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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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千言萬語被這么一句話給噎得再也吱不出一聲來,臉都綠了。 偏得陳氏還在添油加醋:“娘罵得對極了,這大丫就是個白眼狼攪屎棍,何止是不孝順,簡直就是個挨千刀的討債鬼,這么頂狀長輩也不怕被戳脊梁骨……” 周氏一巴掌打了過去,打斷了陳氏的嘮叨,怒罵:“有你這攪事精什么事?大晚上的不睡覺瞎嚷嚷個啥,還不給老娘滾!” 這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陳氏低咒一聲趕緊竄回自己屋里。 周氏憋了一肚子氣回了房,發現自己罵了一個晚上,這死老爺子竟然還能睡得著,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推了幾把老爺子,將老爺子給弄醒過來:“你個死老頭子睡什么睡?瞧瞧你那大孫女,說不定什么時候把這個家給拆了!” 老爺子被推醒,沒好氣道:“你要不惹她,她能把你咋滴?” 周氏不樂意了:“不是她能把我咋滴,是她能把這家咋滴,難道你就沒有發現自從她嫁了人以后,這個家就亂了套了。你說這人傻了就一直傻了唄,這不傻了倒禍害起人來了,說不定這老三一家就是她給禍害的?!?/br> 老爺子醒了醒神:“那你倒說說這是咋禍害的?” 周氏張嘴就想將事情說出來,可這張了嘴卻不知要怎么說了,想了一下道:“誰知道呢,反正自打她這腦子不傻了以后,這老三倆口子就急著去上吊,沒一天消停的,不是她禍害的又能是誰給禍害的?” 老爺子雖然不管事,但腦子也不是個不清醒的,老三這兩口子為啥子上吊老爺子心里頭門清得很。不過這三頭兩天作事,老爺子看在眼里心里頭也煩得很,這過日子誰家不過,咋自家就能過得這么不消停,這老三一家的確能鬧。 “那你說咋辦?” “要不咱把老三一家分出去?反正這大丫我是管不了,那丫頭傻病好是好了,可人卻是有點瘋,連長輩都敢打。也就三房自個能管一下,還不如把他們這一房分出去,也省得老說咱黑心啥的,他們自個生的賠錢貨讓他們自己管去?!?/br> “這件事我不答應,也丟不起這人,這村子就沒見哪個老的還在分家過的?!?/br> “咱哪就丟人了,分家這事可是老三自個先提起來的,就算被人說閑話那也跟咱沒關系。況且咱這當爹娘的,兒子媳婦要死要活地要分家過,咱還能擋著不行?” “……反正這事我不管,睡覺睡覺,大半夜不睡覺干啥?” 老爺子被子一蓋,翻過身就要睡覺。 周氏又推了老爺子幾下,老爺子一點反應也不給,一副已經睡著了的樣子,周氏討了個沒趣,饒是心里頭再是氣悶也沒了轍,干脆吹了油燈自己也躺到了炕上。不過躺是躺了,腦子卻還很靈活,將老三一家分出去的心思越重。 陳氏回去以后也跟老大顧大江嘀咕了好久,夫妻二人是這個家里最想把老三一家分出去的。顧大江早就有這個想法,只是礙于自己是老大,沒有辦法提出這事,只能讓陳氏時不時在周氏耳邊提一下。 在老大夫婦看來,這老三一家就是個拖累,分得越早越好。 倆人都在心里頭琢磨著,要是把老三一房分出去,自己這房能落著多少好處,這個家就自個這房人最多,而且個個都是勞力,要是少了這干吃不做的三房日子肯定過得很好。而顧二丫則在心里頭想著,要是把這討厭的三房分出去,以后自己在廚房里偷偷吃東西,就不用怕被人發現了。 老大倆口子心里頭打了個好算盤,老二這一房都在縣城里干活,自然吃不著也喝不著家里的,老四在鎮上當賬房,每月都有不少的收入,而自己這一房則全是勞力,就老三那一房,不是要吃藥的就是瘸了腿的,沒一個能干活的,明擺著就是等著他們這一房來養著。 這事換作誰身上也不樂意扛著不是? 分出去,這老三一房必須得分出去,要不然這日子咋過? 而這個時候的四房,顧大湖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柳氏被鬧得沒好氣地拍了顧大湖后背好幾下:“翻翻個啥,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顧大湖又翻了個身面向柳氏,單手支起腦袋琢磨道:“我看這回三哥這房鐵定被鬧得分出去,先別說大哥大嫂他們早就有這個意思,這一次連娘都起了心思?!?