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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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都還剩下半匹,要是用完了,咱這想死的心都有了!”張氏下意識想拍拍胸口壓壓驚,突然想起自己胸口肋骨斷了一根,這會就是呼吸都覺得疼得不行,不由得訕訕的放下了手。 可還是忍不住又說道:“那硯臺真有那么貴?咱看著跟那五百文一個的也沒啥區別??!” 三丫道:“自然不一樣的,磨出來的墨都不一樣,讀書人一般都看得出來。要不然你以為趙豐年為什么會認下?銀子多得沒地方放不成?” 張氏聞言面色訕訕的,還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摸了摸包好也上了藥的腦袋,還心有余悸。本來還好好的說著話,突然間就動起手來,而且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狠,差點就以為自己要死了。 當時明顯感覺到周氏的恨意,開始的時候還好一點,可越到后面就越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惡意,似乎打人已經不是目的,打死人才是最真實的想法與目的。 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挨了打的原因,張氏感覺自己有點糊涂,腦子不太清醒的樣子。 “你爹咋樣?他也挨打了好像?!弊约旱那闆r搞清楚了,張氏又擔心起顧大河來,不再樂意提那軟煙羅的事,擔心自己會心疼死。 提起顧大河,三丫這臉就冷了下來,說道:“你放心,他比你好多了,能蹦能跳的,除了臉上有幾塊紫以外,就沒有半點問題?!?/br> 張氏聽后才放心下來,渾身就感覺痛得不行,眉頭皺的能夾死只蒼蠅。 三丫幽幽道:“真不知你在擔心點什么,明明每一次挨打的時候,你自己都是受傷最重的,可每一次都傻兮兮地先去關心別人,你腦子里都是咋想的?”三丫便說著邊收拾炕,并不期待顧大河會進來收拾,畢竟顧大河從來就不干這事,亂了就亂了,照樣能躺下去。 現在張氏又沒辦法收拾,難道就讓亂著?只能自己幫忙了。 張氏聽著三丫的話一臉呆滯,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一想起來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又想到自己受傷以后顧大河卻沒有怎么關心自己,只有閨女關心著,張氏這心里頭就不是滋味。 今天這事本來自己是不樂意跟老屋那邊談的,可顧大河說了,還怕被吃了不成,回家聊聊得了,畢竟在田里頭不太方便。男人都這么說了,自己自然也不好說些什么,就跟著回來了。 可誰想到呢,一言不合直接就打了起來。 “行了,你自己歇會,頭都破了就甭想忒多,省得頭疼,一會田大夫就到了,到時候再給你好好瞧瞧?!比疽姀埵弦荒槾魷?,也怕張氏腦袋被打狠了會變傻,趕緊讓張氏好好休息。 張氏這會真暈乎著,也就沒強撐著,點頭閉眼休息了。 三丫見張氏休息便轉身出了房間,到四丫的房間里替四丫收拾起來,這一收拾三丫的臉色就難看起來,還真破壞得徹底,一樣好的都沒有,就連衣柜里的衣服也被一件件剪過。 這趙月兒有病不成?又沒招她惹她,腦子被門擠了。 等收拾完了去自己房間,東西比四丫的還要破,簡直就……三丫覺得自己那點墨水根本無法形容,除了罵趙月兒有病以外,還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合適。 而此刻被三丫罵得狗血淋頭的趙月兒正一臉驚慌地往縣城里頭奔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趙月兒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還以為無人得知是自己做的,可沒想到會留下證據,想到那些東西的價值,趙月兒沒骨氣地跑了。 