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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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生理期過于虛弱,又或者是體內某些激素在作怪,安星提到嗓子眼的氣,一張口竟然噗的一下,化成了軟綿綿的笑。 她喝了口水,一股暖流從舌尖直到小腹,整個過程就像是久歷寒冬的大地遇上涓涓而過的春水,終于活了過來。 “其實,你就是嘴壞了點兒?!?/br> 何光熙靠在椅子上,一邊很是享受的點頭承認,一邊看著她說:“你也是?!?/br> 安星不明所以的聳聳肩膀。 “沒想到在這個利益優先的社會里,竟然還有一聲不響就能原諒出賣自己的人?!?/br> “你說林雅?” 何光熙不否認。 “對她算不上原諒,更大程度上的應該是離不開。我們已經好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有時會想不起她以前的模樣。她在我身邊的時間超過任何一個人。所以……” “所以,你對她是默許,甚至還有點兒放縱?” 安星點頭說:“大概是,但也不難理解吧。就好像每個人身邊都會有那樣一個,為了自己甘愿放棄所有原則的人。我和林雅彼此就是這樣的友誼。你呢?” 她看向何光熙,那雙剛剛還充滿活力,不停點擊的手指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他的眼睛變得模糊,沒有焦點,卻依然倔強的盯著一個方向。 如此空洞,那樣猶豫。 安星最了解陷入回憶的樣子。 很多次,她都在鏡子里看到同樣神情的面孔。 “我哥?!?/br> 雖然何光熙很努力控制著他說出口的語氣,可安星還是聽得到尾音后,低得不能再低的嘆息。 如果遺憾、惋惜、留戀、不舍……統統郁結在心里,發出的喟嘆可以讓人死而復生,逆轉時光,那她也不會再追求多余的生活。 因為試過,所以她知道,唉聲與嘆氣并不會傳到另一個地方,只能在眼下的世界里迂回徘徊。 安星拿著杯子的手,幾度游移,最后還是抿著嘴角喝了下去。 她放下水杯,一只手伸到對面,指節在桌子上輕輕叩了兩下,笑著說:“也許孫悟空和六耳獼猴不用斗個你死我活?!?/br> 聽聲音,何光熙回過神,看見對面那個女孩兒,兩個酒窩在煞白的臉上釀出片粉紅,像六月時分開在西子湖畔的嬌荷,笑逐顏開。 他忽然心里一動。 手上自然有些慌,指指自己,又指了指對面,說:“孫悟空、六耳獼猴?” “恩?,F在不是倡導和平發展嘛,說不定以后可以一起取得真經,也是未可知啊?!卑残钦酒鹕?,主動伸出手,“你好,新室友。我叫安星。平安的安,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星?!?/br> 小丫頭尚且如此開朗,何光熙私以為男人也不能折了自己的面兒,跟著站起來,握著她的手,說:“我叫何光熙,何……” “何光熙,那個大明星嘛。我經常聽你唱的歌?!?/br> “我從來沒發過專輯?!?/br> “沒發過專輯?”安星轉了下黑溜溜的眼珠,一臉尷尬的笑容,改口道,“其實,我也不怎么聽流行歌曲的。但我保證,看過你主演的電視劇,叫……叫……” 她一邊假裝回憶,一邊別過頭,絕望的閉上眼。 “我也保證,我從來沒演過電視劇?!?/br> “哈、哈、哈……” 安星干笑著回過頭,不敢再看何光熙的臉,心里自是糗大了。 早知道,就應該事先找林雅補補課,免得把化干戈為玉帛這檔子事搞得如此尷尬。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覺得追星是件有用的事。 何光熙倒是十分看得開的說:“雖然沒發過專輯,但偶爾也唱幾首。盡管沒演過電視劇,可勉強有幾部電影還能看得過去?!?/br> 聽何光熙如此介紹,安星才明白,敢情眼前這家伙是長期混跡于大熒幕的人。雖然不排除有粉絲電影的嫌疑,但自己這樣失禮,伸出去的手到底還是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正羞愧的想把手抽回來。 何光熙突然握緊了…… ☆、第013章 廚房里 “鑒于像您這樣的粉絲群體需要,我以后會考慮唱唱歌,拍拍電視劇。不過,我倒想仔細的聽聽你讓孫悟空和六耳獼猴和平共處的方法。畢竟按老話說,一山不容二虎?!?/br> 安星回說:“這個簡單,做朋友嘛,無外乎那么幾種。志趣相投,目標一致,共同的秘密。前兩種非摯友不可,咱們兩個勉強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個屋子里的兩只潑猴,所以我認為后者更有效?!?