/br> 柳氏沒好氣道:“分就分了唄,還分出去還省心了呢!” 顧大湖不高興了:“還以為你是個好的呢,沒想到你居然也起了這種想法?” 柳氏也不高興了:“我本來就是個好的!再說了,我這種想法咋了?這三哥這一房就該分出去,我又沒有說錯什么!”要是可以的話,柳氏倒想自個這一房也分出去,那日子該多省心。 顧大湖有些生氣:“我三哥那房瘸的瘸,病的病,這要是分出去還能活得下去?我說你壞心眼你還不承認,都說最毒婦人心,你也是個婦人了!” “我呸,現在倒是沒有分出去,可你娘給錢治腿了?寶哥兒的病給錢買藥了?哼,這兩天三房可是餓暈了兩個!”柳氏翻了個白眼,一把將顧大湖推開?!熬鸵牢艺f的,這分了說不定對他們還說還是件好事呢!” 顧大湖被推了個趔趄,胳膊支不住腦袋栽了下去,差點碰著一旁睡著了的兒子,驚了一身冷汗:“你這傻娘們咋還動手動腳了,差點就碰到兒子了你知不知道?你管這分不分出去對人家是不是好事,你這娘們就是多事!” “哎我說……”柳氏抬手就又給了顧大湖幾個巴掌?!斑@事還不是你這死爺們說出來的,說不過人家就說人家多事,你還講不講理了?” 顧大湖被子蒙頭:“你就是多事!” 柳氏掐了顧大湖幾把,可顧大湖愣是沒再吭一聲,柳氏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翻了個身,背對著顧大湖,屁股一撅將顧大湖擠遠了一點,然后也蒙頭睡了起來。 “死娘們屁股還真大!” “少廢話,不大你能看上?明天趕緊給我把鐲子贖回來!” “行了,真啰嗦!” …… 夜漸深了,棚屋里點著油燈,不大的床上鋪滿了藥草,顧盼兒正皺著眉頭配藥,顧清蜷縮在床的一角看書,二人時不時看對方一眼,然后繼續著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涉。 顧盼兒不是個合格的醫者,這并不是指醫術問題上的,而是醫德方面。 在顧盼兒的眼里,只有能治與不能治兩種概念,而顧大河現在的問題卻是介于這兩者之間,讓顧盼兒感覺相當的為難。判斷成能治的話會相當的困難,判斷成不能治的話良心又有些過意不去,這給認識的人治病就是一件特別麻煩的事。 思考挺長的一段時間,顧盼兒想過干脆把顧大河的腿給截了。 必竟那樣省心又省力! 可是腿截了以后呢?顧盼兒不得不為將來作打算,這家中唯一的勞力殘了以后,剩下的幾個包子由誰來養,自己這個出嫁女要不要擔起一些責任,這些都是目前需要考慮到的。 最省心的莫過于將顧大河完全治好,以后這隔壁的不管出什么事情,只要是不關乎于人命的事,自己都且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管那些。 不得不說顧盼兒后悔了,要是早幾天治的話,這腿幾貼藥下去就差不多了。 現在不止要配良藥,還要給剔腐rou刮骨正骨等一大堆的事情,這上個吊還能摔成這個樣子,也夠讓人頭疼的。 那骨頭都是泥捏的么? 啪! 顧盼兒將最后一味道狠狠地丟進藥罐里,臭著一張臉將余下的藥材給收起來裝進簍子里。不大的棚屋里放了一個簍子,還放了一個大號的書箱,顯得格外的榨小,顧盼兒又懷念起以前那寬大明亮的臥室來。 再看現在這棚屋,不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真不像是人住的。 “你這瘋婆娘老唉聲嘆氣的,干嘛呢?”顧清打了個呵欠,依依不舍地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伸了個懶腰,打算一會再拿起來看。 顧盼兒撿起他放在床上的書,一把丟回書箱里面:“再看就真成了書呆子了!” 顧清伸手要奪回,卻晚了一些,不滿道:“我再看一會就行!” 顧盼兒拍開他伸得老長的手,沒好氣道:“這老些書夠你看很久了,要看也不急著這一時半會的!再說這些書又不是什么好看的書,都是些《論語》什么的玩意,你也看得進去?” “當然看得進去,以為跟你似的,哼!” “我這樣的咋了?就你這樣的能有我好?好歹我打得過流氓逮得住小偷,遇到強盜也照樣能橫著走。上山能打獵,下山能治病,能人一個!你行么你?” “是挺利害的,就是女人能做的事情,你一樣也做不了!” “我去,哪樣我做不了了?” “女紅你行么?” “……” “洗衣做飯你會么?” “……” “琴棋書畫你能么?” “……” “先不說我剛說的最后一種,前兩種可是不管貧富,只要是個女的都會做。估計全天下就你一個特殊的,琴棋書畫就更別說了,那種高雅的事情絕不是你能行的!”