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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家悍媳在線閱讀 - 第114節

第114節

    看到司淮山后,顧盼兒開始懷疑司南是不是基因突變,因為司淮山身材魁梧,皮膚偏黑,面上胡子短粗黑,幾乎占了半張臉那么多,整個人看起來威武雄壯也想帥氣,但絕逼跟美搭不上邊,偏得司南找了一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這不是基因突變是什么?

    “你家是做生意的?”顧盼兒表示懷疑。

    司南點頭:“是的,絲綢生意!”

    顧盼兒差點沒戳瞎自己眼睛,畢竟這司淮山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做生意的,如果愣是要把一把生意往他身上安的話,那應該是販賣兵器而不是絲綢。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憑著這生猛的大漢能生出這么一個嬌媚的兒子,這也算是一種奇跡了。

    “這位就是黑婦?”司淮山眉頭一皺,暗道太年輕,或許有那么點醫術,不過再厲害也是有限,畢竟閱力在那里。不過司淮山見過的人與事太多,若非事關于自己夫人,恐怕會一絲表情都不會流露。就算是此刻,表情也不怎么明顯,皺起的眉頭很快就舒開,將人迎了進去。

    聽到‘黑婦’二字,顧盼兒臉色可不好看,將這筆賬算到了司南頭上。

    顧盼兒心知顧淮山將自己引到大廳上,自然會問及一些情況,而顧盼兒最不耐煩這種問話,饒是對方再有權有勢,她也不過是看在司南與暖玉的面上子,才會答應到這里來,并不代表她就會屈服去權貴,直接大手一揮:“直接到病人那里,老娘可沒那么多時間浪費?!?/br>
    憑著顧盼兒這目無尊長的樣子,司淮山的臉色就不太好看,若非田大夫信中說這黑婦醫術高明不在其下,司淮山真想直接把人轟出去。到底是還存有一絲希望,司淮山強忍住心中翻滾,道:“一路奔波,需不需要先休息一下?”

    顧盼兒指著顧清道:“我家相公體弱,給他安排個休息的地方就行,我無所謂?!?/br>
    順著顧盼兒所指,司淮山看向顧清,乍一眼只覺得眼善,似乎在哪里見過。

    不過司淮山天南地北走過不少地方,見過的人與事也多,這天底下長得相似的人多不勝數,所以對這種眼善并沒有多懷疑,只頓了一下便讓人去安排,并且不再征求顧盼兒的意見,直接讓人設晏款待。

    不管這黑婦是否有真本事,但其將司南治好的卻是真事,憑著這一點就應得到他司淮山的正眼看待。

    顧盼兒雖然不耐煩這些繁瑣的禮數,不過既然是設晏款待,那么先填飽一下肚子也未嘗不可,于是顧盼兒也不吵著先去看病人,而是在司淮山的款待之下吃香喝辣的,在眾人無比錯愕的目光之下,將宴席橫掃一遍,其用餐之兇狠程度實在讓人嘆為觀止。

    至少顧淮山走過這么多地方,就沒見過這么能吃的女人!

    別說是女人了,就是男人也不多見。

    早就見識過顧盼兒兇狠的顧清與司南表示淡定許多,而顧清還小聲低問了一句:“你吃飽了沒有?”有著自家瘋婆娘一頓能吃掉一只將近二十斤羊腿的先例,顧清還真擔心這菜式豐富分量卻很輕的一桌飯菜夠不夠自家瘋婆娘吃飽的,畢竟這忙著趕路,都沒有好好吃飯,想必已經很餓了。

    顧盼兒倒想回一句‘還差那么點’,不過見眾人膛結舌的樣子,顧盼兒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回道:“還算勉強吧!”

    這只是勉強?司淮山嘴角一抽,頓時就無語了。

    旁人可能沒聽到這小倆口的談話,可司淮山卻聽了個一清二楚,畢竟司淮山也是個練武之人,耳目比起一般人來說要靈敏許多。這一點顧清并不知道,所以不知自己的問話讓司淮山聽了去,可顧清不知道并不表示顧盼兒沒有猜測啊,見司淮山嘴角直抽,便知其聽在耳中。

    不過顧盼兒并沒有覺得有多丟人,練武之人本就能吃,很正常吶!

