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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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光熙看了眼身后車輪留下的十字花紋,輕笑著說:“所以,不要再考驗我。我是真的喜歡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br> 涼風習習的夜,刀子一樣雕刻著他們身處的這個被冰凍了的世界,安星卻覺得拂過臉頰的風帶著四月天里的和煦跟溫暖。 她伸出手。 “回家?!?/br> 那兩個音節美妙的像是夜鶯在歌唱。 “回家?!?/br> 另一個聲音激動的如同看到寒山頂上生出了鮮活的花。 雪從天上打著旋落到地上,他們牽著手,走過馬路,淌過明燈,迎著鵝羽似的冰晶,不知不覺,白了頭。 何光熙的手抓得更緊了些。 他們相視而笑,在車前回看身后留下的兩串腳印,一團氤氳之后,它們慢慢變成了兩條線,朦朧卻又清楚,一直到家。 車在雪停前停下,推開院子的大門,何光熙一眼就看到前兩天被太陽融化掉的雪人,殘缺的、無精打采的,立在那兒。 “這是春天前,最后一場雪了吧?!彼赃叺娜撕鋈挥行└袀频恼f。 有人悲秋,有人傷春,安星從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煞白,肅冷的冬天如此戀戀不舍。她伸手接著雪花,一片落在指尖,一片飄到掌心,眨眼間就化成了水珠,像兩滴淚。 一半憂傷,一半明媚。 “進去吧,外面冷?!?/br> 何光熙拉起一直牽著的手,一步不離的和安星并肩而入。 “在這里等我?!?/br> 安星點點頭,聽話的站在客廳中央,身后的沙發終于變成了形同虛設的家具。她的眼光跟著何光熙上了樓,也不知道他快著步子,焦急的跑上去是要做什么? 沒一會兒,樓上緊閉的房門松動了些,跟著從里面走來的依舊是那個“鄉土氣息”濃重的男人。 安星抿嘴笑了笑,果然佛要金裝,人要衣裝。 “笑什么呢?” 安星聳起肩膀,說:“沒什么?!?/br> 何光熙細細品味了下,斷然否定道:“不可能!你剛剛在醫院,一睜開眼睛,就是這副表情。路叔叔跟你說了什么?” “我什么表情?” “全身心的,無法抑制的……” “……美麗?” 何光熙嘆了口氣,佩服的點點頭,“果然是世界上第二自負的人?!?/br> 安星一手握拳抵住另一只攤開手的掌心,四兩撥千斤的回說:“承讓!” 何光熙湊近了,翻動她的手掌,把一個扎著淡粉色蝴蝶結的扁長白盒子擱在上面,撅著嘴說:“是,嘲弄?!?/br> 盒子不大,安星卻感覺手上一沉。 “這是什么?” 何光熙拽著她坐到了沙發上,一邊脫外套一邊說:“先來后到。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br> “你不說?” 安星再次確認了一遍。 何光熙搖搖頭。 只見她手上的動作極快,沒幾下就把包裝拆得干干凈凈。 “哇!這女人的破壞欲也不是說說而已啊,果然是撕得一手好包裝。拆快遞練的?” 安星全然顧不上何光熙的感慨,對著手里的白色錢夾發呆,就算一個腦子里沒有任何品牌概念的女孩兒,都會認得背靠背,交叉在一塊兒的雙c。 林雅常說:“香奈兒這三個字,就是女孩兒的夢?!?/br> 夢,這樣軟綿綿的日子,仿佛是站在云端,對于安星來說,沒有哪一秒不像在做夢。 她手一抖,東西落在地上。 何光熙撿起來,問:“不喜歡?” 如此刻意的禮物,即便是歡喜得要命,也不難勾起別人的好奇。 安星攥了攥手心兒,說:“為什么要送我這個?而且是在……的時候?” “這個,其實之前就買好了,但聽說送人東西要講究時機。我覺得今天晚上還不錯?!焙喂馕鯇㈠X包遞到安星面前,“這也是我第一次把東西當作禮物送給別人,你不會拒絕吧?我可還聽說,自卑是因為主動情緒受到打擊才會出現的反應。尤其是‘第一次’!” 安星聽著他的胡言亂語,不自覺嘴角上揚,接過東西,點點頭。何光熙臉上堆出滿意的笑容,就在她將東西放到桌子上的瞬間,垮掉。 “噓!”安星伸出手指,擋在微張的嘴巴前,自己先開口說:“很久之前?我覺得有必要聽聽,是不是個令人心動的理由。然后……”她瞟了一眼自己放到桌子上的錢包,“再決定,要不要毀了你那金戈鐵馬的自信?!?/br>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和安星說話,已經成了何光熙眼里的有意思。