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記住了嗎?” 她輕輕點頭。 . 下去時,沈長堂走在前面,阿殷走在后面。 他的人在山野外候著。 臨近了,看到若干人提著燈籠,紛紛施禮。阿殷定睛一望,發現虎眼與虎拳也在,兩人皆鼻青眼腫,垂著頭不敢說話。 沈長堂站定。 言深出列道:“稟侯爺,虎眼與虎拳還算有天賦,屬下已經訓了他們?!?/br> 虎眼與虎拳也跟著出列,行了跪拜禮:“多……多謝侯爺賜教?!?/br> 沈長堂道:“不必多禮,起身吧?!贝麄円徽酒?,沈長堂聲音又變得冷峻:“本侯容不得第二次錯誤,這一次且當試探?!?/br> 嚇得兩人又跪了下去。 沈長堂此時又和顏悅色地說:“本侯讓陳豆留在恭城,你們若有不懂,可以請教陳豆?!?/br> 兩人又受寵若驚地謝恩。 阿殷有點懵,沈長堂又望了過來,說:“本侯知你不喜歡身邊有本侯的人,可你身邊的人警惕性不夠高,身手也是一般,遇著尋著小賊能對付一二,可若遇上有預謀的殺手,必定應付不來。等他們兩個可以獨當一面了,我再讓陳豆回來?!?/br> “多謝侯爺?!?/br> 沈長堂問:“心里沒在罵本侯?” 言深知趣得很,登時悄無聲息地帶著一群人退到遠處。 阿殷輕咳一聲:“沒有?!彼⑽⑦t疑,又問:“侯爺,可是有人盯上阿殷了?”沈長堂贊賞地看著她,說:“暫時沒有,但以后難說?!?/br> 阿殷解釋:“我剛剛真的沒有在心里罵侯爺?!?/br> 她說得有點急,睫毛顫得像是翕動的蝶翼,皎潔的月光落在她的額上,更顯飽滿白皙。他盯了半晌,忍住碰觸的沖動,轉了身,淡道:“本侯知道了?!?/br> 此時,言深匆匆走來,稟報道:“侯爺,宮里的鄧公公來綏州了?!?/br> 沈長堂微微驚訝,沉吟片刻后,只道:“鄧公公人在何處?” “回侯爺的話,正在來恭城的途中?!?/br> 沈長堂面色微變,道:“吩咐下去,即刻前往月江城。這邊的事情可有處理好?” 言深望了眼阿殷,道:“已經辦妥,一切痕跡都抹掉了?!?/br> 沈長堂頷首。 一會后,言深又過來了,道:“啟稟侯爺,可以啟程了?!彼剖窍氲绞裁?,沈長堂看著阿殷,又說:“此處離恭城不遠,先送她回去?!?/br> 言深道:“鄧公公那邊……” “派人拖著?!?/br> “是?!?/br> 阿殷說:“侯爺,我可以在法華寺住一宿,明日再回去的。有虎眼虎拳,還有陳豆在,應該也不會出什么意外?!?/br> 沈長堂不同意,只道:“上車?!?/br> . 阿殷只好上了馬車。 方才言深提起鄧公公三字時,沈長堂看起來似乎有點忌憚。 馬車漸漸往恭城駛去。 沈長堂又道:“鄧公公是大內總管,連著服侍了兩朝皇帝,是個人精?!卑⒁舐犃?,好奇地問:“侯爺您似乎有點忌憚那位鄧公公?” “此回他能來綏州,必是奉了圣上的旨意。新帝登基初始,非順位繼承,容易疑心?!?/br> 最后短短九個字,已經可見曾經的血腥。他選擇這種柔和的方式說出,想來是顧慮了她。今夜的沈長堂與以往不太一樣,仿佛也受了月光的影響,變得溫柔起來。 她心中微動。 此時,沈長堂又道:“這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需要了解就夠了,剩余的本侯會擺平。一個半月后,我會再過來,在此之前,與所有郎君遠離,尤其是謝家小兒?!?/br> 先前還想著他溫柔了點呢,果然不改霸道本性啊。 不過沈長堂的讓步,已經讓阿殷很是高興,她爽快地點頭道:“我聽侯爺的?!痹捯袈鋾r,卻見沈長堂直勾勾地看著她的唇,想起之前馬車里的際遇,耳根子微紅,不自在地偏了頭。 很快,那邊傳來沈長堂的聲音。 “再說一遍?!?/br> 阿殷愣了下,問:“再說什么?” “你剛剛說的那一句?!?/br> “我聽侯爺的?”她問。 他邊頷首邊“嗯”了聲。阿殷又說了遍,發現沈長堂的目光又深邃了些。她試探著又說了一遍,這回總算確定穆陽侯喜歡她說這句話,而不是沒有聽清。 他樂此不彼地又道:“再說一遍?!?/br> 阿殷又說了一遍,說了十來遍后,他仍然沒有厭。她問:“侯爺便這么喜歡我說這句話?” 沈長堂卻道:“你可知本侯為何非得要送你回恭城?” 阿殷想回答是在擔心她,可又覺說出來有些不好意思,便道:“阿殷愚鈍,猜不透侯爺的心思?!?