    于是乎顧盼兒瞥了司淮山一眼,那眼神可相當不友好。

    司淮山不由得想起前幾天司南讓人快馬捎回來的那只美味的熊掌,哪怕是吃過后好幾天都依舊回味無窮,感覺自身的內力都增長了不少。不過這并非現在的重點,現在的重點是當時將熊掌送回來的人傳言,這大熊是眼前這黑婦憑著一己之力打下的。

    從熊掌便可看出這只熊有多大,其一掌定然有千斤之力,哪怕是武功高強之人亦不好對付,卻被這黑婦毫發無損地拿下,實在讓人吃驚。

    聯想到這,司淮山絲毫不敢再小瞧顧盼兒。

    “吃飽喝足了也該給人看病了,這下應該沒別的事了吧?”顧盼兒并沒有將司淮山當成長輩的自覺,前世的自己雖不問世俗凡事,可畢竟也是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按年齡來算這司淮山比她還小,只能算是小輩。

    不等司淮山說話,顧盼兒又道:“要還有別的事情你們就先忙活,等下次不忙的時候,我要是心情好再來,不好的話就另提了?!闭f著還嘀咕了一句:“說著好像老娘很急著給看病似的,愛瞧不瞧了?!?/br>
    司淮山不了解顧盼兒的脾氣,不由得看向司南,眼神詢問。

    只見司南滿頭大汗,趕緊開口道:“別介,來都來了,等下次多麻煩不是?我們這就去安排,你且等一下,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田大夫在司淮山耳邊小聲解釋了一下,并且將顧盼兒的一些脾氣與習慣道了出來。當聽說顧盼兒脾氣不好,甚至連親爺奶都敢下手,司淮山聽著也是醉了,連連揮手,將這事交給司南去辦了,自己在一旁觀看就好。

    走遍東南西北,尋醫問藥,能做到的事情已經做了,可依舊沒有半點辦法。司淮山這心也累了,倒希望能瞎貓碰上死耗子,眼前這看起來不過十六歲的黑婦能將自己夫人救回,那么這一輩子就算是做牛做馬,自己也愿意??!

    冰棺所在地方很是隱秘,一路上走了好幾個密道,按了不少開關,才終于來到一個看起來十分……質樸的地方。原以為藏得這么緊,應該會是一個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地方,沒想到竟然會這么簡樸,還是在一天然山洞內。

    洞內大多保持了原始狀態,動得最多的地方是冰棺處,冰棺旁邊有一口小水潭,上面石頭滴滴答答往下滴著水,水里頭冒著霧氣,卻并非暖霧,而是寒氣,很明顯這是一口天然寒潭。

    顧盼兒上前朝棺內看去,一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女子安靜地躺在里面,除了過于纖瘦以外,歲月似乎未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視線在她臉上停頓了一會兒以后,直接移了下去,落在其胸口上的巴掌大暖玉之上,眉頭不免蹙起。

    這暖玉上面已有裂紋,基本上算是毀了。

    “蛇精病吶,有沒有人告訴你,坑我是一件特別嚴重的事情?”雖然這暖玉還可以養回來,可這樣的玉想要養好卻是要花上百年的時間,所以就算自己把這玉養好了,也只能當成傳家寶傳下去了,自己反正是別想用上了。

    司南扯了扯嘴角:“這不還沒碎嗎?”

    顧盼兒道:“我可以把你丟進這寒潭里面凍上一凍,然后再撈起來拍上一巴掌,讓你保持一個要碎卻未碎的狀態,你覺得如何?”

    司南退后一步,訕笑搖頭:“不如何,還是不要了!”

    司淮山疑惑,眼神詢問田大夫。

    田大夫不免苦笑,湊近司淮山耳邊小聲解釋道:“本來這黑婦是不愿意來的,是公子用暖玉作為交換,才將這黑婦引來。如今看這暖玉幾近毀掉,估計這黑婦不太高興,公子這回估計得倒霉了?!?/br>
    司淮山不免擔憂:“這黑婦不會下狠手吧?”

    田大夫摸了摸鼻子:“難說,不過你不必擔心,公子應該無性命之憂,這黑婦雖然脾氣算不上好,人心地卻不壞,公子頂多吃點苦頭而已?!?/br>
    司淮山聞言點了點頭,雖然心里頭擔憂著,面上卻不顯露半分。

    顧清見顧盼兒一直盯著司南,眼內沒有半點善意,不由得皺了皺眉,伸出手指頭戳了戳顧盼兒,小聲道:“暖玉的事情先放一邊,你先看看這人還能不能救,畢竟不來都來了,就當是做好事,等過后再算這賬也不遲?!毙睦镱^不免打起了算盤,看自家瘋婆娘那么在乎這暖玉,證明這暖玉是件很值錢的東西,到時候讓這蛇精病賠錢就好了!

