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
書迷正在閱讀:戮仙、清穿之據說佟貴妃體弱多病、主君馴龍指南、小藥妻、醫見鐘情、錦繡娘子、寵妻為后、戰國求生手冊、最后一案、我成了愛豆室友[重生]
就算把倆兒子的商鋪給賣了,也湊不出這銀子來啊。 可趙豐年不知道,雖然顧大花不會干這樣的事,可不表示趙月兒不會,很明顯地這些事情就是趙月兒給干的。 于是趙豐年硬著頭皮道:“咱家雖然做點小生意,可也不是什么有錢人家,這些……咱還真賠不起?!?/br> 此刻趙月兒正在哆嗦著,想通自己只是發泄一下而已,怎么就專挑貴的東西來糟蹋了。這些東西要真讓賠的話……爹肯定會打死她的,就連兩個哥哥都不會放過她,這該怎么辦才好?趙月兒越想這手腳就越是冰涼。 不過趙月兒也只是顫抖了一會兒,很快又淡定了下來,畢竟她干這事的時候,誰也沒有看到,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 只要自己不說,誰也拿自己沒辦法。 “賠不起就坐牢!”三丫陰惻惻地說道。 話剛說完,門外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不過大門并沒有拴住,這急促敲門聲過后,來人就不請自入,竟然是十來個村民,有爺們也有婦人。 “大河你們家這是咋了?族老讓咱把你跟你媳婦請過去……”這跑第一個的話還沒有說話,就看到張氏捂著腦袋坐在地上,瞧那樣子還有點懵懵的,頓時這都快說完的話愣是哽在了嗓子眼那里。 跟著來的婦人就嚷嚷了起來:“喲,這是咋回事?咋把人給打成這樣了?” 再看這屋子四處看了看,不免就有些傻眼,那些做好了的家具啥的還好一點,足夠結實想要弄壞不容易,可那些做到一半的可就全毀了。 “這是土匪進村了還是咋滴?”有人下意識說道。 可立馬又覺得不對了,這哪來的土匪,剛來的可是全福家人,這會都讓官兵給抓了。雖然人都在祠堂里頭,可要是沒能解決的話,還得送到官府里頭去。 看到村里頭來了人,還是族老來請的,三丫就知道這事可能被攔住了。 “喲,你們瞧的是這院子里頭,這要是往屋子里瞅瞅,那才叫厲害呢!連人家閨女的閨房都連砸了個稀爛,這可是比土匪還要土匪呢!好歹人家土匪是搶了東西就走,這可是連搶帶砸的,還把人給打成那個樣子,哪是一般的土匪??!”大富立馬就夸張地叫了起來。 這大富村里人可認得,是這司家的奴才,啥大世面沒見過,估摸著應該不會說假話。不過說的是人家閨女的閨房,爺們自然不好進去看,只往大廳那里瞧了幾眼,可就是這幾眼也是瞪大了眼睛。 雖然閨房瞅不著,可是地上可是不少破壞了的東西。 婦人們就不一樣了,聽著閨房都砸了,趕緊就跑進去瞅了一下。 這一瞅,頓時嘴巴張老大了。 ☆、寫下欠條 打砸搶啊這是? 這帳子多好看啊,這被子還是上等細綿呢,還有這些衣服,這筆墨紙硯……這些婦人認不得這軟煙羅,可這上等細棉還是認得的,絲綢也是認得的,眼瞅著這老好的東西竟然都給毀了,就算不是她們自個的,都rou疼得不行了。 “遭天瘟了這是,這老好的東西也舍得毀了?!眿D人們議論紛紛。 有人將軟煙羅撿了起來,這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叫道:“這啥料子啊,摸得挺舒服的,就是薄了點。咱還真沒見過這種布,不止瞧著挺好看的,摸起來也挺得的!要是不那么薄的話,做衣服穿著肯定好看?!?/br> 誰都知道這布做衣服好看,可就是嫌太薄了一點。 當初張氏瞅著這軟煙羅也挺喜歡的,可就是忒薄了一點,在不知道這價格的情況下,愣是把這布拿來做帳子了。 這做完了以后,張氏瞅著還挺滿意的,說是挺好看的。 那是張氏不知道價格,若是知道價值幾何的話,張氏說不定得瘋了。 就是三丫從顧盼兒家回來之后,看到這軟煙羅做成了帳子,也是胃抽了好幾天,好在是別人給送的,要是自家買的,還不得rou疼死。 這閨房也看了,大伙便不打算再多待,趕緊催促去祠堂呢。 畢竟族老們還有官兵都在等著,大伙就算這心里頭再替顧大河叫屈,這會也不是時候,還是先到祠堂里再說罷。 顧大河本來想自個去的,并且要求三丫去給張氏請個大夫,可三丫卻搖頭拒絕,要求幾個婦人將張氏給抬到祠堂那里去。之后再讓人去請大夫,到時候直接到祠堂那里去給看傷。 