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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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么遜的想法,夫妻間本就應該互相幫忙的不是嗎?為什么自己會找這樣的借口躲在一邊。不過很快顧清就知道為什么了,前方一人一獸已經開始爭斗起來,豹子的速度讓顧清當場驚滯住。 在豹子面前,自己與那傻狍子無任何區別,甚還要遜色得多。 如果自己不知死活的上前,不但幫不了那瘋婆娘,還會使得瘋婆娘手忙腳亂。雖然很鄙視自己為貪生怕死找借口,可顧清還是很慶幸自己沒有異想天開地上前幫忙。原地眼巴巴地瞅著,看著瘋婆娘受傷心里面也不好受。 只一個回合顧盼兒就受了傷,左胳膊被劃了一道深深的爪痕,不過豹子也沒有得到好處,肚皮上被顧盼兒劃破了一個口,內臟微漏??上Р竦恫粔蜾h利,否則剛才那一下她能將豹子整個開腔破肚。 第一回合豹子只是試探,而顧盼兒卻是動了真格。又不是與人比武,顧盼兒懶得得去試探,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她有那么想過??烧娈攧悠饋淼臅r候就不自然地動起了真格,甚至體力那點靈氣也用去了一半。 顧清差點驚叫出聲,不過幸好嘴巴里堵了東西,但眼睛還是瞪得大大的。 顧盼兒抽空快速瞥了一眼顧清,然后又緊緊地防備著豹子,她并不打算要跟豹子過個百八十招的,爭取在兩招之內將豹子擊殺。這只豹子厲害只是在速度,比起之前那條大黑蛇來說,還是遜色不少。不過那條大黑蛇她是投機取巧了一點,而在這只豹子面前,她只能依靠實力與技巧。 再次沖鋒相撲,豹子舉起爪子朝顧盼兒脖子狠狠地撓了過去,顧盼兒仿如腳絆了東西一般,還沒沖到跟前就‘砰’地摔倒在地,豹子的利爪劃了空,顧盼兒的柴刀卻沒有劃空,從豹子的傷口劃了進去從后股出來。 豹子血淋淋地摔到地上,尚有余力爬起來,可后股的疼痛使得它無法站立,加上血液的流失,越來越顯得無力。顧盼兒也沒有討好多少,前胸被豹子兩個后爪劃破,兩道深深的爪印觸目驚心,甚至臉上都有劃傷。 ☆、能者多勞 顧清見顧盼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后,再也無法淡定地躲在后面,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跪坐在顧盼兒身旁卻動也不敢動顧盼兒一下,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你,你怎么樣了?不要嚇我,嗚嗚……”最終還是哭了起來。 顧盼兒只是累了點,畢竟全身的靈力都耗盡,還用了那么大的體力。身上的傷看起來的確的點恐怖,可也只是外傷而已,相對于上次受的內傷來說,這點劃傷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沒事,簍子里有止血藤,你弄點過來搗碎給我敷上止血就行?!鳖櫯蝺赫f完又想到,這豹子的爪子可是不太干凈,上面說不定含有什么毒素,得消消毒才行。 突然,顧盼兒面色一變,忙扒開自己已經破爛了的衣服瞅了瞅,見到兩只發育不良的圖丁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幸好還在,要不然就真是臥了個槽了!”一公分的距離,真的好險好險,原來小也有小的好處。 直到現在,顧盼兒倒是有些慶幸它發育不良了。 這要是發育良好的話,剛不被那死豹子給各撓去一半才怪,到時候可是想修復都沒辦法修復了。 “什么還在?你,你沒事吧?”顧清找到止血藤卻找不到搗碎的工具,一狠心將止血藤塞進嘴巴里嚼爛,才小心亦亦地敷在顧盼兒身上,先是敷了胳膊,因為胳膊上流的血比較多一點,聽到顧盼兒的驚嘆聲,手不自覺地抖了抖。 “沒事,你快點給我敷藥,雖然這傷不算啥,可血要流多了問題就大了!” “哦好,我快一點,你忍著點!” 現在的顧清十分的乖巧,本來有些惡心這止血藤的,畢竟那嚼著的味道一點都不好受,可聽顧盼兒這么一叫,也不管惡不惡心,速度加快了不少,一邊嚼著止血藤一邊撕開顧盼兒本就破爛了的衣服,將藥敷了上去。 顧盼兒看著看著,面色突然有些古怪起來,黃色畫面一個勁地亂飛。 啪! 一巴掌拍飛掉畫面,小相公還小,革命尚未成功,還需再養養。 止終于止住,小相公如干了什么要命的重活似的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抬手擦了一把額上的汗,心里頭慶幸不已,幸好這天氣還不暖和,衣服穿得稍微厚一些,要不然這瘋婆娘的傷口可不止這樣。想到這,顧清又想起那張蛇皮,要是能做成衣服給這瘋婆娘穿上,是不是會好一些。 