    顧盼兒一眼就看出顧清心中所想,心底下不免嘆氣,要來這暖玉還不是為你這小奶貓著想?被陰寒之氣十年如一日地改造過的身體,就算把這一絲陰寒之氣取出,日后這身體依舊會自主吸收寒氣,日積月累下去這體質還是好不了。

    要么帶著暖玉改善身體,要么試著習武,這兩種都是最好的選擇。

    而顧清脖子上的陽珠不是沒有作用,只是作用太過猛烈了一些,不是練武之人戴久了并沒有多少好處,不如暖玉來得溫和。

    “想啥?給看病吶!”顧清又戳了戳顧盼兒。

    顧盼兒白了他一眼,扭頭將手伸進了棺材里面,手剛碰觸到南雨的手脈立馬就縮了回來,下意識退后了三步,眉頭緊緊皺起。

    “怎么了?”司南一臉緊張地問道。

    顧盼兒皺著眉頭不說話,遲疑了一下再次上前,握住南雨的手腕,小心亦亦地催動靈力探入南雨的身體,靈力剛探入不足一寸又迅速收了回來,將南雨的手放下,朝后退了五六步,并且將旁邊的顧清也一并拉了回來,面色復雜難看。

    司淮山見顧盼兒如此表情,一直吊起的心瞬間倒塌,整個人也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南雨身上的事情太過詭異,幾乎每一個替南雨把脈的人都是這么一副表現,最詭異的莫過于反應遲鈍一些的,直接被凍成了冰人。

    “怎么樣?還有救嗎?”司南忐忑不安地看著顧盼兒。

    顧盼兒依舊不說話,心中卻是驚濤駭浪,雖然時間不同,又隔了那么多年,顧盼兒依舊看出,南雨體內存在一股陰寒之氣,而這股陰寒之氣與顧清心臟之處那一絲同宗同源,很有可能是被同一個人所傷。只是不同的是南雨身上的越演越烈,而顧清心臟的那絲卻得不到壯大,似乎被什么所抑制住。

    猛地看向顧清,不放心地扒了扒他胸口的衣服,見其脖子上好好掛著那顆陽珠,顧盼兒吊起來的心才微微放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倒不是沒有辦法,只是相對來說要困難許多,成功的幾率也不大?!?/br>
    聽到這消息,司家父子猛地抬頭看去,齊聲急問:“什么辦法?”

    顧盼兒皺起眉頭沉思了一下,然后搖頭:“這件事成功幾率太低,我暫且不會說出來,等考慮清楚了自然會告訴你們,之后……”

    “不,你不能這樣!”司淮山撲了過來,狀似癲狂:“不管幾率多大,哪怕只有千分之一,你也要想辦法試一下。想必你也應該知道,這暖玉已經堅持不了多久,再等下去恐怕連這一點點的幾率都沒有了,我不眼睜睜地看著她……”

    顧盼兒眉頭緊皺,突然問道:“能告訴我她是被何人所傷么?”

    ☆、歸家

    司淮山聞言身體微頓了一下,皺眉沉思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不是不告訴你,而是這件事涉及太深,倘若你真想知道的話,就要做好淌這趟渾水的準備?!闭f著還意味深長地看了顧盼兒一眼,似乎顧盼兒若是樂意的話,這趟渾水她也能趟得很好。

    “既然如此,便不必再說?!鳖櫯蝺菏栈匾暰€,似乎絲毫不將司淮山放在心上,那樣子看不出來一點點的好奇心,這讓司淮山有些失望。

    不過現在司淮山關心的是自家夫人,急問:“那我家夫人她……”

    “我還需考慮,暫且不宜告之?!鳖櫯蝺好嗣煸谑滞笊系年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拿出來,轉身朝外面走出,雖然這陰珠能很大程度地吸收南雨身上的陰寒之氣,可這等寶物若非有必要顧盼兒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說她無情也罷,眼前這些人與她何干?就是司南也不過是比陌生人熟悉一點罷了。

    況且若是現在就拿出來的話,等到十五月圓之時自己用什么東西來吸收小相公體內的陰寒之氣?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想讓小相公有半點的危險,爭取將成功率達到百分百,可是能讓成功率達到百分百的暖玉竟然成了廢玉,這讓顧盼兒很是不高興,更加不樂意將陰珠拿出來。

    在來之前她只以為這南雨是中了很深的毒,沒想到這根本就跟毒沒有多大關系,而是一股陰寒之氣在作祟。詭異如此的陰寒之氣,除了在墓地或者死人坑里修煉而得,其他的可能性不高,長期游走于此間之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顧盼兒雖然很想知道這陰寒之氣出自于何人之手,可見司淮山如此嚴重便沒有了打聽的想法,不管是江湖之事還是朝廷之事,顧盼兒都不愿意去涉足,只要待在顧家村里,堅守自己的那一塊凈土便足夠。

