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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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是旁人,就連周永祥,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慈愛的目光溫和地追隨著舞池中高大挺拔而滿臉幸福的長子,一時間胸中涌起無限酸楚,他無盡懊悔且悲痛地想著:世禮現今也總算是成家立室了,想來自己對死去的妻子也算有所交代了吧? 想到這里,周永祥那一貫冷峻嚴厲的眼眸竟然也濕潤起來。 而佇立在人群之后的周世杰,冷眼看著眼前這樣動情動容的父親,眼中驀地閃過一絲狠厲。 偏偏還有那與他玩得不錯的紈绔子弟笑嘻嘻地在他的耳邊調笑:“怪不得你大哥連海喬的一半江山都舍得不要呢,你這個大嫂可真是個尤物!” 周世杰抬頭看了他一眼,對他眼中的垂涎嗤之以鼻,他狠狠地干掉了杯中物,再回頭看向場中猶如花蝴蝶一般四下亂飛的顧盼盼時,眼中就閃過了一絲厭惡。 其實平心而論,顧盼盼原本絕對算得一個光彩照人的大美人了。否則的話,也不至于讓繁花閱遍的周二少凡心大動并雙手奉上周家二少奶奶的寶座。只,五年來連育三胎,再怎樣的美麗也是要打折扣的,且,顧盼盼心上的負擔也不可謂不重的。 丈夫越是喜新厭舊,她就越是慌不擇路,近來更是高調得不成樣子。尤其是今晚,面對這樣冠蓋云集、鏡頭交錯的場合,她簡直都興奮得有些過頭了。 而這樣的兒媳婦,就是戰瓊姿也是不屑的,又何況是周永祥呢? 周世杰滿心的憤怒,不期然抬起頭時,就看見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之間,有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魅惑地沖他拋了個媚眼。 他雖是不動聲色,心上卻忽然間平衡了許多。 即便再怎么比不上他大哥,他還是周家的二少爺,多的是這樣如花似玉的美人投懷送抱! 美人款款地向他走來。清新脫俗的容貌,白皙的面皮,曼妙的身姿裹在昂貴的晚禮服下,可他太知道這種所謂的“名媛”是多么的人盡可夫了。 尤其是眼前這個秦雨濛。 她的父親秦志維原本也算是個縱橫商場的風流人物了,只后來秦家家道中落,逐漸退出歷史舞臺,秦雨濛呢就打著個“豪門千金”的名頭混跡于娛樂圈,因長了一張純潔的臉,又時時以豪門千金自居,整日惹得一干小粉絲們哭著喊著奉為“女神”,可實際上呢?不過是兩岸三地一干富豪們的一個玩物而已! 周世杰心底這樣不屑地想著,腳下卻迎了上去…… 舞池中的周世禮可是無瑕理會這些俗情凡事的,他擁住歐韻致在寬敞的舞池中翩翩起舞,情到深處,他看著自己懷中這個美麗可愛的人兒,深情地說:“循循,你可知我現在胸中最大的憾事是什么嗎?” 歐韻致并沒有抬頭,只道:“是什么?” 周世禮道:“是沒能從周家的大門口,把你隆而重之地迎進來!” 歐韻致震顫地抬起了頭。 卻見斑斑流轉的光影里,他的神情是那樣的堅定,而看她的目光是那樣的深情,她怎么可能不動情呢? 有那么一瞬間,歐韻致幾乎就要舉手投降! 就這么待在他身邊,和他一起同甘共苦,守著家庭,生兒育女,同創未來,有什么不好呢? 然而她畢竟是理智的。 就在這時,音樂聲恰巧停了,耳朵邊隨即響起震耳欲聾的鼓掌聲,歐韻致于是聳了聳肩,頑皮地沖著周世禮小小地吐了吐舌頭。 