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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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立在一旁的裘為德笑瞇瞇地跟他解釋:“是大少奶奶聽淑嫻您的腰不好,冬天出去很容易受寒,所以特地跑去給您買的?!?/br> 周永祥聞言,淡淡地點了點頭。 老實說,還是很窩心的。 他放下了手里的衣服,又拾起了剛剛被自己隨手擱置在一旁的那張圣誕賀卡。 卡片是市面上很常見的一種樣式,但樣子精美、材質講究,內部用工工整整的中文恭恭敬敬地寫著:“爸爸圣誕快樂!祝您健康長壽,永遠幸福!”寥寥的十幾個字,落款是:“您的兒子世禮及兒媳韻致”。 很漂亮的楷體漢字,不是世禮的,周永祥認得。 他手握著那張卡片,緩緩地在自己的床邊坐了下來。 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忘了是世禮三歲還是四歲,他的母親教他做了人生中的第一張節日賀卡,他在上面認認真真地填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興高采烈地拿來送給了他。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真是記不清了。 ——他都已經是耄耋之齡啦! 歲月真是這世間最最可怕的一種武器,他不僅快要記不得世禮小時候的樣子,就連最摯愛的妻子年輕時的模樣,也常常會模糊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彼胝娴氖?,等到不久的將來他去見了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認出他來。 ☆、第五十六章 在冬天的海上吹了一夜的涼風,其結果就是周世禮及歐韻致這倆夫妻雙雙染上了風寒。 一整個晚上,周家三樓的睡房里不時有響亮的噴嚏聲傳下來,接二連三,此起彼伏,仿佛競賽一般,直聽得樓下書房里正陪著小孫女玩耍的周永祥忍不住地皺起了眉。 書房的門并沒有關。正巧牢sao的何嬸要上樓給那生病的倆公婆送藥去,路過周永祥的書房,順手就將他要喝的番薯糖水放在了床頭的小茶幾上,然后轉身一面往門外走一面嘮叨著:“哪有這么大冬天的還出海去吹冷風的!真是,都是做父母的人了,還這么小孩子氣……” 周永祥深以為然。 家中有個這么小的孩子在,一旦有人生病即意味著多了個活動的傳染源,必須得與孩子作短暫隔離,何況現在是兩個?都已這么大的人了,居然還這么任性,可不就是不負責任? 他一面這么想著一面轉頭看向書桌上的明珠。 小小的明珠已經能獨自坐一會兒了,此時此刻,她正興致勃勃地盤坐在他那張寬大華麗的古董書桌上,抱著個漂亮的珍寶盒子專心致志地啃著,那有滋有味的模樣,好像那是什么珍饈美味一般。 周永祥抱起了她。 一面柔聲細氣地哄著一面低聲地不滿地對她抱怨說:“哦哦,你爸媽可真是不懂事,咱們將來可千萬別學他們……” 明珠正如一只乖巧聽話的小貓,安靜地躺在祖父的臂彎里,聽見他對自己說話,只是咧著嘴偷樂,一雙眼瞇得好似月牙兒一般,也不知道是對他的話表示贊同還是反對…… 夜晚是寧靜的。一輪明月閑閑地掛在橡樹梢頭,皎潔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紗照進來,更襯得屋內的一切都柔和無比。這樣的夜晚,毫無疑問,正適合周世禮及歐韻致這樣的有情人。 反正再過幾天就是公共假期,又恰巧在這個時候生病,周世禮干脆就給自己放了幾天假。在這個小長假期間,他打算哪里也不去,只陪著歐韻致安安靜靜地待在家中休養生息,兼且——好好好好地培養培養夫妻感情。 兩人幾乎是天一黑就上了樓。歐韻致有一些頭昏,懶懶地依靠在床頭上不肯起,周世禮見了就有樣學樣,和她一起肩挨著肩,頭挨著頭躺在看了一會兒報紙、又聽了一會兒新聞,再抱在一起看了大半集本土家庭肥皂劇,她就開始覺得,這么早就同周大少一起爬到床上實在不是件明智的事情了! 