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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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br> 周惟帶著他的吸血鬼侍衛,以及攝政王安排的十名扈從,浩浩蕩蕩開進了亞大陸。有格里佛帶路,他們很快就到達了傳說中封印神龍的祭壇遺址,雪地車在冰川上停穩,周惟第一個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這里冷極了,滴水成冰,呵出的熱氣在嘴邊久久不散。周惟穿著恒溫服,臉露在外面,凍得嘴巴都有點僵了,說話十分費勁:“就是這兒?” “對,前面那個黑色圓臺就是祭壇?!备窭锓鹨琅f口齒流利,穿著一領單衣絲毫不見瑟縮。 這貨真扛凍啊……周惟羨慕地想著,點點頭,邁步往祭壇走去。這里和他在幻象中看到的情景十分相似——連綿不絕的冰川、猙獰嶙峋的冰錐,墨綠色的晶石像怒放的花朵遍布穹頂。唯一不同的是腳下的冰川很厚,看不到下面涌動的巖漿。不過這情有可原,火山不會整天爆發,大多數時候還是出于休眠期。 一個巨大的黑色石臺靜立在冰川上,有點像黑晶石,燈光太暗看不清楚,周惟看到上面擺放著許多古舊殘破的祭祀器皿,隨手拿起一個破碗看了看,上面用古赫基文寫著“邪惡的龍必須永遠禁錮在冰與火之地”、“吾王以鮮血封印此地”云云,充滿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神棍氣息。 放下破碗,周惟將手中的探燈對準黑色祭臺,如喬格所說,臺子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刀痕,深深淺淺,走向詭異。 乍一看倒是很像龍之語,但為什么有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周惟半蹲在那里仔細看了一會兒,有些不得要領,閉上眼睛輕輕撫摸那些劃痕,希望能像撫摸典籍中那些特殊的紙頁一樣,看到與眾不同的幻象。 幻象沒出現,倒是腳下好像震動了一下,周惟遲疑著睜開眼,靜待片刻,感覺又震了一下。 “地震了?”周惟問站在他側后方的格里佛,“你有沒有感覺到?”話音未落,忽覺一陣急劇的震顫,“咔——”一聲輕響,腳下的冰川出現了一道細細的白色裂痕。 “快跑!”周惟瞳孔驟然收縮,大喊一聲,拉起格里佛轉身就跑,同時向扈從們喊道,“散開!地震了!” “……”格里佛無語凝噎: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親,我站在你身后就是為了保護你的,現在被你拉著跑是怎么回事?逆cp的感覺太強烈了我不接受必須差評啊親! 一眾扈從站得較遠,黑暗中完全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愣了一下才紛紛轉身四散逃開。然而已經太晚了,就在他們起步的瞬間,一波巨大的震動開始了,連綿不絕的“咔咔咔——”聲中,一道道猙獰的裂縫以祭壇為中心,呈放射狀往四周擴散,不過幾秒鐘的工夫,整個地面就密密麻麻裂成了蛛網! 若隱若現的紅光從碎裂的冰面下方透射出來,像是在地底下燒起了大火。地下冰川迅速融解、汽化,膨脹的水蒸氣爆發出巨大的能量,“轟隆隆”一聲將祭臺四周的冰面掀了起來,在半空中碎成無數細小的冰塊,噴得到處都是。 沒來得及逃開的扈從被暴雨梨花針一般的碎冰塊擊中,發出慘烈的嚎叫。有幾個命背的正好在站冰面裂縫處,被噴出來的蒸汽激到半空中,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撞在遠處的冰筍上,連燙帶摔,叫都沒能叫得出來。 