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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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雖然看起來觸目驚心,可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否則不等找來張氏就沒了。 不過盡管此刻張氏還活著,整個人看著卻跟死人沒什么區別。 空洞的眼神,鐵青的臉,在夜色下甚是赫人。 三丫尖叫一聲也撲了過去,抱緊張氏的腿不讓她亂動,生怕張氏會出點什么事。 平日里沒少聽說上吊故事,無非就是拿繩子或者跟張氏一樣拿長長的腰帶上吊,并不知道張氏現在是什么情況,只知道上吊是會死人的,倆孩子都怕張氏死掉,所以不讓張氏踹開那捆柴火。 可是倆姐妹這樣也沒有辦法把張氏給弄下來,急得三丫也跟著一起哭了起來:“爹你快想辦法,再不想辦法娘就要吊死了!” 哭聲太過響亮,將幾房人都吵醒,連一向睡得沉的老爺子也吵醒了。 張氏這個樣子還有臉色嚇得顧大河直打哆嗦,一下子跌倒在地,抖著嘴片子說不出話來,腦子也一片空白,咋也想不明白自家媳婦這是怎么了。被三丫那一叫倒是回了點神,可腦子一片空白的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連跳帶爬地跑了過去,將四丫擠到一邊,搶著抱張氏的腿,聲音顫抖中夾雜著哭腔。 “媳……媳婦,你別嚇我,你快下來……” 三丫見顧大河如此沒用,也是恨極了他這一副模樣,可身為女兒的她實在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哆嗦著唇對被擠到一邊的四丫道:“留兒你快去找小叔,讓小叔來幫忙,快去!” 四丫雖然害怕,可也聽懂了三丫的話,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目送四丫出去三丫吊起來的心依舊沒有放下,因為她不知道現在一動不動的張氏是否還活著,抱著張氏的腿她感覺不到半點溫度。她不知道死人身上是什么溫度,只覺得張氏現在的溫度就如她抓過的死蛇身上的溫度,這種感覺讓她感覺害怕。 四丫跌跌撞撞跑到四房的時候,被吵醒的顧大湖并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打算出去上一趟茅房再回來睡,剛出門就遇到哭著跑過來的四丫,小丫頭跑得太急,連鞋子什么時候掉了一只也不知道。 “嗚嗚,小叔,快……快幫忙,我娘上吊了?!?/br> 正是深夜,時不時還刮過一陣涼風,聽到四丫哭著說了這么一句,嚇得顧大湖打了個激靈,整個人都機靈了起來:“你說啥?你娘上吊了?” 四丫哭喊道:“上吊了小叔,快幫忙,在柴房?!?/br> 顧大湖一聽,那還得了,趕緊朝柴房奔了過去,絲毫沒注意到四丫的語病,哪怕是注意到也懶得計較,還能祈禱一個不足九歲的孩子在這種時候說話邏輯不成?能聽懂已經很不錯了。 房內被哭聲吵醒正閉眼打算繼續睡的柳氏,聽到后也一個激靈爬了起來,嘴里嘀咕:“這大半夜的也不消停,大冷天上吊也不怕硬得快?!弊罹o要的是柳氏想到,這個家要是出了個上吊死的,可就真的出名了。 想想還是覺得不太放心,趕緊披上衣服也追著跑了出去。 ☆、不去看 出個坐牢的頂多讓人叨念幾年,要是出個上吊的可是能讓人當故事說幾十年的。柳氏心里一百個看不起三房一家子,可現在不是還沒有分家么?這沒分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影響可不是一般的大。 