周世禮的眼中全都是笑,就連眼角的細紋都是無限繾綣的。 角落里的翟從智盯著這一幕,只氣得連血管都快要爆炸了!然而李慕凝卻是一貫的沒心沒肺,一臉花癡地咬著自己的手指說:“天哪,浪漫得我都恨不能立即就奔去結婚了!” 一旁的齊靚靚聽得搖頭失笑。沒好氣地嗔了她一眼說:“你還是先找個男朋友再說吧,我的李大小姐!” 李慕凝立即泄氣,沮喪地將下巴搭在了自家大嫂的肩上…… ☆、第五十二章 直至正式開席,仍有賓客姍姍來遲,來人一只腳才踏入大廳,一直注意著門外的翟九重的秘書吳應鈞就立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快步迎上去說:“大少爺,您可來了!” 翟從嘉矜持地點了點頭,徑自提步向翟九重走去,周圍的人們見了他,紛紛抬起頭來招呼。 主桌那頭的翟九重已經看見他了。對于自己這唯一的寶貝兒子,他一向格外優容。一來呢畢竟是自己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二來翟從嘉雖頑劣,但秉性卻不壞,更不至像其姐翟從智那樣心狠手辣、不孝不悌,簡直目無君父;三來從嘉雖無大才,卻也并不貪功冒進,好大喜功,他性格活潑討喜,再兼年紀尚輕,假以時日也未嘗不可以守成。因此,翟九重對自己的這個兒子還是寵愛有加的。早在翟從嘉二十歲那年,他就已在華貿集團內虛設一董事職位,令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上書房”內行走,兼且熟悉政務。 也因此,翟九重對翟從嘉的姍姍來遲雖然有些不滿,卻并未動多少爭氣。他只是微微地沉了下臉說:“你怎么現在才來?難道不知道今天你meimei的女兒過百日嗎?” 翟從嘉滿臉是笑,他一面笑一面還亮了亮自己手中的禮物說:“航班晚點了嘛!再說我怎么也得給自己的外甥女準備點兒禮物吧……”對于父親的訓斥絲毫也不以為意的模樣。 翟九重心上的那點兒不滿幾乎是瞬間就煙消云散——一個是自己寄予了厚望的兒子,一個是自己引以為傲的女兒,他自然是希望翟從嘉和歐韻致兄妹倆能夠相親相愛、互相扶持的。至于那翟從智那不肖女,她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去吧! 翟九重滿臉是笑,幾乎是立即就喜氣洋洋地抬手招呼了不遠處的周世禮及歐韻致說:“來,世禮,循循,讓我帶你們見一見你哥哥……” 歐韻致不以為意。 她和翟從嘉自出娘胎始就沒有過什么交集,當然也就沒有什么喜惡,更談不上什么感情。她在父親的介紹下,只尋常與他打了個招呼,場面上應付過去,就算是結束。 周世禮就更是平常了。 翟從嘉卻彬彬有禮,一直等走回到jiejie身邊,臉上仍然帶著笑意。 翟從智看到這樣的弟弟,不由得就有些生氣,冷冷地剜了他一眼說:“你怎么現在才來?” 翟從嘉臉上的笑容不變,嘴里頭卻道:“怎么,來那么早看我們的meimei怎么出風頭嗎?”語氣里的冷酷和輕蔑令人不寒而栗。 翟從智這才覺得心上好過了一點兒,不再出聲,臉上的怨毒卻比方才更甚。 翟從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打量完了回頭,語氣仍然是那樣的漫不經心:“不是我說你,jiejie,女人家身上的怨氣這么重可不太好!你看看你,整日里張牙舞爪,模樣似足了一頭母虎,簡直逮誰就要咬誰!