只有格里佛很開心——他終于得到了英雄救美的機會,飛身一撲將周惟壓在身下,用自己的身體替主君陛下擋住了guntang的氣流。 周惟被格里佛壓得頭昏眼花,一口氣差點沒倒過來,要不是大家無冤無仇,真以為這貨是想趁亂殺人滅口!忍著胸口劇痛道:“怎么回事?火山爆發了嗎?為什么忽然……” “你剛才在祭臺上干了什么?”格里佛爬起身將他扶起來,一臉焦慮地把他往珀西寫的劇本上引,“就是你站到那以后才開始地震的,你仔細想想地震之前你都做過什么?” “我……”周惟張口結舌,腦子里飛快把自己做過的動作過了一遍,道,“我拿了碗,讀了上面的字,然后……我讀了那些龍之語!”對!一定是因為讀了龍之語的緣故,雖然時間短什么都沒感受到,但它既然被寫在封印龍的祭臺上,肯定和普通龍之語有著不一樣的力量,一定是因為我觸發了這種力量,才引起了地震! 想到這個,周惟二話不說回頭往祭臺跑去,時機稍縱即逝,他必須在祭壇毀掉之前再試一次,讀懂那些千百年前與封印神龍有關的龍之語! “臥槽!”格里佛傻眼了,沒想到主君陛下膽大包天還敢往回跑,連忙拔腳追了上去,“回來!危險!”那玩意是假的,再看就穿幫了啊啊??! 周惟堪堪跑回一半,被格里佛攔腰抱住,掙扎道:“放開我!沒時間了!我要再摸一遍……”話沒說完,忽然硬生生停住,看著自己腳下的冰面,雙眸露出驚恐絕望的神色——刺目的紅光正在冰層下方擴散,仿佛從地心深處冒出的巖漿正洶涌奔向地面,厚厚的冰川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溶解、煮沸。沸騰的冰水層下,翻卷的赤紅如同地獄的火焰,寸寸逼近! “天!”周惟喃喃自語,心下一片冰涼,他觸動了祭壇,異次元的門被打開了,二分之一火山正在噴發,熔融的巖漿即將沖破亞大陸的冰川,把他們徹底焚毀! “快跑!”格里佛也被嚇了一跳,他只知道珀西打算制造自己從次空間中被喚醒的假象,但沒想到這貨玩這么大,居然敢在冰川里吐火球……尼瑪你不會出來再吐嗎?隔著冰層看上去怪嚇人的! 周惟目瞪口呆,在格里佛的拉扯下下意識地跟他奔跑起來。冰川攆著他的腳后跟寸寸融化,溫熱的水漸漸漫過他的腳面,周惟一氣跑出上百米,忽聽“轟——”一聲巨響,悚然回頭,只見巨大的黑色祭臺竟然搖搖晃晃飄了起來,好像下方有強大的氣流托著一般,因為受力不均,發出不堪重負的“喀拉拉”的聲音。 “嘭——”祭臺終于炸開,裂成無數塊大大小小的碎石,一朵刺目的紅云從祭壇下方冰川融化的深坑中爆了出來,緊接著,一個紅得發亮的巨大火球在紅云中一躍而出,將碎裂的祭壇盡數吞噬,連一片最小的石片都沒有放過。 “轟!”震耳欲聾的巨響,火球在半空中爆炸,鋪開一片百米見方的熊熊火焰,熾熱的火舌貪婪地翻卷著,舔舐著周遭的一切,金屬器皿被液化,變成小液滴飛濺出來,落在遠處的冰川上化作小金屬珠;黑石祭臺則被燒得酥了,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碎成齏粉。 周惟離火場不過五六十米遠,瞠目看著這驚天動地的一幕,感覺火焰的熱浪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連瞳孔都被烤得生疼,于是不得不把眼睛瞇了起來。 烈焰熊熊,黑煙滾滾,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在火焰中站了起來。 那是……什么?周惟視野有些不清,低頭使勁揉了揉眼睛,再抬頭時,發現黑影睜開了一對燦金色的眼睛,正透過赤紅的火焰注視著自己。 那是一對亮得驚人的眸子,眼珠是不規則的橢圓形,整體呈奪目的亮金色,瞳孔則是幽暗深邃的暗金色,細細的金線由里及外呈放射狀布滿整個眼球,火光的映照下,燦若星辰。 只一眼,周惟就覺得自己整個身心都陷入了那詭異的金色當中,他今生從沒見過令他如此心動的眼睛,高傲、神秘、冷酷、溫柔……比他見過的任何野獸都要復雜,都要野性,都要美! 仿佛被妖魔蠱惑,周惟不由自主往火焰中走去,一步一步,踩著深及膝蓋的冰川水。