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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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現在算不上小美人一個,那也是挺清秀的一個小村姑。 只是僅是這樣的話還不足夠,畢竟現在的三丫不管怎么看都比不上自己,到底是怎么吸引到司公子的眼神的?趙月兒死死地盯著三丫,狠不得將三丫盯出個窟窿來一般,可不管怎么看都沒覺得三丫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這讓趙月兒很是氣憤。 趙月兒壓下心中嫉妒與氣憤,試探道:“聽說三表妹與司公子交情不錯?” 三丫想了想,道:“說過幾句話?!?/br> 僅是說過幾句話就能讓人家一貴公子念念不忘,趙月兒是怎么也不相信,再次試探道:“聽村里人說你與王家一叫王虎的男子很是熟悉,曾私定終身,這事情是不是真的?” 三丫猛地抬頭看向趙月兒,幽幽道:“這話是誰跟你說的,你把他叫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第一次發現大姐這句話說出來竟然十分的順口。 趙月兒表情一僵,有些不自然地說道:“表姐又不與你同一個村子,怎知那人是誰,不過偶而聽到罷了。且因為是你們村里人,所以表姐才有這個疑惑,三表妹應該不會怪表姐多嘴吧!” 三丫很想說:放心,我也不打死你! 不過話到嘴邊到底是沒有說出來,而是說道:“表姐放心,我不會將表姐看成跟那些長舌婦一般的人,畢竟表姐也不是眼瞎的不是?” 趙月兒表情再次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快得讓人難以捕捉。 “好了,表姐還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可是要出去了?!比静砰_始習字,所以認得的字都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小豆芽教的她,不過小豆芽也要天天到顧盼兒家去學習,所以三丫閑來無事的話,就會直接到顧盼兒家去學習。 趙月兒一聽,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三表妹這是要去哪里?” 三丫瞥了趙月兒一眼,道:“去我大姐家,你要去么?” 趙月兒聽著眼睛微閃了閃,裝作猶豫了一番的樣子,然后說道:“聽說大表姐家挺多人的,還在挖池塘,我這過去會不會不太方便?” 按正常來說的話,三丫應該順著趙月兒的話說‘方便,有何不方便?’,可惜三丫跟著顧盼兒也學了一副直脾氣,不給趙月兒留任何情面,直接了當地說道:“表姐若是覺得不方便就不要去唄,畢竟那里的確挺多男人的,表姐一個女兒家去了的確不太方便?!?/br> 趙月兒聞言又僵了僵,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說道:“那三表妹也不要去了,畢竟三表妹也是個女兒家,也會不太好?!?/br> 三丫卻道:“沒關系,那是我大姐家,況且我還是個孩子!” 十一歲的孩子?饒是趙月兒裝得再淡定,也忍不住想要一口唾沫噴死三丫,心中罵道:你知道你才十一歲,還一臉狐媚地去勾引司公子,還要不要臉了! “你一個人過去我不放心,不如我陪你一起過去吧?!壁w月兒決定不廢話,反正她今天過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三丫長成什么樣子,有什么能耐去勾引司公子,現在這三丫要過隔壁那邊,正好合她的心意。 