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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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想知道的是一件事。 而她回答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坐上回工作室的車,何光熙一言不發,其他人都以為是拍攝工作太累所致,便也沒有一個人在路上閑聊。車廂里愈發安靜,安靜到每一次顛簸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屏氣凝神。 何光熙交叉的兩只手一直放在唇邊,若有所思的盯著面前的私人電話。終于,他耐不住性子,手掌拍了一下小桌板,對剛好回過頭的許潔兒示意,把工作電話拿給自己。 一通電話撥出去,久無回音。 “放我這,你去坐吧?!焙喂馕跆ь^跟許潔兒說。 她想問電話打給誰? 但話到嘴邊又察覺自己并沒有那樣的權力,只好點點頭,坐回花花那個貪睡蟲的身邊。 許潔兒剛坐下,就聽見熟悉的鈴聲響起,她豎著耳朵,試圖用所有力氣撐開耳蝸,聽個明白。 “不是,潔兒。是我。事情怎么樣了?” “……” “新聞是在上午發出去的嗎?” “……” “她那邊怎么說?” “……” “恩?!?/br> 許潔兒感覺后背一震,是手機砸在桌子上。 下車之后,何光熙沒說別的,甚至連玩笑都忘了開。他平時最喜歡在所有人感到疲累的時候,說一些活泛的話。許潔兒從他手里拿回電話,心里難免失落。 因為,他只跟她確認了一下,晚上到體育館彩排地方頻道春節晚會的事情,之后就一個人鉆進休息室。 沒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許潔兒站在門口,像做賊似的翻看通話記錄,下午四點十分,通話時長三分半——蘇梅。 怎么可能打給別人呢? 她為自己那種小女人似的無端猜忌感到羞愧,臉上卻露出舒坦的笑容,只是沒幾秒,那笑又冷了。 晚上八點,何光熙準時抵達體育場。 剛到后臺的休息室,就有人過來敲門。 “誰???” 許潔兒離門口最近,透過門縫也看得最清,這樣明知故問,倒像是有意提醒里面坐著的人。 門外傳進來一聲咳嗽,何光熙抬起頭,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又沉下眼光,翻看手里的雜志。 “是我?!?/br> 花花跟許潔兒一起看向何光熙,他點點頭。 門一開,洛媛滿面春風。她是個極致周到的人,即便知道門口坐著的兩位會自行離開,依舊笑臉相迎,讓任何人都說不出半個不好。 卻也說不出怎么就親近不起來。 大概是哪哪都太好,反倒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吧。 花花正愣在那兒琢磨,被許潔兒冷不丁伸過來的手,一把拉出房間。 蘇梅一早就跟電視臺打過招呼,再加上滅了一下午的火,晚上自然沒有出現。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不請我坐下?”洛媛問。 何光熙放下雜志,說:“既然不想久留,也站不了多久?!?/br> 洛媛向前走了幾步,腳尖剛好抵著沙發,彎下腰肢,長長的手臂繞到身后捋了一下后面的裙擺,坐到他身邊。 “誰說我留不下?” 乍一聽,那副麻酥酥的嗓子,好像是在回答何光熙的問題。細想想,卻不乏讓人心動之處。 何光熙忽然挺直脊背,抬起挨近她的那條腿,不自然的搭在另一條腿上,兩人之間終于騰出一些間隙。 “你不喜歡別人知道你來找我?!?/br> 洛媛心里清楚這并不是問句,何光熙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門,她更清楚,剛剛那句“是我”,是他有意讓自己說出口。 “彩排,很多人都到了,人多嘴就雜。好些莫須有的事情,總要被某些人拿去編排一下,再傳給相熟的娛樂記者?!?/br> “你還怕麻煩?” 洛媛被這樣的反問激了一下。 雖然她本就是特意過來負荊請罪,但真被興師問罪的時候,心里實在有些五味雜陳。 “你是在怪我?”她有些委屈道。 何光熙見她放在裙擺上的手有些微微發抖,心有不忍,便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本來就是送給你的東西,隨你處置就是了?!?/br> “謝謝?!?/br> 大概是覺得有些難堪,洛媛應聲起身,卻被身后突然伸出來的手拽住了。 “如果我們……” “何光熙?!?/br> “我可以給每個人一個交代,只要你……” “松手?!?/br>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當初我的確是因為……” “住嘴?!?/br> 洛媛聲音大的有些發抖,她撇下何光熙,背對著他走開。 何光熙看著空蕩蕩的掌心并不意外,因為他知道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沒用上丁點力氣。 有些挽留,早已心照不宣到變成了某種固定的道別。 就好像主人明明是將訪客送到了門口,嘴上卻還要說:“再坐坐吧?!?/br> 此時,誰還會真的轉個身進屋? 怕是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就跟洛媛一樣,人去屋空。 何光熙坐在沙發上,懊惱的情緒慢慢爬上他的臉,他不知道自己幾時變得如此虛偽?尤其是在面對 洛媛的時候,他竟然有種角色扮演的感覺。 究竟是誰變了? “我從來沒變過,是你今天才看清而已?!?/br> …… 門外響起敲門聲,何光熙帶上耳返走出休息室。 ☆、第029章 如果有來生 可能是因為最近腳踝受傷,不方便走動,反而成了安星等待國考成績發布日子里最平心靜氣的時候。她躺在沙發里輾轉,身后的桌子上放著一摞外文書,隨便每一本上都有時過境遷,密密麻麻的批注,看到這些,讓她感到格外安心。 好像成績這回事,于她已經變得如羽毛一般,沒有絲毫負擔。 “別動?!?/br> 安星曲著扭到的腿,伸長手臂剛夠到腳踝,玄關那邊就傳來何光熙明令禁止的聲音。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是夜里十一點四十。 “不舒服嗎?” 何光熙外套還沒脫,穿著一件軍綠色的羽絨夾克,一條破洞牛仔褲,走進來站在沙發旁邊問。 安星扶著靠背坐起身,回說:“沒有?!?/br> 她本可以多說些,告訴眼前這個同樣住在這間房子里的人,大概是藥效使然,自己的腳踝正在發燙,癢的難受。 可這些家常話,像枚圖釘,細細的扎進她的喉嚨。 就在當下,安星突然意識到平凡日子的可怕,如同溫水里煮青蛙,讓人沒有一絲慌張的交出整個身軀和靈魂。 她不能做那只青蛙。 何光熙沉默的看著安星,幾分鐘之后,帶著極少見的寡淡神情,轉身走去餐廳。 兩邊都安靜極了。 安星坐在那,聽見自己掙扎中的心跳,仿若上了膛的機關槍,朝向無人之境,毫無節制的凌空發射,說不準幾時就要蹦出來。 “給?!?/br> 安星從何光熙手里接過電話,那是她不久前去餐廳喝水時,落下的。 “謝謝?!彼f。 “哪兒去?” 何光熙剛坐下,旁邊的人像蹺蹺板一樣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上樓休息?!?/br> 安星攥緊了手心,她怕像之前那樣,突然從背后生出股力量拽住自己,緊密的,溫暖的,如同爐火上的溫水。 她走得越急,背后涼意越重。 “下次,”安星沒停,任由身后的聲音一點點說下去,“想要知道我的事情,不用去看所謂的新聞?!?/br> 手中的電話,此刻像個通電體,憑空里讓她感覺渾身一麻。為了彌補那片刻的停頓,安星努力走得更快。 “可以直接來問我,我都會告訴你?!?/br> 靠在門上那一刻,安星才知道什么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