那對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直到他走到一半,才忽然眨了眨,再睜開的時候,倏然變成了四只! 周惟被駭了一跳,停下腳步。 火焰逐漸轉弱,滾滾濃煙之中,一個巨大的身影走了出來,漸漸露出清晰的輪廓。 那是一只通體純白的巨大翼龍,身長足有十七八米,從頭到尾覆蓋著晶瑩剔透的白色羽毛,不,確切地說應該是羽毛狀的鱗片,鱗片被火焰映照,泛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金屬質感。它的雙翅、尾部和脖子都長著長而華麗的羽翎,羽翎尖端仿佛帶著淡淡的金色熒光,與周圍火紅的殘焰、淡藍的冰川交相輝映,流光溢彩。 “那、那是什么?”周惟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問。 “是龍?!备窭锓鸬谝粫r間給了他堅定的回答。 龍……這個暗示瞬間扎根在了周惟的心上,沒有絲毫的懷疑,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我召喚出了神龍! 傳說中的神龍邁著高傲的步子走了過來,停在周惟面前,頭部華麗的羽冠高高聳起,四只赤金色的眼睛充滿敵意地注視著他。少頃,忽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充滿挑釁意味的龍嘯:“口桀——” “??!”四周幸存的扈從們被龍嘯徹底嚇尿,連滾帶爬逃開,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連格里佛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太特么吵了! 只有周惟咬著牙根一動沒動,壓著心頭狂跳用凌厲的目光與之對視——馴獸秘訣,一旦與兇殘的野獸對上,絕對不能示弱,只要一口氣松了,這輩子都別想讓它馴服! 來吧!不就是龍嗎?老子可是龍騎士! 老子專治各種不服! “口桀——”見他無動于衷,白色巨龍略顯焦躁,頭上的羽冠幾乎炸了起來,伸著脖子湊近了又是一聲長嘯! 周惟的臉都被它噴出的熱氣吹疼了,但仍舊沒有后退,反而伸出右手,一邊用威懾的眼神看著它,一邊往它巨大的頭顱摸去! 一人一龍炯然對視,周惟屏住呼吸,手指一點一點往前挪,三十公分、二十公分、十公分……終于落在了龍的鼻梁上。 溫熱的觸感從指間傳來,和料想中的完全不一樣,那些帶著金屬光澤的鱗片竟然是熱的,摸上去十光滑舒適。還有它噴出的鼻息,濕濕的,熱熱的,溫和悠長,像忠誠的大型犬類…… 從未有過的安心,周惟不由自主長長舒了口氣,動了動手指,給了它一個安撫的摩擦。 龍龐大的身軀抖了抖,四只金眸收縮又擴散,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 “……”這場景為什么有種奇怪的熟悉感?周惟眨了眨眼,默默扭頭看了一眼格里佛。 格里佛面部肌rou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給了珀西一個“戲演過了啊”的眼神。 珀西內心默默流淚:誰特么演了…… 第27章 龍騎士之咒ep04 周惟用指尖輕輕摩擦白色巨龍的鼻梁,慢慢伸開五指,用整個手掌貼住它的額頭,左右滑動,輕柔地撫摸。這是經驗,也是本能,他好像天生就知道馴化和安撫野獸的方法,不管是兇狠的野狼,蠢萌的熊貓,還是吐著火球嗷嗷叫的神龍。 當然,后者給他的滿足感是前者完全不能比擬的——這可是神龍,傳說中被封印在火山中千百年的,“赫基尤特蘭崗斯曼薩”曾經的霸主!養個熊貓算什么!老子連龍都嚇跪了! “哦嗚……”白色巨龍發出舒適的嘟噥,側后方的兩只金眸眨了眨,慢慢閉上,只留下兩只前眼好奇地注視著他,帶著點親昵,又隱隱有種警惕的意味。 “噓……”周惟輕輕吹氣,蜷起手指,用短短的指甲輕搔它額頭的細鱗,逐漸挪到下頜處,從后向前緩緩地撓。 “哦……”巨龍的眼神徹底軟化下來,鼻腔噴出一股帶著火藥味的白煙,伸長脖子,鼻尖幾乎觸到了周惟的臉,側過腦袋露出另一面的下頜,示意他“還有這邊”。 周惟忍不住瞇著眼睛微笑,伸出左手撓它的右頰,右手順下去撫摸它左側的脖子,一直滑到短翎的位置,感覺它打了個哆嗦,身體忽然繃緊,知道是觸到了它的敏感點,便沒有再試探,挪回頜下繼續給它溜須。 黑暗的亞大陸,寒冷的冰川,冷卻下來的冰川水正凝固成水水混合物,冷得令人發抖,神龍和騎士之間卻洋溢著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溫暖祥和的氣氛。 不過旁邊的格里佛已經寒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太可怕了!黑面癱(周惟)居然笑了,不是平時那種敷衍的假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從丹田一直笑到牙齒的真笑!比對他的胖熊貓笑得還甜!而且白面癱(珀西)也在笑,雖然龍是無法做出“笑”這種表情的,但傻子都看得出他有多幸福,多得意!更可怕的是他笑成這逼樣不是因為當了貝克大帝,不是因為娶了老婆,而是因為被人撓了下頜! 負負得正嗎?面癱加面癱等于暖男嗎?夭壽,這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仿佛聽見了他的內心os,珀西半瞇著的金眸微微向他掃了一下,在周惟看不見的角度給他翻了白眼。 格里佛:“……”真是夠了! 忽然,風聲襲來,“嗖——”的一聲掠過格里佛的側頰向珀西襲去!珀西金瞳一縮,猛地側頭躲過。那東西掉到水里,發出輕微的“噗通”聲。借著即將熄滅的火光,格里佛看清那居然是一支兩尺長的紅箭! “小心!”格里佛第一反應是保護周惟,立刻將他一把抓過來護到自己身后,同時抽出腰間射線槍,往箭簇飛來的方向就是一槍。 一聲悶哼,像是有人被擊中,格里佛匆忙回頭:“你沒事吧?”卻發現貪錢怕死的主君陛下已經飛快掏出珀西贈送的超時空徽章,將自己嚴嚴實實用超維合金裹了起來。 “……”保護對象如此積極,格里佛內心說不上是欣慰還是失落。 “嗖嗖嗖——”風聲乍起,一陣急雨似的攻擊接踵而至,無數支紅箭密密麻麻往巨龍襲去,因為太過密集,一部分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周惟身上,好在他已經全副武裝,并沒有被傷到。 至于珀西……呵呵,能射穿他鱗片的箭應該還沒有被研究出來。 紅箭紛紛墜落,橫七豎八在水面上漂了一層,格里佛忽然嗅到了一絲異乎尋常的味道,腦子一暈,不過瞬間就恢復了,立刻詢問地看向珀西。珀西顯然也嗅到了這個味道,金眸在水面逡巡,巨大的前爪在水中撥拉了兩下,用指甲勾起一支紅箭,給他使了個眼色。 原來紅箭并不是武器,而是毒藥,能夠釋放出某種令神龍神經麻痹的氣味的毒藥。 “誰?什么人?”周惟扛過一波箭雨,見自己的龍(沒錯他默認“我喚醒的龍”=“我的龍”)被紅箭射得焦躁轉圈(其實珀西只是在研究氣味的問題),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仗著自己有喬賤賤保護刀槍不入,變出一把折凳氣勢洶洶往箭簇射來的方向走去,“都他媽給我住手!” 太、太霸氣!格里佛擦了把額頭的冷汗,連忙拎著射線槍跟了過去。 “陛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遠處冰幔的陰影里走了出來,揚揚手,示意眾射手停射,道,“您沒事吧?” “瓦龍???”周惟有些意外,“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奉攝政王殿下的命令來保護您,陛下?!