在那暗紅色的、溫暖柔軟的棉被下,一只手緩緩地爬過他們之間原本就幾乎已不存在的那一點距離,慢慢地、慢慢地搭在了她纖細的腰肢上,然后,那一只手漸次向上,賴皮地、試探著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它在她腰間輕輕揉捏、溫柔撫摸,可是卻猶不滿足,很快就又試探著、一點一滴地拉開她束在寬大的睡褲內的上衣,緩緩地、一點點地爬進了她的睡衣里…… 她屏氣凝息,不知道是否因為感冒鼻塞的關系,幾乎透不過氣來,當那只手終于緩緩地穿過“平原”、爬上“山坡”,穩穩地罩住她胸前的山峰時,她終于忍不住低喘一聲,伸出手去牢牢地握住了“它”說:“世禮,我正在生病呢……” 手的主人當然知道! 可問題是,此時此刻,生了病的她比健健康康的時候還要嬌柔迷人。那微紅的臉蛋,那低沉的嗓音,那嬌嬌怯怯、帶了一絲害羞的模樣只撩撥得他一顆心在胸腔里晃來晃去,根本就沒有辦法著落。 ——如果不是因為生了病,他在心里頭十萬分懊惱地想著,此情此景、今時今夜,他怎么會輕易放過她呢? 他溫熱的雙唇湊過去,一寸一寸地輕吻著她,一面吻一面聲音沙啞地說:“我知道,我只是想要回味一下……”那旖旎的、瘋狂繾綣的回憶早已將他折磨的支離破碎,那些有關過去的、纏綿的畫面如潮水般地襲上心頭,他一面吻,一面不可抑制地低低喘息。 她當然知道一般男人說這話時是多么的不可相信。但是此情此景,她真的不忍心拒絕。何況她也知道,他的確是忍得太久了。要一個正當壯年、身體健康且取向正常的男人經年累月地和自己共處一室甚至睡在自己身邊而忍著不碰,這實在是件不人道的事情。 她緩緩地放開了那只手,甚而輕輕、縱容地閉上了眼睛。 那溫順的姿態于他而言無疑是一種無聲的鼓勵,他輕攆指尖,緊緊地吸附住她艷麗柔軟的雙唇,一面吻一面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著:“循循,我真是太想你了……” 她當然知道。這么多個夜晚,當他一夜夜地躺在她身邊,一次次地欲言又止、輾轉反側的時候,她知道,他在想她。 何況此刻,身體的反應如此直接。他輕輕地覆在她的身上,因為她的一點點抗拒,因為她的少許不舒服,就克制自己不再更進一步,只是溫柔地摩蹭,不過只一個吻,已讓他激動得難以自持。他含住她雙唇的力道越來越大,唇下越吻越深,手上的力道也漸漸有些失控。她慢慢有些受不住了,幾乎要向他求饒,不管他是饒了她,還是饒了他自己也好,都可以!可是他是如此一個固執的言出必踐的一個人,即使已被情欲折磨得快要發瘋,仍固執地保持著一絲理智,仍不肯過分為難她——寧愿為難他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他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整個人卻如同虛脫一般,滿頭大汗,重重地覆在她身上,可還是忍不住湊過去頭去,一面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咬著她白嫩精致的耳垂一面柔地聲安撫她:“循循,我只是太想你……”——不是單純地為了滿足他男人的**而強迫她,而是因為太想她、太愛她,他必須要讓她知道。 她又怎么會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呢?其實不必他說,一個男人若是能在如此烈火焚身的情勢下,仍寧愿壓抑自己的**而不愿為難自己,她又怎么會不明白他的心意呢? 她感動到濕了眼眶。 心疼地伸出手去扶住他的臉龐,讓他得以注視著自己的眼睛,她溫柔地告訴他說:“世禮,”她說,“你可以要我,我是你的妻子……” 周世禮的心臟幾乎在驟然間停止跳動!怎么可能不激動呢?雖然如此的艱難,如此的漫長,可她終究還是承認了自己作為“周太太”的身份——是的,她是他的妻子,而他是她的丈夫! 他深沉的眸中竟漸漸地蒙上了一層水汽,深深地凝望她的眼睛,忍不住再一次地緊緊地抱住她說:“循循,你真好……” 是的,是真的很好!