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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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顧大河也只是認為司南只是教訓教訓二丫,并不會來真的。 顧大河正這么想著呢,就被身后的顧二丫狠狠地推了一把,嘴里頭還罵道:“怪不得我奶老說你不是個東西,就該淹死啥的,依咱看奶說的沒錯,你這心都是黑的,看到你侄女要被人拔舌頭也不帶吭一聲的?!?/br> 估計二丫以為是安全了,所以就指著顧大河的鼻子罵了。 三丫的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本是看在親戚面上,不忍心看她被拔了舌頭,所以才有那么一句,沒想到這二丫竟然吃虧了都不長記性。 司南一直在悄悄觀察三丫的表情,見三丫面色又陰沉了下來,琢磨了一下便道:“這舌頭先不拔,給本公子掌嘴,打到她說不出話來為止?!?/br> “要打出去外面打,省得她娘來我家找事!”三丫陰惻惻地說道。 司南觀察之下,覺得三丫這句話地認真的,于是下令:“拖到外面去打,別臟了這家的地方?!?/br> “是,公子!” 二丫以為逃過一劫,沒想到竟然會被打嘴巴子,這一次還想要掙扎,可家丁的力氣比大富大貴的要大多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掙脫,又向顧大河求救起來。 “三叔救我,我可是你侄女,你不能不管我……” 這一回顧大河是連看都沒看二丫一眼,心道只是打嘴巴子,頂多養養就好了。這二丫就是欠收拾,不收拾她一頓她不知悔改,一天到晚瞎咧咧。 司南等二丫被拖出去以后,立馬就腆著臉上前:“怎么樣啊三丫,這下滿意不?” 三丫定定地看了一眼司南,唇輕吐:“這是你惹回來的麻煩事!” 司南:“……”好吧,本公子理虧! 張氏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這心里頭想著啥,不過瞧她那樣子似乎還是有些不忍心,也不知她剛才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只是她這么一副不冷不淡的表情,著實讓顧大河忐忑不已,想解釋點什么又不知該怎么解釋,整個人傻傻的。 張氏瞥了顧大河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卻裝作生氣的樣子不理顧大河,而是繼續拉著自家倆閨女繼續看了起來。這倆閨女在縣城里這幾天沒瘦,不過也沒胖了,臉色微微紅潤,一切都挺好的。 去之前一身細棉看著就挺好看的了,這回來時穿著綢鍛,怎么看都覺得好看。心里頭就不免嘀咕了起來,怪不得這當爹的就想給閨女買絲綢,果然這絲綢穿在身上就是比細棉好看。 穿得這么好看出去,誰還會說自家的倆閨女是野丫頭? 四丫不知什么叫好賴,只知道穿這綢緞沒有細棉舒服,猶豫了一下木木道:“娘,我想換衣服!” 張氏驚訝:“這不挺好看的嗎?換啥??!” 四丫木著臉道:“細棉舒服!” 三丫靜靜地看了一眼四丫,之后瞥了一眼司南,然后拉著四丫的手回房:“走,我們去換衣服去!” 司南頓時就凌亂了,這倆姑娘身上的衣服,可是他特意讓府上的繡娘給做的,并且還是親自挑選的上等絲綢??吹絺z人穿上這衣服,特別是三丫穿著的時候,司南這心里面別提多么得意,卻不想這倆人根本就看不上這絲綢。 莫不成這絲綢真不舒服?司南不知何為,也覺得難受起來了。 不一會兒,姐妹倆就換上衣服出來,都是一身上等細棉。 四丫定定地看著張氏,道:“舒服!” 這上等細棉也是好看,就是沒有絲綢看起來亮眼,張氏這心里頭雖然有些可惜,不過還是滿意地點頭:“我家閨女長得好看,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顧大河在那邊插了一句:“還是剛才那身衣服好看點,換了多可惜??!” “要是可惜,你自己穿!”三丫瞥了顧大河一眼,之后打量起自己這身衣服來,本來還是喜歡綢緞多一點的,此刻看著這細棉衣服,卻覺得比綢緞更順眼一點,也更加合適自己一點。 顧大河訕訕道:“爹一個大老爺們,穿啥絲綢??!” 張氏啐道:“就算不是這樣,你還真能把閨女的衣服穿了不成?” 顧大河立馬道:“那咋可能,咱可是爺們,哪能這樣!” 張氏繼續啐道:“你就該一直穿粗布!” 顧大河連聲道:“是是是,你說的對!” 