蓖啐埻∮芪┳哌^來,“剛才攝政王收到了您的扈從的求救,說您打開了次空間之門,二分之一火山正在爆發,巖漿即將把你們吞沒。王心急如焚,我正好在附近執行任務,他就命我立刻趕過來保護您?!?/br> 視線掃向周惟身后,灰色的眼珠精光閃爍:“原來您已經召喚出了神龍,真是天大的驚喜!” 周惟收起折凳,默然不語,從最近的表大陸裂縫趕到這里最少需要四十分鐘,而他打開次元門迄今不過半個小時,哪怕瓦龍汀在地震發生的那一刻出發,這個時候也不可能趕到。 唯一的解釋是他老早就奉攝政王之命跟在自己身后,就等著自己召喚出神龍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只是……他們下一步的計劃是什么呢?放箭嗎?周惟心中疑惑,回頭看看格里佛。格里佛心念電轉,和他想到了一起,立刻撿起一根紅箭,給他使了個眼色。 “……”周惟表示很遺憾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遠處的珀西簡直想把格里佛一爪子拍飛——周惟沒有龍的血統,又怎么會明白他在說箭上有毒?情急之下靈光一閃——既然他門要迷暈自己,不如不將計就計,引蛇出洞做全套嘛,看看他們想干什么。 于是他忽然怒吼一聲:“口桀——”同時雙一翅展,騰空而起往瓦龍汀襲來! “住……”周惟沒想到神龍忽然發難,剛想阻止它,一張口想起這貨不懂人話,立刻把后一個字咽了下去,給喬賤賤發了個指令:“攔住它!” “……”喬賤賤邏輯腳本的第一行代碼寫的就是“無條件忠于珀西.拜,不做任何有悖于他命令的事”。 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喬賤賤臨時性癱瘓了。 “……”周惟傻眼:臥槽死機了?!這玩意兒刷機得多少錢? “退后!”瓦龍汀眼見巨大的神龍毫無預兆往自己撲來,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下令眾射手撤退。上百名穿著黑色隱身衣的射手倉促現身,沒命似的往后跑去。 “口桀——”白色巨龍厲聲長嘯,巨翼帶起猛烈的罡風,翅端羽翎熒光暴漲,在所有人的視網膜上留下一道炫目的殘影。然而就在它飛近周惟的時候,身形忽然一頓,雙翅好像被冰凍住了一般失去控制,直直掉了下去! “嗵!”一聲巨響,神龍龐大的身軀砸在半融化的冰川上,濺起一大片冰水混合物。它掙扎著拼命想站起來,卻力不從心,虛弱的爪子徒勞地劃拉著冰水,將自己潔白的羽翎弄得又濕又臟。 周惟看著它抽搐掙扎的樣子,心頭一陣絞痛,飛身撲過去抱住它的大頭,拇指熟練地一翻便翻起了它的眼皮,看著它呆滯的不會收縮的瞳孔,厲聲吼道:“瓦龍??!你對它做了什么?!” “吼!”垂死掙扎的巨龍已經不相信任何人類,脖子拼命扭動想掙開周惟的雙手,齜著牙發出威脅的唬聲,片刻后發現自己已經虛弱得無法掙開,喉嚨里溢出一聲絕望的哀嚎:“嗷嗚——”而后張開嘴,用盡最后的力氣咬住了周惟的虎口! “噓……”周惟心如刀割,柔聲安撫神龍,感覺它咬著自己的牙齒放松了一點,立刻不顧一切地抱住了它,用面頰去挨它的臉,用嘴唇摩擦它的鼻梁,使盡渾身解數想要讓它平靜下來,再次相信自己。 說也奇怪,明明只是剛剛召喚出來的雷澤龍,跟他毫無感情,甚至連馴化都說不上,但周惟就覺得自己與它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仿佛生命相連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血統和宿命吧,我是騎士族,而它是我的神龍……周惟看著慢慢虛弱下去的白龍,心潮涌動,眼圈發酸,仿佛自己的生命也在隨著它的衰弱而慢慢流逝。 良久,他惡狠狠轉過頭去,英挺野性的面孔仿佛某種邪惡的神祗,看著瓦龍汀的眼睛如同被怒火燒紅的爆碳,隱隱透出血紅的顏色:“你對它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