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書迷正在閱讀:男主他重生了、情逢敵手、知青回城搞科研[八零]、藥師在民國、刑警羅飛系列全集:兇畫+鬼望坡+恐怖谷+死亡通知單、快穿之怎么被反攻略了、我當女首輔,公主做女帝、818皇室那對狗男男、此男宜嫁(作者:七殊)、悸婚
“是呢,在外面跟父親說話呢?!比襟阏f。 “嗯?!壁w氏看似放心了。 等冉凝都收拾妥當了,迎親的隊伍也到了。 碧竹端來了上轎飯,俞氏喂冉凝吃了,又按規矩說了些祝福的話,時辰一到,給冉凝蓋上紅蓋頭,送上了花轎。 拜別父母,坐進花轎,冉凝略微松了口氣,既有離開萬平伯府的輕松感,又有即將進入鎮北侯府的不安。不過前者明顯大過了后者,所以她也并沒生出什么離開家的傷感,其實這里真的沒有什么值得她留戀的。 鞭炮聲響起,混合在鑼鼓嗩吶聲中,更顯熱鬧。起轎后,迎親隊伍向鎮北侯府的方向走去。這次冉凝的嫁妝一共有三百二十八抬,而且每一抬都是實的,里面的東西已經塞到實在不能裝了,否則還不止這些。這壯觀的隊伍讓人不禁駐足觀望,想看看這隊伍到底有多長。 迎親隊伍敲敲打打來到鎮北侯府,鎮北侯府門口也十分熱鬧,賓客聽到動靜都走了出來,鞭炮也被點燃了,噼里啪啦的映襯的喜慶的氣氛。 葉媒婆穿得也喜氣,花轎落地后,笑道:“新郎官兒來接新娘子下轎嘍?!?/br> 鐘溯早就等在門口了,今天鐘溯也是一身正紅,雖然臉上沒表情,但也沒有散發出冷氣場。 聽到葉媒婆叫他,他立刻走過去,掀開簾子,將手伸到冉凝面前。 鐘溯和冉凝都是第一回,很多地方都要聽媒婆的指示和安排,這對很多新人來說都是一樣的,所以難免會覺得拘束,但誰也不會怪罪,畢竟都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 冉凝扶住鐘溯的手,出了轎子。按理說出轎子后應該用丫鬟扶著,新郎走前面,與新娘共牽一段紅綢。但鐘溯并沒有讓碧竹扶冉凝,而是自己親自扶著,另一只手與冉凝一起牽著紅綢。這并不能說不合規矩,卻也不是在規矩中的,不過這在旁人看來,是鐘溯對冉凝滿意的表現,加上鐘溯是武將,鎮北侯府也是一門武將,規矩這東西只要沒有大的錯處,也不會有人挑剔。 進府后,一路上踩瓦片、跨火盆……一系列規矩一樣沒少,葉媒婆在一邊說著吉祥話兒,一切也是有條不紊地進行。期間,冉凝按規矩并不能開口說話,但鐘溯牽著她的手是熱的,她的心也是熱的。 到禮堂后,一眾長輩已經在等了,吉日已到,兩人在賓客的見證中拜了堂,正式結為了夫妻。 拜過堂后,冉凝由葉媒婆和丫鬟們扶著進了洞房,鐘溯則在外面招待賓客。賓客中以武人居多,作風也豪放,喜宴在他們的帶動下格外鬧熱。 冉凝坐在新房里都可以聽到外面喜宴的熱鬧,碧竹站在一邊,葉媒婆已經拿了紅包,跟著幾個小丫鬟去吃宴了,那是鎮北侯府特地為萬平伯府來的人開的宴,總不能讓新娘子的人餓著。 屋里也沒有外人,碧竹也放松下來,說道:“少夫人,您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她家三姑娘已經嫁了,她們這些丫鬟也自然要改口。 “晚一些再說吧?!比侥⒉火I,大概是因為緊張的緣故。 “少夫人,奴婢跟您說?!北讨駢旱土寺曇?,說道:“奴婢去給您拿上轎飯時,聽到二姑娘發了好大的脾氣,正在責罰昨天晚上去劃您喜服的丫鬟呢。不過奴婢沒敢多留,就趕緊回來了?!?/br> 冉凝點點頭,她今天穿著完好的喜服出嫁,冉姌的打算落空,自然是不高興的。