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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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陳氏哪里不想發火,可她不僅動不了,還說不了。 對,顧盼兒嫌她煩,用不知哪里摸來的一根繡花針扎了陳氏脖子一針,然后陳氏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將繡花針拔出來的時候顧盼兒還有點嫌棄,畢竟這針長了點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品質的東西。 如果是好點的針的話,至少能讓陳氏維持這種狀態一個小時,可這針不太好,為了防止一不小心針斷要了陳氏的命,只讓她定住半小時而已。 顧盼兒心想,半小時應該能讓顧大河退燒了吧? 至于張氏……鬼才知道她咋變成這個樣子,解鈴還需系鈴人,誰把她弄成這個樣子的找誰好了,反正一時半會也死不了,才懶得管。 顧盼兒沒有好的針,剛那針也只是在針線框里摸到的,里面就只有這么一根不靠譜的針,想要給顧大河扎幾針也不行。不過想來不扎也好,畢竟她的針灸術爛得很,搞不好一針給扎死了。還是物理退退燒,再弄點藥喝完事。 可這燒得也忒厲害了點,不知道會不會燒傻了。 水很快就打來,進門的時候倆丫頭還好奇地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陳氏,不過陳氏這樣子再怪異她們也顧不上去多看,自家老子還發著燒呢。 等二人進門,顧盼兒又將門給拴上,然后接過倆人打來的水,先拿了塊布打濕放在顧大河的腦袋上,然后用另一塊布打濕給顧大河身上降溫,不過才擦了幾下顧盼兒就有些不耐煩,將布塞到三丫的手里。 “你來,我告訴你擦哪里!” 三丫接過濕布時還有些無措,隨著顧盼兒的指點,才慢慢地好起來,而顧大河身上的溫度也慢慢地降了下來,雖然還沒有完全退燒,但這體溫已經安全了許多,三丫也才想起來一件事。 “大姐,大夫給開了藥,說爹如果發燒了就給熬了喝?!?/br> 顧盼兒微訝:“藥在哪?拿來看看?!闭Z氣很平淡,嘴角卻在抽搐,這倆熊孩子,要是自己不來的話,這倆熊孩子是不是就看著她們老子這么燒下去?這倆大人都病了,身邊也沒個大人,那些人都死的嗎?就倆熊孩子看著哪里靠譜了? 想到這,顧盼兒對這一大家子人更是厭惡,沒有半點好感。 三丫手里還忙著,便叫四丫將藥拿來,四丫聽話地去把藥拿了過來,樣子小心亦亦的,就跟拿著什么不得了的寶貝似的。 顧盼兒拆開藥包看了看,然后皺著眉頭將藥又遞回給四丫:“拿去熬了吧,兩碗水熬成一碗水就行?!备F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顧盼兒記得四丫雖然還不到九歲,但燒火做飯什么的,已經十分的拿手。 不過自然,這些家務事也只有三房的孩子才拿手,顧二丫就拉倒了。 三丫擔心四丫做不好,很想代替四丫去熬藥,可又不放心爹爹,而顧盼兒又一副懶得理的樣子,三丫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一邊替顧大河降溫一邊緊張地看著門口。 時間過得飛快,維持了半個小時不動的陳氏就跟見了鬼似的,能動以后一聲不吭地溜回了自己屋子,并且將門關得緊緊的。 ------題外話------ 親們,看書要收藏??! 話說長歌剛查出懷了小包子,早期反應挺大的,很難受,所以有時會幾天才開電腦,親們的評論我雖然一直有用手機看,可手機沒有辦法回復,只能上電腦再回復,對此表示歉意。 親們,長歌雖不說,但你們的收藏與評論,就是對長歌最大的支持。 ☆、死摳 四丫端著藥回來的時候,自然也就沒遇到陳氏,也沒遇到其他人。 顧盼兒動作十分粗魯地將藥一滴也不浪費地灌進顧大河嘴里,再探過其體溫,確定不會再有問題以后就果斷地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往大房瞅了一眼,發現房門依舊緊關,窗口卻有人在偷看。 顧盼兒冷嗤一聲,懶得理會他們,轉身就朝家中走回。 