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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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管了,你先回去照顧爸吧?!毙l瑾彥無奈地說,母親是一片好意,然而,很多好意有時候會弄巧成拙。 橙子科技的員工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紀皖正在給最后一個文件簽字,小沈等在旁邊明天一早交到相關部門審批。 衛瑾彥在旁邊看著她,那姣好的側顏曲線優美,一如既往的,讓人看了就心生暖意。 兩個人很默契地沒有提剛才發生的事情,一起到臨近的廣場吃了一頓飯,旁邊的電影院正在上映一篇喜劇片,是某個知名導演拍的,紀皖提議去看,痛痛快快地笑了一場。 把紀皖送到家門口時,夜色正濃,初夏的風習習地吹過,帶來一股含笑花的幽香。 衛瑾彥順手摘下一朵,插入了紀皖的上衣口袋,端詳了片刻說:“這花也很稱你?!?/br> “謝謝?!奔o皖深吸了一口氣,香氣沁人心脾。 “皖皖,不要介意我媽說的那些話,”衛瑾彥低聲說,“不要有任何壓力,也不用做出什么違背你本心的決定?!?/br> 紀皖點了點頭:“我知道,瑾彥,你也要答應我,好好保養身體,不能因為這個放棄你的感情,如果我愛你,不會介意這種事情?!?/br> 當然不會介意。 他喜歡的這個女孩,雖然看起來清冷淡漠,但卻有著這世界上最溫柔的心,就因為這樣,他才不能這么自私。 衛瑾彥替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發絲,微笑著說:“當然,你不是早就說了,追我的女孩都能繞東湖兩圈了,就算你不要我,我隨便都能選出一個結婚,滿足我爸爸的心愿?!?/br> 紀皖抿著嘴一樂:“自大?!?/br> 她想了想又憂慮地說:“不行,瑾彥,我希望你是因為愛而步入婚姻,而不是為了父母的期盼和身為人子的責任,這對你對那個女孩都不公平?!?/br> “好,我會的?!毙l瑾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笑著說,“我走了,好夢?!?/br> 目送著衛瑾彥的背影,紀皖有些心不在焉,在樓下站了片刻,這才緩步上了樓。 樓道里的燈壞了一盞,看上去黑黝黝的,她剛掏出鑰匙,身后就被用力地一拽,一把按倒在了墻壁上。 驚呼聲剛要逸出喉嚨,熟悉的氣息便覆蓋住了她的身體。 “你干什么!”紀皖定了定神,壓低了聲音惱怒地說,“是不是真的要我叫警察???” 賀予涵帶著胡渣的下巴在她脖子上摩挲著,忽然一口咬在了她的耳垂上,紀皖痛呼出聲,在他的胸膛上捶了兩下,賀予涵才緩緩地松開,抬起手,用力地在紀皖胸口扯了一下,有什么東西被他扯了下來,用力地丟在了地上。 紀皖低頭一看,是那朵含笑花。 “你……你有病啊,”她又氣又急,“這花怎么得罪你了!” “皖皖,你這是在逼我……”賀予涵喃喃地說,“這花是他送的,我討厭他送你花……” 他抬起腳來,在那花上碾了碾,頓時那可憐的含笑花成了一層花泥。 “你去見他爸媽了……你要答應他什么……皖皖……你是不是要丟下我了……”賀予涵的聲音隱含著絕望。 紀皖心里又是氣憤又是害怕,她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個人,索性閉上眼睛,強忍著著心中的恐懼:“你不是說,衛瑾彥你能忍嗎?” 賀予涵渾身一震,壓在她肩膀的手驟然握緊,一寸寸地往上移動,一直到了她纖細的脖頸,脈搏在他的掌心輕輕地跳動著,他舔了舔嘴唇,語聲陰冷:“忍不了,我高估我自己了,你等著吧,他吃不了兜著走,我——” “賀、予、涵,”紀皖倏地一下睜開眼來,眼中跳動著憤怒的火焰,“你不是說你改嗎?你又要威脅我嗎?讓他在事務所待不下去?讓他爸沒醫生看?讓我的公司倒閉?如果這樣,那你就根本不配說喜歡我!你盡管去做這些齷蹉的事情吧!我等著!” 她用力地一推,賀予涵倒退了兩步,那陰冷的表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 “皖皖,我改了,就要失去你;我不改,你也不要我,你要我怎么辦?”賀予涵的眼睛赤紅,追問著道。 紀皖說不出話來,迅速地打開門,逃進屋里前丟下一句話:“你愛怎么辦就怎么辦,我不怕你!” 作者有話要說: 賀少很糾結,想要毀滅世界…… ☆、第79章 紀皖提心吊膽了一晚,說不怕那是假的。 賀予涵的手段她領教過了,不動聲色就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衛瑾彥這么多年辛苦求學,剛剛在建筑行業嶄露頭角,前途不可限量,如果因為她的緣故事業盡毀,那么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而橙子科技傾注了她無數的心血,歷經艱險,好不容易從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養成一個健碩帥氣的少年,如果有朝一日被毀于一旦,她會崩潰的吧。 