倒要看看這眾目睽睽之下,周氏要如何說話,自個爹又要如何說話。 別以為她沒有看到,聽到族老把官兵們請到了祠堂,自家爹立馬就松了一口氣。說到底還真是關心周氏,卻沒有看到自個媳婦被打成什么樣子嗎?這難不成就是傷的不是自己,所以才感覺不到疼? 三丫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瞥向司南,眼神冷颼颼的。 過去三丫曾想過早早地把自己嫁出去,不過那只是為了脫離全福家那個沒有任何人情味的家,如今三丫比當時大了一歲,想到的東西也自然多了起來。倘若要嫁人,還得看對方的人品如何,家中是否和睦,否則寧愿去當姑子也不嫁。 在三丫看來,自家爹原本在村里的風評雖然挺好的,可那只是對外對周氏而言。對自己這個小家來說,那簡直就要不得。一個連自己媳婦自己兒女都沒有辦法照顧好,卻非要腆著臉去看那些對你根本就不顧一屑的人的臉色,便是如大姐所說,賤骨頭! 又瞥向司南,這也是根賤骨頭。 明明自己就懶得理他,還非得湊上來,那嬉皮笑臉的樣子,越瞧越賤。 司南被瞪得莫明,不明白這好好地,自己為什么又會遭白眼。 這想不清楚,司南就將一切不對扣在了全福家頭上,心里頭琢磨著要不要再弄幾個到衙門里關上,是要打斷胳膊還是打斷腿……又或者都打斷了?哎,這怎么瞪完人就走了,等等人啊喂! “你跟著做什么?顧氏祠堂是你能進的?”三丫回頭瞪了司南一眼。 司南摸了摸鼻子不語,可等三丫轉身走不到兩步,又立馬跟了上去。 三丫見狀翻了個白眼,干脆就懶得理了。 四丫悄無聲色地跟上,木然地看了司南一眼,突然呲了呲牙,張口無聲。 可司南卻從其嘴型看到三個字:賤骨頭! 擦,這熊孩子! 好歹本姐夫對你那么好,還讓人給你整理小閨房呢,你就這樣對你姐夫的?沒良心的黑眼珠子……呃,好吧!你還是走你的路吧,別瞪著本姐夫了。 對上四丫那一雙黝黑的眼珠子,司南立馬就悚了下來。 走到半路,四丫突然說道:“趙月兒要嫁給大姐夫,二丫也想嫁給大姐夫,他們說大姐不能生,是個不能下蛋的母雞,不能占著位置?!?/br> 三丫腳下一踉蹌,差點沒一頭栽下去,無比錯愕地看著四丫。 四丫表情依舊木木地,十分淡定的樣子,接著說道:“他們讓娘跟大姐說,娘不肯,還罵了她們,然后就打了起來?!?/br> 原來還有這事啊,司南立馬眼睛一亮,一副有好戲看的樣子。 三丫也是無語,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可惜大姐在閉關,若不然大姐也會樂,很好玩?!彼难疽荒樐救坏臉幼?,吐出這么一段雷死人不嘗命話。 三丫沉著臉思考了一下,也是直抽抽,自家大姐貌似還真是這樣的。 司南就不解了,說道:“這自家男人被人惦記了還能好玩?” 三丫陰惻惻道:“被人惦記很正常,證明大姐夫他人好,大姐沒有嫁虧了,不過被人惦記不表示大姐夫就會有回應,這自然好玩。不過倘若回應了還接受了,那么這個男人也不能要,又有何不對?” 司南:“……” 四丫木然地看著司南,吐出兩個字:“白癡!” 司南:“……” 顧大河與張氏在前,三丫與四丫在后,很快就到了祠堂門口。司南自然被攔了下來,哪怕司南再不樂意也沒有辦法,畢竟這是人家顧氏宗族的事情,自己還是個外人呢,自然不好進人家祠堂里面。 就連趙豐年都給攔了下來,司南瞅著就平衡多了。 本來吧,這些族老還在一個勁地討論著,都說這顧大河不像話啥的,可等他們看到這倆口子,一個雖然走著進來,可臉上一塊青一塊紫的,一個則是被抬著進來的,連腦瓜子都被打破了,族老們就沒了話了。 “這,這誰打的?”族老們想了想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下。 不等顧大河倆口子說話,那群官兵就吆喝了起來,笑嘻嘻道:“這還用得著問嗎?咱們就能給做證了,畢竟咱們進去抓人的時候,他們都還在打著。這是把人往死里頭打呢,要不是咱去得早一點,說不準這會人都被打沒了?!?/br> 族老們這臉色立馬就難看了起來,這事還被官兵們逮了個正著,就是大伙想幫忙說說話,說只是普通的一件事,那也不好說了。 你說你這是打完了還好說,可打成這樣了還在打,可不就是要人命么? 這得有多大的仇才把人打成這樣? “請大夫了沒有?”族老們現在最擔心的是這個,畢竟這人都被打得站不起來了,還不請大夫來看的話,要是出了啥事那可咋整? 