顧清沒那個自信一直擋住顧盼兒不讓其上山,打眼里看出來這媳婦就是個野的,拴不住,只能在她上山的時候給她準備一些防身的東西。 “現在怎么辦?”顧清有些擔心地四下防備?!霸垡恢贝谶@里,會不會還碰上什么厲害的野獸?” 顧盼兒一臉愜意地躺在那里,若不是身上的傷還不能扯動,她還想翹起二郎腿抖抖,見顧清一臉害怕,不由得安慰道:“沒事,這里應該是這只豹子的地盤,一般大型rou食野獸不會到這里,暫時還是很安全的?!?/br> “你怎么知道?” “一般像狼、獅子、豹子這些都是有領域意識的,說多了你也不懂,不過你應該聽說過一山不容二虎,這意思其實差不多?!?/br> “噢?!?/br> 顧清雖然對這些野獸習慣不太了解,不過一山不容二虎還是聽說過的,以他的聰明自然知道顧盼兒要表達的是什么。同時也知道在這個位置上,兩人的暫時還是安全的,所以吊起來的心也放下來不少。 不可不擔心有野獸以后,顧清又開始擔心起顧盼兒的傷來。 “傷得這么重,應該很疼吧?”顧清想,如果當時自己聽話不叫出來,那只豹子是不是還會乖乖地待在樹上,不止顧盼兒不會受傷,那只傻狍子也不會死,越想便越是自責。 相對于顧清的自責,顧盼兒卻樂呵了起來,這回不止有狍子rou吃,這豹子還能拿去賣錢,豹子皮毛可是個好東西,價錢肯定不低。等買到藥爐子她就可以煉藥,再也不用這么粗處理傷口了。 像身上這樣的傷,只要一點止血散就能止住,三天就能完好如初。 “喂,你在想什么?”顧清聽不到顧盼兒的回答,不免有些擔心,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顧盼兒沒有受傷的地方。 “自然是在想狍子rou要怎么吃才是最香的!”顧盼兒脫口道。 顧清一聽,黯然地癟了癟嘴,可憐的傻狍子還是死了。 “嘖嘖,還男子漢呢,這點事就想要掉豆子?!鳖櫯蝺阂荒樲揶?,不但不去安慰,還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就是叢林法則,弱rou強食懂不?弱者注定要被吞食,所以說你那傻狍子就算我不吃豹子不吃,也還是會有其它下手的?!?/br> 顧清聽明白了,可就是不吭聲,心里頭難過得很。 于是乎顧盼兒揮了揮拳頭:“就跟咱倆一樣,我的拳頭大自然是我說了算,這下懂了吧?” “你又不會吃了我!” 誰說不會吃了你?只不過不是現在而已,顧盼兒違心地笑瞇瞇道:“我不吃你,那是因為咱是同類,可換作豹子大蟲這些不同族類,你試試看它們會不會吃了你?!?/br> 顧清又不說話了,其實顧盼兒說的他都懂,同是狗的還有狗咬狗的呢,雖然好狗從來不吃狗rou??上氲侥敲纯蓯鄣纳滇笞铀懒?,顧清心里面就難過,剛他還想過讓顧盼兒抓回去養的,誰知道轉眼間就成了死狍子。 現在這死狍子還要面臨被拆骨入腹,心里面就更難過了。 不過顧清并不打算去阻止,畢竟這狍子已經死了,瘋婆娘又為了他受了傷,流了這么多的血是該好好補補,這卻狍子正好。 可想到這顧清又頭疼了,這狍子跟豹子都不小,都有一百多斤,合著就有三百斤出頭,該怎么弄回去?去找村里人?顧清搖了搖頭,村里人是不會進內圍的,哪怕是有好處也沒那個膽子,自己也不放心瘋婆娘一個人在這里。 “走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顧盼兒的恢復力很強,才過了一個時辰身上的傷口就結了疤,才恢復了一點的靈力也被她用來修復傷口,所以身上的傷口只要不使太大的力氣就不會撐開。 天色已晚,這里血腥味又這么重,繼續留在這里太過危險。 “你背上簍子,我去把狍子和豹子扛上,咱趕緊回去?!鳖櫯蝺簭牡厣吓榔饋硐虮容^遠的狍子走過去,邊走邊甩了甩有些麻痹的胳膊,這邊胳膊傷得有重了點,不知道能不能抬得動一百多斤的狍子,要是不能的話還得想別的辦法。 顧清擔憂地叫了起來:“你身上還有傷呢,怎么扛得了?!?/br> 顧盼兒回頭瞅了一眼簍子,心里卻是想著這簍子能不能裝下一只狍子,這狍子比豹子要稍微小一些。只是簍子里已經裝滿了藥草,要將藥草扔掉的話顧盼兒是萬分不舍的。想了想,顧盼兒還是試了試受傷的胳膊,不出所料,果然是太過吃力,只能想其它辦法。 “只是外傷并不打緊,就是這胳膊傷口深了點,現在不能太過使勁?!鳖櫯蝺喊櫰鹆嗣碱^,瞅瞅狍子又瞅瞅簍子?!拔乙购t子的話,你有沒有辦法將藥草打包回去?” 顧清回道:“難是難了點,但我還是能想想辦法,主要是你……可以嗎?” 顧盼兒一聽,眼睛亮了亮,不耐煩聽顧清羅嗦,走過去將簍子里的藥草全倒到地上,然后拎著空簍子走向狍子:“我沒事,你趕緊想辦法把藥草給打包,這天都快黑了,咱不能一直待在這里,不安全?!?/br> 顧清還是不放心:“要不……要不咱不要這倆大家伙了?!?/br> 顧盼兒驚訝了,一向摳門的小相公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難道就不rou疼? 