加上昨天的事,冉姌估計也是找個出口發泄一下。這個出口肯定不能是萬平伯和俞氏,自然只能難為那些丫鬟了。至于那個丫鬟,冉凝也毫不同情,劃喜服雖是冉姌的意思,但那丫鬟也是助紂為虐,被罰也是活該。 “反正我已經不在府上了,二jiejie再想折騰也折騰不到我頭上,隨她的便吧?!比侥膊挥谝?,她現在已經算是鐘家的人了,冉姌再怎么也折騰不到鐘家來,也不敢那么折騰。 “是?!北讨褚灿X得冉凝嫁了,終于不用再看俞氏她們的臉色了。 “對了,奴婢還聽說一事?!北讨竦穆曇魤旱酶土?。 “什么?”冉凝問。 “昨日大姑娘沒來添妝,是因為以為自己有孕了。在沈府折騰了好一通,等大夫來了一診脈,說是沒有孕,大姑娘還不信,非說人家是假大夫。沈府沒辦法,又請了一位來,也說沒孕,這才消停了。不過也錯過了添妝的時間?!北讨裾f道:“這奴婢也是拿飯的時候聽大姑娘身邊人同府上與她交好的一個丫鬟說的,聽說鬧完那一通,沈姑爺的臉色也是極難看的,嚇得她們這些做下人的都不敢大聲說話?!?/br> 聽完這些,再想到今天早上冉筱跟她說的那些,冉凝只得在心里搖搖頭。 “大jiejie求子心切,自然是要格外注意的?!币粋€女子到了這一步,其實也有丈夫的責任。在冉凝看來,冉筱未必是個好的,但沈璉更不是個好的。 “少夫人,您知道嗎?那個沈公子有一房通房在大姑娘嫁過去前就有孕了?!北讨裨谒呅÷暤?。 “什么?”這個冉凝是一點風聲都沒聽過。 “也是大姑娘身邊那丫鬟說的,現在沈府正把人好生養著,等著抱孫子呢?!北讨竦膽B度有些不屑。 “怎么會這樣?”這對正室來說雖不該計較,卻也是侮辱了。 “具體的我也不曉得,只知道大姑娘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這才這么著急想要孩子?!北讨裾f。 冉凝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原本新婚夫妻會有三年時間慢慢要孩子,如果三年無后,才可能考慮納妾的問題?,F在沈璉不但連通房都沒處理好,還弄得冉筱急于求子,不得不說,冉筱真是所托非人了。 “這件事你知我知也就罷了,別再往外說了?!边@件事不可能成為秘密,等孩子一出生就會人盡皆知,但冉凝并不想這話從她或者她身邊的人口中說出去的。 “是,奴婢明白?!北讨顸c點頭,她是知道輕重的。 晚上,宴席散去,鐘溯帶著一身酒氣回到房間,但他并沒有醉,眼神也很清醒,這也讓碧竹放了心,給鐘溯行了禮后,說道:“姑爺,可以揭蓋頭了?!?/br> 鐘溯應了一聲,走到床邊,抬手慢慢揭開冉凝的蓋頭。 冉凝垂著眼并沒有看他,但她可能感覺到鐘溯灼熱的目光,臉頰和耳朵也不自覺熱了起來。 今天的冉凝無疑是美艷的,但并不俗氣,只是有一種直射人心的美,讓鐘溯的些移不開眼睛。見她一直垂眼不肯看他,鐘溯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冉凝抬起頭,鐘溯的臉應入眼中,鐘溯沒有半分醉相,黑眸很是明亮,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嘴唇比平日紅了些,看上去更加俊美,一時讓冉凝也看愣了。 兩個就這樣默默地對視著,欣賞著對方,確認著對方,也看著彼此眼中的自己,那樣直接,那樣純粹,眼神中的情愫顯而易見,也將彼此溺于其中,逃不開,也不想逃。 ☆、第32章 奉茶 第32章奉茶 對視了良久之后,鐘溯牽起冉凝的手走到桌邊,倒了兩杯合巹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冉凝,冉凝接過杯子。 鐘溯說道:“愿,執子之手,與子偕老?!?/br> 冉凝微微一笑,說:“愿,夫妻同心,舉案齊眉?!?/br> 鐘溯點了點頭,與冉凝喝了合巹酒。 放下杯子,鐘溯問:“餓了嗎?”他今天一直在外面招待賓客,實在空不出時間來顧冉凝。 “還好?!比侥虚g吃過兩塊點心,因為怕吃太飽犯困,所以只是簡單用了一點,不餓也就罷了。 “再陪我用一點?!辩娝萁裉旌攘瞬簧倬?,但沒吃多少東西。 碧竹很有眼色地收好杯子,讓門口的丫鬟端吃食來。 “讓丫鬟端醒酒湯來吧?!比侥f。鐘溯并無醉態,但喝了那么多酒,肯定會難受,冉凝覺得早些喝了也能舒服一些。 “無防?!辩娝菸罩侥氖?,感受著她手上的溫度,輕捏著特地染成了紅色的指甲,“今天這些與在軍中喝的相比,并不算多。醉酒誤事,我有分寸?!?/br> 冉凝也沒再多勸,她相信鐘溯心中有數。 很快,吃食被送了上來。碧竹擺完后就退出去了,屋中又只剩下冉凝和鐘溯。丫鬟端來的吃食比較清淡,天色已經不早了,吃清淡些對腸胃有好處。 冉凝安靜地吃著面前的紅棗蓮子粥,鐘溯不時地幫她夾些小菜,冉凝的袖口因用飯的動作微微上撩了一點,腕上的鐲子露了出來。鐘溯看到,微微露出笑意。握住冉凝的手腕,摩挲著鐲子,問道:“可還喜歡?!?/br> “喜歡?!比侥c點頭。 “等我得到好玉,再幫給你做一對兒?!辩娝萦X得冉凝皮膚白,帶玉白特別好看。 “有這一對足夠了,這些東西不在于多,心意更要緊?!比侥Φ?,其實她素日也不太戴這些。 “嗯?!辩娝菽眠^冉凝的湯匙,舀起一勺粥吹涼,送到冉凝嘴邊。 冉凝很不好意思地躲了一下,說:“我自己可以吃?!?/br> “心意,不能拒絕?!辩娝菔终J真地說。 冉凝失笑,紅著臉把粥吃了。 鐘溯好像喂上了癮,也不肯把湯匙還給冉凝,就這么一勺一勺地喂冉凝吃飯,直到一碗吃完。 冉凝吃飽后,鐘溯隨便吃了些,便讓丫鬟將碗筷收了,自己帶著冉凝去了暖閣。 暖閣里,冉凝的那臺古箏被安置在一邊,旁邊還放著一個小架子,上面是各種琴譜。冉凝走到琴邊,才發現琴頭已經被刻上了詩句,與鐘溯送她的那枚玉墜上刻的是一樣的,只不過琴上的字看上去更像是鐘溯的字跡。 “你刻的?”冉凝仔細看了看字跡和雕刻的痕跡,問道。 “嗯,看得出來?”鐘溯問。 “嗯,字的確是你的,雕刻的手法并不嫻熟,有深有淺的,應該是新手?!比侥f著自己的分析。 鐘溯點點頭,從后面抱住冉凝,現在冉凝已經是他的人了,他也不必再恪守禮節,“找了個老師傅邊學邊刻,大概并不怎么好看?!?/br> “心意最重要,我領了?!比侥Φ?。鐘溯能想到親自幫她在古箏上刻字已經很難得了,鐘溯的字是漂亮的,只是刻工不到家而已,不過若不仔細去考究,也不會覺得有瑕疵。 “好?!辩娝堇站o懷中的冉凝,嘴唇輕貼上了冉凝的耳朵,讓冉凝一顫,僵了身子。 鐘溯打橫抱起冉凝,走到床邊,將她放到床上,脫掉她的鞋子,解開她的喜服。冉凝的臉更紅了,但并沒有動。只剩下里衣后,鐘溯也脫了自己的喜服和鞋子,抱著冉凝躺到了床上,順手拉過一邊的喜被蓋住了兩個人。 “睡吧?!辩娝菰谒呡p聲說道。 冉凝愣了一下,新婚第一夜,兩個人就這么睡了?那明早怎么向長輩交代? 新婚第一夜的規矩萬平伯府上的老嬤嬤來跟她說過,她雖然害羞,但多少也了解一些,鐘溯這樣蓋上被子只睡覺,不禁讓冉凝懷疑她是不是哪做錯了,惹得鐘溯不喜??