要是沒出人命還好說,要是真了人命,那就不好說了。 顧大河訥訥道:“請,請了?!?/br> 這邊說著話呢,那邊被捆到一堆的周氏與顧大花還在聲嗷著,對著旁邊人一個勁地哭訴著顧大河如何不孝,張氏又是如何的刁蠻啥的??赡苁潜硨χ@邊的原因,估計都沒有看到顧大河跟張氏倆,只顧著嘴里巴啦巴啦地說著。 族老們還想說點啥來著,聽著周氏一個勁地胡說,這臉都黑了下來。 一個族老實在聽不下去,直接一棍子扔了過去,正好砸中了顧大花的后背,尾端還敲了一下周氏的后腦勺子,這倆的哭喊聲立馬就停了下來。 族老就指著倆人罵了起來:“老夫活了這么大歲數,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像你這么不要臉的。原先因為你是個婦道人家,老夫不便與你說些什么,再不好也有全??粗???蛇@會老夫實在看不下去,你這還罵罵咧咧地,你有啥資格罵人家大河?他們家跟你有關系?你不是早把他給賣了么?” 周氏立馬反駁:“賣了又咋地?賣了他就不是從咱腸子里爬出來的?他就是不孝……” 這回不等族長們說話,那邊官兵們就調笑了起來:“喲喝?咱還以為這真是家事呢!沒想到還有這么一茬,要不要咱把律法拿來給你們瞧瞧?不過瞧你們這樣子,估計也不識字!律法上可是說了,這被賣出去的兒女那就是潑出去的水,是死是活,為奴為婢都是別人家的事情,跟原來那家可半點關系都沒有?!?/br> “咱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賣出去的還得回頭孝順原來爹娘的。要是能這樣的話,咱也多生點娃去,都賣給別人,咱就可以享福去了!” “對啊,咱們也多生幾個娃了賣掉,還怕沒人養老?” “女娃子最值錢了,多生幾個女娃子?!?/br> “你傻啊,還是男娃子好!這女娃子要是嫁人了,可不沒銀子了?!?/br> “也是,還是男娃子好,賣的銀子是少點,可還有孝順錢呢!” ……官兵們個個起哄,笑笑鬧鬧地,言語間卻盡是譏諷。 族老們越聽這臉色就越是難看,這要不是活不下去,誰家也不會把娃子給賣了,就算是女娃子那也是舍不得,更別說是男娃子了。這大楚國可是有規定的,哪能你說是從你腸子里爬出來的,就得聽你的,要真這樣可就亂了套了。 就跟這群官兵說的,不如大伙舍都甭干了,養著身體一個勁地生娃子得了。 周氏破口大罵,可這罵聲再大也被大伙的議論聲,還有官兵們的笑鬧聲給蓋過了,周氏罵了半天也沒人理,干脆又指著顧大河與張氏的鼻子罵了起來。 顧大河低著腦袋裝孫子,就當沒有聽到周氏的罵聲一樣,大伙雖然說著周氏,可這言語里頭也是沒少笑話自個,這讓顧大河很是不好受。 至于張氏,雖然是緩過勁來了,可渾身都疼得不行,哪有心思去管周氏罵的什么。 那些去顧大河家請人的人也大聲地說了起來,說全福家的這些人到了顧大河家還不止打人,還砸了不少東西,瞅著值不少銀子。而說起這個,官兵們也接了幾句話,說是這伙人還搶了東西,要不是正好逮著,說不準東西都拿回家去了。 這是到別人家打砸搶??!跟強盜有啥區別? 這大伙議論著就分成了兩種不同的聲音: 一伙贊同把周氏這些人關進牢里頭,畢竟誰家都不是富裕的,就算是富裕的這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人家這一家子人,大冬天的也沒歇著,頂著寒風天天賣菜去,這才把家底給賺出來的,換成是別人,就算是有銀子,也不一定能干得了這事,說不準吹兩天冷天就得生病了。 再說這顧大河這一家跟全福家可沒關系了,全福家這純屬是強盜行為。 另一伙人則認為,這全福家過份是過份了點,可畢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更何況這還是的的確確的親娘,真要送進牢里頭的話,就算顧大河再是有理,讓人瞅著也覺得心寒,不如就讓全福家的賠銀子得了。 這砸壞多少東西就賠多少銀子,這醫藥費自然也得賠才行。 族老們越聽就越是頭大,可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周氏幾個被抓進了牢里,這心里面自然就贊同第二種說法,按價賠銀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