三丫翻了個白眼:“隨便你!” 其實說了這么多,三丫也是看出來了,這所謂的表姐就是想跟著自己到大姐那邊去,而且就算自己不過去,這表姐也會自己過去的。聽說這表姐看上了司南那病嬌蛇精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過這蛇精病要真看上這表姐,就不止是有蛇精病,眼睛也有病了。 在三丫看來,就是村里頭那大膀子梨花也比這個表姐好,人家雖然長得不怎么樣,可看起來就是個好的,人勤快不說還不會胡說八道。 可這表姐呢,樣子看起來倒是挺順眼的,就是這性格不討喜了點。 你說你想干點啥直接說就不行了?非得拐彎抹角的,拐彎抹角地也就算了,這么一副委屈的表情是啥個意思,好像人家欺負她了似的。還有這臉色紅潤,一看就是個健健康康的,可這樣子看起來咋比自家小弟還要脆弱呢? 總結出來四個字,那就是:表里不一。 倆人一同從房間里走了出去,一身穿鵝黃色綢緞,一穿補丁粗布,穿綢鍛者盈盈玉立,邁著碎步腰肢輕擺甚是好看,穿粗布者則闊步而行,風風火火的樣子,二者相映見挫。 顧大花視線落在自家女兒身上,不免一臉的驕傲,心道這塊綢緞算是沒白買,自家女兒穿在身上就是好看,哪里像那些野丫頭似的,就算給穿得再好那也是個野的。 “大姑好?!比镜卮蛄寺曊泻?,然后直接出了門。 趙月兒朝顧大河與張氏輕輕地問候了一聲,然后對顧大花道:“娘,女兒陪三表妹到大表姐家去一趟,娘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顧大花道:“沒事沒事,你快去吧!” 趙月兒點了點頭,然后邁步向三丫走去。 只是憑著趙月兒的小碎步根本就追不上三丫的闊步,只一會兒就吊了老長一段距離,氣得趙月兒渾身直顫,若非這路不遠,趙月兒說不定會忍不住罵人。 張氏目送著趙月兒出去,不免有些艷羨,頂了頂顧大河的胳膊道:“咱要是有錢的話,也給咱家姑娘做一身那樣的衣服,那料子看起來就挺好看的?!?/br> 顧大河道:“咱沒也沒瞧著,你說做就做吧!反正這倆孩子也沒啥好衣服,也該給倆孩子做點衣服了?!?/br> 不等張氏說話,那邊顧大花立馬就叫了起來,鄙夷道:“瞧三弟說這么輕松,莫非掙了大錢了?別的不說,就月兒身上那套衣服,可是用上好綢鍛來做的,一尺就要兩百文錢呢!” “兩,兩百文?”顧大河聽得直乍舌,要知道這兩百文都能買上半匹多的粗布了。 顧大花驕傲道:“可不是嘛?得兩百文一尺呢!” 顧大花將兩百文一尺咬得很是響亮,生怕顧大河與張氏聽不到一樣。顧大河一聽到這個價錢還真打起了退堂鼓,畢竟這做一件衣服就要用到至少三尺的布,做得寬松一點的話就得四尺到五尺那樣,得花上差不多一兩銀子,那得賺多久??! 這衣服又不能吃不能喝的,恁貴,真有點不值得。 可張氏卻不那么認為,特別是看到顧大花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張氏這心里頭就有氣,狠狠地掐了一把顧大河,然后說道:“這二百文的確是貴了點,不過這小姑娘就得穿得好看才行,等咱哪天要是存了銀子,也給買了?!?/br> 顧大花不以為然:“那你們可得勒緊褲頭好好存嘍!” 顧大河叭嗒嘴,愁著臉看著自己做出來的那些家具,心想這一套家具若是拿去賣掉的話,能不能換回來一尺的布,說不定能有二尺?這要做衣服的話怎么也得弄到四尺的布,要不然穿了今年明年就不能穿了,那得多浪費??! 四尺布……那得做多少的家具才行?顧大河眉頭皺得能夾死只蒼蠅。 張氏還等著顧大河說話呢,沒想顧大河只顧著自己一個人在那里擰眉頭子,頓時就不爽地再次撞了撞他的胳膊:“想啥呢?眉頭皺起這個樣子?!?