煽寸娝莸谋憩F,似乎又不是這樣。 冉凝是真糊涂了,可她一個女孩子家,也不能問什么。 鐘溯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重復了一遍“睡吧”,就單手捂住了冉凝的眼睛。 后背貼著鐘溯的身體,可以感受到鐘溯的體溫,還有他身上的那種特別的香味,一切都在告訴冉凝可以安心,但冉凝卻總覺得無法安心。 忙了一天,冉凝也累了,鐘溯的舉動她還沒想明白,就不知不覺得地沉入了夢中,所有的不解暫時被放到一邊,只待醒來再說。 次日一早,冉凝早早地就醒了。今天她要給長輩們敬茶,是不能遲到的。鐘溯依舊將她抱在懷中,只是從后面變成了正面,身體的貼近讓冉凝感受到鐘溯身體的溫熱的同時,也驚覺鐘溯似乎并沒有像嬤嬤所說的那種男子早上會有的反應。 這種事雖然羞于啟齒,但冉凝卻不得不想這是不是就是鐘溯并不碰她的原因?鐘溯難道有什么難言之隱? 冉凝的疑惑再大,也不敢去問,先不說她是女子,如果真如她所料,那鐘溯自己應該是最介懷的,她不可能在鐘溯的傷口上撒鹽。 “醒了?”鐘溯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帶著一絲比平日濃重的慵懶,特別好聽。 “嗯?!比侥c點頭,趕緊把自己的猜測拋到腦后,說道:“今日要給長輩敬茶,不能遲到?!?/br> “好?!辩娝菰谒~頭上輕吻了一下,便起床晃動了床頭的搖鈴。 等在門外的丫鬟們聽到鈴聲,端著洗漱用品走進房間,有伺候兩人洗漱的,有鋪床疊被的,也有為他們更衣的…… 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冉凝坐到妝臺前讓碧竹幫她盤頭,她自己則開始上妝,去見長輩,這些妝容上的禮數是不能錯的。 上妝期間,冉凝悄悄注意了一下鋪床的丫鬟,那是鎮北侯府的人,并不是她帶來的。那丫鬟似乎并沒有驚訝于床上白巾的干凈,淡定地將白巾折好放于托盤中,由另一個丫鬟端了出去。 按規矩,初夜的白巾是要拿給長輩看的,一來證明新媳婦的貞潔,二來也是讓長輩們放心,表示他們夫妻和睦??涩F在這塊白巾拿過去,冉凝真不知道長輩們會怎么想。 碧竹也注意到了那塊干凈的白巾,驚愣之下,差點把梳子掉地上。冉凝從鏡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少安毋躁,自己則表現地很平靜,仔細地上著妝。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覺得鐘溯并不會害他,大約是真的有什么隱情吧。 簡單地用過早飯,冉凝跟著鐘溯一起來到正廳敬茶,長輩子們已經在等了,冉凝也不敢動作太慢。 軟墊首先放到了鎮北侯面前,冉凝規規矩矩地跪下,接過茶盞雙手奉上,說道:“祖父,請用茶?!?/br> “好?!辨偙焙钅砹四砗?,打量了冉凝一番,接過茶盞,呷了口茶,然后給了冉凝一個大紅包,說道:“聽說你是在老萬平伯膝下長大的,我與你祖父雖接觸不多,卻也敬重他的人品膽識,相信他教出來的定不會差。望日后你與溯兒夫妻和睦,琴瑟合鳴?!?/br> “是,謹遵祖父教誨?!比侥龖?。 鎮北侯身子硬朗,人也精神。這讓冉凝不禁想到自己的祖父,她祖父也是這樣,雖上了年紀,但精氣神兒并不輸給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