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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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是侯府養人啊?!庇崾项H有些感慨地說道,不過眼里卻不見多少真心。 “母親和二jiejie近來可還好?”冉凝不想多說侯府的事,把話提轉了出去。 “還是那樣,就是……”俞氏話還沒說完,就被冉凝打斷了。 “那就好??炊iejie的氣色不錯,不知可開始挑人家了?”冉凝不想俞氏把話題轉到冉覓身上,便扯到了冉姌的親事上。如果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那這話自然是不能問的,但她現在已經嫁了,問一問倒顯得關心。 “哎……”俞氏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姌兒資質平平,我也不求她嫁得多好,只要平安順遂就好?!?/br> “母親說笑了?!边@么多年,冉凝自然是知道俞氏的,俞氏怎么可能覺得冉姌平凡,若有機會,她估計都恨不得送冉姌去當太子妃。 “之前倒還好說,但現在姌兒想嫁得好就更難了。你哥哥不小心得罪了左相,現在誰還看得上我們萬平伯府的姑娘呢?”俞氏的道行也是深,硬是將話題轉到了冉覓身上,讓冉凝想裝傻都不行了。 冉凝在心里嘆了口氣,佯裝不知明所以的問道:“哥哥怎么會得罪左相?平時應該是見不到的吧?” “是你哥哥同左相和孫子發生了一點小爭執,左相疼他孫子,才故意跟覓兒過不去?!庇崾险f得輕描淡寫,這乍一聽,根本就不是什么事。 “究竟為了什么事?”冉凝追問。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吵了幾句嘴罷了?!庇崾闲Φ米匀?,好像真是那樣一般。 “就是啊。左相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跟哥哥計較這點小事?!比綂橈@得很不滿,抱怨道。 “既然只是小爭吵,兩家人見一見,把話說開了就好了。左相為相多年,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奔热挥崾险f是小事,冉凝就按小事來解決。 俞氏輕咳了一聲,說:“左相可不是什么好相與之人,就為這么點小事,居然參了你父親一本?!?/br> “這么嚴重?”冉凝裝得很意外的樣子,如果不是她親眼看到,說不定還真能被俞氏糊弄過去。 “是啊?,F在沒有人愿意幫你父親說話,你父親的官途可能要受損啊?!庇崾线呎f邊觀察著冉凝的表情。 冉凝皺了皺眉,說:“就為這么點事參父親一本,皇上也不會高興吧?應該擔心仕途的是左相才對啊?!比绻媸沁@么一點小事,左相就敢上書參萬平伯,那是沒事找事?;噬先绽砣f機,不是特別緊要的事,誰敢亂參? 俞氏臉上的笑意僵硬了些,但還是說道:“反正現在左相好好的,你父親卻整天苦著臉,我也是擔心。這才過來想讓你幫幫你父親。畢竟萬平伯府與鎮北侯府是親家,我能想到了也就只有你了?!?/br> “我倒覺得母親不必擔心,這種不爭執皇上是不會在意的。左相若是再敢拿這事煩皇上,皇上首先要處置的就是他。再說,爭執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左相也不在理啊?!比侥f道。