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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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王默默地收回視線,扭頭看向別處。 大丈夫能伸能縮,豈能與一女子計較,更何況這女人還是自己的表弟媳。 “本王后天就走,來兒先留下來,等風平浪靜以后,本王來接她?!标贤醭谅曊f道。 顧盼兒一愣,眉頭挑了挑,難得此人竟然是真心在意顧來兒,只是這真心又能維持多久?聽說此人后院美人數以百計,一天一個估計都不帶重復的,這看得多了眼睛自然就花了,能將顧來兒放進眼里多久? 況且此人心中有恨,一旦雙腿完全治好,必然會往最高的那個位置上爬。憑著此人的霸道,到時候顧來兒很有可能逃不過淪為后宮其中一人的命運,以顧來兒那倔犟的脾氣,根本無法在后宮里生存。 可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能阻止的,這個人哪怕腿沒有治好,也不會是坐以待斃之人,依舊會往那個位置上爬,一旦成功,不是君臨天下就是幕后執掌者。 不過若是失敗,那更悲催,與之有關之人都很有可能會淪為殉葬之品。 顧盼兒道:“我其實挺希望你死在半路上的,這樣你就不會回來找來兒了?!?/br> 倘若這人成功了,那么很有可能就是皇帝,要自己為了一個剛認回來的meimei與一個皇朝對上,顧盼兒覺得虧大了,自然不太樂意。 晗王這一個月來見識過不少次顧盼兒的毒舌,早就練就了一副面不改色的樣子,若是這女人突然說了好話,那才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據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本王從來就不是好人,所以表弟妹不用擔心,本王一定會活得好好的?!标贤躏L輕云淡地說著,面上還帶著微笑,不過看起來很假。 顧盼兒看其很是熟練的樣子,估計此人過去應該每天都帶著這么一副假面具。真正的晗王應該是從里到外都是冷漠的,就骨子里頭也是冰冷冰冷的。 這樣的人會喜歡顧來兒一個從青樓里出來的女子?扯蛋那是! “那還真是可惜了!”顧盼兒嘆了一口氣。 晗王又再沉默,忍了忍,最終轉動輪椅離開。 顧盼兒去跟看門的說了一下,也轉身去了藥房里頭,這幾天最好就去一趟山脈,畢竟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自己都有可能沒空去,外頭越亂就越要守在家里頭,不然誰能保證會出什么事情? 只是一想到山脈就想到那片仙境,總忍不住想要去一趟,可想到那群大力金剛猿立馬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自己雖然是天生神力,可跟那群猿相比那就什么都不是,人家一巴掌就能將自己拍扁。 人家不止天生力氣大,而且骨頭也很硬,又天天有大力果或者猴兒酒喝,只能用變態來形容。而且別以為人家光力氣大不會內力啥的就好欺負,人家可是會扔石頭的,而且還一扔一個準,腦瓜子都能給你砸稀爛了。 顧盼兒沒試過被大力金剛猿扔石頭,可是以前跟師門的人進山卻是沒少被猴群扔石頭,那還是在沒惹到的情況下,要是惹到了可就不得了了,想象一群猴子想你扔東西,那是什么樣的感覺? 僅是猴子就讓人頭疼得不行,換成大力金剛猿,那感覺一定十分的酸爽。 這要去仙境還是要從長計議,不能太過冒險,這么想著顧盼兒就先放了下來,專心地煉起藥來。 顧大河緩了一口氣以后,渾身也感覺有勁多了這才想起自個的那十畝田,不免就有些擔心,這蝗蟲打這里走過,說不定被禍害就不少,這么想著就趕緊扛著鋤頭帶著鐮刀出門了。 到現在顧大河都還不知道,蝗蟲不止是過境那么簡單,還在水縣停留了三天之久。 等到了田里的時候,顧大河就傻了眼,自個的那十畝田竟然連稻桿都不見了,上面光禿禿的一片,田里頭有不少人正在撿著稻穗,大人孩子都有。 