這茬不提顧清還沒想到自己竟然娶了這么一個不女人的媳婦,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怎么看顧盼兒都覺得很不順眼。 顧盼兒不服氣了,也掰著手指頭數道:“別光說我,你自己也不像個男人!力氣小,易生病,愛計較。就跟個病嬌娘似的,由頭至腳除了多一條腿以外,你哪點也不像個男的,所以你也沒有理由說我!” “我只是體弱,而且我是要考功名的,又不需要種田,要那么大力氣干嘛?” “我志在當江湖俠女,不會女紅這些又咋滴?” “哼!” “切!” 得,倆人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倆人都對對方的志向嗤之以鼻,此刻正是道不同志不合很自然地就不相為謀了,吹了燈,一人占據一個地方背對背睡了起來。 胳膊擰不過大腿,拳頭小的打不過拳頭大的,其實小相公棋差一著。 第二天還剛蒙蒙亮,顧盼兒就將還在迷糊著的小相公給拽了起來,毫不客氣地丟到院子里:“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為了你的生命著想,還是跟著你家溫柔可愛的媳婦我一起練練吧!別的估計你這笨蛋也學不會,先學學五禽戲好了,看好了,第一戲:虎戲。自然站式,俯身,兩手按地……” 顧清打了個呵欠,轉身:“有??!” “愛練不練,反正這個對你身體有好處,不練就繼續當弱*!” “……” 顧清頓了一下還是繼續向棚屋走去,撇了撇嘴一臉不以為然,可到底還是將顧盼兒的話聽了進去,沒能忍住時不時往院子里瞄上一眼。 “這動作真夠傻的!”顧清小聲嘀咕。 顧盼兒瞥了一眼顧清也沒太在意,本就沒期待他會跟自己一起練,這五禽戲練起來的確有些怪怪的,可在練拳之前用來熱身卻是最好不過。不管身處何地,顧盼兒那顆崇尚武力的心依舊沒變,認為只有強大的武力才能保護自身。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這具身體的體質好了不少,是時候將古武拾起來了。 人各有志,顧清一心想要考功名,顧盼兒也不會去反對什么。 一套五禽戲下來太陽也冒了頭,顧盼兒沒有停頓地繼續打起拳來,這套拳法不似五禽戲般僅是熱身而已,每一招都需要用到十分的力氣去完成,而每用去一分力氣又會從朝陽攝取一絲紫氣以及空氣中的靈氣來補充,如此循環生生不息,直到體力用盡再也無法揮動拳頭為止。 若是在過去,這么一套普通的拳法,打上百八十遍也不會累。 可是現在,這拳法才打到三分之一顧盼兒就沒有辦法再打下去,整個人癱軟在地,如同水撈出來一般全身汗濕,氣喘吁吁。 “自找罪受,有??!”一直有在悄悄觀察的顧清如此評價。 顧盼兒斜了一眼棚屋那邊,對于自己現在這種情況極為不滿意,沒有藥液的補充只能依舊自身恢復體力。而藥液也不是想用就能用的,必須將這一套拳法完全打出才能使用,否則不但沒有好處還會對經脈有害。 不過好在這具身體天生的自主吸收靈氣,有著靈氣的緩解,筋rou的脹痛漸漸消失,體力也在迅速恢復。不過盡管體力恢復,筋rou也不再那么脹痛,此刻也不再適合再練拳,畢竟過猶不及,一切還需循序漸進。 “大丫,你早飯想吃點啥?”安氏早就醒了,不過見顧盼兒在院子里練拳就沒有出來,擔心打擾到,此刻見顧盼兒停了下來,便趕緊開了口。 “rou,來十斤八斤的!燉的時候將我前天交給你的那包藥材也放進去?!贝丝滩恢瓜窀鷱睦飺瞥鰜硭频?,肚子也餓得咕咕直叫,有種能一口吞下一頭牛的錯覺。 “豬,果然是豬!”顧清又開始rou疼了。 顧盼兒瞥了一眼顧清,從地上爬起來打算去洗個澡,這種話聽多了也就懶得放在心上,反正到最后這rou還是得燉的,而這就是武力強大的好處。 這邊一燉rou,隔壁的又鬧了起來,隔著墻頭罵罵咧咧的。 這安氏家天天燉rou,別說是隔壁全福家受不了,就是村里其他們也開始說起閑話來,不少孩子經過門口的時候就不樂意走了,哭著鬧著要吃rou。一般人家哪能天天吃rou,就連炒菜的時候也是一塊肥豬rou在鍋底微微蹭一下,然后撈起來下次再用,巴掌大的一塊肥rou能用兩個月。 “挨千刀的,怪不得周氏這老婆子要鬧呢!” “也不知道這安寡婦家走了啥狗屎運,居然有錢天天吃rou?!?/br> “羨慕啥,人家天天往深山里跑,換成是你你敢?” “遲早被野獸給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