顧大湖一沖進柴房看到的就是父女倆抱著張氏的腿,張氏腦袋掛在布帶上不知死活,饒是做好心理準備也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這……不會死了吧? 柳氏跟在后面跑得比四丫還要快,見顧大湖在發呆,一巴掌拍了過去:“你個呆子還看啥呀看,還不趕緊救人去!” 顧大湖一個哆嗦回了神:“是是,先救人,先救了人再說!” 可是上了前顧大湖卻不知道該咋辦才好,驚惶無措地看向自家媳婦:“這咋救?我……我也不知道該咋救??!” 柳氏氣得想吐血:“還咋救?趕緊把人弄下來唄!” 顧大湖還是慌:“可這腦袋被套住了,咋弄??!” 柳氏一看也不是個辦法,趕緊跑了上去,連打了顧大湖好幾下:“你快點把我抱起來,我去把三嫂的腦袋給弄出來?!?/br> 顧大湖‘哦’了一聲,立馬蹲下身抱著柳氏的腿站了起來。 柳氏也是恰好想到這個辦法,沒想過自己會不會害怕,被顧大湖抱起來后冷不丁看到張氏那如同死人般的表情后,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伸手朝張氏那拒離自己不過半臂遠的臉給推開,自己也沒穩住一個倒仰。 “我滴娘咧,嚇死我了!” 這一無心之舉,將張氏那本來就沒有套牢的腦袋給推了出去,沒有了布帶的支撐張氏也是一個倒仰,朝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顧大河急忙去扶張氏,卻有心無力,與張氏一同倒了下去,被張氏壓在身下,正好壓在那條瘸腿上,傷上加傷痛得顧大河慘叫一聲,聲音無比凄厲,蓋過同樣倒仰摔倒柴火推里的柳氏的痛呼聲,一下子全福家上下哭罵聲戛然而已。 被吵醒的周氏與大房自然沒心脾氣,本待在房間里罵罵咧咧的,可聽到顧大河這么一聲慘叫,紛紛打了個哆嗦,終于覺得可能出了大事。 “這,這又咋……咋了?”顧大湖夫妻覺得沒被張氏嚇著也得被顧大河給嚇死,哪里還顧得上身上的小痛,問起對方的情況來。 顧大河哭喪著臉:“我的腿好像又斷了?!?/br> “啥?啥?又……又斷了?”柳氏一臉驚詫,這本來斷了一條腿都只能靠跳著走,這又斷了一條豈不是以后都是躺著過了?要真這樣……換成她是張氏,估計也覺得還不如直接吊死了算了。 這大晚上的,還真是晦氣! 被吵醒的大房與上房都陸續趕了過來,得知張氏上吊之后的事情,個個神情都不太好,饒是周氏再潑皮看到張氏這么一張死人臉也忍不住發悚,只敢指桑罵槐,對著陳氏又是打又是罵,一臉心疼。 當然,周氏心疼的是她的銀子,而不是心疼老三一家。 因為老爺子發話了,必須給老三倆口子請大夫,否則要她好看。周氏雖然平日里跋扈慣了,可很多時候老爺子的話不敢不聽。 全福家出了這么大的事,況且哭聲與慘叫聲這般凄厲,住在隔壁的自然聽到,只需認真聽一下便能大概地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躺在里頭的顧清伸腳踢了踢顧盼兒:“那邊出事了,你不過去看看?” “不去,關我鳥事!” “咋不關你事了?你沒聽見?出事的可是你爹娘?!?/br> “死沒?” “應該沒死?!?/br> “那不就成了?” “……” 顧盼兒當然聽得見,甚至聽了個一清二楚,自然無比了解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情,可她不覺得那跟她有什么關系。說起來無非是張氏覺得活得太痛苦不想活了,所以上吊了唄,至于顧大河那一聲慘叫,很明顯啊,他自己都說了,腿又斷了。 比起顧盼兒的淡定,顧清是相當無語,同時心里頭也拔涼拔涼的,自家這個瘋婆娘可是薄涼得很,連親爹娘出事都可以如此的冷淡,她還有沒有心吶? 與此同時,顧清也在好奇,這瘋婆娘會在意啥。 “你這樣看著我做甚?不用睡覺了?”