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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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兒正在藥房里煉化火髓與火蓮,需要閉關七日,直接謝絕會客。為了安全起見,還讓司南招來幾個武功比較高強的人守在藥房外面,以防有人打擾。 于是縣里頭來人,來了三次都不得而見,把縣老爺急冒了煙。 此時李師長再次上門,本欲與縣老爺相當茶粕一事,不料縣老爺正為此事煩惱。李師長眉頭一挑,因為他這此前來可不是為了水縣老百姓而來,而是為了大司農而來。大司農有令,一旦山上的茶籽完全成熟,需盡數送入京中。 得知這一消息,縣老爺這臉色就難看了起來,沉著臉不說話。 哪怕對方是一師長,縣老爺也沒有辦法給對方好臉。 畢竟這茶籽出產在水縣,并且還是在葬神山脈里,本就難以取出,可這一取出來還得送往京城,這讓水縣的老百姓該如何是好? 縣老爺自認為不是什么好官,可遇上這等事情也忍不住想要翻臉。 “下官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距京城一百里外也有一片山脈,并且與葬神山脈相接連,里頭的氣候應與葬神山脈相近。司農大人為何不下令到山脈里頭尋找,卻要到這千里之外來尋茶籽,是不是不太好?”縣老爺可不管這大司農要這些茶籽何用,只知道自己如果真應了這李師長,就沒辦法跟水縣的老百姓交待。 這會整個縣的老百姓都在眼巴巴地等著消息呢! 李師長聞言卻是嘴角一抽,大司農哪里沒有下令進山尋過,來來回回已經進入了三批人。哪怕那片山脈僅與葬神山脈相連,亦不是那么好對付的。這三批人甚沒有摸著葬神山脈的邊沿就死的死殘的殘,能活著回來的不到一成的人,并且有一半以上還殘了廢了。 以為是武功低下的原因,前不久又派了三十人一隊的進去,個個武功都不低,可至今未見那三十人回來,甚至連半點消息都得不到。 要么全軍覆末,要么被困在某個地方。 “縣老爺可莫要開玩笑了,這事就交給縣老爺去辦了?!崩顜熼L說道。 縣老爺可不樂意干這事,雖然這件事對上頭來說有功,可也不見得這有多大的功,就為了這一點點功勞把下面的老百姓給得罪個干凈,說不準出門都得挨石籽,縣老爺可不樂意干這種虧了大本的事情。 這李師長的官雖然是比自己大了那么一點,可畢竟也不是同一種官銜,縣老爺還真就不怎么怕這李師長,很堅決地拒絕了李師長的要求。 “李師長若強行要征收這茶籽也未嘗不可,不可在此之前,李師長最好貼個告示,跟老百姓說清楚是你李師長奉司農大人的命令來征收的,跟咱縣衙沒有任何關系?!笨h老爺說著直搖頭,就算是這樣,縣老爺這心里頭也不高興著。要是老百姓們都能得到茶粕,這產量定然就高了。 這產量一高,不止老百姓們高興,自個的業績也進了一步。 等到自己三年任期滿,升職什么的,估計也不在話下。 可被這么一攪合,這產量鐵定回到原來的樣子,還有個毛業績可言啊。 李師長聞言嘴角一抽,這種得罪人的事情還真不樂意干,就想著要么直接就到那顧夫人家中,要求顧夫人去尋茶籽,然后悄悄地運到京城好了。 可一想到那顧夫人,李師長這嘴角更抽了,那可不是個會聽話的。 不過除此以外,似乎也沒有別的好辦法,莫不成要自己帶人入山?嫌命長了才干這事。這大司農還真不是東西,就算是要茶籽去種,應該也要不了這么多吧?畢竟這茶油樹是可以裁枝種的,估摸著這大司農想要自個用呢。 這老匹夫,不止死摳,還jian詐! 因為大黑牛還十分虛弱的原因,顧盼兒到底是沒有管家里頭的七畝地,將在田里頭忙活的長工給叫了回來,把家里頭的地給犁好收壟,然后在顧盼兒的指導下施肥,再剪紅薯秧子種上。 顧盼兒教完以后就去了藥房,這一閉關就是整整七天的時間。 本來顧清還因為顧盼兒不聽話懶惰而有些生氣,可隨著顧盼兒進入藥房的時間越來越長,都長到他的肩膀都要完全好了也沒見出來,顧清不免就著急了起來,時不時到藥房外面去看一眼,可不管怎么看那扇厚厚的門都沒有打開。 “這紅薯都種完了,大黑牛也出來活動了,這瘋婆娘還不出來?!鳖櫱宀幌氤姓J自己是在擔心顧盼兒,可隨著時間越久顧清就越是清楚,盡管不樂意承認,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有那么點關心這瘋婆娘。 