下意識以為自己會被抓去坐牢,并且家中并沒有那么多銀子賠,到時候爹一定會打死自己的!就是爹爹不動手,哥嫂他們也會動手的,趙月兒打死也不敢回去。 這腸子都悔綠了,要知道那些東西那么值錢,自己哪敢動手??!也只有這種時候趙月兒才想起魏延來,匆忙跑進縣城,就是想找魏延幫忙。 ☆、趙月兒婚事 為了趙月兒所說的讓顧盼兒身敗名裂,無顏見人,魏延可謂是費勁了苦心,差點沒將顧盼兒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挖出來??傻贸鰜淼囊粋€結論是,這個婦人的臉皮本來就很厚,能讓一般女人羞愧之死的事情,這婦人頂多就翻個白眼。 這個婦人天生神力,一千多斤的大熊都不是這女人的對手,想找幾個男人去侮辱她也是不可能,聽說還曾一人干掉了六個強盜,并且表示毫無壓力。 謠言無用,武力對抗不了,那么下藥呢? 經打探這婦人還懂醫術,只是不知道這醫術到什么程度,一般的藥身為醫者通常一眼就看得出來,所以最好是無色無味的。 可誰去下藥?又怎么下藥?這是難題。 魏延表示藥已經到手,而且是無色無味的春藥,可該如何下手魏延還沒有想出法子來。此婦人說是離經叛道,卻極少吃外面的東西,哪怕是送夫君去考場,也是自備了rou干,水亦是如此。 其家中一丈高墻,上面還有瓷片,想要半夜翻墻亦是不易。 聽說其家中有一頭大黑??醇?,平日里都是撒開,并非是拴著的。若是讓那大黑牛發現,不止下藥一事會被查出,甚至自己還會受到牽連。 魏延正頭痛地琢磨著,店鋪外家丁就傳話,說是趙月兒尋來,魏延眉頭一皺,心想莫不成是來催促事情的?這么一想,不免有些煩躁。 可佳人既已尋來,魏延又豈能不見? 趙月兒急切地等在外面,見到魏延出來,立馬就撲了上去,一臉驚慌地含淚說道:“魏大哥你救救月兒,月兒……月兒不是故意的,可是他們要月兒賠,怎么辦?” 陪?還是賠?魏延皺起眉頭:“你先冷靜,將話說清楚?!?/br> 趙月兒含著淚哽咽道:“今日月兒到三舅家做客,因看到倆個表妹房間格外別致,心里頭不免有些羨慕,遂觀察了一下??稍聝翰辉胱约菏直?,不小心打破了兩方珍貴硯臺,情急之下又將帳子毀掉,之后月兒整個人都懵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br> 魏延安慰道:“莫急,那些東西也值不了多少銀子,魏大哥替你還了便是?,F在魏大哥就陪你一塊去,莫要再哭了,瞧你這哭得魏大哥的心都疼了?!?/br> 趙月兒想著既然魏延答應出銀子,那么這事情也算是了結了,不過趙月兒并不想魏延跟著一塊去,而是想把銀子拿到手,自己還去。這樣的話就沒人知道自己的銀子是怎么來的,之后趁著魏延還未找來之前,先與顧清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怕顧清會不幫她把銀子還給魏延。 出來之前趙月兒不是沒有找過顧清,可顧清似乎沒有在家,無人開門。 可趙月兒哪里知道,顧清不是不在家,而是司家家丁告之是趙月兒,顧清才懶得開門讓進。而且經過這么一件小事之后,顧清覺得有必要安排個看門的,到時候若是不想見的人,干脆就懶得開門。 這看門的沒必要年紀太大,會看人就行了。 把這事跟安氏提了一下,安氏便說道讓郭磊去看門,平日閑來無事他可以玩耍,但有人來敲門的話就需要看一下,若是遇到不認識的則先詢問一下。 郭磊雖然人小,但也懂得不少事情,知道自己是買來的仆人,就要干活,不能光吃不干,可是到了主人家以后,自己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以外就沒有別的事情,這讓郭磊很是忐忑,就連郭鈺也很不放心。 郭鈺雖然心疼弟弟,可更怕弟弟會被賣掉,所以寧愿弟弟有點活干。 被安氏安排了看門的事情以后,郭鈺這吊起來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最為高興的莫過于郭磊。這個活計是他最喜歡的,因為他總忍不住每天守在門口那里等郭鈺從外頭干活回來,可又擔心自己在門口待久了會被主人家罵。 