這事誰幫誰傻,就算是雙方都有錯,但冉覓帶著家丁當街毆打江彭,怎么看都是冉覓的錯處更大些。她要是讓鐘溯幫冉覓,皇上一定會覺得鐘溯公私不分,不辯事理,到時候遷怒于鐘溯,就太不值得了。 俞氏也急了,說道:“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你不幫你父親,萬一有什么事,你也侯府也不能立足啊?!?/br> 冉凝一臉奇怪的看著俞氏,說:“母親,您不說是小事嗎?聽你說的那些,父親根本就不可能有事,您實在不必太過擔心了。至于哥哥和左相的孫子,實在不行就托些關系,讓他倆見一面,把話說開了就好了?!?/br> 俞氏心里這個急啊。這話怎么可能還說得開?左相的孫子還在床上躺著,而冉覓已經被關起來了,她想見一面都難。萬平伯被冉覓氣得根本不想管他了,否則她也不會這樣心急如焚地來找冉凝。 見俞氏實在不知道怎么開口,冉姌接話道:“meimei,你可能不知道,左相那個孫子是極要面子之人,若這樣的疏通有用,哥哥早就做了呀。左相向來和父親不和,這次好不容易抓住把柄,自然要整父親一番。所以如果這事你不幫父親,那咱們府上可就真難了?!?/br> 冉姌這話說得比俞氏聰明得多,似乎一下把冉覓和萬平伯都撇干凈了。 “父親向來中立,沒想到居然會與左相不和?!比侥攘丝诓?。據她所知,左相與她父親向來是沒有往來的,所以根本說不上不和這種事。而且就算不合,她父親也會繞著左相走,根本不會正面對上。 “左相看父親不順眼,誰也沒辦法呀?!比綂樥f道:“現在父親只能靠你了,你同妹夫說說,想想辦法幫幫父親和哥哥吧?!?/br> 冉凝皺了皺眉,說道:“相公的事我向來是不參與的,這件事他肯定是知道的,但既然沒有多提,想來也不會太嚴重。jiejie和母親實在是關心則亂,若真會動搖萬平伯府,就算相公不說,祖父也會同我說的?!?/br> 冉姌皺緊眉頭,說道:“雖說是親家,但也是外人。妹父和鎮北侯不與你說,說不定也是拿你當外人,根本不想理萬平伯府的事……” “jiejie慎言?!比侥驍嗔怂?,在鎮北侯府說鎮北侯和鐘溯的不是,簡直是沒事找事,“侯府的長輩向來對我和善,相公對我也十分體貼,自然是不會拿我當外人的。我一個女子,實在不宜插手朝堂之事,也不敢多管相公的決定。按母親的jiejie的話,這的確不是什么大事,母親和jiejie也未免cao心過了?;噬嫌⒚?,說不定過幾天,就會斥責左相為些瑣事耽誤了政務?!?/br> 冉凝話音剛落,碧竹就走進來對冉凝道:“少夫人,姑爺回來了?!?/br> 冉凝心里頓時松了口氣,鐘溯回來也算幫她解了圍,俞氏和冉姌應該不會再繼續纏著她了。至于要俞氏和冉姌怎么想,尷尬還是怨懟,冉凝完全不在意。 ☆、第51章 舊事 第51章舊事 鐘溯進門看到俞氏和冉姌,并沒有太過意外,想必是碧竹已經跟他說過了。 鐘溯雖不喜俞氏,但看在冉凝的面子上,還是行了禮。 鐘溯回來,俞氏和冉姌就都不好再開口說冉覓的事了,畢竟讓冉凝吹枕邊風是一回事,當面跟鐘溯說是另外一回事,她們可沒有勇氣親自去求鐘溯辦事。而且估計事情的來龍去脈,鐘溯在朝堂上已經知道得很清楚了,她們是覺得冉凝不可能知道,所以才來找冉凝的。而且她們也的確沒有別人可以求了,因為俞放的事,俞氏已經和娘家鬧翻了,否則也不會求到冉凝這兒來。 “鐘溯今日不必留在京衛指揮使司嗎?”俞氏僵著臉問道。 “嗯?!辩娝莸貞艘宦?,對冉凝道:“我從軍營中帶了烤羊腿回來,你中午嘗嘗看?!?/br> “好?!比侥χc點頭。 鐘溯給冉凝帶了吃的回來,并沒有讓俞氏和冉姌覺得有什么羨慕的。一般男子給家中妻子帶吃食,多半是精致之物,烤羊腿這種東西一個女子家能吃多少?