    雖然一直懷疑安氏有秘密,但安氏既然不說,必然也有她的道理。

    十年如一日地守在顧家村,想必安氏也是想過些平日的生活。

    若然可以,這平靜最好不要被打破。

    司淮山見顧盼兒如此堅決地離去,這心里頭也拿不定主意顧盼兒有沒有辦法治,不過既然有這個可能,司淮山還是想要試一下。只是顧盼兒一副不愿意多說的樣子,司淮山也不知該如何打聽其原因,只得沉默地跟在身后一同離去。

    畢竟有求于人,司淮山也不好給顧盼兒臉色看,只好在心里頭生著悶氣。

    司南對顧盼兒還是有著幾分的信任,見顧盼兒沒有當場拒絕,便知道顧盼兒其實還是有辦法的,只是這辦法可能是困難了一些,所以顧盼兒才會猶豫。

    于是出去后,司南立馬問道:“是有什么難處嗎?你盡管說,司家還是有點能耐的,只要能辦得到的事情,一定會給你辦妥了?!?/br>
    顧盼兒瞥了他一眼,道:“活了一萬年的樹,你聽說過嗎?”

    司南皺眉想了想:“沒聽說過,不過若是打聽一下,應該能打聽得到?!?/br>
    顧盼兒又道:“不僅需要活了一萬年以上,還需這棵樹屬于至陽或者至陰,并且被雷給劈了,我需要找的便是這么一棵樹,里面有可能會有我需要的東西?!?/br>
    “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司南眉頭擰得能夾死只蒼蠅,活了萬年的樹就很難尋了,條件還如此苛刻,讓他怎么去尋,這分明就是在為難人。

    顧盼兒斜眼:“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么?”

    司南死死盯著顧盼兒看了一會兒,卻愣是沒看清這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干脆一咬牙狠聲道:“本公子這就讓人去找,希望你不是在開玩笑?!?/br>
    顧清神情略為古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又淡定地放下了手。

    不管這蛇精病有沒有看出來,反正顧清是看出來了,這瘋婆娘并非在開玩笑,所以顧清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圓圓的珠子太少了點,還是瘋婆娘舍不得拿出來用。自打出了圣蘑那件事以后,顧清就變得很小心起來,只要是這瘋婆娘珍視的東西,都會好好地收起來,堅決不拿出來也不透露。

    顧盼兒肯定道:“你若找到,你娘肯定有救!”

    司南聞言神情變得肯定,咬牙道:“既然如此,不管這東西多難尋,我也必然將之尋來,你且等著?!?/br>
    顧清忍不住又摸了摸胸口,猜測這東西是否容易尋著。

    反正那兩棵樹就那么隨意地就遇上,并且還是自己先遇上的,顧清表示當時毫無壓力,只是覺得那個地方看起來很奇怪,所以就去瞅了一眼,沒想過會遇上好東西,讓自家瘋婆娘就跟狗見了骨頭似的,差點就沒亮瞎了眼。

    不過當時那情況,說起來還真挺詭異的,現在想起還心有余悸。

    “走了,這趕了差不多兩天的路,挺累人的!”顧盼兒一把將顧清放在胸口上的手給扯了下來,然后握在自己手上拖著往前走:“那啥,咱的房間安排在哪里?指指路,咱一塊休息去!”

    顧清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惡狠狠地瞪了顧盼兒一眼,怪她口無遮攔。

    雖然倆人是夫妻,也一直同一張床睡覺,可一直以來就是顧清睡在里面,顧盼兒睡在外面,兩個人并沒有夫妻之實,在外人面前顧清的臉皮還是很薄,被顧盼兒這么大聲地嚷嚷出來,總覺得自己跟顧盼兒有了夫妻之實似的,怪不好意思的。

    “干啥?你不累?”顧盼兒斜眼。

    “累,不過咱倆分房?!鳖櫱搴苄÷暫苄÷暤卣f道。

    “什么?說大聲點!”顧盼兒挖了挖耳朵,一副沒聽到的樣子。

    顧清哪里還好意思再說出來,畢竟在外人眼里自己與這個瘋婆娘就是夫妻,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瞪了顧盼兒一眼:“我的意思是,你累歸累,睡覺的時候不許打橫,要不然咱倆分房睡!”

    顧盼兒:“……”老娘睡姿那么好的人什么時候打橫了?

    然后又想到,這小子睡覺的時候一點都不老實,沒一個晚上不打橫的,這眉頭瞬間就挑起來,便想要開口反駁,誰知話還沒說出口呢,小相公就一把甩開她的頭,直沖在前面,一副怕晚了沒地方睡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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