他看著她,恨不得一直這樣,哪都不去。 “聽說,‘包’治百病?!?/br> 他一手抓著安星,一手托著下巴,迷醉似的看著眼前的姑娘,嘴里喃喃著,“我又結合你的病癥,覺得‘錢、包’最合適?!?/br> 安星哼了一聲,抽回自己的手,說:“謝謝,何醫生?!?/br> “不客氣。我專治各種疑難雜癥?!?/br> 安星掃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短半截的袖口上,怎么都移不開。 “又來了。路叔叔到底跟你說什么了?” 何光熙早已從她三番五次的笑意里,察覺到其中的緣由,卻一直在裝傻追問。就像剛剛具有情感辨識能力的小孩兒,總會不停的追問父母——“為什么?”——其實,除去對事物本身的好奇,他更多的是想粘著他愛的人。 同樣,也渴望他愛的人,愛著他。 “不要再問了。如果覺得心癢癢,那咱們來簽個合同吧!” “為什么?難道你覺得你和我之間是合同情.人?” 安星撇著嘴,點頭說:“不就是那樣開始的嗎?有什么好介意的。要不然,就口頭協議吧。省得浪費墨水和森林?!?/br> 她稍微往何光熙身邊挪了挪,看著他的眼睛說:“你答應我不再追問路叔叔的話。我保證不會問你晚上去了哪里,跟誰在一起,也保證,以后的日子里兩耳不聞門外事?!?/br> 對于安星而言,這是個只賠不賺的買賣。 她知道。 何光熙也知道。 可對于一段剛剛開始的戀愛關系,這就像給剛栽好的樹苗在樹冠上,蒙上有網眼狀的苫布,在樹干上,掛上帶著透明管子和針頭的輸液,是再好不過的保護。 她小心的用心,是他最感激不過的真心。 “好?!焙喂馕醮饝?。 安星沒談過戀愛,只從不同國家的小說里得到過只言片語的箴言。然而此刻,她十分確定,一個懂你的人必定不會是錯的人。 在飲食男女的世界里,能創造幸福的愛情,是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 可她始終保留著自己的想法,除了自己對面的人,還有什么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嗎? 一直在流動的時針,終究會停在一個對的時間上。 自己要做的…… “你的小腦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一愣一愣的?!?/br> 安星揉了揉被何光熙撞到的額頭,輕聲說:“不能把你弄丟啊?!?/br> “不會的?!焙喂馕鯇⒚媲澳莻€可愛的姑娘,攬在懷里,緊緊的攬在懷里,說:“不會的。相信我!” 安星把臉埋進他的肩膀,點點頭。 時間在擁抱的縫隙里溜得特別快,轉眼已是深夜。 雪停了。 安星,睡了。 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嘴角掛著笑,做著香甜的夢。 何光熙的手,擺弄著她的發梢,不知不覺生出心思,要是兩個人能這樣在沙發上睡覺,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想到這,他看了一眼伏在自己胸膛上的安星。 水粉色運動服的拉鏈半開著,黑色的長發隨意披散到身后,露出后頸那條長長的線條,細細的筋骨撐起雪白的肌膚,泛著富有彈性的光澤。 他一時間無法將眼光挪走,只感覺血液下行,愉快的手指漸漸慢下來,腦子里全都是安星醒著時,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自己,笑得明媚動人。 還有…… 他使勁握了下拳頭,鼓起的胸膛好像揣了什么難以消化的東西,直到安星抬手,下意識擦了擦自己的口水,他笑著歸于平靜。 等到她停下來,何光熙將熟睡中的人橫著抱起,送回房間。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進到這個房間,卻是第一次有那么強烈的愿望,想留下來。 他站在那兒看了又看,等了又等。 幾經掙扎。 終于,只是動動手,將安星臉上的碎發撥下去。 “別動?!?/br> 他停下來。 “不許看?!?/br> 何光熙往左右瞧了瞧,忽然笑了。 “放心,我是不會打馬賽克的。我相信,我也不會把你弄丟?!?/br> “什么……丟了……找找?!?/br> 安星翻了個身,她大概永遠都不知道自己還有穿越夢境和現實對話的能力。 何光熙搖搖頭,把白色錢包擺在床頭最明顯的地方。 俯身說:“其實,這是個祈求諒解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