一看就是沒用什么心的。 冉凝跟她們想的可不一樣,烤羊腿這種東西府上不是不能做,但軍中做的都是用果木烤出來的,味道與府上的精致完全不同,帶著一種軍隊特有的粗獷,可謂是最簡單的美味。 “母親和jiejie可要留下來一起吃午飯?”冉凝問道。她并不是真心要留飯,但總要問一句。 “不了,你父親還在家等我們回去呢?!庇崾弦膊幌攵嗔?,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鐘溯她就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好像不知道什么時候,鐘溯就會把她撕成碎片。 “是啊,我下午還約了別府的幾個姑娘一起去賞花?!比綂樢舱f道。 這正合冉凝心意,便笑道:“那便不留母親和jiejie了。前些日子祖父剛賞了些碧螺春,知道母親喜歡,特地留了。母親拿回去嘗嘗吧?!闭f著,冉凝就讓碧竹去包了一些。 俞氏和冉姌過來,肯定不能讓她們空著手回去,不然她會落下個不孝的名聲。前幾日鎮北侯剛好得了些上好的碧螺春,自己留了一些,剩下的都給了鐘溯。鐘溯這兒還有些去年的沒喝完,儲存得很好倒也沒有霉味。冉凝的意思就是讓碧竹把去年的打包了讓俞氏帶走,正好他們可以開始喝新的。 “你有心了?!庇崾宵c點頭。她的目的也許沒達到,但她鎮北侯府上走了一回,又接了冉凝的孝敬回府,這在旁人看來,已經算是跟鎮北侯府上達成一致了。如此,皇上也好,左相也好,是否要重新掂量一下萬平伯府的分量? 俞氏和冉姌離開后,冉凝也頗有幾分擔憂以說道:“今天母親過來,是想讓我跟你說說,幫忙疏通一下冉覓的事。我雖沒同意,但母親這樣從鎮北侯府出去,恐怕旁人也會有所猜測吧?” “無妨?!辩娝莺戎滤蜕蟻淼牟?,說道:“我們侯府與左相向來面和心不和,畢竟左相的外甥是大皇子,大皇子又最為年長,左相想借此請皇上立其為太子。而我們鎮北侯府自然是想讓六皇子做太子的。左相不敢太得罪鎮北侯府,但并不表示他愿意讓步。這件事就算被左相拿去借題發揮,只要我們鎮北侯府不做表示,他也不過是自討沒趣而已?!?/br> “那就好?!敝灰粫B累鐘溯和鎮北侯府,冉凝就放心了,“對了,皇上對冉覓一事可有定奪?” “暫時還沒有?!辩娝菡f:“現在朝堂上下都在為南炎來訪一事忙碌,這事恐怕要壓后了?!?/br> 冉凝點點頭,說:“這樣也好,若母親再問起來,我也有個推脫的借口?!?/br> “嗯?!辩娝莘畔虏璞K,說道:“關于那位落情與江彭的關系,我已經派人查清楚了?!?/br> “怎么回事?”冉凝問道。正如都沐一說的那樣,按理說江彭與落情不該有什么往來才對,如今卻為落情受了傷,怎么想都覺得很蹊蹺。 “落情其實是江彭的堂妹?!?/br> “什么?”冉凝十分驚訝。 “嗯。左相共有三個子女,全是嫡出。長女就是當今的江妃,長子是江彭的父親,現在通政司任職,有一個小兒子,名喚江良。江良素來玩世不恭,又好色懦弱,所以成年后被家里以身體弱為由,安排到了南邊的金安府,以免給左相惹麻煩。江良原本就胸無大志,所以只要讓要衣食無憂,他也不愿得待在京城這樣規矩多的地方。江彭兩歲那年,江良結識了一位煙花女子,后來那女子有了身孕,便抬到了府上做妾。當時江夫人,也就是左相的正室嫡妻是十分反對的,但顧念著女子有了江家的血脈,就想等孩子生下來再說。一年后,女子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江菁。江菁三歲那年,金安府的元宵節的燈會辦得十分熱鬧,家里便帶著江菁一起去賞花燈,誰知道江菁就這么走失了,其實是被人販子拐了。