雖說別人家的田也是這樣,可顧大河還是不樂意相信這是被蝗蟲給吃的,就想去問一下張氏是咋回事,是不是張氏給割了。 可瞅著田里頭亂七八糟的稻穗,顧大河這心里頭就沒了底,又或者因為老屋這邊的事,顧大河根本就沒臉去見張氏。 蝗蟲來的時候顧大河的那十畝稻子已經黃了一半,稻谷也有一半變得很硬,所以雖然蝗蟲逗留了三天,還是留下不少稻穗。不過稻稈是全讓吃掉了,剩下的一些稻穗也全都掉到田里頭。 別說村民們現在買不到糧食,就算買得到也不會放棄去撿這些稻穗,所以十畝田里擠了大大小小不少人在撿稻穗,稻穗撿完了還有落在稻田里零星的稻粒,村民們也一樣都不肯放過。 見到顧大河來,村民們擔心顧大河會將稻穗要回去,個個悄悄把自家撿到的放到一起,然后讓一個人帶回家去,只要帶回了家里頭,任這顧大河怎么發難也沒用,還能到家里去搶不成? 顧大河瞧著雖然不樂意,可顧大河更想知道這是被蝗蟲禍害了,還是被張氏給割了,想來想去,顧大河一咬牙就去了找張氏了。 雖然也可以問田里頭的人,可顧大河就是沒來這個口,扛著鋤頭就去找張氏去了。 張氏這會正忙著脫粒,之前匆匆忙忙地收割稻子,也只是收割了而已,后面那兩天兩夜收割回來的都沒有脫粒,一捆捆地堆放在屋里或者小房里頭,都塞得緊緊的,要是不要點打出來,或者攤開來曬,很快就會發霉壞掉。 這攤開來曬是不能的,畢竟這稻稈曬軟了的話就不好拿了,到時候就用不上脫粒機了。 顧大河來敲門,張氏聽著不免疑惑,這個時候村民們不應該正在忙著抓落在后面的蝗蟲,又或者在田里撿著殘留的稻穗嗎?誰又會有空來敲門?不過張氏也沒多猶豫,像門口走了過去,從門窗上看到是顧大河,猶豫了一下,把門給打了開來。 “你來有啥事?”張氏還真有些厭惡起顧大河來了,要說蝗蟲來的前四五天也就罷了,可蝗蟲到了州城邊界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回來,村民們為了搶收糧食,不少人稻子沒黃就開始割了。 可顧大河卻是懶得連看都沒看,張氏這心里頭自然就不舒服。 不過心里頭也有容一口氣的感覺,自家的這二十畝還是趕在蝗蟲飛來的檔口收完的,再晚上半柱香的時間也得遭殃了。所以顧大河那十畝田自然就顧不上,要是沒分出去自己還不得心疼死。 現在也心疼,不過好歹沒那么嚴重。 顧大河訕訕道:“咱來這就是想問問,咱那十畝田的稻子是不是你給割了?!?/br> 張氏聞言立馬就發了飆:“顧大河你這是啥意思?這稻子被蝗蟲吃了,你還想來找咱算賬還是咋地?” 顧大河退后一步:“沒,沒……咱沒這么想,就是不知道情況,過來問問而已?!?/br> 張氏冷笑:“少給咱來這一套,你就跟老屋那邊的人沒啥區別,自個懶得收割,瞧著被蝗蟲禍害光了就想來占咱的便宜。咱們的田的確是挨在一塊,可有不少人可是看到的,咱一棵也沒有貪過你的!” 顧大河郁悶,再次解釋:“咱真的是來問問而已,咱前幾天生病了,今天才醒過來。這不是不了解情況,所以才來問你嗎?” 張氏聞言冷笑,這壯得跟頭牛似的能生???說出去誰信啊,大閨女的藥可不是白吃的。 “咱沒空跟你啰嗦,你可以去問大伙,這蝗蟲停留了三天,到昨天才走了。不說是你那十畝田,村里頭誰家還不都是一樣,都被禍害了?!睆埵险f完就要把門關上,實在不想跟顧大河說點什么。 要是大伙的稻子也就罷了,可這十畝田可是在顧盼兒的幫助下比大伙要早上十天左右就全部種上了,蝗蟲還的十樓時候也熟了一半,村民們瞅著都眼熱,就想割了往家里拿,可做為這十畝田的主人卻不管不顧,現在稻子被禍害了才知道后悔,早干嘛去了? 顧大河被關在門外,一臉的郁悶,自己說的是實話來著這娘們怎么就不相信呢? 雖然們關上了,可里面機器的響聲還是傳了出來,顧大河還想問問要不要幫忙來著,可想到張氏那副嘴臉,顧大河覺得還是算了。 這心里頭也不舒服了起來,這稻子被收了還好說,可沒被收而是被蝗蟲吃掉,顧大河這心里頭就不舒服了,你說你收自個的也是收,幫咱收一下也是收,干啥就不幫咱一下咧? 這十畝的稻子就這么讓蝗蟲給禍害了,就一點都不心疼? 