這下有了光明證大的理由,郭磊自然高興得蹦了起來,保證自己一定會把門看好。 顧清本來還覺得讓這么小的孩子守門不好,可見郭磊如此高興,便也沒有再說些什么。 顧盼兒依舊閉關未出,顧清心里面更加的擔憂,便沒有胃口吃飯,早晨還勉強吃了一點,到了中午的時候便是一口都不吃了,時不時到藥房門外轉悠一下。若不是守門的人說里面還有人氣,并且十分旺盛,讓顧清不必擔憂,顧清說不準就破門而入了。 這練的什么鬼武功,八天不吃不喝,把人給餓壞渴壞了咋辦? 可惜顧清的焦急顧盼兒看不到,盤腿坐進了藥鼎里面,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身上的火苗已經消失不見,唯有燒得亂七八糟的頭發證明她曾經被火燒過。而亂七八糟得像個鳥窩一樣的腦瓜頂上,還盤了一小紅色小蛇,正呼呼地睡著覺。 鼎外的石桌上,玉罐旁邊也躺了條小蛇,正迷迷糊糊地睡著。 一切都顯得那么的安祥,那么的寂靜。 可外面卻沒有那么平靜,顧大河家氣氛變得十分詭異,顧大河再次被妻兒孤立,整個人顯得彷徨與無助。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點什么,老屋那邊來人說有事商量,自己只是覺得在田里頭不好說話,就想著把人請到家里面談話。 誰想到老屋竟然打起了女婿的主意,自個自然是不答應,可這話才說完呢老屋那邊的人就動起手來,這事也不是自己樂意看到的啊。媳婦挨打這事,自己是沒做好,畢竟自己要是注意一點,就能發現媳婦被打得那么厲害,可這不也是沒有想到么? 以前又不是沒有被打過,養上幾天就跟沒事的人似的,哪想到會打得這么狠??! 媳婦被打成這樣,自個也心疼不是? 可那再怎么著也是自個親娘,哪怕沒有了關系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親娘被關進牢里??!就算是因為別的事情,自認為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更何況這還是因為自家的事情。 再說了,這不是已經解決了么? 老屋那邊可是要賠九十五兩銀子的,這數目可是不少。 顧大河怎么想都不得勁,一個勁地在張氏或者三丫面前刷存在感,可這倆人卻將他當成了透明的。不說是這倆,就是寶哥兒回到家來,也只是看看張氏,別的什么事情都不管,甚至見了他這個爹也僅是翻個白眼罷了。 至于四丫……顧大河表示,被那黝黑的眼睛看著,還不如別看呢。 這邊是詭異的安靜,全家福卻是無比熱鬧起來,顧大花逮著顧二丫不放,cao著棍子就要打顧二丫,說如果顧二丫沒有把趙月兒供出來的話,自家就不用賠上這么多銀子。 陳氏死死護住顧二丫,罵顧大花不要臉,生出個狠毒的閨女來。 這家里被弄得亂七八遭的,胡氏直接帶著閨女回了娘家,來個眼不見為凈。況且自家婆婆欠了別人九十五兩銀子這事,胡氏覺得還是回娘家說說的比較好,在胡氏看來,周氏雖然有幾個銀子,可不一定會把銀子拿出來還。 要不然就五兩的銀子,還能讓自家婆婆給摁大印了? 顧大湖倆口子一直就在柳氏娘家那里沒回,連東西都搬了不少過去,估計是打算長住在那邊了。 這二房的也沒回,家里頭就剩下大房這一房,還有周氏老倆口。 周氏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到上房里頭,不知道一個人在琢磨點什么事情。 外面正鬧得起勁呢,趙豐年陰沉著臉坐在椅子上一直看著,看了有那么兩刻鐘的時間就忍不住站了起來,隨手抓起放在一旁的癢癢撓,對著顧大花就狠狠地抽了下去。 顧大花嗷地一聲叫了起來,回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都快沒了,哪里還顧得上去打二丫,趕緊就躲了起來,嘴里嚷嚷著:“當家的,你打咱干啥?這事又不關咱的事,都怪這娘倆,要不是這娘倆多嘴,咱能賠……哎呦……” 趙豐年又不是什么事非不分之人,雖然也恨陳氏母女把趙月兒給供出來,可這事想想也沒覺得對方這么做有什么不對。換作是自己,就算事情是自己干的,也得死勁把事情給推了,況且這事還不是她們干的,而是自家閨女干出來的。 “你還說,還抵賴!要不是你把閨女教成這個樣子,咱能賠這些銀子?整天嚷嚷著別人家閨女是個賠錢貨,咋沒想你自個教出來個賠錢貨來?你就給老子等著吧,要是這銀子還不上,老子非把你休了不可!”趙豐年將顧大花狠狠地打了一頓,這氣才稍微消了一點。 可一想到還欠著五百二十兩銀子,趙豐年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又瞪了顧大花一眼,趙豐年這才把癢癢撓給扔掉,轉身背著手走了出去。 這口氣順不下來,趙豐年就想到了鎮上的潘菊花,打算到潘菊花那里解解悶。想到潘菊花的嫵媚與柔情,再看到顧大花那糟蹋樣,趙豐年就倒盡了胃口,若不是看在是發妻的份上,趙豐年真想將顧大花給打死了算了。 等到趙豐年出去,顧大花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氣一松下來就忍不住咧了咧嘴,這可不是樂的,而是疼的??墒潜荒前W癢撓打了好多下,差點就以為被打骨折了都,這疼的……哎呦……這死男人下手還真重! 顧大花邊埋怨著邊敲開了上房的門,這是找周氏給擦藥呢。 這擦著藥,母女倆又嘀咕了起來,不知在打著什么算盤。 這會老爺子沒在上房里頭,一大早就牽著牛出去吃草了,還不知道家里頭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正琢磨著今年的田還是請人來耕,畢竟這黃牛還小,別說是犁了,就是耙子也不一定能夠拉得動。 想到村里頭的那些頭黑牛,老爺子看著自家的黃牛,半點喜感都沒有。 牛小的時候還沒感覺有啥,可這牛越是長大,差別就越大。 都是一樣的水土養著,那些黑牛愣是比自家的黃牛大了一半,別說是拉個耙子了,就是拉犁子也能拉得動了。特別是小鐵頭家的那頭公牛,長得可是老壯實了,拉著犁跑得老快,瞅著一點吃力的樣子都沒有。 不過老爺子也感覺到了不對,因為這會村里人已經陸續下田,可每個人瞅著他的目光都有不對,個個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老爺子琢磨了一會兒以后,便沒有心思放牛了。況且這放了大半個早上的牛,草就算是再短,這牛也吃得挺飽了,就想著回家去看看。 這才一回到村里頭,聽著周圍的議論紛紛,再回到家里頭一看一打聽,差點就沒給氣暈過去了。 僅僅一個上午,竟然就惹出這么多事來,還把官兵給引來了。 饒是老爺子疼了周氏大半輩子,這會也忍不住幾個耳光抽了下去,打得周氏眼冒星星,差點就沒被打暈過去。顧大花忍不住開口替周氏說了幾句話,老爺子一看到顧大花更是氣不過,也不管這是出嫁了的閨女,也幾巴掌抽了過去。 這一下顧大花也老實了,跟周氏抱在一塊,縮在那里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周氏挨了打,越想就越覺得委屈,突然間就嚎啕大哭起來:“老娘跟著你過了大半輩子,啥福都沒有享過,這到老了還得挨打,老娘不活了……”緊接著就開始撒起潑來,又是扔又是砸的,把整個上房給弄得亂七八糟的。 老爺子本就頭疼,這一下子瞅著更加頭疼了。 可讓老爺子去哄周氏,老爺子這心里頭還氣著呢,哪里就能干這事,干脆一甩門,扭頭又跑了出去。 等老爺子出去以后,顧大花又與周氏嘀咕了起來。 那邊魏延帶著趙月兒坐著馬車就往顧家村這邊來,本來魏延以為不過一鄉下農戶,再賠也不過二三十兩銀子的事,沒想到根本就不是二三十兩銀子的事,而是得好幾百兩銀子。 可這都已經上了馬車走到了半道,魏延就算是想拒絕也不知道該咋拒絕了,讓他在喜歡的人面前做出丟面子的事,魏延也丟不起這個人,只得硬著頭皮一塊去了。 并且魏延還在慶幸,說不定那不是什么軟煙羅,那硯臺是個地攤貨呢? 魏延家中雖然有銀子,可是五百多兩銀子也不少,得賺上大半年的時間才能賺到,那還是生意好的情況下,如果生意不夠好的話,說不定得花上一年的時間才可以。 饒是魏延再是心疼趙月兒,這五百多兩銀子也足夠魏延心疼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