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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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光熙邊說邊鼓舞歡欣的跑去洗手間,水龍頭像花灑一般嘩嘩的流出水。 他果然有潔癖。 安星一臉壞笑,扶著沙發站起身。 “你知道二十一世紀缺什么嗎?”何光熙在里面問。 “什么?” “在這個‘智慧’泛濫的年代里,缺的當然是美貌?!?/br> 何光熙從洗手間出來,發現沙發上沒了人,回頭一看,“你怎么上去了?” 安星瞧了一下他,笑笑說:“太晚了,我準備睡了。你也早點兒休息。那個膏藥……” “不用放在心上,本來就該我負責?!?/br> 安星點點頭,在樓梯上邁了兩步又停下來,說:“那個……胖胖啊,你要不要去洗手間照個鏡子?” “我剛出來?!?/br> 話一答完,何光熙心里震了一下。他沒想到那個親昵的稱呼從外人嘴里喊出來的時候,他反應的自然而然。仿佛,那從來都不是讓人惱怒的玩笑。 “我是說后面?!卑残谴蟾疟葎澚艘幌卵恳韵碌奈恢?。 何光熙轉身一瞧,心里便是風起云涌。 要知道他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怎么能容忍那么重要的位置上突然出現兩塊曖昧不清的紅色? 在還沒判定那灘液體成份之前,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寫滿尷尬。 發熱的腦子里只想趕快弄清楚是什么時候弄的? 他能動,只能暗自追問。 安星早已經走到平臺,兩只手搭在二樓扶手上,說:“我猜是剛剛你坐在地上時蹭的?!?/br> 說著,一只指向茶幾附近的兩塊黑色地磚,輕描淡寫的畫了個圈。 何光熙逆著燈光回頭一看,自己剛剛坐過的地方正有一塊被壓扁了的半固體黏著在上面。 “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我的話怕是怎么都趕不上你的速度。而且,我也說過了?!?/br> 何光熙仔細回憶剛才的畫面,沒有哪部分安星表現出異樣,除了……自己莽撞的坐到地上。 “……地沒擦?”寥寥幾語,卻聽得出他后知后覺的悔意。 安星輕巧的點點頭,正準備回房間又被下面的聲音叫住了。 “這就心安理得的去睡了?” “不?!卑残切睦锷鲆还深B皮,逗著何光熙,說,“一時半刻睡不著的時候,我也會做些其他的事情?!?/br> 何光熙一眼不眨的看著她,直到她講出后面的話。 “比如,看看視頻,糗事一籮筐?!?/br> “那不會太溫和?來點兒刺激的怎么樣?” 安星琢磨著何光熙臉上的神態,一種近似乎脅迫的語氣,讓她感到慌張,心里已經預見到自己偷雞不成的難堪之勢。 她靜靜的等著何光熙——“蝕把米”。 “比如,把褲子給我洗了?!?/br> “憑什么?” 這個虧,安星顯然不能接受。 她還忘不了自己給別人洗的第一件東西——一條素色羊毛毯。 毛毯入水時的柔軟還在她指尖徘徊,那份記憶像還沒過的新年那樣新。 但何光熙,自有他的理由,“就憑你知情不告,蓄意破壞和諧同盟秩序?!彼裾裼性~。 “欲加之罪?!?/br> 安星不理睬的推開房門。 “嘿,河豚?!?/br> 她條件反射的回頭看過去,只見樓下的人挑動上唇,眼光極盡挑釁的看著自己,燈光下兩只煞白的手在小腹以上,腰部以下位置移動。 “你想干什么?” “看不出來我也在破壞雙方守則嗎?不得暴露身體面積超過百分之三十。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條褲子,但是因為你……” “……無賴!” 門,夾著一點點嘶吼,關上了。 何光熙聽得出,那是安星心里無奈的吶喊,但也確定,那同樣是她繳械投降之前的無謂抱怨。 他想著那扇門的背后,安星氣急敗壞的樣子,緊閉的雙唇間仔細的透出一排皓齒,明亮的眼睛里再一次抖出笑意。 那兩只糾纏在一起的手一并放開,露出底下原封不動的腰帶扣。 