若是真能咬死一兩個敵手也罷,偏偏虛張聲勢,既顯得徒勞,又實在有*份!” 翟從智勃然大怒,立即兇狠地瞪住翟從嘉說:“你有本事,怎么不顯一顯神通給我和媽咪瞧瞧?” 翟從嘉冷冷地勾起了唇角。 他才不會這種得不償失的蠢事。 翟從智是誰他是誰?他是翟家正經嫡出的少爺,是翟九重唯一的兒子,也是他唯一的繼承人!只要他不犯錯,假以時日,翟家早晚不還是他的天下?他又何必得罪歐崢嶸那對母女,平白給自己樹敵不說還惹怒翟九重,簡直是拿細瓷去碰那瓦礫,實在得不償失! 所以說,翟九重還是不了解自己的這個兒子。 也難怪,為人父母者,在評價自家兒女的這件事情上頭,往往不容易做到客觀,更何況翟從嘉一向自認為偽裝得極好! 撕開那溫良恭謙的畫皮,里頭正正經經的一頭斑斕猛虎,且正張著血盆大口,伺機而動,好將那敵手一口吞下,絕不留情! 翟從嘉想到這兒,不覺冷冷笑了一笑。 一出骨rou相認上演完,周世禮又領著歐韻致一一拜見了自己的幾個舅舅。 相較兩岸三地許多的豪門大族而言,何家是個相當低調務實的家族,一直以來,這個家族中的男丁盡心守護、開拓家族事業,女人賢惠持家,家聲名望雖不再像何登云在世時那樣盛極一時,卻也歷久不衰。 只是,隨何海喬的含恨離世,何、周兩家的關系已不復從前的親近,除了生意上的合作,這十幾年來幾乎沒有什么私事上的往來。 這次,若不是唯一的外甥周世禮得女,何光耀幾兄弟一樣不會登周家的門。 何光耀對歐韻致的態度可以稱是冷淡。他心底始終認為,若不是她,外甥周世禮怎么也不會做出那樣驚世駭俗的事情來,愛美人不愛江山,這種事情實在聳人聽聞! 一想到唯一的meimei半生心血就這樣拱手送人,他就心上生痛。 周世禮對自己的幾個舅舅的態度自然是心中有數。 他已不再奢望能夠徹底獲得他們的諒解,只是溫和地攬了攬歐韻致的臂膀以示安慰,然后便帶著她離開。 席上的親朋好友實在是太多,他們簡直應接不暇、眼花繚亂。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才有傭人來報,說明珠已經睡醒,并喝足了奶,可以下樓見客了。歐韻致這才上了樓,將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明珠自樓上抱下來。 母女倆甫一出現在樓梯口,立即便惹得滿場驚呼,有那迫不及待的親朋好友甚而直接奔過去,熱情地將她們團團圍了起來。 雖不過才滿百日,但小小的明珠已然出落得不像話。小小的孩子粉雕玉琢,那滿身的皮膚好到就連碰一碰都得格外當心,而那一雙明顯是遺傳自母親的大眼睛更是精靈可愛,笑起來如同月牙兒一般,甜甜蜜蜜,叫人看得連心都要融化。 在場的許多女性集體母性大發,爭先恐后地奔過去,要抱抱這個可愛的寶貝寧馨兒。 此情此景,有哪個男人會不驕傲呢?周世禮身姿筆挺地立在人群外,看著場中猶如眾星捧月般的女兒和抱著女兒的大方美麗的妻子,眼中流露的是深深的為人父為人夫的喜悅和自豪。 忽然間,有人在他的肩頭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周世禮回過頭,看見來人,臉上的笑意一瞬間就更大了,他立即伸出手:“哦,姚兄啊,你好你好……” 姚天霖客套地與他握了握手。 出身蓬門蓽戶的姚天霖被譽為中國證券界的“第一才子”。他氣質儒雅,驚才絕艷,年僅33歲時就已登上了港城聯交所行政總裁的大位,是兩岸三地近十年來白手起家的典范,也是很多年輕人心目中的榜樣。 姚天霖為人自律,且淡泊功利,與其講他是個商人,倒不如稱他是個經濟型的學者。