司南看看這,又看看那,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越來越感到渾身不自在,猶記得當初到這鎮上穿的那一身青色細棉,竟感覺比這綢緞要舒服得多。 院門外安靜了下來,大概這嘴巴子已經打完,卻不知道二丫成什么樣子了。 又過了一會兒,三丫說道:“我到大姐家坐坐去?!?/br> 司南忽然想起二丫說的,三丫看上了顧清,這心里頭立馬就響起了警鐘,忙接口:“本公子也去,一起罷!” 三丫瞥了一眼司南,徑直走了出去,司南趕緊跟了上去。 四丫抬頭呆呆地看了一眼,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那邊顧二丫腫了張臉回去可是把陳氏給嚇了一跳,一個勁地問二丫是咋個回事,咋就弄成這個樣子??啥颈淮虻媚樐[得不行,根本一個字都說不清楚,腦袋也嗡嗡地,被陳氏吵著吵著就直接暈了過去。 胡氏疑惑:“之前二丫她找我給她上妝,說要出去見司公子,不想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莫不成與司公子有關?” 陳氏一聽,立馬就不作懷疑,直接就說道:“肯定與那司公子有關,咱們得去找他算帳去!”這還惦記著給二丫找個好婆家,畢竟二丫都已經十五歲了,這會要是再不議親可就晚了。 可人卻被打成這個樣子,還咋議親? 這臉瞧著就得養上至少一個月,陳氏哪里樂意,拽著胡氏就要出門。 胡氏卻抽回手,說道:“娘您要去就自個去,咱還得看孩子呢!” 陳氏也是個不怎么待見女娃的,雖然她自己也生了個二丫,對胡氏所生的這個丫頭片兒,平日里也沒怎么抱過,更甭提是喂一下了。聽到胡氏這么一說,立馬就不樂意了,嚷嚷道:“不就一丫頭片兒,緊張個啥?要么留在家里頭讓她自個玩,要么抱著跟咱一塊走?!?/br> “嫌咱生的是丫頭片兒,你自個生的就不是丫頭片兒?”胡氏理都懶得理陳氏一下,抱著孩子就直接進了屋,‘砰’地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陳氏立馬就瞪大了眼睛,還想說你的丫頭片子跟咱的哪能一樣來著,可這門都關上了,陳氏也只能干瞪眼,總不能對著房門罵人吧?況且陳氏也慫,還真不敢明目張膽地罵胡氏,胡亂低咒了一聲,自個一個人也沒敢真去找司南算賬,畢竟這事還沒弄清楚呢。 看到二丫這個樣子,陳氏又一陣來氣,還真想丟著不管得了。 可想到好不容易才把這丫頭養得這么大這么胖,就等著找個好人家嫁了,自己好享享福,哪里就真丟著不管了,趕緊就去找來藥替二丫擦了擦臉。 陳氏的動作粗魯了點,二丫一下子又被疼醒了。 可這醒是醒了,比劃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啥來,說一個字都含糊不清。 “行了,你先歇著吧,等臉好點了再說!”陳氏氣得又用力了一點,疼得二丫直躲閃,陳氏擦不著立馬就罵道:“你給咱老實點,老娘還正琢磨著給你找個好人家呢,你瞅你頂著這么一張臉,還咋給你找媒婆?不定人家這一上門就給嚇跑了!” 顧二丫一聽,立馬就老實下來,乖乖讓陳氏給擦藥了。 這心里頭可是委屈得不行,這趟出門可是找情郎去的,沒想這情郎被人勾搭走了不說,還支使下人打了自己一頓,顧二丫這心都傷透了。 再想到陳氏說的,又不由得害怕起來,擔心自己的臉長不好。 自己可是有福氣的人,可不能因為這張臉給毀了。 又伸舌頭舔了舔牙,發現牙齒雖然都沒有掉,可好幾個都松垮垮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養得好,要是這牙沒了,以后還咋吃rou,不能吃rou算哪門子福氣?越想顧二丫就越難受,眼淚就嘩啦啦地往下掉著,害怕極了。 陳氏見自己剛擦的藥一下子就被眼淚給沖掉,頓時就來了氣,抬手就想給二丫一嘴巴子,可見二丫的臉都腫成這個樣子了,忍了忍還是放了下來。 “哭啥哭,過幾天就好了!這擦上去的藥都給沖掉了,你還想不想好了,咱家可沒那么多銀子買藥,這點藥還是你爹的?!标愂狭R罵咧咧道。 說到這顧大江,還真是跟癱瘓了沒啥區別,都養了五個月了,還沒辦法起炕,吃拉喝撒都在炕上。起先陳氏還伺候得挺好的,可是這日子久了陳氏也懶得伺候,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以外,就再也沒怎么管過。 衣服要不是要過年,估計也不會給換,澡更是打回來那天洗了一次以外,就再也沒給顧大江洗過,甚至連這臉都沒給擦過。 按理來說這人躺在那里吃喝不動,應該長胖才是,可顧大江卻依舊瘦得跟干柴似的,整個人無精打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為啥被抓進牢里面,顧大江始終守口如瓶,半點都不敢說出來。 