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據說佟貴妃體弱多病 第468節
三阿哥皺眉:“難道二哥去找皇阿瑪了?” 四阿哥搖搖頭:“二哥不會的?!?/br> 事情還沒有明朗之前,就去找皇阿瑪,就是有“告狀”的嫌疑,二哥不是那樣的人,而且老六不可能沒有后手。 眾人只能等著。 …… 等二阿哥到的時候,宗人府衙門門口已經圍了不少探頭探腦的人,認出他后,人群再次sao動起來。 二阿哥面不改色地下了轎,然后大步走進宗人府,得知除了他,其他出宮開府的兄弟都來了,二阿哥先去了前廳。 看到二阿哥來到,大阿哥他們的視線“唰”的一下集中到他身上。 二阿哥神情淡定,嘴角的淺笑不變,沖著眾人拱了拱手,“諸位兄弟有禮了!” 眾人回禮。 二阿哥緩步走進前廳,在大阿哥對面坐下,那個椅子的座位明顯是留給他的。 三阿哥見他坐下,有些急切道:“二哥,這次來是來救索大人的嗎?” “救?”二阿哥面色疑惑,而后淡笑,“我相信六弟會秉公執法,而且索大人乃一等公,三弟多慮了?!?/br> 聽到這話,并不能解除大家的疑慮,反而讓大家腦袋里的問號越發多。 二阿哥這話說的好聽,但是若不是擔心,也不會到宗人府了。 難道胤祚辦事前和二阿哥通了氣。 兩人之間難道有了交易,所以讓二阿哥有了底氣?看模樣似乎真不擔心,也不急切。 二阿哥低頭抿了一口茶,在來的路上他想清楚了,如他所說,索額圖乃是朝廷一等公,雖然犯了一些錯,可也不能磨滅他的功績,除非皇阿瑪要他死,其他人傷不了他。 六弟也不會動手,因為不值得。 …… 佟府書房,佟國維和隆科多圍坐在炕上下棋。 隆科多捏著棋子,為難地看著棋盤,幾次都懸而未定,他找不到逃生的地方,余光瞥到佟國維已經閉目養神了,勾起一根手指,想要悄悄換一顆棋子的位置,手指剛觸碰到黑子,就聽佟國維一聲咳嗽。 隆科多抬眼就對上佟國維的黑臉。 佟國維黑著臉道:“虧你還是朝廷一品大員,陪自家老子下棋還要偷雞摸狗,傳出去了,老夫都嫌棄丟臉?!?/br> 隆科多嬉皮笑臉道:“只要能贏,對方發現不了,挪動一兩個棋子又怎么樣?” “哼!”佟國維重重哼了一聲,示意佟管家將棋盤撤了,“但是若是發現了,棋盤就沒了?!?/br> “那要看是誰發現的,若是對手的話,看要怎么計較,要么將棋子擺放到原處,要么就重下一盤,若是這棋盤是皇上擺的,就要看他老人家的心偏向誰,是想繼續看棋,還是將棋盤撤了?!甭】贫嘁馕渡铋L道。 “那你覺得皇上現下是想繼續看棋,還是將棋盤撤了?!辟S問道。 “唉……阿瑪,jiejie已經成了皇后,兒子想讓她見到一個結果,不想她帶著遺憾離開?!甭】贫鄧@息道。 他覺得,皇上冊封jiejie為皇后,肯定想過后果,心里說不定已經有了決定。 jiejie病情加重這事,他知道胤祚恨死了索額圖,但是現在動手不是時候。 等到胤祚登上了帝位,別說收拾索額圖,就是整個赫舍里氏,也是輕而易舉。 可是胤祚沒有耐心了。 他揣測,可能擔心jiejie出事,不能親眼看到索額圖的下場。 想到此,他神情有些煩躁,“阿瑪,你說,這次索額圖能平安無事嗎?” 佟國維淡定地喝了一口茶,瞥了他一眼,“你覺得皇上他在受寵愛的兒子和臣子中,會選哪一個?” “當然是……”隆科多提著的心,稍微穩了些。 當然是兒子,而且還有jiejie、茉雅奇,這些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就是十個索額圖也比不上。 