓葉灼跟著出了什么事,自己怎么跟葉家交代。她皺皺眉,低聲喝道:“讓開!”她凜冽的表情讓阿昌一愣,這女孩身上有著肅殺之氣,那雙眼睛帶著冰冷的悲憤,他看看四周,基本都是自己的哥們,就算這小妞會點拳腳估計也打不出去,阿昌邪邪的一笑,滿不在乎的說:“寶貝,別這么無情嘛,這么漂亮的美人,這么嚴肅的表情多不好,咱們一起喝喝酒,認識一下不好嗎?我不是壞人,你問問我的兄弟們就知道了,我是個非常好的人……”旁邊的幾個就起哄:“對,美女,他是個好人,十足的好人,在上床的時候絕對的知情識趣,體貼入微……”“對,阿昌要不你就在這表演一下吧,我們也都學學……”污言穢語接踵而至,那些yin邪貪婪的眼神勾起了李妙記憶中最痛苦的部分,前世自己被侮辱,被□□的記憶仿佛一下子全都涌上了腦海,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了想撕破這一幕,想毀掉所有人的狂亂欲望,一個小混混大概等不及了,居然伸手摸上了葉灼的胸,葉灼嚇得尖叫起來,“嘩啦”一聲,李妙伸手將一支空瓶子在桌子上震碎,破碎的瓶子直接插刀了那個小混混的手上,那小子嗷的一聲尖叫起來,眾人全都驚呆了,此時,李妙又將另一只瓶子震碎,將尖銳的瓶子岔口抵到了阿昌的脖子上,阿昌嚇得一動不敢動,李妙陰冷的眼神看著他,低聲喝道:“讓開!不然我就殺了你!”別說阿昌眾人,連葉灼都目瞪口呆了,這個是李妙還是女俠???同學這么久她還從來沒見過李妙發火,原來她發起火來這么嚇人???跟自己哥哥有一拼??! ☆、第 46 章 酒吧的音樂一下子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群人身上,美麗的少女一只手護著另一個少女,一只手用碎掉的酒瓶子抵著一個瑟瑟發抖的男人,時間似乎一下子靜止了,這個畫面靜止了大概一分鐘,酒吧看場子的人就出現了,這個酒吧的看場子的叫樂哥,不過三十多歲,穿著黑色的t恤,身材魁梧,看見是阿昌就來氣:“你小子隔三差五給我惹事,你他媽的是不是不想混了?”阿昌看著挺有氣勢,其實膽子挺小,被玻璃碴子頂著脖子生怕一不小心就劃著他的臉,要知道他可是靠這個混飯吃的,小心的賠笑:“那個樂哥,我不小心惹到這位jiejie了,那個你看能不能讓她先把瓶子放下???” 樂哥抱著肩膀看看李妙,一個長得的確漂亮的姑娘,再看看那個被李妙插中手臂的小子,血流了一地,正抱著胳膊在那叫喚,就笑了:“看這位小姐長得文文靜靜的,下手還挺狠呢!行了,把手放下來吧,我是這個場子的樂哥,小姐,我們在這看場子,你呢給我個面子,看不上阿昌想揍他你出去揍,想怎么修理他都行,你要是能把他閹了呢,也算為女性朋友們除一害!”李妙皺皺眉,心里盤算,要出了場子自己和葉灼兩個對方可是七八個,不可能是對手,可在這里那個樂哥肯定不會讓自己把阿昌打壞的,要不自己就下狠手,進警察局也比落到他們手上強吧……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這位大哥的建議真不錯,來,李小姐,你把手放下,舉的時間長了怪酸的,有人會心疼的,這個人渣你交給我,我來好好跟他談談人生!”眾人一回頭,就見人群中走出來四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笑容滿面的年輕人,穿著水藍色的襯衫,白色棉布長褲,白白凈凈,面目斯文,后面站著的三個都穿著黑色襯衫黑色牛仔褲,在深圳這么熱的天氣里讓人一見就想問他們不熱嗎?可這三個人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質,樂哥是久經江湖的人,一見這幾個人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這幾個人雖然面目普通,看上去像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出來的,可那站姿,那冰冷攝人的氣勢一看就是當過兵的,手上歷過血的人,有這樣氣勢的人不是公安就是殺手,他看看阿昌心想,你小子就惹事吧,這回恐怕你惹大事了! 他立刻招呼兩個手下,讓大家散開 ,葉灼看見最后面站著的神情陰冷的男人一下子就放松下來了,直接奔著哥哥就沖過去了:“哥,你怎么才來??!都嚇死我了!”李妙一見到葉踐行也長長的出了口氣,手臂落了下來,整個人差點癱倒在地上,阿昌不知道這些是什么人,他就覺得自己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