/br> 顧大河苦著臉道:“咱這不是在想著,做多少的家具才能給這倆孩子做一身那樣的衣服嘛?你這說的也對,咱家倆姑娘就得穿得漂漂亮亮的?!币谴┑酶@外甥女似的那么好看,誰還會說自家的閨女是野孩子??! 張氏聞言一怔,神色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顧大花聽到顧大河說要做家具去賣錢,然后給孩子買布來做衣服,頓時這心里頭就很不是滋味。畢竟這兒靠大山,想要什么木材隨隨便便就能找到,這家具做好了拿去賣可是能賣到不少銀子的,做的那可是無本的生意,能掙不少錢呢! 這么一算起來,還真有那個本身買好料子做衣服了。 “就你這家具,要我說還是別拿出去丟人了!”顧大花看不得別人過得比她好,自然毫不猶豫地打擊了起來,心里巴不得顧大河被打擊得不敢再做家具。 顧大河還真被打擊到了,又有些不自信起來,心里頭直發虛。 張氏哼道:“擔心啥,大不了到時候賣便宜點,總會有人買?!?/br> 顧大河一聽也是這么個理,這信心立馬就撿了起來,畢竟過去也沒能靠這個手藝賺錢,現在大不了也不靠這個手藝賺錢,就當是閑來無事賺點小錢補貼一下家用啥的。而且這手藝是要越做才會越好,總有一天能賺上錢,給孩子買塊好料子做身好衣服穿。 顧大花看著顧大河又眉飛色舞起來,這心里頭就更加不舒服了,瞥了一眼那些家具,心底下狠狠地唾棄了一番,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心思,直接起身走人了。 自打過了七月十五,司南就開始纏著顧盼兒給南雨治病,只可惜顧盼兒一直就沒有答應,反而以‘再等等’為借口一推再推。直到顧清親自出馬,問顧盼兒為什么不幫忙的時候,顧盼兒才知道南雨已經被移居到新房子那里,并且連司淮山也住到了新房子那里。 不過那時已經是燎鍋底的前一天,顧盼兒只好答應燎鍋底后給治病。 只是顧盼兒仍然惱怒,自家修建了地下密室,自己這個當主人的竟然是最后一個知道,還有比這事更扯蛋的嗎? 顧清理所當然道:“當初蛇精病與我提過這事,我覺得修建了也未嘗不可,咱可以用來藏一些比較貴重的東西,也就答應了,只是忘了告訴你而已?!?/br> 顧盼兒再怒,這哪里是忘記,分明就是故意不說。 于是顧盼兒生意的結果就是,這燎鍋底過了也沒動手替南雨治病,急得司南跟在顧盼兒的身后一個勁地詢問,那副焦急的樣子就跟親爹快死了的樣子。只不過司南不是親爹快要死,而是親娘快要死了而已,結果也是差不多滴。 “我說黑婦,你就給個準信唄,這一天推一天的,我這心里也著急??!” “你急就急唄,反正我不急?!?/br> “要知道不是我故意要催促你,實在是那暖玉要支持不住了??!” “沒事,還能頂幾天?!?/br> “你要什么,只有我能弄來的我都給你行不行?求你了,趕緊動手吧!” “我手一直忙著??!” ……司南覺得這天下沒有比顧盼兒更氣人的了,這人黑心也黑,里里外外都是黑的,那桶蜂蜜給她吃了,就跟給大黑牛吃了沒啥倆樣。這黑婦活著那是浪費糧食,浪費好東西,簡直就該……好吧,要死也要先把娘親給救了再死去! 顧清已經勸過一次顧盼兒,可誰會料到顧盼兒會因為這么小一件事就生氣,愣是不肯給南雨治病呢!倒想讓娘親出來勸說一下,可自打這司淮山住進地下室以后,娘親就以不宜見外男為由,不曾踏出房門一步,連飯都是讓人送進去才吃。 于是乎顧清也是愛莫能助,對司南表示無限的同情。 三丫一進來就看到司南像只跟屁蟲一樣跟在顧盼兒身后,頓時就翻了個白眼,心道這蛇精病還真是病得不輕,也不知道自家大姐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大姐,寶哥兒在家嗎?我找寶哥兒?!比緵_顧盼兒叫了一聲。 