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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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和聽見聲響進來的時候,就見皇帝陛下白著臉,抱著幼安姑娘渾身發抖,那模樣,怎么看怎么不正常,他連忙走上前去看看情況。 “陛下怎么了?” 高和一邊問沈幼安,一邊蹲下來準備將齊景煥扶起,卻被齊景煥一巴掌揮開。 “滾?!?/br> 齊景煥沉聲呵道。 高和退后兩步,看了看齊景煥,又看了一眼披頭散發顯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沈幼安,沒辦法,只能用眼神示意沈幼安照顧好齊景煥,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幼安,他們都出去了,你別怕?!?/br> 他忽然伸手摸著沈幼安的臉,沈幼安不敢躲開,只得小聲說道;“陛下,奴婢不怕?!?/br> 齊景煥突然笑了兩聲道;“你是不怕,可朕怕?!?/br> “陛下怕什么?” “怕你自殺?!?/br> 沈幼安自幼遇事冷靜,心里從未像此刻一樣無語,她甚至忍不住懷疑,眼前的皇帝陛下約莫是心理上有些毛病,而且還挺嚴重的,要不然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她好端端的,自殺做什么,不過她也知道這是陛下的秘密,隱隱有些擔心,她知道了陛下得病的秘密,會不會被滅口。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道;“陛下,您放心,奴婢都明白的,奴婢不會說出去的,所以您.....?!蹦汕f別動怒。 “你,你知道?” 齊景煥慢慢的恢復了意識,聽到她這么說驚訝了片刻,以為她也跟自己一樣,又重活了一世。 “奴婢知道,奴婢不會說出去的,只是陛下這隱疾,這么諱疾忌醫也不是辦法?!?/br> “你說什么?”齊景煥臉都黑了,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完了,陛下這是不能放過自己了。 “陛下,奴婢有一個請求?!?/br> “說?!?/br> “奴婢知道,宮中的被秘密處決的宮人大多是沒有墳地的,可奴婢是安平公府的人,還請陛下念在奴婢伺候您一場的份上,好歹給奴婢個容身之所,待奴婢死后,將尸首送到安平公府,讓他們把奴婢葬了吧?!?/br> 左右她知道了陛下的秘密,是要死了,膽子也就比往常大了些,卻忽略了她說這話時,皇帝陛下那陰沉的臉。 “哦,是嗎?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br> “奴婢還有些銀錢,都放在盒子里了,碧彤jiejie也知道放在哪里,奴婢死后,勞煩陛下告訴碧彤jiejie,那些銀錢,全都給她了,奴婢知道她不稀罕這些,可總算是報答她的一番情義?!?/br> 她一點一點的交代,倒真的像是在交代遺言一般,氣的齊景煥在一旁直磨牙,什么叫諱疾忌醫,什么叫秘密處決,她以為自己有病被她撞破了要殺她滅口嗎?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都長了些什么東西。 ☆、第8章 癖好 “日后不許插簪子在頭上,也不許用釵?!?/br> 實在受不了她交代遺言一般的話,齊景煥打斷了她,示意她起身,他至今忘不了那一天,剛剛看到簪子在她發上的那一瞬間,他覺得呼吸都困難了。 “是?!?