他于三年前自香港聯交所退位,現任香港國亞銀行執行總裁。事實自他從港交所退位后,本城不知有多少富豪爭先恐后地想要把他攬入麾下,可是姚天霖自有風骨,一直堅不奉召,就連對周世禮也不例外。因此周世禮一直待他禮遇有加,十分贊賞。 兩個人寒暄了一陣,周世禮就抬手招呼歐韻致,示意她也過來,想把姚天霖介紹給她認識。 歐韻致見狀向前走了幾步,低頭看看自己懷里的小人兒,就又退回去,隨手就把女兒塞到了離自己最近的翟九重手上。 翟九重目瞪口呆,表情活像是捧了顆炸彈,他隨手就把孩子塞到了自己鄰座的周永祥手上。 周永祥又何嘗照顧過孩子了? 想當初周世杰的幾個孩子出生時,他只在長女出生時前去看過一眼,其他的根本連瞧都沒主動瞧上過一眼,又何談照顧? 他緊張得渾身僵直。 掐著明珠的腋下令她站在自己膝頭,爺孫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眼瞪著小眼。 明珠的眼睛可比他大! 周永祥不知所措,周遭的人們卻笑起來。鄰桌的戰瓊姿一見,急急忙忙就奔過來說:“哎喲,老爺哪里抱得住孩子?小孩子其實好重的呢……”也不知道是嫌周永祥年老體衰,還是說明珠的體重超標。 眾人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周永祥卻連頭都沒抬。 他伸出一只長滿皺紋的老手輕輕地點了點明珠的鼻子,笑瞇瞇地逗她說:“哎喲,你這小家伙在看什么呢?想看看爺爺長的什么樣子嗎?” 明珠仿佛是怕自己會掉下去一般,兩只胖嘟嘟藕節似的小手緊緊抱住周永祥的手臂,見他跟自己說話,還“啊”的一聲,歡快地回應,口水卻流得足有半尺長。 周永祥“哈哈”大笑,目光卻滿是慈愛,左右看看,特地拿了自己裝在衣兜里的干凈手帕輕輕地給她擦了擦嘴。 明珠卻兩眼盯著天花板上裝飾用的粉色氣球,只興奮得又跳又叫,滿場的人們都被她逗得笑起來,沒有人再去看戰瓊姿一眼。 她滿臉通紅地收回了手。 人群中的周世杰見狀,再次緊緊地攥起了手。 周世禮正在同歐韻致介紹:“這是我的知交好友,也是國內證券界有名的第一才子,姚天霖姚兄,韻致你也認識一下……” 歐韻致是知道姚天霖的。所以她立即就客氣地伸出了手,笑瞇瞇地說:“哦,姚先生,久仰久仰……” 姚天霖探出手了去。 態度是端正的,可是語氣卻有那么一絲挑釁的意味:“周大少奶奶也知道我?” 歐韻致微微驚訝。 她再怎么說也是出身財閥巨富之家,知道他姚天霖又有什么奇怪?反倒是他的態度,傲慢中透了一絲輕蔑,仿佛她能知道他是多么不可思議一般。 可是她是知道舉凡所謂的“才子”都有一些恃才傲物的毛病的,因此毫不介意,從容地看著他說:“當然。姚先生的大名兩岸三地的財經界誰人不知?韻致雖然不才,也曾拜讀過您的大作,不僅如此,還曾就你的著作發表過幾篇言論,班門弄斧,倒不怕您笑話。若是您不吝賜教的話,改日我一定登門求教……” 姚天霖心上不是不吃驚的,可他笑著問:“哦?你讀過我的作品?是哪一部?” 歐韻致答:“幾年前‘商業出版社’出版的《金融之戰》。我記得姚先生在該書中寫道,港城房地產業目前已經接近飽和且逐漸向微利行業靠攏,而本城金融中心的地位卻會隨著國內經濟的崛起而越發穩固,您在書中建議港城傳統的房地產商應逐步轉變經營方向而向財經業務發展。老實說,我最近常在思考這條建議……” 姚天霖這才有些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