隆科多咧嘴笑了笑,“還是阿瑪英明?!?/br> “耍嘴皮子,你記住,一定要定下心,難道皇后娘娘都不能讓你定下心嗎?”佟國維覺得隆科多是關心則亂,平時挺穩重的人,現在反而有些慌了。 “我這不是擔心jiejie和六爺嗎?”隆科多端起茶杯,擋住嘴角的尷尬。 “嗯?!辟S擦了擦胡須上的茶漬,然后下了榻。 一旁的佟管家連忙扶著。 隆科多見狀,也下了榻。 佟國維:“既然棋已經下完,你就和我進宮,一起向皇上請罪,此事不能讓六爺一個人擔著?!?/br> 隆科多恭敬道:“兒子遵命?!?/br> …… 宗人府所處的位置位于京城的東交民巷,這里不止坐落著宗人府,朝廷的“五府六部”衙門所在地幾乎都在這里。 所以事情發生后,五府六部的官員幾乎都沒有心思干活了,時刻豎起耳朵搜羅各方的信息,后來聽說索額圖的大哥噶布喇進宮了,然后佟國維也帶著隆科多進宮了,倒吸一口氣,這是要對上了。 不過大家轉念一想,就知道不可能,佟國維是老狐貍,噶布喇不值一提,佟國維和隆科多進宮,多半是給六爺求情的。 …… 宗人府西院是索額圖待的位置,西院不是用于關押的地方,而是用于提審,至于待客的地方,宗人府沒有這個配置,一般宗室子弟對于宗人府都是聞之色變,能被“請”到這里的,都是犯了事,或者有了過錯亦或是壞了規矩,所以對于胤祚的那個“請”字,索額圖才嗤之以鼻。 西院東三間靠北的屋子中,此時胤祚坐在上首,索額圖坐在下面,淡定地喝著茶。 一人冷著臉,一人面無表情,一同待在室內的宗人府官吏那是連大喘氣都不敢,雖然現下天氣不是很冷,但是他們卻覺得仿佛待在了冰窖中,牙齒都情不自禁地打顫,同時上刑的工具藏了起來,擔心六爺怒氣上腦,傷了索額圖。 屈林躬身走進屋內,小聲道:“六爺,幾位爺都來齊了,現在在前院前廳坐著呢,您要不要去見一面?!?/br> 胤祚發現此時一直沉默的索額圖突然有些情緒,目光灼灼地看著胤祚。 “二爺在嗎?”索額圖冷聲問道。 屈林聞言,看了看胤祚,得到他的允許后,恭敬道:“回索相大人,二爺也在,已經等了一刻鐘?!?/br> 索額圖幽冷的眼睛此時更亮了,“老夫要見二爺?!?/br> 胤祚冰冷道:“沒有我的允許,你什么人都見不到?!?/br> 索額圖聞言,滄桑的眸子陰翳非常,嗜血可怕,右手扣住桌上的茶碗,冷冷地看著胤祚。 屈林見狀,連忙擋在胤祚跟前,擔心索額圖將東西扔過來。 “退下?!必缝穹愿赖?,“索相不是兩三歲的小孩,怎么會學著孩童扔東西呢?!?/br> “嗯,奴才遵命?!鼻滞慌酝肆艘徊?,不過目光還是警惕地盯著索額圖。 索額圖大手一揮,身邊桌上的紙筆、茶碗全部掃了下去,“六爺這話說的刺耳,老夫雖不是小孩,今年也七十有余,耍點性子乃是人之常情?!?/br> 胤祚冷笑:“索大人所謂的人之常情,本宗令不想知道,現下我只想讓你給額娘償命?!?/br> 索額圖愣了一下,忽而大笑不已,“六爺這話可是嚇到老夫了,老夫現下垂垂老矣,哪能和皇后娘娘相提并論?!?/br> “所以依索大人的意思,是不想看二哥了?!必缝衩鏌o表情道。 “六爺這是要和老夫做交易嗎?可惜六爺給的罪名太大,不止老夫擔不起,就是赫舍里氏一族也擔不起,即使您現在不讓老夫見,到了御前,老夫還是能和二爺說上話?!彼黝~圖嘴角仍然掛著笑,不過眼睛里確實詭奇的冰寒,目光如毒蛇的蛇信子一般,緩緩掃量胤祚的臉。 