/br> 只是這不許用簪子,也不許用釵,那日后用什么??? 好在西暖閣離值房不遠,她披頭散發的樣子才不至于讓更多人看見,失了儀容,她今日梳起來的頭發本就不多,全靠那個發簪盤起來,陛下把那發簪抽下去,她全部頭發都散了下來。 也不知陛下為何不許她戴發簪和發釵,她雖覺得陛下這命令奇怪,卻還是應了下來,當然,她不應也不行。 她到值房里的時候,當值的幾個人正圍在一起取暖,兩張長榻上坐滿了人,天氣冷,陛下不喚人,她們就都窩在值房里不出去。 “你頭發怎么了?” 碧彤見她頭發全散了,擔憂的問道。 “陛下不喜歡我的發釵?!?/br> 眾人一陣無語,陛下這性子,真是越來越古怪了。 碧彤拉她過去坐好,給她梳頭,沈幼安不會盤發,往日頭發也都是碧彤幫她的弄的。 “同為司寢,怎么碧彤jiejie倒像是幼安jiejie的奴婢一般?!?/br> 坐在一旁的寄香嗤笑道,她同碧彤,采萱,依巧一樣,都是打小伺候齊景煥的,原以為陛下登基后大家的職位都是一樣的,豈料半路殺出個沈幼安,讓她只能屈居典設之位,生生比其她三人矮了一頭,在她心里就是沈幼安占了她的位子,讓她怎能甘心。 沈幼安尷尬的笑了笑,她是什么都不會才會諸事都要麻煩碧彤,可是卻從未低看過碧彤。 “寄香meimei說笑了,大家都是司寢,何來奴婢一說,碧彤jiejie心善才會對我諸多照料?!?/br> 不提這個倒還好,都是司寢,說的好聽,還不是搶了她的位子。 “是啊,同為司寢,你卻比旁人金貴些,不過也難怪了,你有陛下寵著,自然是比旁人金貴,吃的用的都比旁人精致,可咱們倒是做什么了,到頭來說出去,都成了御前的人濫用職權,以公謀私,御前的人,御前的人,合著御前就你一個人嗎?” “閉嘴?!?/br> 這話聽著實在是不像樣子,碧彤皺了皺眉,喝止了她。 寄香嘲諷一笑,道;“你如今是司寢大人了,倒是在我面前耍起官腔來了,我是比不上你們這些司寢司設的,怎么司寢大人還要罰我嗎?” “寄香你鬧夠了沒有?!?/br> 采萱是她們幾個里年紀最長的,說的話也是最有用的。 寄香一見采萱也要訓她,啞著音道;“你們都合起伙來的欺負我,明明都是一同伺候陛下的,怎么我就比你們差了呢?連只知道吃吃喝喝的依巧都比我強?!?/br> 依巧無故躺槍,吸了吸鼻子,倒也不在意,都是一同長大的,寄香的性格她也清楚,也懶的同她計較。 沒人理她,寄香也只得惡狠狠的瞪了沈幼安一眼。 晚間沈幼安回到住處的時候就見院子里寄香哭哭啼啼的抱著包裹跟在一個宮人后面,那宮人見是她恭敬的沖她福了福身。 寄香站在后面像是隨時會撲上來一般,不過她終究還是沒有那么做,留著兩行清淚,一步三回頭的跟著那宮人走了,顯然,還是舍不得這個地方,這里是圣寧宮中所有有品級的宮人的住處,離開這個地方要么就是被趕出了圣寧宮,要么就是被貶為了普通宮人,無論是哪一種,對于一個御前女官來說,都是個嚴厲的懲罰。 一個跟寄香同住的典設見寄香跟著那宮人走遠了,才走過來道;“幼安jiejie,剛剛高總管派人來說將寄香jiejie調往別處了?!?/br> 調往別處了,至于調往哪里了,那宮人沒說,沈幼安也沒問,左右同她也是無關的,這圣寧宮中那么多宮人,每日里來來往往的宮人多了去了,她們都是伺候陛下的人,去哪里自然也不是自己能說了算的。 碧彤回來的時候也沒有提寄香的事,但是從她今日沒有往日話多的表現來看,大抵還是為寄香的離開感到難受的,畢竟是從小便一起伺候在陛下身邊的,朝夕相處之下怎么可能沒有感情。 內務府的人新送來一批布給皇帝趕制里衣,因為齊景煥還未登基之時身上衣物皆是身邊貼身伺候的人縫制的,登基之后也改不掉這個習慣,只是尋常的衣物出自尚服局,里面的衣服卻還是由身邊伺候的這幾人縫制。 