一連好幾天,紀皖都有點杯弓蛇影,每一個電話鈴聲響起都讓她膽戰心驚,就連遠在北都市的李博南都感受到了她的惶惶不安,在電話里調侃:“你怎么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什么不一樣?”紀皖打起精神問。 “這兩天說話的口吻都不太像我認識的那個淡然自若的女強人了,怎么說呢,帶了一點小女人的軟弱,有種讓人想保護的**?!崩畈┠闲χf。 紀皖自嘲地笑了笑,賀予涵帶給她的變化太大了,讓她變得都不像她自己了。 衛瑾彥那里她也去了好幾趟,有次還跑去了衛瑾彥上班的事務所,旁敲側擊地打聽他有沒有碰到什么刁難和排擠。 “你怎么這么問?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嗎?”衛瑾彥敏感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紀皖語塞,好一會兒才難堪地說:“沒什么,我只是怕他做出什么傷害你的事情?!?/br> “他難道到現在還以為我們倆有特殊的關系?”衛瑾彥不可思議地問。 “就讓他這么認為吧,我看他還能做出什么事情來,”紀皖定了定神,自嘲地笑了,“如果他再對你下手,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了?!?/br> 衛瑾彥的爸爸轉去了一個私人貴族醫院,據說這家醫院的院長專攻肺病的醫治,這種帶有遺傳性的肺病一直是他們的研究對象,他們和m國的一個醫療團隊有著密切的合作,屆時會組織兩地的專家一起會診,嘗試用新的療法和藥物進行治療,雖然完全治愈的可能性不大,但卻有百分之七十的希望可以把病情控制住延長壽命。 這對衛瑾彥一家來說不啻于是一線曙光。 紀皖也忙前忙后幫忙了好幾天,衛媽和衛爸看到她和衛瑾彥在一起分外開心,看著他們倆的眼神充滿了期盼,衛瑾彥不忍心戳破他們的夢,只好歉然地對紀皖說:“先忽悠他們兩天,等過了這個坎,我會和他們說清楚的?!?/br> “沒事,應該的,”紀皖的笑容清淺,“我很高興能幫上你一點忙?!?/br> 這家私人醫院的環境很好,病房里布置得很溫馨,和家里一樣,從窗外看去,醫院圍欄上的薔薇郁郁蔥蔥。 紀皖的腦中一閃而過,調出手機里的日歷算了算,忽然想到今天好像是賀予涵的生日了。 她的生日在盛夏,而賀予涵的生日就在五月末六月初,高一下學期,兩個人雖然有了幾分曖昧,卻還沒有捅破窗戶紙,賀予涵生日那天逃了一天的課,直到第二天她才知道,那天他去了母親的墓地祭拜。 我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受難日。 皖皖,我很難受,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會不會有人惦記我母親的受難日。 讓我抱一會兒,有你在,我舒服多了。 以后陪我一起過生日好嗎?這一天我想和你在一起。 …… 也是在那個薔薇蔥郁的時節,向來又酷又拽的賀予涵帶著隱隱的頹喪,在她耳邊喃喃絮語,這樣的反差讓人憐惜,她稀里糊涂地就答應了。 然而,兩個人卻從來沒有機會一起過過生日,離別轉瞬而至,重逢后,去年這個時候,正是兩個人關系緊張的時候,紀皖躲他都來不及,壓根兒連這個茬都沒想到過。 今年這算什么呢?兩個人離了婚,卻又被這樣那樣的緣由牽絆,藕斷絲連,關系尷尬,可能也不會有機會在一起度過這特殊的日子。 她的神思恍惚,就連衛媽也看出了不對勁,眼看著就到中午了,衛媽就讓大家都先別忙乎了,盛情邀請紀皖一起去醫院外面吃個飯。 紀皖借口公司有事,委婉卻堅決地拒絕了,不知道怎么了,她覺得今天就算她不能和賀予涵在一起,也不應該在外面和別人一起度過。 就當是她莫名的強迫癥在作祟吧。 開著車在外面兜了一圈,今天是周五,高架上的車川流不息,紀皖花了近一個小時才到了市中心的北州路旁,遠遠地從高架上看過去,函念投資和和宇財團的兩棟大廈佇立在北州路一南一北的兩端,搶眼得很。 下了高架,車子的方向盤好像不受控制,紀皖一路就開到了函念投資所在的大廈外。把車停好了,在人行道上隨意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她看著函念投資所在的那個樓層。 賀予涵這些日子都沒出現,是在醞釀什么大招嗎? 還是……他有了那么一絲的改變,愿意開始尊重別人的想法? 想著想著,紀皖心不在焉地朝著四周看了看,不知道賀予涵還有沒有派人跟蹤她,不知道跟蹤她的人會不會向賀予涵匯報…… 她驟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前面一條小徑,圍墻邊有一群人在那里推搡,而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人居然是很久未見的賀衛芳! 賀衛芳一路后退,最后被逼得靠在了墻上,她身上的亞麻套裙被濺上了好幾塊污泥,原本做得一絲不茍的頭發也凌亂不堪,看上去十分狼狽。 “老太婆,我們可警告你,這周是最后期限了,你老公不還錢,我們就不客氣了?!?/br> “拖一天拗一根手指頭怎么樣?” “你老公的手指不夠,就拿你兒子女兒的,至于你嘛,就留在最后,也就別受那份雞零狗碎的罪了,直接卸個胳膊卸條腿吧?!?/br> 一群人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賀衛芳的臉色蒼白,勉強維持著僅剩的風度:“不是已經還了你們五百萬了,還剩那些寬限點日子,我家里有錢,只是一時周轉不開?!?/br> 領頭的那個啐了她一口:“呸,上你老公的當了,看著來頭大,什么和宇財團的女婿,結果是個屁!折騰了這么就都沒見姓賀的出來過,兩千萬,賀家隨便哪個角落掃點東西出來就還掉了,你是不是故意欠錢不還!” 那領頭的心頭火起,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一絲血跡從賀衛芳的嘴角流了下來。 “住手……”賀衛芳哆嗦了起來,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急眼了真能做出殺人越貨的事情來,“再給我半個月,我一定還!你們看到沒,那就是我侄子的公司,我今天就是找他借錢的,他一定會借給我的,他不會對我這個姑姑見死不救的!” 說道最后,她的聲音都嘶啞了起來,不知道是想讓這幫討債的相信還是想讓自己堅信。 那群人罵罵咧咧地又推了她兩把,這才領著人揚長而去。 賀衛芳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慌忙從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鏡子來,整理著自己的儀表,忽然她的眼神僵住了, 鏡子里,她痛恨的人正站在背后,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厭憎,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迅速地收起鏡子,捋了捋頭發,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然后她的嘴角堆起了笑容,轉過身,一路小跑到了紀皖身旁:“皖皖,是你啊,這么巧?!?/br> 紀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以為賀衛芳會對她怒目而視,卻沒想到人的臉皮可以厚到這種地步。 “是不是找予涵?一起去啊,”賀衛芳熱情得有些諂媚,“以前是姑姑做得不對,我跟你道歉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后我們都是一家人……” 想起失去的那個寶寶,新仇舊恨涌上心頭,紀皖嫌惡地往旁邊一讓:“誰和你是一家人?離我遠點!” 賀衛芳的臉色一變,那笑容有些勉強了:“皖皖,那都是意外,不要太計較了啊,人都要往后看,你幫姑姑在予涵面前說幾句好話,借我點錢,他姑姑這樣被人逼債,鬧大了對他有什么好處?丟的還不是他和賀家的臉?” “你們家的事情和我沒關系,你弄成這樣是你咎由自取,”紀皖飛快地往后退了兩步,這種人心腸惡毒,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還是離她遠一點,“別再想著從別人身上榨出好處了,你自己造的孽,就自己吞苦果吧!” 她轉身就走,賀衛芳卻追了上來,那神情有些癲狂:“你一定要幫我……不然我和你沒完……予涵不會這么狠心的……是不是你在背后挑唆……” 一股大力襲來,紀皖的后背被抓住了,賀衛芳的手勁很大,紀皖一下子沒能掙開,眼看著就要被她揪著朝前撲去。 一雙手臂護住了她,她整個人都撞進了一個寬厚有力的懷抱。 “松開!”有人沉聲低喝。 賀衛芳的手一顫,瞬間清醒了過來,連連擺手:“予涵,我是和皖皖在好好說話,沒有別的意思,真的……” “你的事情我幫不了你,”賀予涵冷冷地說,“讓姑父把公司折價轉讓,或者房產賣掉?!?/br> 賀衛芳定定地看著他,悲聲道:“你就怎么狠心?看著姑姑家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烏有嗎?” 賀予涵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你別忘了你對我們做了什么,你只是家破,而我們……是人亡,我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看在你是我姑姑的份上了?!?/br> 賀予涵的身后出來兩個人,很是強硬地半拖半拽地把賀衛芳請開,賀衛芳語無倫次地懇求著,賀予涵卻充耳不聞,轉眼看向紀皖,神情冷漠:“對不起,不過,以后你見到她就離她遠一點,我不可能每次都能碰巧撞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