她的愛情固然來得太慢,但她一直以來都自有風骨,所以愈加彌足珍貴,所以更叫他進一寸有一寸的歡喜。她的每一點給予都能讓他感受到無限的誠摯,無限的溫暖,無限的珍貴。 他們又一次擁吻在一起。只是這一次,他的動作無比輕柔,帶著憐惜,不再是剛才那樣恨不能將她拆吃入腹的模樣,他輕輕地含住她的唇,溫柔地告訴她說:“沒事的循循,我并不著急……”是的,因為這個人是她,所以一點兒也不急。 他們互相擁抱著,親密地躺在床上說話,他可真是傻,快把這一輩子的甜言蜜語都說盡了。已經四十二歲的周世禮,在幾夕之間,竟恍覺過了一生一世。此前他竟從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和一個人傾心的相愛竟是這樣的甜蜜、快樂且不能自已的滋味,即使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即使只是擁抱、只是親吻,已讓人幸福得連整顆心都快要融化!他簡直都恨不能將這眼底心底的愛人直接揉進自己的身體里——甚至那樣也不夠。 夜色一點點地沉下去,月兒漸漸地落到了橡樹梢后,而他輕輕地摟著懷里的妻子,不時地望著她沉睡靜謐的容顏,久久的不舍得睡去。 元旦前后的這段日子,周世禮幾乎推掉了所有應酬,閑來無事,只待在家里陪伴妻子、照看孩子,夫妻倆閑來無事,或逗逗明珠打發時間,或悶在屋里一起看看書、讀讀報紙、聽聽新聞,有時候下下象棋……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哦,差一點兒忘了說,歐韻致雖然樣樣精通,十項全能,卻是個臭棋簍子!雖然她聰明絕頂,一開始也著實肯用心,但是在象棋這一項中華民族傳統的娛樂項目上,卻始終要遜周世禮一籌,于是她干脆也不用心了,也不肯學了,也不顧及她“大女子”的形象了,每每與周世禮下棋,總是迫使他先讓自己兩步,如果還是要的輸,還會悔棋,甚至耍賴……種種種種“無賴”行徑,實在叫人舉不勝舉! 但是這又有什么關系呢?那些被寵愛的人往往都是有恃無恐的! 對于周世禮而言,得與最心愛的人在一起,誰輸誰贏又有什么要緊? 然而,周永祥就不一樣了。這一天,當歐韻致再一次為自己贏了周世禮一子而歡呼雀躍的時候,周永祥正自外頭回到家中,他進得客廳瞧見他們正在下象棋,居然也興致勃勃的,問她:“哦,你們在下象棋啊,誰贏了?” 歐韻致還仍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聞言即刻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口說:“我!” 周永祥瞪大了眼。 “哦?”他說,“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來一盤吧?” 歐韻致:“???” 周世禮:“嗯?” 這一場對戰的結果簡直可想而知,歐韻致直輸得一敗涂地、面色慘淡,日月無光!有好幾次都搞得周世禮看不下去想要偷偷提點,可是均逃不過周永祥的火眼金睛,他嚴肅而鄭重地提醒自己的長子說:“周世禮,觀棋不語真君子……” 周世禮:“……” 默默遁走…… 尷尬的事情不止于這一件。因這一對夫妻不僅僅是“一致對外”,有時候也還真自戀得可以!有天傍晚周永祥下班回到家中,正走到樓上去探望孫女,就聽到自己的長子及兒媳在花廳里頭熱火朝天地相互吹捧。 一個說:“很多項的研究表明,孩子的身高是遺傳自爸爸,而智商呢則遺傳自mama,以你的表現,我想將來明珠的智商肯定也沒問題的……” 一個答:“是呢!你這么高挑的個子,明珠將來一定有一副完美的好身材……” …… “咳……”,門外的周永祥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默默地轉身走了…… 的確是“快樂不知時日過”!可相較于周家大宅里的輕松,閑適,顧盼盼的日子可謂極不好過。