沈幼安做別的不行,可這手上的針線功夫卻是極好,因為冬季還未過,冬季的衣裳還要做些,那春日的衣裳也要趕制,高總管又特意吩咐,陛下只穿貼身伺候的人縫制的里衣,伺候陛下的宮人不少,可貼身伺候的卻只有四人,這樣一來這時間就有點趕,若是到輪到不當值時趕著做這些衣服,便是怎么趕也來不及的,她們的活也不多,便在伺候陛下的閑余時間趕制衣服。 這日齊景煥下朝時正好見沈幼安坐在底下的矮凳上縫衣服,一想到那衣服是縫給自己的,他的嘴角便止不住的笑意,他拿著本隨手抽出來的書看,眼睛卻不時往沈幼安那里瞟。 那女子螓首蛾眉,手如柔荑,安靜美好,關鍵是那女子正在一針一線的為自己縫制衣服,越想心里越是癢癢的,書什么時候被他丟在一旁也不自知,就那么托著下巴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的女官。 對于他家主子的失態,站在一旁的高和顯然是看的一清二楚,默默的目光移到別處。 “沈幼安?!?/br> 熟悉的聲音傳來,不需多想,就回到;“奴婢在?!?/br> “你在干什么呢?” “奴婢在縫衣服?!?/br> 齊景煥換了個坐姿,繼續問道;“縫什么衣服呢?” “縫制里衣?!?/br> “給誰縫制的?” “給陛下縫制的?!?/br> 好了,聽到自己想聽的了,某人滿意了,對于皇帝陛下的奇怪舉動,眾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至于沈幼安,從陛下命人給她送來各式各樣的珠花,并言明日后不能佩戴任何發簪和發釵開始,沈幼安就更加確定,陛下有特殊的癖好,至于什么特殊癖好,自然不會只是喜歡女人佩戴珠花,歸結于此,沈幼安覺得,喜歡女人佩戴珠花可能只是皇帝陛下的其中一種癖好,至于其他的特殊癖好,目前還在觀察之中,她是真的在細心觀察,以免日后犯了皇帝陛下的忌諱。 悄悄的抬頭瞥了一眼皇帝陛下,果然見皇帝陛下瞧了一眼她頭上佩戴的珠花然后滿意的去看他那本從前天開始就沒翻過頁子的書去了。 坐在沈幼安一旁全程被無視掉的采萱,抬手揉了揉脖子,放下手中的針線歇歇手,她覺得她好像不需要那么急著給陛下趕制新衣了,左右陛下也未必會穿。 這邊皇帝陛下每日里批批奏折,調戲調戲美人,占占嘴上的便宜,心里面得到了滿足,樂不思蜀,那邊后宮里的各宮妃子也是積極活躍,只是可惜陛下久不踏足后宮,那邊圣寧宮又下了旨意不許她們隨意去打擾陛下,她們見不著皇帝陛下,就只能將主意打到了太后頭上。 永壽宮里日日門庭若市,太后也是從她們這個年紀過來的,怎會不知她們打的什么主意,只是太后年紀大了,這一個兩個的都往永壽宮跑,一天兩天的可以,日子久了難免會鬧的人頭疼。 從賢妃管理后宮的事情就能夠看出,大煜這位尊貴的太后并不是位好權之人,先帝在時,她貴為皇后,自然是要將權利牢牢的攥在手里,先帝去了,她兒子當了皇帝,她也就沒了那份心思,索性就放權在永壽宮里面頤養天年,左右誰管理后宮都不敢怠慢她一個太后。 太后在這后宮待久了,看的自然比別人更透徹一些,只是這后宮妃子在她面前哭訴久了,難免讓她也產生了懷疑,她的兒子已經許久未踏入后宮了,后宮至今無一人誕下子嗣,想到這里這位近一年來基本上是在吃齋念佛的太后娘娘心里面隱隱的擔憂起來,齊景煥幼時被先帝的寵妃靜德妃下過藥,雖救了過來,可當時太醫也說了難保落下什么病根,只是這些年并未發現什么異樣,難不成,是那方面出了什么問題?若不然怎么血氣方剛的年紀就能忍著不召妃嬪呢? 太后雖然不愛管事,可不代表她不關心她的兒子,她不管事是因為怕遭到她兒子的反感,自古這天家的母子之情一旦涉及道權利就會變了質,她不是貪權之人,沒必要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權利壞了自己跟兒子的母子之情,再說了太后心里面明清著呢,她就是不管事,只要她兒子一天是皇帝,那她就是這大煜后宮里最尊貴的女人,所以,太后在心里面慎重的思考了一番該怎么說才能對她的兒子心靈造成最小的創傷后,派了身邊最信任的女官去將齊景煥召到了永壽宮。 ☆、第9章 太后 接到太后詔令的皇帝陛下也很納悶,她的母后,大煜朝的太后娘娘,從來不插手朝政之事,甚至連后宮之事都全權交給他的妃子來處理,他很敬重他的母后,上輩子就很敬重,這輩子,更是在原來的尊敬之情上加了份愧疚之情,上輩子,他因幼安的死變得瘋狂,年邁的太后為了兒子日夜cao勞,是他不孝,只是那時候他除了身上的江山重擔,一輩子如行尸走rou一般,傷透了母后的心,最終還是讓太后落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下場。 這輩子,他的母后還是跟上輩子一樣,不去過多的干涉他的事情,只是今日,他的母后竟然委婉想他提出希望他能夠多多留宿后宮的要求,上輩子,即便是后來他沒有任何子嗣,他的母后也從未跟他提過這樣的要求。 作為一個擔憂兒子身體狀況的母親,在委婉的表示希望他的兒子能給她生一兩個孫子后,還是怕傷到兒子的自尊心,小心翼翼的觀察兒子臉上并無尷尬的神情,長舒了口氣,轉動腕上的鐲子道;“是不是不喜歡后宮那些妃子,若是覺得性格上合不來,母后再替你找幾個性情好的姑娘?!?/br> 是個母親就不會認為自己的兒子不好,既然不是兒子的問題,那就只能是那群妃子不行,留不住兒子的人了。 皇帝陛下一聽她的母后居然是這樣想的先是一陣懊惱,無論是哪個男人被質疑那方面出了問題都會懊惱,更何況是一個帝王,可是在懊惱之后,他的心頭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既然他的母后這么想,那何不將計就計。 所以在他抬頭想說什么,復又低頭好似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的時候,太后娘娘的心咯噔一下,完了,真的有問題。 “阿佑啊,你放心,宮中那么多太醫,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也未必就是你的問題,母后過些日子就讓那些命婦帶著家里的姑娘進宮為你選妃?!?/br> 眼見母后這么擔心,齊景煥心里愧疚萬分,低著頭道;“母后,兒臣也想有個子嗣,只是兒臣對著她們確實是無甚感覺?!?/br> 這是實話,確實是無甚感覺,他只對沈幼安有感覺。 真是造孽啊,太后想到齊景煥小時曾經被當時的靜德妃下了毒就來氣,當時太醫雖治好了,可也說了孩子太小,難保會留下什么后遺癥,這些年來,她眼看著孩子健康成長,以為沒有問題,沒想到問題竟出在了這上,心里面將那早就因謀害皇子而被處死的靜德夫人狠狠的咒罵了一頓后,愧疚的對著齊景煥道;“是母后不好,害苦了你啊,當年若不是母后不小心,也不會讓靜德妃那個毒婦有機會得手?!?/br> 齊景煥默默的摸了把鼻子,他的母后想象力真豐富。 “母后,其實兒臣也不是完全提不起興致的?!?/br> 太后正在那埋怨自己當年的不小心害慘了齊景煥,一聽還有戲,眼睛一亮,挺直了腰板,示意齊景煥繼續。 齊景煥靦腆一笑,太后一見她兒子一副情竇初開的模樣更加的來了興致。 齊景煥想起那個為他縫制衣物的女子,那個讓他滿腦子都是的女人,唇角止不住一勾,對著太后道;“母后,兒臣試過很多次,都沒有用,兒臣也不敢貿然的宣太醫,畢竟此事宣揚出去有損兒臣顏面不說,只怕會危及皇位,兒臣原以為此生注定孤獨終老了,沒想到兒臣遇到了一個女子,對著她,兒臣是有反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