藥房內的顧盼兒先是將火蓮子服下,煉化之后又將蓮蓬吃掉,最后才將火髓吞噬,可這吞噬的過程并不好受。畢竟這與黃階之軀吞噬溫度能達幾千的火髓實在太勉強了些,饒是這火髓再是溫和,顧盼兒也差點控制不住要爆走。 好在這具軀體經過淬煉以后,筋骨變得更加堅韌,否則真無法抗住。 正在努力吞噬火髓的顧盼兒并沒有看到,當她吃下蓮子的時候玉罐內本來還在打架的兩條蛇停了下來,吞噬蓮蓬后則分了開來,待到吞噬火髓時烈火蛇悄悄地頂開蓋子爬了出來,向顧盼兒爬了過去,然后在顧盼兒的頭頂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蜷縮成一坨直接睡了過去。 若是這坨不是紅色的話,還真像頂了一坨糞了。 而另一條白玉般的蛇在紅蛇出去以后,也頂開蓋子瞧了瞧,瞧見顧盼兒渾身是火頓時嚇得縮了回去,直到過了一刻鐘,才又一次將蓋子頂開,瞅一會又縮了回去,如此來回數次,終于忍不住從罐子里頭爬了出來。 顧盼兒頭頂上的紅蛇突然抬頭,吐著紅舌盯著白蛇。 白蛇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往罐子里鉆,可是蓋子在它出來的時候已經蓋上,它又沒長手腳,怎么也掀不開蓋子,嚇得干脆就躲在了罐子后頭。 之后又探頭看了看,卻見紅蛇再次縮回去閉眼不動,可白蛇也不敢動了。 誰也不知這兩條蛇現在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顧盼兒看到這一幕也會大為不解,畢竟這兩條蛇本來是不相上下,不分勝負的,可轉眼間這條紅蛇就威武起來,而這條白蛇則是慫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慫,按理來說害怕了就會逃走,它連逃走的勇氣都沒有。 水縣司家。 南雨初醒來時腦子一片空白,沒有半點記憶,甚至連自己的枕邊人司淮山也忘記是誰。 這種情況司淮山看在眼里,雖然有些失望,但總歸人已經醒來,記憶什么的可以慢慢來。畢竟已經躺了近二十一年,能醒來已經很不錯了。 好在南雨的記憶并不是永久性失去,慢慢地就恢復了過來。 不過南雨的記憶僅停留在二十一年前,對這二十一年來的事情毫不知情。有一部份記憶則是在醒過來后的第二天猛然想起,當即抓住司淮山的手,急急說道:“小心秦貴妃,她并非表面上看來那么簡單,她身邊有一小女孩十分古怪?!?/br> 司淮山聽罷驚訝,卻皺起眉頭告訴南雨:“秦貴妃現在已經不是貴妃了,早在十八年前就冊封為皇后?!?/br> 南雨聞言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那么安皇后呢?” 司淮山吐了兩字:“難產?!?/br> “又是難產!”南雨昏睡了這么多年,腦子并不靈活,事情只要多想一點就會感覺無比的頭疼,此刻想要動腦子去想清楚這件事,卻倍感頭疼。 “你先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一下?!彼净瓷綗o比擔心地看著南雨。 轉眼二十一年過去,南雨因為躺在冰棺的原因,容顏并沒有多少變化,現今看起來也不過才二十五歲的樣子??伤净瓷絽s因為這些年的滄桑,整個人老成了不少,面對著南雨,司淮山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連胡子都不敢刮掉。 生怕露出一張老臉出來,會被南雨所嫌棄。 可南雨醒來之后卻始終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動用著她還沒有被完全凍死的腦細胞去回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企圖從其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不行,你快去查一下!一定要將秦貴妃查清,特別是那個小姑娘,當時看著不過十四歲的樣子,現今天就算是過了二十一年,她也頂多才三十五歲。我身上所中的陰冥掌,就是那小姑娘從背后給了我一掌。她以為我沒有看到,事實上我倒下去的時候,余光將她的臉看得一清二楚?!