何光熙一面上樓一面大戰告捷似的揮舞雙臂,手舞足蹈的在安星門前蹦跶,像一個爭強斗勝的少年,完全沒了年近三十的沉穩。 三十? 他忽然停了下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扯了扯領結,儀式感十足的轉身走回房間。 躺在床上,何光熙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有如此捉弄人的惡趣味。 只要對著安星,他就有些忘乎所以的樂此不疲。 似乎不應該如此…… ☆、第027章 福兮禍兮 第二天一早安星還躺在被窩里,就聽見外面金屬片和金屬塊兒摩擦發出的響聲。那是關門時特有的聲音,干脆、輕快,不拖泥帶水,不三心二意,只要“咯噔”一下,就知道彼此是不是契合。 而那之后,是一串輕而又輕的腳步聲。嶄新的麂皮拖鞋,軟膠底蹭著地板,慢慢靠近,稍作停留,又慢慢走遠,消失于樓梯的第十一個臺階之后。 安星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恰好聽到樓下傳來的關門聲。整棟房子里吹進一陣二月出頭的風,忽然冷清了一下。 她邁開步子,不小心踢到門口正中央放著的竹編盤上。一眼,她就認出了上面放著的東西——昨天穿在某人身上的褲子。 褲子故意在折痕的地方擰了一下,看著朝上的那一面,安星撇撇嘴笑了。 她砰的一下關上門,巋然不動的決絕。 吱扭,門又開了。 “是福不是禍,非他躲不過?!?/br> 中午過后,日頭偏西,陽光穿過浴室的窗子,照在安星一雙濕漉漉的手上,閃出盈盈的光。 她聽見臥室里電話在響,便順手撩起臉頰旁垂下來的頭發,一滴水珠從飽滿的額角滑到小巧的下巴,她一面擦干一面往外走。 “星兒,你看沒看我……” “你等一會兒,我先問你。昨天你在我這涂的指甲油,要是蹭到衣服上怎么才能洗掉?” “地上那兩滴?你簡直太不小心了?!绷盅咆煿值?。 安星咬了一下自己搓破皮的大拇指,聲音含糊的回說:“對,林大小姐,都怪我眼拙,沒看出你這混世魔王的真身??禳c兒告訴我,怎么弄掉?” “這還不簡單,用洗甲水唄。星兒,我跟你說,何……” “打??!洗甲水你放哪兒了?” “樓下客廳的小柜子里!算了,我還是把鏈接發給你吧?!?/br> 林雅掛斷了電話。 安星把手機扔在床上,一步一停的走到樓下,蹲在地上,打開沙發旁的柜子。 在靠近銀白色合頁的地方,放著一個不足一掌長,里面裝滿乳白色液體的小瓶子。瓶子的一邊貼著塊兒藍色膠條,上面印的都是些圈圈杠杠組在一起的文字。 好在,這些年安星對語言有非一般的狂熱。除了英語翻譯專業之外,她還自學了日語和韓語。 安星掃了一眼上面的文字,畫眉一般的小嘴兒里嘀咕道為什么做成牛奶味兒的,又不能喝? 她拿著它上了樓,把洗甲水小心的抹在褲子上,捧起面料,看著上面的紅色一點一點揉進乳白色的液體里,仿佛一朵并蒂蓮,漾出嬌柔的粉。 羊毛料的褲子,最嬌貴。 安星知道這種面料非但不能機洗,更不能甩干。只好以返璞歸真的虔誠,把它掛在浴室里自然烘干。 她洗好之后,站在小板凳上,一抹水的從上順到下,垂著的褲腳,差點兒擦在地面上,又弄臟。 安星從來沒洗過這么長的褲子,搭在晾衣桿上像兩根長壽面。 她笑了。 回到臥室,手機最左邊的提示燈,一直閃著藍光。 …… 何光熙一早就到了時尚雜志的工作室,坐在鏡子前閉著兩只眼睛,嘴角微微上揚,一掃昨日的陰霾。 蘇梅走進化妝室,站在他身后,兩只胳膊還是慣有的姿勢,交叉在胸前,一聲不響的看著。 “你來了怎么不叫我,站在那裝定海神針?” 蘇梅坐到旁邊的棗紅色沙發上,拿起桌子上放著的往期雜志,一邊閑閱一邊撇嘴,說:“我要是定海神針,你不就是齊天大圣?!?/br> “我……” “閉上嘴,等下再說?!?/br> 花花拿著一把斜角的刷子輕輕掃過何光熙下巴,調皮的沖蘇梅眨眨眼。 沒一會兒上完妝面,許潔兒從另一個房間過來,叫何光熙去挑選配合雜志拍攝主題的服裝。 他起身的時候,一眼都沒看鏡子里的自己,扭頭就得意洋洋的跟蘇梅說當初選定花花做妝發是個明智之舉。 然后,笑著跟許潔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