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據說佟貴妃體弱多病 第384節
可是看著富察氏的樣子,她又不知道怎么說。 …… 臘月二十八寅時,阿哥所。 胤祚下意識睜開眼,他才動,枕邊的富察氏也迷迷糊糊的睜眼了,“貝勒爺?” 胤祚輕聲道:“你繼續睡!” 胤祚起身,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便穿著整齊地踏出寢室。 宮人伺候他洗漱,等到洗漱完畢,就發現富察氏也已經下床,坐在梳妝臺梳頭發。 胤祚:“你不用隨我一起起來,再睡一會兒?!?/br> 富察氏輕聲道:“妾身已經嫁給貝勒爺,怎么能拋下貝勒爺,再說伺候您是臣妾的責任,臣妾在府中時,每天也是很早起來去給妾身的阿瑪、額娘請安?!?/br> 胤祚想了想,“你今日還要去給額娘請安嗎?” 說起這,富察氏欲言又止地看著胤祚。 胤祚見她這樣子,眸中閃過笑意,故作不解道:“你有什么事要說嗎?” 其實他就想知道額娘能忍到幾時,沒想到快過年了,額娘居然還忍著。 富察氏:“近些日子,妾身去給額娘請安時,覺得她精神不濟,看著妾身的眼神,總感覺有幾分……奇怪?!?/br> 也許是她看錯了,堂堂大清皇貴妃怎么會哀怨地看著她呢。 胤祚聽到這話,忍俊不禁:“你天天給她請安,若是看你的眼神不奇怪,就不是額娘了?!?/br> “貝勒爺說什么呢!妾身不懂?!备徊焓先匀幻院?。 胤祚走到她跟前,注視鏡中的人兒,淺淺一笑道:“額娘因為身體緣故,平時比較憊懶,不喜歡讓宮中的娘娘去請安,平時大多七八天才讓一次的?!?/br> “啊……”富察氏傻眼了,“那……那妾身……” 富察氏慌了。 皇貴妃連宮中嬪妃來請安都看不上,難道會看上她一個阿哥福晉的。 想起這段時間,她去給皇貴妃請安時,對方言行中的欲言又止和猶豫,頓時覺得臉越發熱了。 富察氏兩手捧臉,遮住眼睛。 哎呀!簡直丟臉死了,虧額娘經??渌斆?,怎么連這點都沒有看出來。 想到她不僅沒看出來,而且還故作大度地帶著側福晉他們去看皇貴妃。 富察氏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尖叫了。 她簡直是天字第一號大笨蛋! “哈哈哈??!”胤祚將她抱住,克制不住地低笑出聲。 富察氏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都不敢抬頭了,耳根燒紅一般。 “好了,好了!是我的錯?!必缝袂辶饲迳ぷ?,恢復淡然的模樣,“你不用這樣糾結,額娘若是忍不住了,自會和你說?!?/br> “哦……嗯?”富察氏先是應了一下,后來察覺不對,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他。 聽胤祚這意思,原來他不止想看她的笑話,也想看皇貴妃的笑話。 想到此,她眼珠子轉了轉,“貝勒爺,就不怕我告訴額娘?” 胤祚聞言一愣,面色有些不自然,“其實我不想打擾你們婆媳之間的交流?!?/br> 額娘如果知道了,可不會對他客氣,而且額娘平日最喜歡看他變臉色。 富察氏微微側頭,對胤祚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放心,只要額娘信您的這話就行?!?/br> 胤祚:…… …… 辰時,佟安寧端坐在榻上,面帶微笑地看著富察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的富察氏更加謹小慎微了。 佟安寧眉梢微蹙,神色擔憂道:“富察氏,最近有人為難你了嗎?還是胤祚那小子對你不好?” “……額娘?!备徊焓下牭竭@話,眼眶微熱,心中的愧疚此時快頂到嗓子口,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說了,最終深吸一口氣,“貝勒爺對我很好,您不用擔心?!?/br> 佟安寧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太大張旗鼓了,現在兩人成親還不如一個月,小夫妻之間的感情應該不會產生太大的變化。 接下來,佟安寧又和富察氏說了一會兒,在對方起身之際,最終佟安寧喊住了她,“富察氏,其實你今后這么頻繁給本宮請安,你是嫁給胤祚,好好和胤祚過日子就行,我這邊,嗯……五天……三天來一次就行,每天也不用太早,最好用完早膳再來更好?!?/br> 佟安寧原先說五天的,但是擔心被宮中其他人知曉后,說富察氏不孝,改成了三天,這樣她忍到胤祚出宮開府就好了。 “妾身遵命!”富察氏聽到這話,抿起嘴角,維持面上溫婉的笑。 至于揭六阿哥的底,富察氏雖然想看六阿哥的樂子,但是如果說了,豈不是告訴皇貴妃,她已經察覺對方的不自在,如果牽連到她身上怎么辦。 見富察氏答應,佟安寧面上舒緩,松了一口氣,臨走前囑咐道:“別忘了,三天一次,這么冷的天,就應該躲在被窩里,小小年紀,不用這么緊張?!?/br> 富察氏不住地點頭。 等到富察氏離開,佟安寧終于松了一口氣,伸了伸懶腰,“珍珠,明天本宮就能睡個懶覺了?!?