顧盼兒倒是沒啥反應,司南卻是整個人石化了,僵硬地扭頭看了三丫一眼,然后迅速與顧盼兒拉開距離,換上一副翩翩美公子的形象,朝三丫微微一笑:“三丫來了,請坐,大富大貴還愣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快點上茶?” 三丫疑惑地看了司南一眼,對顧盼兒道:“大姐,你不會是給錯藥他吃了吧?像咱這樣的人,啥時候喝過茶了?腦子有病不是?” 就是以前三丫上門,司南也沒有這樣過,很明顯這次太不一樣。 顧盼兒心道,這蛇精病是自己那副極具諂媚的表情讓你給看著了,所以一急之下腦子就出現了故障,然后就成了這個樣子,很快就好起來滴! 果然司南的俊臉很快就抽搐了幾下,見大富大貴果然沏了茶,頓時惱怒,一腳踹了過去:“你們倆傻了不成?三丫什么時候喜歡喝茶了?來杯蜂蜜水啊,笨蛋!” 大富大貴:“……”明明這茶就是公子你強烈要求的! 三丫更是無語,干脆懶得理司南,而是看向顧盼兒問道:“大姐,寶哥兒沒在家嗎?” 顧盼兒哦了一聲說道:“好像是出去玩了!” 三丫聞言點了點頭道:“那我出去找他!”說完轉身出去。 司南在三丫面前丟了臉自然不好意思跟上,干脆一腳踹向大貴:“還楞著干啥?趕緊追上啊,沒看到要找人嗎?” 大貴心道:人家三丫姑娘要找弟弟關公子您啥事??? 不過司南都踹人了,大貴那哪里敢反駁,趕緊屁顛屁顛得追了上去。 村頭那里,王虎正坐在一大石頭上唾沫橫飛地說著自己是如何得到三丫的絲帕,又是如何跟三丫私定終身,三丫對他又是如何的情根深種云云。 那邊明哥兒扯著小豆芽跑了過來,指著唾沫橫飛的王虎對小豆芽說道:“就在那里,那個王虎實在太可惡了,拿了塊布非得說是你三姐送他的,之前還偷偷摸摸的,可自打你爹娘搬家以后這王虎可是天天都在說,最近更是越來越過分了!” 小豆芽疑惑地看向王虎手中的絲帕:“他怎么會有我三姐的帕子?”記憶中三姐好像從來不用帕子的吧?出了汗都是直接用袖子擦的…… 明哥兒翻了個白眼:“誰知道,說不定是偷來的,要不就是撿到的!” 小豆芽也覺得有道理,可問題是自家三姐從來不用帕子??! “他手上的帕子肯定不是我三姐的!”小豆芽一口咬定。 明哥兒問道:“你能肯定?” 小豆芽肯定道:“絕對不是!” 于是明哥兒眼睛一亮,立馬就道:“那肯定就是他不知打哪弄來的一個帕子,然后跟別人吹說是你三姐給他的。這王虎也太不要臉了,咱顧家村里頭怎么會有這么討厭的人,這事我一定要告訴爺爺!” 小豆芽想了想道:“這事你爺爺也管不著,咱過去看看?!?/br> 明哥兒點了點頭,拉著小豆芽一起跑了過去,人還沒跑到呢,明哥兒就先大叫了起來:“王虎騙人,他就是個大騙子,大家不要相信他說的?!?/br> 小豆芽也跟著喊了起來:“對,這王虎就是個騙子,那帕子根本不是我三姐的!” 王虎正說得起勁呢,見到小豆芽頓時就縮了縮脖子,有種撒謊被人逮住了的感覺,不過很快王虎就振定了下來,揚了揚手中的帕子,然后還很惡心地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咧嘴笑道:“寶哥兒你說的沒用,我手中這帕子可是證據,要不是你三姐給我的,我哪會把這事說出來,要知道你大姐那可是個瘋子,會打人的!” 小豆芽立馬罵了回去:“你才是瘋子,我大姐她不是瘋子,打你那是因為你不要臉。那帕子也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偷來的,反正就不是我三姐的?!?/br> 王虎反問:“那除了你三姐,還能有誰?” 小豆芽被反駁得無話,咬牙切齒地說道:“反正這帕子不是我三姐的,我三姐從來不帶帕子的,你這是在撒謊,讓我大姐知道了非得揍扁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