大房這表現還真是怪異,要是平常早就沖出來打罵了,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想到三房那雖然破舊房頂卻緊密完好的房子,又想想自己那盡是破洞的‘新房’,顧盼兒覺得有必要讓把野豬賣了的小相公修一下。 現在正是春天,指不定什么時候就下雨,到時候再修可就晚了。 想到這,顧盼兒不由得皺了皺眉,不知道這里建新房子要花多少錢,要是錢花得不多的話,建新房子最不過。好歹把泥墻換成青磚或者石頭砌的,房頂必須鋪上厚瓦,而不是現在這種風一吹就跑的茅草。 其實沒錢也不打緊,進幾次山就有了,對于這點顧盼兒倒是想得很開。 回到家里,安氏母子正在洗豬下水,走近一看,用的是草木灰,灰白的草木灰沾了水就變成了黑色,與豬腸子攪和在一起,怎么看都覺得惡心,顧盼兒不由得一臉嫌棄。 不過好在,這味不是很濃,倒也不是很難接受。 偏偏顧盼兒這表情讓顧清看了個正著,顧清的臉立馬就黑了下來:“你個懶得要死的瘋婆娘,我不叫你來幫忙洗已經很不錯了,居然還敢嫌棄!哼,到時候做了菜你別吃,敢吃我咬死你!” 安氏有些納悶地看著兒子,兒子除了不跟別的讀書人一樣,說什么君子遠離庖廚,甚至連豬下水這種東西也會幫忙洗,可除了這些以外,兒子一直是一個很儒雅的書生啊,什么時候連說話都這么的……安氏怎么想都沒辦法形容,就是感覺兒子這個樣子就跟一只被惹惱了的小貓似的。 想到小貓,安氏眼睛閃閃發亮,要是能養一只就好了。 顧清絲毫不知自己發惱的樣子讓安氏先是聯想到了小貓,然后又想要養一只真正的小貓,要不然絕對會抓狂。 顧盼兒白了他一眼,看了看那剩下的一小半簸箕草木灰,又看了看滿滿一盤的豬腸子,有些好奇地問安氏:“這樣就能洗干凈了么?” 安氏呆呆地回道:“能洗干凈的,多洗幾次就好了?!?/br> 顧盼兒不意外安氏的回答,只是黑呼呼的看起來實在不堪入眼,看兩人的手泡得發白,估計已經洗了挺長時間,就是不知道洗了幾次。 顧清卻看顧盼兒不順眼,嗆聲:“你管那么多干嘛,又不叫你吃,洗不洗干凈跟你有什么關系!” 顧盼兒瞅了瞅那一盆還真想回一聲‘鬼才吃的玩意’,不過話到嘴里溜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換成:“這個先撇開不說,我問你,那野豬賣了多少錢?” 顧清聞言警惕起來:“你想干什么?” 顧盼兒見他如此防備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小家伙,你也用不著這么防備我吧,好歹我也是你媳婦不是?” “你才小家伙,再小也是你相公!哼,誰承認你是我媳婦了?” “那就小相公唄!不過……你就不覺得你這話前后有矛盾?” “有矛盾咋了,我樂意!” “得,我服了!” “哼!” 顧盼兒斜了他一眼:“再哼哼就成豬了?!辈坏阮櫱灏l作,顧盼兒趕緊又道:“我沒想跟你要錢,不過是看咱房頂漏光了點,最好能請人來修一下。大白天的能在房間里曬太陽,晚上還能欣賞月光雖然很好,可你也不想下雨天還能躺在床上淋雨不是?” 顧清聞言沉默了下來,良久都不曾說話。 顧盼兒見狀也沒有催他,覺得小相公雖然是摳了點,但這點錢應該不至于會舍不得的。 誰料顧清沉默過后生硬地回了兩個字:“沒錢!” 顧盼兒抽搐:“賣豬不是得了四兩?上次不是也還剩下四兩?合著怎么也有八兩吧?還不夠修個房頂?騙誰吶?” 顧清咬牙:“就是沒錢!” “我去,這是四加四不是四減四,咋就……” “沒錢就是沒錢,不管你說啥就是沒錢!” “……” 看著無比激動的小相公,顧盼兒當場就凌亂了,甚至有種羊駝駝在狂奔的節奏感。不就八兩銀子么?用得著這么激動?再說了……沒錢就沒錢唄,眼紅個啥?大不了就當作是四減四唄! “行吧,你說沒錢就沒錢!”顧盼兒也不打算跟小相公爭,瞅了瞅那三間房的房頂又瞅了瞅不知什么時候眼巴巴地瞅著她的安氏,猶豫了一下問道:“那要是把房頂給修了的話,要多少錢才行?” 顧清皺著臉,不放心地打量著顧盼兒:“你問來干啥?” 顧盼兒翻白眼:“咋了?沒錢還不讓問了不成?” 顧清想了想,然后一臉rou痛地說道:“光買稻草就要三十文呢!”三十文,那可是能買十斤面啊,夠吃好久了,換成豬rou也是兩斤??! 