在牢里的時候人家可是說了,他這算是天神教的余孽,算起來可是要砍頭的,不定還得把家里頭牽連進去,這頂大帽子扣下來,顧大江算是徹底地懵了。 哪里就敢將這事說出來,更別說是求人幫忙了。 那司公子倒是挺有本事的,可人家司公子跟老三家關系挺好的,要是人家司公子問自己咋跟天神教扯上關系的,自己該咋說?總不能將事實給說出來吧? 反正自己現在也放回來了,好好地應該不會再進牢里了才對。 不過盡管如此,顧大江還是日夜忐忑著,生怕又來了官兵啥的。在牢里那日子可不是人過的,天天挨打不說,還吃不了一頓飽的。 顧大江可不知道,有些他以為藏著揶著就能一直隱瞞下去的事情,早就被查得一清二楚,并且他會進牢里面,本身也與司南有著莫大的關系。所以這求人若是求到司南身上的話,只會讓顧大江變得更殘廢一些。 此刻司南正在顧盼兒家,與顧盼兒說著剛新查到的消息。 而三丫、四丫還有小豆芽則跟著顧清學字,這樣一來不但司南有些不放心顧清,就連顧清也有些不放心司南,畢竟司南長了一張比女人還要好看的臉。而司南所擔心的,則是二丫之前所說的,三丫是看上了自家姐夫云云。 正說著話,外面又傳來了敲門聲,顧清看了一眼顧盼兒那邊,便起身開門去了。 司南見顧清離去,這才放心說道:“你那二meimei終于有了點眉目,據有效消息,你那二meimei逃離百花樓之后曾潛伏在一秀才家中,后來則與秀才一同失蹤不見,曾查到不少與之有關的消息,可事情卻顯得撲朔迷離,并且十分怪異?!?/br> 顧盼兒皺眉:“秀才?” 司南點頭:“那個秀才聽說是一人才,人也長得不差,聽說與你那二meimei算是青梅竹馬,有傳言秀才之所以用功讀書,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出人頭地,將你那兩個meimei給贖出來??上觳凰烊嗽?,秀才被一官家小姐相中,要秀才取之,秀才卻不愿意,官家小姐明的來不行,便來暗的設計秀才。秀才執拗不從,官家小姐一怒之下,道秀才若是不應,便革他秀才功名?!?/br> “那時正值州試,秀才沒理會官家小姐,直接進入了考場。后來卻因為官家小姐這一事,秀才被扣了個品行不端之名,革除了秀才之名,并且以此為名,將秀才的考卷也一并扣下。不過經本公子的人查到的消息,那考卷可不是扣下了,而是被他人冒名頂了上去?!?/br> 顧盼兒斜眼:“然后呢?” 司南道:“拿著秀才考卷的那人,考上了解元?!?/br> 院大門打開,小娘子與酸書生走了進來,顧盼兒盯著小娘子看了一會兒,問司南:“那秀才是不是姓孫?” 司南驚訝:“這你怎么知道?我才剛想要說呢!” 顧盼兒又道:“是不是叫孫言?” 司南錯愕:“你是猜的?” 顧盼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繼續問道:“你查二人事情的時候,是不是根據二人身上的物件來查,卻每每查到了物件,卻查不到人?” 司南此時已經不能用吃驚來形容了,汗滴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還是跟本公子說一下吧?本公子可不相信你真的能掐會算!” 顧盼兒還是沒有回答,而是盯著孫言道:“你確定那秀才真的很有學問,而不是個*傻x?” 司南抹汗:“從探查中得來,那秀才的確是個人才!” 這時候顧清已經帶著小娘子與孫言走上前來,司南便趕緊住了嘴,略為好奇地打量著二人,似乎從不曾見過這倆人,懷疑這倆人是不是這個村子里的。 小娘子禮貌地微伏了伏身,然后意有所指地問顧盼兒:“jiejie,這位是?” 顧盼兒道:“他就是那個包打聽,你想要知道什么消息的話,從他那里一般都能得到?!?/br> 包打聽?司南嘴角抽搐,額間黑線滑下。 小娘子略為猶豫:“可,可以嗎?” 顧盼兒點頭:“可以,他要是不肯干的話,你跟我說,我直接打斷他的腿?!?/br> 司南:“……”咱還是朋友吧? 小娘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其實這件事之前我就想求jiejie幫忙,卻不知jiejie是說的客氣話,還是……今日聽說這位公子前來,meimei忍不住便直接上門來,就是想求這公位子一件事?!?/br> 司南看向顧盼兒,顧盼兒斜眼:你敢不應試試? 司南抽搐著點頭:“請說!” 小娘子還是略為猶豫,但還是咬牙說了出來:“我想讓公子替我查一件事,這件事情遠在京城,不知公子京城中可否有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