/br> “你的秘密是今天……” “不用說出來。你的,我也不會再提?!?/br> 何光熙點點頭,忽然想起之前的那個電話,意識到安星的提議對他來講并非上策。便勉強的笑了一下,沒再深究。 倒是一反常態,積極主動的提出,為了率先表達“和平共處,友鄰和睦”決心,他來解決吃飯問題。 安星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已經下午過半,自己饑腸轆轆的聲音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光是說話這會兒就已經“蕩氣回腸”的叫了很多遍。 而且,她發現自從經歷過早上那件最尷尬的事情以后,在何光熙面前,自己似乎全然放開了,渾然不覺像身體里發出些聲音這等小事還有什么臉可丟。 看來人的羞恥心不過就是一層窗戶紙糊的,一旦捅破了,也就失去了遮遮掩掩的本意,還不如全撕掉來得痛快。 安星領悟到這點以后,也沒再扭捏,欣然接受了何光熙的建議。 “已經說好我來做,你跟過來干什么?” “不需要幫忙?” 安星并不是客氣的詢問。 聽她的口氣,廚房里的忙,倒是一副非幫不可的樣子。 何光熙自然不知道她之所以這樣底氣十足,是從小留下的陰影。 父親在安星眼里一直是個九成完美的男人,少的那一成便是對于廚房里的事情一竅不通??梢援嫵鼍殘D紙的男人,卻遠遠不知道炒菜時究竟該用勺子還是鏟子,當然也少不了犯常識性的錯誤,把鹽當成糖混在番茄炒蛋里。 關于父親第一次下廚房的成果,母親自然帶著愛意給了滿分。但對于安星來講那頓味同嚼蠟的生日餐,她永生難忘。 所以,她堅持認為不論再怎樣優秀的男人,只要進了廚房就是一種災難。如果任由他們發揮,也許會讓人味蕾爆炸也說不定。 何光熙在廚房外緣用胳膊劃了一下,安星被擋在一條不存在的“虛”線之外。人是進不去了,但只要里面動一下,她就跟著伸長脖子看一眼。 “可以出去嗎?去看看你的《挪威森林》,或者也可以看看我的電視劇……總之,不要在這里監督我?!?/br> 安星盯著他的手,說:“這不是監督,是提醒。免得你把鹽當成糖?!?/br> “以我的智商,還不至于分不清氯化鈉和蔗糖?!?/br> “以我的經驗,這跟智商無關?!?/br> 何光熙轉身看著她,問:“什么經驗?” 安星定在原地,搖搖頭,走向客廳。 一樓的廚房、餐廳、客廳,全部是開放式,除了吊頂高低和雕花的不同,中間的空間都是隨意相融,采光極好,一眼看過去通透明亮。 安星坐在沙發上,時不時會從書后面露出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廚房的方向。 讓她感到訝異的是,從冰箱到烤箱,電飯煲到煤氣灶,何光熙的影子竟能在中間有條不紊的來回穿梭。就連切菜的刀刃撞擊木板發出的“噠噠”聲,聽起來也是有點兒專業。 “難不成他還真會做飯?” 安星想著看著心里嘀咕著,手上的書也越拉越低,直到背后有東西震起來,嚇得她手上一抖,半圓的下巴正好磕到立著的書脊上。 “你有電話?!卑残且贿吶嘞掳鸵贿吥盟謾C走去廚房。 “誰的?” 他問了,安星才掃了一眼。 “你的經紀人?!彼f。 煤氣灶上的小火焰燒的一寸比一寸高,何光熙一手拿著鍋鏟,一手端著炒鍋,不耐煩的說:“我最討厭休息的時候談工作。你幫我接一下?!?/br> “什么!”安星回的可不是疑問句。 何光熙看著她,瞇起眼睛笑了一下,嘴上巴巴的威脅說:“如果你不想一會兒吃到的味道畢生難忘的話,就接起來?!?/br> “可我接了說什么???” 何光熙掂了兩下炒鍋說:“看見什么就說什么??禳c兒!” 安星被他一吼,手一滑,屏幕就變了顏色——通話中。 “……喂?!?/br> “你是?”蘇梅的聲音比她還猶豫。 “我……我是安星?!?/br> “安小姐?!碧K梅故作平靜,卻沒壓住最后一個上揚的尾音。 “光熙呢?”她問。 “他……”安星求救的看著何光熙,他便是做菜做的樂不思蜀,對旁邊的一切不理不睬。 安星只好硬著頭皮說:“他在做菜,暫時騰不出手接電話。您有什么事情告訴我,我一定一字不漏的轉告他?!?/br> 電話那邊傳來淺淺的笑意,雖然看不見臉,但安星依然能感覺到一雙世俗的眼睛,盯得她臉頰發燙。 “他很久沒放假了,原本我是擔心他睡過頭,錯過明天早班機飛上海錄節目的?,F在沒……” “我一定提醒他?!?/br> 在這之前,安星很少主動打斷別人說話。 她有些慌了,卻慌的毫無根據。 她想不到像自己這種曾經參加過全國大賽的人,竟然會被一通電話嚇到虛脫。 “沒關系,也不是什么要緊的?!?/br> 放下手機,她擦了擦手心里積的涼汗。 何光熙關掉煤氣,轉頭看著安星通紅的臉蛋,說:“又不是勒索電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