到底顧大河還是不太愿意相信,路上逮了幾個人來問,得出的結果是蝗蟲來了三天,自個那十畝田真是讓蝗蟲給禍害的,張氏多一棵都沒有割。 而且提到張氏,這些人個個都羨慕得不行,畢竟張氏是把稻子全收了,趕在蝗蟲來的前半柱香時間運回家中的,比起村民們來說幸運多了。 顧大河終于得出了結果,整個人就xiele氣,也不知該做點啥才好了。 小豆芽等張氏回來,就問道:“娘,剛才是爹來了吧?他來做什么?” 張氏張了張口,本來是想說點顧大河壞話的,不過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改成:“沒事,就是他這幾天有事,都不知道蝗蟲來了三天??吹教锢镱^的稻子全不見了,以為是咱們幫忙收割了?!?/br> 小豆芽點了點頭:“可惜咱們家的都是堪堪收完,還是連夜收割的,根本就沒辦法幫到他?!?/br> 四丫突然開口:“你還想幫他?” 小豆芽一臉認真道:“也不純是為了他,畢竟十畝田的糧食不少,浪費了太可惜了一點。大姐不是跟咱們說過?現在的糧食,就算是有銀子也很難買得到,村民們有很多都餓肚子了?!?/br> 四丫幽幽道:“早知如此,就該煽動村民去割了?!?/br> 小豆芽愣愣地看了四丫一眼,然后低下頭來玩著自己的手指頭,留兒姐說的煽動肯定不會是她自己去,而是要自己去煽動,她肯定只在一旁看熱鬧。 四丫卻沒再看小豆芽,轉身抱了一把稻子繼續干起脫粒的活來。 張氏見狀也開始忙活起來,這稻子收割得雖然早了點,可瞧著產量應該沒低,就是稻谷可能不太好,碾出來的米肯定不太好??山衲赀@情況,有得吃就挺不錯了,還能指望變成精米? 就這樣的稻谷拿去賣也能賣不少銀子,聽說現在米的價格已經很貴了。 不過張氏張了想,沒敢這么做,現在賣糧食忒危險了點,一個弄不好會被搶?,F在不能以后肯定也不能,所以這米只能自己吃了,想到這張氏也高興。 這種了那么多年的田,可是從來沒吃過自家種的米,今年總算是能吃上了。 雖然沒有出村子,張氏也惦記著外頭,不知道外頭變成什么樣子了。 現在的水縣還是很平靜,縣城里除了糧鋪門前以外,比起以往來還要安靜許多。街道上再也沒有賣吃的,小販也還有不少,不過都是用的玩的東西,生意比起以往來要差上許多,基本上無人問津。 蝗蟲的肆虐,讓老百姓們都產生了恐懼,雖然現在還沒有到斷糧的時候,可這也用不多久了?,F在糧價已經成為天價,大楚國再不做出決策來,很快就會動亂起來。 此刻朝廷之上,大司農正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蝗蟲肆虐就京城附近的縣城也沒能避免,大楚國各處都起了蝗災,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糧食被毀掉,大司馬親自管轄下的稻田、麥地全被毀了個一干二凈。 蝗蟲來的時候大司農試過鳴金,也試過升火驅趕,可半點用都沒有不說,還折了十幾個人進去。 皇上看到這樣的大司農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解決老百姓的吃喝問題,可剛一問這大司農,這大司農就毫無形象地哭了起來。這種情況下,皇上就是再著急也不能急著詢問了。 現在也還沒到開倉賑糧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要阻止商販哄抬糧價,皇上又將視線看向其他大臣,誰料一個個當起了縮頭烏龜來,只有丞相與文將軍靜立不動。 皇上看了看些兩人,最終將視線落在秦丞相身上,說道:“如今我大楚國上下出現了糧價哄抬一事,丞相認為該如何是好?” 秦丞相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恭敬道:“回皇上,臣認為應該將這些不顧百姓安危的商販給抓起來,沒收他們的商鋪,將糧食統一收繳,以待日后開倉賑災?!?/br> 文將軍聞言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不料卻被皇上看了個正著,皇上問道:“文將軍有何異議?” 