顧盼兒很想挖挖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畢竟她雖然覺得自己沒有聽錯,可小相公那表情又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聽錯。 “你也別太挑剔了,這房頂還是可以的,花那個冤枉錢做什么?放一百個心,雨絕對淋不進來,我跟娘都住了那么多年,還能騙你不成?有那錢去買那些沒用的稻草,還不如給你買rou吃呢!”顧清心想,反正今年也要種稻子,到時候不就有稻草了,何必浪費這個錢。 “rou我雖然很喜歡,可那么大那么多的洞,雨真漏不進去?”顧盼兒表示懷疑,可小相公第一次說話這么溫柔,這么體貼并且有耐心,實在不好意思懷疑。 “放心,漏不了!” “那……行吧!你說什么就什么吧!不過別忘記給我買rou?!?/br> “……” 顧清沒有回顧盼兒的話,而是默默地低頭繼續洗著豬下水,這已經是洗最后一次了,只要把上面的草木灰給沖干凈就行了。 ☆、這叫漏雨? 顧盼兒盯著那盆據說差不多洗干凈的豬下水好一會,突然眼睛閃了閃,趁著偷偷摸摸地溜進了廚房,從面粉缸里勺出滿滿一碗面粉,趁著倆人沒注意的時候全倒進了那盆豬下水里面…… 雖然有想過這么做某人會發飆,可沒想這一下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 顧清將最后一根腸子沖干凈,正要放進盆子里,一眼就發現盆子里多了一層厚厚的面粉,而罪魁禍首正拿著碗一臉無辜的樣子,頓時就氣炸了,拿著豬腸子就要打人:“嗷!顧大丫你個天殺的瘋婆娘!你……你你給我站著,我保證不打死你!” “你也打不死我!”某人輕飄飄地回了一句,然后飄走了。 “……” 安氏眨了眨眼睛,實在有些不明白兒子跟兒媳婦之間是咋回事,說倆人感情不好吧,這相處起來又像是打情罵俏,說感情好吧,瞅瞅兒子那臉色就覺得不太像,都趕得上豬肝的顏色了。 無人發泄,顧清只好向安氏抱怨:“娘,你看你給我娶了個什么樣的媳婦?” 安氏一臉無辜:“挺好的啊,臉圓屁股大,旺夫旺子??!” 顧清黑了臉:“什么旺夫旺子,明明就是敗家娘們!” 安氏眨巴眼睛:“娘沒這么覺得,媳婦嫁過來的時候咱家里就三百文錢,多余的糧食都沒有。媳婦嫁過來以后咱不但能吃飽,還能天天吃rou,手里也有余錢了!所以娘覺得,這媳婦是娶對了,你要對你媳婦好點?!?/br> “……” 顧清無言了,將滿腹怨氣撒在豬下水上。反正這面粉不倒都倒了,要是不充分使用豈不是更加的浪費。家里的變化他自然看在眼里,可打小就跟娘親餓一肚餓一頓過來的他還是習慣精打細算地過日子,在他看來用面粉洗豬下水就是浪費糧食,要讓旁人知道,不說三道四才怪。 不過聽娘親這么一說,顧清也突然想起來,手里的銀子似乎都是因為那瘋婆娘才賺到的。雖然心里面不樂意,但還是不得不承認,事實就是這樣子的。 只是這錢來得太容易,他總擔心要是輕易花去,往后的日子會更難過。 想到那瘋婆娘說要修房子,顧清不由得抬頭看了看房頂,到底是多久沒有修房子了呢?兩年?三年?還是四年?顧清一下子也想不起來,心里頭糾結了一下,要不就花點錢把房子修一下? 好不容易顧清才有些松動,有了要修房子的想法,只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當天夜里狂風大作,雷電撕裂黑暗的天空,幾聲轟隆過后,春天的第一場雨夾著雪嘩啦直下,聲如野獸的嘶吼般將熟睡中的人們驚醒。 “下,下雨了!”安氏抱著小豆芽敲響了二人的門。 顧盼兒打開門,見安氏一臉焦躁不安,每次雷閃都會縮脖子,不用猜也知道這便宜婆婆怕打雷:“你屋子沒漏雨吧?” 安氏怕怕道:“好,好像漏了!” 顧清推開顧盼兒堵在門口的身子擠了出來:“說那么多干嘛,趕緊先把要蓋的東西蓋好,要不然被雨打濕了就不好了!娘你就別管了,你帶著寶兒找個不漏的地方躲躲,寶兒身體不好,要是淋了雨生病了就不好了?!?/br> 安氏點了點頭,她怕打雷,要讓她這時候幫忙,真不知道會不會在打雷的時候把要蓋上的東西嚇得扔出去。如果懷里的不是個人的話,剛打雷的時候她說不定就嚇得扔出去了,哪會反射性抱得更緊些。 小小的家里也沒什么東西,外頭的已經管不上,屋子里也就些鍋碗瓢盆和糧食,沒多久就放好蓋好,然后一家三口帶著寶兒在炕上找了個不太漏雨的地方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