蹦嫌曜顡牡倪@是這個,陰冥掌為大楚國禁煉的功法,在江湖上被稱為禁術,可卻在那個小姑娘身上看到。 這么多年來,司淮山一直在查當初是誰傷害了南雨,可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有時候明明就查到了一點線索,可很快就會被掐斷,無形中有一只手在阻擋著這一切。 隱約中感覺不對,才放出去消息,南雨難產身亡。 可饒是消息再隱秘,南雨活著的消息還是被不少人探知到,還曾試圖派人前來刺殺,若非南雨一直無法醒來,估計來人還會繼續不斷。 如今南雨雖然醒來,司淮山卻不敢將消息傳出去,知道的只有幾個比較重要的人。 直到南雨醒過來的第七天,司南才將這消息告訴顧盼兒。 而南雨休息了七天以后,這腦子才終于沒再那么昏昏沉沉,記憶也不再那么的斷斷續續,偶而間還能想起不少的事情。不過大過數都是昏迷前三年的記憶,再往久的點的就難以想起,不過就算是這樣,這些記憶也讓南雨想起了不少事情。 而聽說安皇后身亡,南雨便急急問起安太傅的情況。 司淮山告知南雨,安皇后身亡以后,安太傅雖然很是難過,卻打算一心教導好被立為太子的楚晗。只是好景不長,繼安皇后身亡以后,安太傅高徒于鶴被舉報叛國,彼時離安太傅次女與于鶴成親之日只差一天,卻只得匆匆取消了親事。 于鶴不似包藏禍心之人,自小無父無母,由安太傅親手養大。出了此事安太傅亦是四處奔波,上奏請求明察,可情況卻是急直而下,沒過多久就傳出于鶴在牢里自殺的消息,安太傅所做一切皆成了一場空。 雖然最后查出人是被誣陷,可這人到底是去了,此事也不了了之。 一月后安太傅將次女嫁入司家…… 說到這司淮山不免尷尬,小聲解釋道:“此事我只說與你聽,你不可道與他人。安太傅安雅當時已經懷上于鶴骨rou,而安太傅唯一能信得過的只有我司淮山,便將安雅嫁了過來!不過我對天發誓,我對這安雅并無半點想法,不過是受好友于鶴還有安太傅所托,照顧其母子二人罷了?!?/br> 南雨哪有心思管這個,趕緊催促司淮山繼續說下去。 司淮山感覺自己被忽略了,很是不爽快,可見南雨一副著急的樣子,還是趕緊又再說了出來。 安太傅將次女嫁與司家之后,便辭去官職,帶著幺女移居平南,過著深入簡出的日子。未過幾年,安太傅幺女不知何故被文將軍相中,以強硬手段將之納為貴妾,安太傅早已不在朝廷,盡管有還有威望,卻無力阻止。 本以為事情再壞也不過如此,不曾想半年后傳來幺女遇山賊失蹤一事,恐是落了個尸骨無存,安太傅一生無子,獨養了三個女兒,卻無一落好。安太傅大受打擊,自覺無顏面對早逝的老妻,自此一病不起。 而皇帝則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將當時還是太子的楚晗送至平南讓安太傅教導,安太傅這才慢慢地好起來,卻拒絕與將軍府有任何來往。在那里楚晗雖然也經歷了不少次暗殺,可因著有平南王的庇護,十多年來還算安好。 可一切就變在三年前,事情發生太快,甚至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據說當時平陽王世子娶了一側妃,卻正是太子楚晗心愛之人,眼見著不能阻止這一切,楚晗心傷策馬狂奔,卻不料跌入懸崖。若非千殤公子當時正在崖下采藥,救了楚晗一命,恐楚晗現在早已身亡,可雖然救回一命,雙腿卻落下殘疾。 出事之后,皇上派人接楚晗接回宮中,不過半年又遣出宮,移居京城邊緣的一座府上,并且廢除太子之位。 而抱得美人歸的平南王世子也沒落著好,不過半年便病逝,世子妃則被送進家廟當中。而事情并非如此簡單就結了,又過了一年時間,平南王次子被傳出毒害侄子當日,提劍將世子側妃殺害,之后背著侄子從平南王府中逃了出來。 然而就是那個時候,眾人才得知,那側妃竟是皇后侄女。 事實說到這司淮山才終于歇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該說的已經差不多說完了。南雨死死抓住司淮山的衣服,目露驚恐:“肯定是秦貴妃,一定是她!她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溫柔嫻淑,而是心狠手辣之人,那所謂的侄女也一定有問題?!?/br> 這一點司淮山自然知道,可也不便多說些什么,畢竟南雨才剛剛醒來,有些事情覺得還是不宜讓南雨過早知道,至少得讓她好好休養一下,等身體完全好了才可以。 