他雖然跟著來了,不代表自己要認罪。 “沒想到索大人現在還嘴硬。本宗令既然敢上門去拿你,就有足夠的證據,咱們兩個明人不說暗話,索大人何必還狡辯呢?!必缝竦?。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等一下?!彼黝~圖見他要走,鷹眸微微瞇起,兩手狠摳桌面,就在胤祚身形已經走到門口時,連忙喊住,“你讓二爺見我一面,之后事情好說。六爺,就算不看在老夫的面上,你也要顧忌一下二爺,二爺和老夫不一樣,否則今年圣上去木蘭圍場,老夫也不會病了?!?/br> 胤祚停住身子,前腳踩在門檻上,迎面的秋雨灑了他一身,冰冰涼涼的。 屈林見胤祚不動,恭敬地站在原地,等候吩咐。 片刻后,就聽到胤祚清冷的聲音響起:“我會和二哥說一聲,他愿不愿意見你,我不能決定?!?/br> 索額圖原先打算繼續哄兩句,沒想到胤祚就這樣答應了。 頓時苦笑一聲,看來二爺和六爺的關系要比他想象的好,先皇后若是在世,恐怕也想不到二爺會和六爺關系這般好。 不過索額圖還是拱了拱手,以示感謝,縱然他不喜歡胤祚,可他也是皇阿哥,自己是臣。 …… 前院,大阿哥他們一人差不多灌了三四杯茶,在肚子快要被茶水灌滿時,一名小吏跑進來,恭敬道:“啟稟各位爺,六爺馬上就來了?!?/br> 眾人精神一振,連忙盯著門口。 胤祚撐著傘,絲絲細雨落在油紙傘上,發出細微的噼里啪啦聲音,好似灑了鹽一般。 聽說有民間習俗,撒鹽可以驅邪,等到額娘身子好了些,可以撒些鹽驅霉氣。 胤祚走到前廳,眸光一掃。 都來齊了! 胤祚將雨傘遞到一旁,嘴角微勾,聲音如珠墜玉盤,先殿內眾人拱手行禮,“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老七、八弟、老九、老十,讓大家久等了?!?/br> 九阿哥將人上下打量,仍然風度翩翩,除了衣服下擺被雨水淋濕,看不出干架的痕跡。 至于九阿哥為什么覺得胤祚會有毆打七旬老人的嫌疑,還是因為在許多時候,胤祚都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樣,但是也有例外,就是涉及到皇后娘娘和茉雅奇的事情上。 大阿哥輕咳一聲:“老六,我們都聽說你將索大人請到宗人府的消息了,不知道索大人犯了什么錯?” 胤祚在上首坐下,“索相現在還沒有招認,大家不用擔心?!甭牭剿脑?,現場坐著的幾個阿哥面色有些尷尬。 三阿哥干咳一聲,“老六,這事是不是誤會,現下皇阿瑪還沒有過問,不如在兄弟們的見證下,就將事情解決了?!?/br> 大選過去沒多久,皇阿瑪為他定下了噶布喇的孫女,雖然現下不急著成親,但是若是索額圖出事,噶布喇也會有影響,他已經能想象額娘發出尖叫聲了。 五阿哥和八阿哥紛紛點頭。 胤祚:“此事既然做了,我就不會后悔,諸位哥哥和弟弟放心,我既然敢將索相弄進來,就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br> “……”眾人內心抓狂。 重要的不是多少證據,而是皇阿瑪那邊。 皇阿瑪若是想要處置索額圖,今日索額圖出門摔了一跤都是罪過。 皇阿瑪若是不想處置,索額圖就是將天捅破天,也不會出事,那么罪過就是胤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