江菁的母親央求江良找父親幫忙尋回江菁,可事情傳到江夫人那兒后,江夫人卻擺擺手說不必找了,一個丫頭而已,母親出身又低,丟了是和江家沒緣分。江夫人當時在京中就是出了名的重男輕女,若非當初江妃被選中入宮,今日還不知是什么光景。所以一個不得她意的孫女,母親又是那樣的出身,事情又遠出在金安府,江夫人說不找,也就不找了。畢竟當時就算要找,也不是那么容易,何況那時左相還是個四品官,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江妃也只剛升了嬪位,實在沒多少實權。后來那個煙花女子因思女過度,郁郁而終,江良后面又取了無數妾室,早把江菁和她母親忘干凈了?!?/br> “直到江夫人臨終時,才突然跟左相及江彭說,重病這些日子,總夢見一個女孩向她哭求,讓她救她。江夫人想了幾日,覺得可能是那個走失的孫女,想讓左相把孩子找回來,給她積福。這話說了沒多久,江夫人就過世了。于是這被江家當成了江夫人的遺愿來,交由江彭完成,但因為實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一直辦得很低調。直到今年入秋,這事才有了眉目,當年的江菁被拐走后,就被賣給了人牙子,然后又經幾回轉手,到了滟水樓,再后來就被冉覓包了。江彭找到了人,自然要把人贖出來再另做安排,不過不能聲張,以免被人知道當初左相府的不做為。原本這事可以私下里辦好,可誰知居然遇上了胡攪蠻纏的冉覓,事情才到了這個地步?!?/br> 冉凝皺著眉,說:“因為是女孩,就可以那樣不重視嗎?” “這種事并不少見?!辩娝葑约菏菦]遇到過,但出門打仗路上也聽過不少。 冉凝嘆了口氣,“這事左相是什么打算?被皇上知道是因為一個青樓女子,對江彭影響也不小。還是說左相準備認了這個孫女?” “不可能認,如果認回去,以后怎么辦?當作左相府的嫡孫女兒出嫁?誰肯要一個在煙花之地待過的女子做正室?就算認回去,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落發出家。而且左相要真有心認,江彭一開始就會告訴落情實情。直到把人贖了都沒說實情,十有八九只是想完成江夫人的遺愿而已?!辩娝莘治龅?。 冉凝點點頭,“江姑娘的一生這就么毀了?!弊鳛榕?,她不得不感嘆,好在她的祖父老萬平伯從來不會輕視女子,這才讓她得以被細心教導,不負此生。 “嗯。以后如果我們也有女兒,我定會好好待她的?!辩娝菀荒槆烂C地對冉凝說。 冉凝失笑,并沒有因為他們還沒圓房之事而糾結,反而覺得有了鐘溯的保證,她更安心了。 這件事冉凝和鐘溯也沒有再繼續討論,這是左相府上的事,現在誰都不適合去多說,他們這些旁觀者只要靜觀其變就好。 七日后,南炎國使臣抵達北鑫京城,帶團來訪的是南炎二皇子楚川,素聞二皇子十分得南炎帝喜愛,這次來訪,也足以見南炎帝的重視,大約也是要給二皇子一個立功的機會。 同樣為表重視,北鑫帝親自到城門口迎接,負責外圍安全的是鐘溯的軍隊。 馬車駛到城門前,楚川下了馬車。一露面,就讓不少人為之倒吸一口氣——這樣美貌的男子,恐怕連女子都要為之羞愧了, 楚川一身月白色華服,莊重而清雅。眼角上揚,唇角帶笑,五官無一不精致,雖美貌,卻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人物。 “見過北鑫陛下?!背ㄐ卸Y道。 “二皇子請起。二皇子遠道而來與我北鑫交好,北鑫歡迎之至?!北宾蔚郛吘篂榈鄱嗄?,皇族貴氣自然是勝于楚數倍的。 “陛下親自相迎,實乃南炎與楚川的榮幸?!背ㄎ⑿Φ?。 