/br> 他聲音沙啞地道:“想聽你再喚我幾聲侯爺?!?/br> 阿殷一聽,耳根子的紅暈爬到了脖子上,明明他沒有碰她,甚至離她不近,可這般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時,胸腔里剎那間竟砰咚砰咚地跳得飛快。 此時,馬車外傳來言深的聲音。 “侯爺,到了?!?/br> 馬車也漸漸停下。 阿殷向沈長堂施了一禮,便要離開。豈料剛轉了個身,手還未碰到車門,身后驀然有一道力度襲來,腰間一熱,一條手臂緊緊地箍了過來,一個踉蹌,她跌坐在他的懷里。 他在她耳畔道:“本侯的話,明天再開始作數?!?/br> “你……” “就讓我抱抱,抱一抱?!彼曇粲州p又柔,語氣里又是那般渴望。阿殷一下子就心軟了。她果然吃軟不吃硬。他一來軟的,她的心腸也跟著軟起來。 她不動了,整個人放松下來。 沈長堂更用力圈住她的腰肢,懷里的人那么軟那么香,連垂下來的烏發也這么惹人憐,他好像怎么抱也抱不夠似的。 他極其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埋首在她的脖頸間,呼吸惹得她癢極了。 她忍不住笑出聲,道:“癢……” 他問:“哪里癢?” 她說:“就是癢……”他一說話就更癢了,熱氣和濕潤蔓延開來,她扭著身體,道:“你別說話……”忽然,背后的人緊緊地繃住。 馬車一角的鎏金圓燈噼啪的一聲,燭光微微地一顫。 身后的呼吸聲慢慢地變重。 腰肢上的手又燙又熱,跟烙鐵似的。 這樣的情況,阿殷并不陌生,她知道沈長堂發病了。不用轉頭,她也曉得此刻他的臉必定滿是又粗又大的青筋。她咽了口唾沫,不敢動。 腰肢上的手越來越緊,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要被箍碎了。 “侯……侯爺……” 他聲音喑?。骸皠e動,也別說話……”她的聲音讓他內心的躁動變得更加嚴重。她立馬噤聲??墒撬坪跻矝]什么效果,夜里的燈光昏暗,他的五官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懷里的人。 盡管她不說話,可她身上的香無處不入,鉆入他的鼻里,鉆入他的心里。 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盡情地吶喊,把她壓在車壁上,狠狠地吻她!狠狠地親她!狠狠地嘗遍她嘴里的每一寸滋味!狠狠地吸吮那條又香又軟的小舌! 身上的手臂忽然松開,阿殷被猛地一推,險些撞到車壁。 沈長堂粗喘,壓抑地道:“下車?!?/br> 阿殷抬眼望去,緊靠著車壁的沈長堂臉色極其蒼白痛苦,青筋粗得跟拇指似的,臉上左一條右一條,極具戾氣。她咽了口唾沫,沈長堂惡狠狠地瞪來。 “下去!” 阿殷一咬牙,轉身打開車門??墒謩偱龅杰囬T,她又忍不住回首,只見沈長堂閉著眼睛,咬緊著牙關,那青筋似乎會游走一般,令他不停地喘氣。 . 沈長堂的手已經摸上了飲血鞭。 他折回恭城時,已經作了這個打算。侍疾的藥人也一應具備。若是往常,他必定先抽了再說??山袢沼兴?,那般血腥的場景他不欲教她看見。 一想到阿殷,又不可抑制地想到她唇里的甘甜,比抽人鞭子要快活得多。 車門久久沒開。 怪疾的折磨,已經讓沈長堂失去了八分理智,他一時半會不知道阿殷到底離開了沒有。 忽然,熟悉的香氣鉆入鼻間。 一道柔軟的唇貼了上來。 他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阿殷緊張到極致的神情。她沒有動,閉著眼,像是一盤等待臨幸的吃食,那般安靜那般徹底地擺在他的面前。 當下,所有忍耐化為虛無。 方才的幻像和叫囂,通通肆無忌憚地冒出。 阿殷只覺天旋地轉,背部貼上了還有余溫的車壁,身上傳來炙熱的觸感。她輕輕地“啊”了一聲,嘴里已有異物撞入,粗暴地席卷她的整個嘴腔。 吸吮,舔舐,啃咬,她的舌頭像是被扔在澆了油的鍋里,嘴里的異物如同鍋鏟,將她煸炒,紅燒,水煮……花樣百變地烹食。 終于煮好,他又像合了鍋蓋,開始擺盤,舔咬著她的上下唇。 他的技巧愈發嫻熟。 阿殷忍不住輕輕地呻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