顧清哪里不rou疼,都rou疼得不行了,可總不能為了這倆大家伙把媳婦給害了吧?想到這明明已經到手了的銀子就要飛走,顧清都沒法再看了,怕再看下去自己會忍不住撲上去咬下一塊rou來。 撲哧! 顧盼兒看著顧清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行了,你也別瞎cao心了,簍子還給你,你先把藥草裝上,我去砍點樹枝,只是一只手受傷了,又不是兩只手都受傷,扛不回去我還拖不回去?”顧盼兒才想到這么一個辦法,覺得能行,將簍子還給顧清便去砍樹枝。 顧清不知顧盼兒要怎么做,不過聽到不用扛用拖的,想到顧盼兒還有一只胳膊是好的,也就放下了心,趕緊將被倒出來的草藥又裝了回去。等藥草裝好,顧盼兒也砍了樹枝回來,簡單地削了削,就將獵物放到上面,并且用繩子固定了一下。 扭頭看顧清,見顧清已經裝好,道了聲:“走嘍,回家去嘍!” 顧清背起沉重的簍子嘀咕了一聲:“這瘋婆娘傻樂個啥,難道不沉么?” 還別說,顧盼兒一點都不覺得沉,除了拖動的噪音大了點,其它一切都甚好甚好的。 走了一段路,顧清累得不行,見顧盼兒一臉輕松,心底不免有些不岔。還受了傷呢,這樣子哪里像受傷了的?瞅了瞅那兩只獵物,又瞅了瞅自己背后的簍子,顧清眼睛的亮光閃啊閃,悄悄將簍子解下放了上去。 ☆、十頭豬也不換 “喂喂喂,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在虐待傷者,會遭雷劈的!” “正所謂能者多勞,你能你就多干點,反正你傷成這樣還有這么大的勁拖東西都沒遭雷劈,憑啥我要遭雷劈,你是傷者我是病人,咱倆誰也不逞多讓!” “我去,服你個奶貓子了!” “再說我奶貓子我就坐上去,讓你連我一起拖回去!” “……” 家有病嬌怎么破?顧盼兒無語地朝天翻了個白眼,其實這簍子一點都不重,放上來就跟沒放似的,自己也不過跟他斗斗嘴罷了,誰知道這小子還跟她急上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相公在干嘛? 這些狗尾巴草跟他有仇?拔幾根就算了,可拔著拔著就下刀去割是什么個意思有疑問自然要問出來:“喂,你割這么多干嘛?這狗尾巴草雖然也是一種藥草,可也不值錢啊,畢竟到處都是!” 顧清送了顧盼兒個白眼,將割到的狗尾巴草放到‘拖車’上,然后還是繼續割,顧盼兒見狀不得不停下來等了一會。 直到割了一大捆顧清才停了下來,然后一屁股坐到‘拖車’上,哼哼了兩聲道:“我估計你不會在意再多我這六七十斤的!” “哼,加上那狗尾巴草有我重了!” 顧清沒理顧盼兒,開始埋頭編起東西來,顧盼兒瞅了幾眼也沒瞅個明白,不知道這小相公到底要干嘛!這‘拖車’上的東西一下子就多了一百斤左右,合著之前的兩只獵物就有四百斤,拖起來比之前要費勁一點。 不過這點重量對顧盼兒來說并不算什么,更何況還是下坡路。 眼見著就要出山,顧清突然喊停,顧盼兒停下來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顧清從‘拖車’上下來,手里拿了一件用草編的四不像向顧盼兒走了過去,在顧盼兒極度驚訝的目光下粗魯地裹到顧盼兒身上,還用力打了個死結,使得這件四不像不會掉下來。 毛絨絨的咋一看還是挺好看的,可看久了咋都覺得別扭。 顧盼兒臭著張臉指著身上的四不像:“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神馬玩意?” 顧清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看顧盼兒:“你個瘋婆娘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衣服破得不能見人了?要真這樣下山豈不是讓人給看光了?你不怕人說閑話我還怕呢!” 顧盼兒愣了愣,小相公的意思是這件四不像是她的草衣? 我去,這衣服也太可愛了點吧?! “你要怕我被人看光了可以把你自己的脫給我穿呀,真是!”顧盼兒不滿地嘀咕,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這看著像衣服又像披風,像毛毯又像圍巾的的四不像,倒是剛好能將身體裹住,一塊爛布都看不出來。 顧清反問:“給你穿了我穿啥?” 顧盼兒扯了扯身上的四不像:“你穿這個唄!” “那是可是狗尾巴草,最適合你不過!” “……” 原本還有些歡喜的顧盼兒僵化了,機械地扭頭看了一眼顧清,又機械地轉過頭默默拉起‘拖車’繼續往山下走去。 她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奶貓計較! 擦,等晚上睡覺再整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