這一天,當已然數月沒有在家中好好吃過一頓飯的丈夫終于又一次匆匆而來匆匆離去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將手里的茶盅擲到他身上,憤怒地吼道:“周世杰,你不得好死!” 被滿滿的一盅熱茶澆了他一身,周世杰忍不住破口大罵:“賤人,你想找死嗎?” 顧盼盼猶不認輸,將那客廳沙發上的抱枕扔得到處都是,周世杰忍無可忍,狠狠地甩了她一掌說:“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若是乖乖的,我還可叫你在周家二少奶奶的寶座上多坐幾日。否則的話,我若將你趕出周家門,多的是法子連一分錢贍養費都不必付!” 顧盼盼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求告無門,失聲痛哭! ☆、第57章 怪只怪顧盼盼實在是沒有眼色。這晚的周世杰心情實在是壞到了谷底。 就在當日下班前,他帶著已然窮途末路的馮大龍父子進了父親的辦公室,希冀父親能夠看在自己的情面上救馮氏于水火,然而,周永祥的一席話卻叫他整個人如墜冰窟。 周永祥當時是這樣說的:“我們為人父母者,辛苦一生講到底還是為了兒子。待我有朝一日百年歸老,我的江山鐵定還是得他們繼承。既然如此,那么我這個做父親的無論人后怎樣教子,人前都斷不會打他的臉面,說來馮生你也是個做父親的人,應當不難理解我的苦衷吧?” 這一番話說得實在大有深意。一方面固然是指責他聯合了外人來對抗自己的親兄弟,另一方面,都不勞身旁的其他觀眾熱心提醒,周世杰當即就領悟到了,可能他父親口中的“兒子”并不包含他周世杰在內。 否則的話,又怎么會言行相悖,這樣當著外人的面打他的臉? 他一瞬間臉色慘白,直至走出了周永祥的主席室,仍然覺得難以置信。 偏偏那滿面灰敗的馮大龍還不忘適時地挖苦他說:“二少爺你也聽見了,在周家老爺的眼睛里,始終就只有大少爺一個兒子!” 周世杰備受打擊。 他怒氣沖沖地回到家中,真想找母親來問一問,究竟他周世杰還是不是周永祥的親生兒子?若然是的話,何至于周永祥竟如此的厚此薄彼、有失公允? 然而戰瓊姿不在,顧盼盼卻正巧一頭撞了上來。 他滿腔的憤懣頓時爆發了出來! ——到底是結發夫妻,原本看在三個女兒的面,他都想給她留一絲顏面。但如果她給臉不要臉的話,那就休怪他二少爺翻臉無情了! 他氣憤地轉身離去。而身后的顧盼盼望著丈夫絕塵而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了nongnong的恨意和憤怒,然而,更多的還是惶恐! 的的確確 ,惹怒周二少的后果不是她一個無子傍身的閨中貴婦可以承擔得起的,做了幾年夫妻,相信沒有人比她更知道周世杰是多么的薄情寡義! 若他真有心將她趕下正房的寶座,真多的是方法可以一毛不拔!豪門之家的那筆贍養費若果真那么好拿,又怎么會有那么多閨中怨婦寧愿忍受丈夫的朝三暮四和婆家的凄風苦雨,而不愿意離婚呢? 更何況,離婚非她一個人的事情,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顧家一家都還要靠周世杰生財! 她想想就覺得遍體生寒! 且不談周二少這一對怨偶了,相較而言,周家大宅內的生活就要暫時平靜許多。 冬日的早晨,山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推開臥室的窗戶,一股微冷的空氣夾著淡淡的梅香撲面而來,令人精神一振。歐韻致回頭,見床上的周世禮還在熟睡,便又伸出手去,輕手輕腳地關上了窗戶。 她洗漱完畢下了樓。 周永祥照例正坐在樓下的花廳內一面喝茶一面看報。 她小心地走過去替他換了一盅熱茶,周永祥這才發現是她,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說:“是大嫂啊……” 歐韻致笑著問候:“爸爸早??!” 周永祥點點頭,道了聲:“早”,卻在放下手中的報紙時語氣頗有些無奈地嘆息說:“到底是老了,現今連讀一份報都覺得吃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