文將軍猶豫了一下,說道:“收繳糧食已經是對這些商販的最大懲罰,人就沒必要抓起來了?!弊钪匾氖侨绱巳菀茁淙丝谏?。這句話文將軍沒有說出來,甚至是文將軍其實并不贊同沒收商販糧倉,只要派人警告打壓一下,這些商販就會老實下來。 秦丞相立馬反駁:“這些人能在這個時候哄抬糧價,想必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僅是收繳糧食,懲罰過輕,死罪能逃活罪難免!” 文將軍聞言不說話了,可皇上依舊沒有放過文將軍的意思,再問:“文將軍認為如何?” 文將軍面無表情道:“回皇上,臣僅是一名武官,這些事情還是由文臣去決定罷,臣就不參與此事了?!闭f完就閉上眼睛,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皇上見狀嘴角一抽,卻是拿文將軍沒辦法,而且有些事情皇上自己心知肚明,卻沒有辦法去解決。 “如此就全交給丞相去辦罷!”皇上揮了揮手,一臉疲憊,再看大司農又是一肚子的氣,一拂袖轉身離去,身后太監趕緊尖聲叫了聲‘退朝’,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等到太監的身影也消失不見的時候,朝中各臣才動了起來,大司農哧溜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又抹了幾把臉,招呼也不跟著這臣子打一下,低著腦袋就走了出去,成為第一個離開的。 緊接著是文將軍與丞相,本來文將軍先出來的,秦丞相故意與文將軍并肩而出。 “沒想到文將軍一介武夫,竟然也有如此善良之心??!”秦丞相一臉諷刺。 文將軍道:“彼此彼此,秦丞相還是一如既往地無恥jian詐,估計大家現在都在猜測秦丞相這回又能撈著多少好處?!闭f完大步離去。 “你,你這……”秦丞相想要追上去,可哪里追得上文將軍,幾下就沒了文將軍的影子。 扭頭看向身后,跟在后面的百官立馬裝作一副什么也沒有聽到的樣子。秦丞相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哼了一聲后拂袖離去。 等到秦丞相離開,文武百官這才舒了一口氣,卻也不敢議論點什么,各自打了聲招呼,趕緊低頭離去。 文將軍回到府上書房就發起了脾氣,將案臺上的東西盡數掃落地上,跟在后面進來的南風皺了皺眉,彎身將東西一樣一樣地撿起來放回原處,文將軍看見也不說話,只陰沉著一張臉。 最近諸事不順,并且都與姓秦的有關,文將軍的脾氣可謂糟糕到了極點。 “你確定那顧姓女子只會煉藥而不會治???”文將軍陰沉著一張臉盯著南風。 南風頓了一下,道:“末將確定,那顧姓女子只會煉藥和治療一些新傷與小病。末將曾不止提起文公子的事情,可那女子一口咬定無法醫治。并且依末將看來,那女子大大咧咧,并非抱羞?!蹦巷L并沒有將話說死,以免給顧盼兒帶去不必要的麻煩,又或者是為安氏著想。 文將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本將軍就只有一個兒子?!?/br> 南風聞言眸光微閃,卻沒有接話,沉默地站在那里。 “你確定不是秦蘭得罪了那女子,那女子心中有氣,所以不愿意前來?”說到底文將軍還是不太樂意相信,心底下還抱了一絲失望。 南風道:“末將可以肯定,那女子愛憎分明,雖然對秦蘭略有微詞,對末將卻是十分客氣?!毙闹袇s是腹誹,那顧娘子真的很客氣,自己差點沒被她打死而已! 文將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將軍府傳承數百年,每一次的軍符都是依靠自身能力而傳承,文將軍不愿意到了自己這一代就斷了傳承,從而不得不將軍符還給皇帝。 哪怕文慶是爛泥扶不上墻,文將軍也不愿意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