皇上點點頭,心下也感慨楚川的樣貌,估計北鑫上下,能與他一較高下的就只有鐘溯了。不過鐘溯向來不愛參加宴席,他心下也很無奈。 “宮中設宴為二皇子接風,不知是否能合二皇子胃口?!?/br> “陛下客氣,陛下先請?!背ê笸艘徊?,讓皇上先行。畢竟他是皇子,對方是皇上,這種禮節是萬萬不可失的。 皇上心下也很滿意,率眾人前往和詳宮飲宴。 ☆、第52章 討要 第52章討要 北鑫與南炎相鄰,除了風俗上差別較大外,衣著和飲食上并沒有太大差別,只是南炎人在吃方面的口味略重一些而已,這都不是問題。宴席上除了北鑫的特色菜肴,還特地讓精通南炎飲食的御廚做了合南炎人口味的菜。酒也備了兩種,北鑫人飲酒偏辣,而南炎人則喜歡偏甜的果酒,這次宴席也都顧及到了。 今天的獻曲由鄒堇月來主音,曲子也是鄒堇月寫的?;噬舷扰c楚川喝了三杯酒后,獻給之次邦交的曲子便開奏了。 冉凝站在殿外侯著,還未到她演奏的時候,她和大部分禮樂司的人一起站在這里等待傳喚。樂聲自殿中傳來,冉凝在殿外聽得也十分清楚。這曲子雖非恢宏大氣,卻飽含了兩國不同的樂風,結合地相當巧妙,絲毫不覺突兀,可見鄒堇月的確是下了工夫的。這曲子冉凝覺得讓鄒堇月自親彈也十分合適,鄒堇月善于這種細膩的曲風,讓聽者覺得舒服親切,并沒有任何壓力。而如果這曲子給冉凝彈,冉凝自認不會讓人覺得輕松,反而會突出兩國百姓因生活狀態不同,而產生的對比性矛盾。這肯定不是皇上和南炎二皇子愿意聽到的。 一曲終了,皇上十分滿意,大手一揮,說了聲,“賞!” 鄒堇月帶頭謝恩,然后退了出去。 “北鑫人杰地靈,這曲子果然美?!背ú⒉恢皇且粋€華而不實的皇子,他的談吐,對曲樂的精通,都可見其修養。 “禮樂司特地為迎接二皇子所作,二皇子喜歡就好?!被噬闲Φ?。 “北鑫待客周到,怎會不喜歡?”楚川輕笑,“北鑫的誠意自入京,楚川便感受到了。這次父皇派楚川前來也是頗為重視與北鑫的關系,希望能與北鑫達成通商協議,這對北鑫也好,南炎也好,都是雙贏的局面?!?/br> “的確,若能通商,對兩國的社稷也是百利無害的?!被噬宵c點頭,倒也沒急于一時,“二皇子還要在北鑫留上一陣子,這件事我們可以慢慢討論,商定出一個雙方都認可的結果。今日二皇子剛到,路上也甚是辛苦,就先不提這些,這場宴席只為給二皇子接風,不提其他?!?/br> “好?!背c點頭,這事的確急不得,北鑫帝看似好相處,但實則心思絕對不少。 其實皇上剛才的那句話直接將被動化為主動了,南炎來訪,北鑫如此重視,看起來像是他們更急于與南炎通商,但現在皇上一句不急討論,反而讓人覺得其實急于促成這件事的是南炎,北鑫對此雖有意向,但若簽不成,也無所謂的樣子。 這就是兩國的心理戰,最后更沉得住氣的那個,往往能拿到更大的利潤。 兩段舞蹈中穿插了一只琵琶獨奏后,就輪到冉凝獻樂了。因為不是主推的曲子,只是助興罷了,再加上她已經嫁人,不便在外男前露面,所以冉凝并沒有入殿,只是在事先布置好的屏風后彈奏。曲子是她之前上交的那支,沒有配樂,只是一支古箏獨奏。曲中用節奏的緩急及曲風的不同,來區分兩國水鄉文化的差異,乍一聽只是游船之景,但久了卻可以聽出乘船人觀景的心情與對比后的感慨。這種大氣的包容和水鄉富足遼闊帶來的心胸暢然寬廣之氣,似乎也寓意著兩國交好后,文化的相融和對彼此的接納包容。 “這曲子好,此等以小景記大事的氣魄十分少見,更難得的是竟能彈得分毫不差?!背c點頭,問:“這彈琴的可是男子?” “不,是女子?!被噬匣氐?。 “哦?”楚川眼中有些意外,又問:“不知可否有幸得見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