/br> 珍珠忍笑:“其實娘娘可以早點和六福晉說,我聽琥珀說,福晉十分賢良,阿哥所的事務弄得頭頭是道,將阿哥照顧的很好,每日跟著阿哥寅時就起來了,若不是怕打擾娘娘,其實還能更早?!?/br> “……寅時,年輕果然是好??!”佟安寧嘴角微抽。 對于胤祚寅時起床這個習慣,佟安寧只能嘆氣了,誰讓孩子大了呢,已經沒有小時候的福利了,等到離了宮,入了朝,每天需要上早朝,也要一大早起來,從宮外趕到宮內上朝。 …… 過完年后,康熙又開始忙于政務,其中比較緊要的一件事就是定于正月二十八的順天府科場復試。 去年秋闈過后,順天府鄉試發榜,朝中許多官員的子弟名列前茅,很多部院大臣的孩子同樣也考取了。 朝中氣氛一片歡騰,岳興阿也在榜上,佟安寧一開始挺高興的,后來察覺不對,拿到金榜名單后,仔細調查了身世背景,發覺不妙。 其中有不少人是紈绔子弟,學問并不高,一些人只在認字水平,但是也被錄取了。 這么說,此次考試就有貓膩了。 但是吧,縱觀清朝的歷史,科舉舞弊這事太多,佟安寧也不清楚此次的影響有多大。 果然有考生當街張貼告示揭露考官利欲熏心,趨炎附勢,不管文章優劣,只問錢財。 告示中,涉及到的朝廷官員眾多,上到大學士王熙、李天馥,左都御史蔣宏道,下到封疆大吏湖廣巡撫都有。 而后江南道御史將此次的正副考官都給參劾了。 經過初步調查后,康熙為安民心,讓禮部重新布置考場,舉行復試。 也就是說岳興阿還要再考一次。 而且因為岳興阿此次也進榜了,即使考生接露的告示中沒有佟國維、隆科多的名字,也有不少謠言往他們身上潑臟水,說岳興阿此次能考中,也是靠作弊的,氣的岳興阿好幾天都沒睡著,連年都沒有過好,一個勁的讀書,就為了年后的復試能考中。 否則考不中的話,這盆臟水就潑到他們佟府身上了。 按照康熙的意思,年后正月二十八復試,這樣的話不影響被錄取的人參加會試,也能安民心。 第210章 二月初一,順天府科場復試結束,康熙親自批閱。 結果還是令他欣慰的,原以為那些舞弊的官員學子都是酒囊飯袋之輩,只會寫些字,沒想到還是能寫出文章的。 經過內閣九卿批閱后,考試結果三等以上的仍然參加會試,四等即令罷黜革名。 岳興阿獲得復試第四名,也算是為他正了名。 至于此次的主兇考官修撰李蟠則是遣戍關外,編修姜宸英病死獄中。 佟安寧聽完處理結果后,一言難盡地看著康熙。 就這! 除了處理了兩個參與的主考官,外面“檄文”公布的參與賄賂的官員富商一個沒有處理,就是他們的子弟在確定成績合格后,也都錄取了,按理說不應該永不錄用嗎? 而且此次科舉舞弊能產生,康熙也要但一部分責任。 主考的兩個考官,先不提主考官李蟠,副考官姜宸英絕對有康熙的鍋。 這位姜宸英,姜編修,佟安寧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對方經歷有些特殊。 姜宸英乃是康熙三十六年的探花,而那位流放的李蟠則是康熙三十六年的狀元。 探花不稀奇,主要是姜宸英考上探花時,已經七十歲了。 倒也不是說此人無能昏聵。 姜宸英此人在民間早有名望,善于寫詩撰文,年輕時就成了舉人,在民間有“名士”的聲望,也經常在史館幫忙,素有名聲,經常為有名的學者、作者撰寫序言。 按理說有這樣的名望和才學,怎么可能到七十歲才成了探花?其實他也有些可憐,姜宸英在丁卯順天首場時,曾經已經擬取第二了,因為和御史有間隙,被對方借由一些細小差錯,將姜宸英排除在外,后來明珠的兒子納蘭性德向姜宸英求學,明珠的總管安三經常加借姜宸英的名義謀取私利,姜宸英知道后,就與明珠家決裂了,也因為此,屢次考試不得志,一直到古稀之年才成了探花。 佟安寧覺得老人家有真材實料,性子也堅決,康熙錄取對方也沒事,對方素有名望,也可以成為一則美談,但是去年七十二的姜宸英已經是老掉牙的年紀,不適合成為監考,走一下都要抖三抖的年齡,放到后世,都要吐槽康熙壓榨老人了。 此次科舉賄賂案被揭露后,姜宸英被投入大牢沒多久就病死在牢中。 許多人都認為姜宸英是被連累的,如果對方不是性子執拗,不肯同流合污,許多年前早就考上科舉了,認為姜宸英是蒙受不白之冤而死,更讓他們受不了的是,李蟠這個主謀,按理說,應該處斬,可是僅僅是被流放到關外戍邊。 康熙察覺她的眼神,長眉微挑,“你這是什么眼神?” 佟安寧:“科舉舞弊案就這樣結束了?李蟠只是流放到關外?這公平嗎?” “公平?你想要什么樣的公平?!笨滴躔堄信d致地看著她。 “當然是參與此次舞弊的官員和學子都要受到懲罰啊,所有人不能放過?!辟“矊幇櫭嫉?。 康熙:“你可知此次牽涉到多少人?再說參與考試的學子并沒有作弊,只是李蟠也只是在開考前收了點好處而已。他們并沒有找槍手,或者作弊?!?/br> 對于負責科舉考試的官員,經常會有學子或者學子的父輩去套近乎,給好處,遇到這些事情也無可厚非,他也能理解,但是李蟠的膽子絕對沒有那么大。 佟安寧聞言,冷嗤一聲,“呵,如果我知道考試必過,隨便寫寫就行,也不會找槍手或者抄答案?!?/br> 康熙:…… 這說的也有道理,可是處理事情不能非黑即白,而且事情也不是佟安寧想的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