不過還是強調了一下:“秦貴妃現在已經變成了秦皇后,這點你可不能弄錯了。還有你醒過來之事還不便讓他人知道,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暫時不能隨便出去。不過不用擔心,我每天都會陪你,不會讓你悶的?!?/br> 南雨怔怔地看了司淮山一眼,之后又低下了頭,繼續想著自己的事情。 對司淮山來說是過了二十一年,時間很長很長,長到他都快堅持不下去??蓪τ谀嫌陙碚f,事實就如同昨日發生的一般,一時間難以接受。 若非兒子長得像自己,南雨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有了這么大的一個兒子,并且南雨還有點氣憤,這兒子也太不孝順了,竟然拿三寸長的針來扎她,完全清醒的那天被扎了那么一針,差點沒把她再次疼暈過去。 現在想想都還有些發悚,滿腦子兒子拿針的樣子。 司淮山倒是會裝好人,見南雨害怕自家兒子,便毫不客氣地將兒子給攆了出去,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感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司南自然是氣得不行,明明這扎針一事有這老子爹的一份,可老子爹打死不承認,非得把一切都賴在了當兒子的身上。要不是瞧著娘親剛醒來,還十分脆弱的份上,司南真想抱著娘親的大腿痛哭,并且還得告大狀。 要指控這當爹虐待,二十一年來不管不顧,并且還要聲明這大夫是自己找回來的,跟爹沒有半點關系! 可惜還沒來得及抱大腿,人就被司淮山給攆了出去。 現在的司南還在顧家村里游蕩著,要不是每天都能看見三丫,司南估計早就殺回去了!從來就沒跟娘親相處過,司南著實好奇娘親是什么脾氣,可這還沒等相處就被趕了出來,娘親也不阻止一下,司南這心里頭別提有多委屈了。 這不無處吐槽,跑來找三丫吐槽了唄! 司南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原因,總覺得這些話跟誰說都不安全,只有跟三丫說了才安全,認定了三丫不會傳出去,才如此的放心。 可三丫卻不耐煩:“都多大人了,還黏著你娘,還想吃奶不成?” 不免白了司南一眼,留兒可是一口奶都沒吃過,純粹喝魚湯長大的。這魚湯雖然不好喝,可好歹還有點營養,要不然四丫也不會健健康康地長了這么大。以前三丫可不知道什么叫營養,這可是跟著顧盼兒才知道的,無比慶幸自己當初找不到別的東西喂四丫,只能去抓魚。 小的時候抓小的,大了以后才能抓到大點的,好歹姐妹倆沒餓死。 想著想著三丫又一次沉寂了下去,由始至終三丫的心里頭都存在著一個結,哪怕這一年來生活過得不錯,爹娘也對自己與四丫不錯,可三丫對過去的日子仍舊無法釋懷。 有爹娘就跟沒爹娘似的,活像個野孩子,餓了就山里頭找食,找不到就去水里撈魚。連鹽都沒有,有時候連烤熟都困難,因為沒有火可用。不敢回家,只能跑到別人家借火去,明明就是簡簡單單的一把火,還得遭人白眼。 司南還在吐槽呢,就發現三丫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得伸出爪子在三丫眼前揮了揮,又再揮了揮……嘴里喊道:“三丫,小三兒,小望兒,小小望……” 三丫斜眼看去:“若讓我大姐聽到你叫我小三兒,你小心你的狗腿?!?/br> 司南眨巴眼睛,一臉不解:“叫小三兒怎么了?” 三丫陰惻惻地說道:“你沒必要知道為什么,總之以后不要再叫就是了!”原本三丫對司南叫自己小三兒也沒有什么感覺的,可自從聽到顧盼兒無意中說的一句話后,便也不喜歡被人叫成小三兒,特別是從司南的嘴里頭說出來。 司南訕訕道:“不叫就不叫,那咱叫你叫小望兒?!?/br> 三丫想到了剛滿月那種肥嘟嘟的小奶狗子,這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陰惻惻地說道:“我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再叫一次以后別來見我!” 司南:“……”這又是腫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