顧盼兒沒好氣道,被顧清那奇怪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不禁有些煩悶。 顧清驚訝:“這么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顧盼兒挑眉:“你那耗子般的賊亮的眼神兒,就算夜晚再黑,也是閃閃發亮的,更何況還有月亮照進來呢,我是眼瞎了才看不清?!?/br> 當然,這月亮一不是從門口照進來,二不是從窗戶照進來,是從房頂的漏洞里照進來的,雖然沒能照亮整個房間,但也帶來幾縷光線。 對這個房頂,顧盼兒表示擔憂,應該想辦法修一下。 顧清黑著了臉:“臭女人,你那才是耗子眼神,比鬼還亮!” 顧盼兒伸手比了比自己的眼睛,嘿嘿一笑:“錯,我這是神眼!” 顧清鄙夷:“狗眼還差不多!” 不料顧盼兒沒有反駁,相反還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也不錯,正好多管閑事,抓你這只耗子!” 顧清:“……”好想罵人有木有?! “睡覺吧少年,大半夜的不睡覺,怪不得你不長個子!聽說小孩子不按時睡覺,或者睡得太少,是很影響長個子的喲,你要小心哦!” “……我覺得你可以閉嘴了!” “哇咧,我這算不算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 “不睡覺你就到隔壁看看,至少別吵我!” “咦,開竅了?終于想長個子了?” “……” 顧清默默無言,以十分強硬之姿將一條腿伸了出來,對著顧盼兒的屁股狠狠地踹了過去,無比覺得自己默認跟這瘋婆娘同一張床上是一種錯誤。 顧盼兒屁股一抬,趁著那條腿沒縮回去壓了下去,心中一陣得意:小樣,想踹我,沒門! 顧清黑著臉另一條腿也踹了過來,顧盼兒依葫蘆畫瓢,將顧清另一條腿也壓上,嘴里嘟嚷:“兩條腿墊著比一條腿墊著舒服多了?!?/br> 顧清先是沉默了一下,后猛地撲過去撕咬:“我咬死你!” ☆、陳氏堵門 顧盼兒跟顧清打鬧了一會就將顧清踢回去睡覺,只是自己閉上眼睛以后卻怎么也睡不著,想修煉也沒有辦法靜下心來修煉。顧盼兒望著破損的屋頂想了很久,覺得那不是自己的感受,絕逼是原主殘留下來的感情在作祟。 隔壁咋樣關她鳥事,又不是她的親爹親娘,是原主的好不好? 可不管顧盼兒怎么說服自己似乎都沒有用,不免煩躁起來,就這么翻來覆去整整一個晚上也能睡著覺,旁邊的小相公倒是睡得挺沉,估計白天累著了。 第二天一早,顧盼兒頂了對熊貓眼,臉色極為難看,時不時瞪一下隔壁方向。 顧清一看顧盼兒的臉色頓時就樂了起來:“還說不擔心,口是心非的瘋婆娘,活該你一個晚上睡不著覺?!?/br> 顧盼兒反駁:“誰說我沒睡著覺的?” 顧清指了指顧盼兒的眼睛:“你的眼睛告訴我的!” 顧盼兒不用去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有黑眼圈,可有黑眼圈也不能證明沒睡覺吧?只是想來想去也找不到什么話來反駁,干脆翻了個白眼。 “擔心就過去看看唄!” “不去!” “不怕晚上還睡不著?” 顧盼兒邪邪一笑:“我今晚要還是睡不著,就把你給辦了!” “……”流氓!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似乎很期待!” “我期待把你咬死!” 顧盼兒摸著手臂挑了挑眉,還別說,這小子這口牙換得不錯,昨晚那一口都把她給咬出血了,有小豹子的潛質,不過……現在還是小病貓一只! 看到顧盼兒摸手臂,顧清示威般呲了呲牙,面露得意。 而顧盼兒看到顧清這副表情很想開口損他一下,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雖說她一點都不怕這小相公,可要真把這小相公給惹惱了似乎也不太好,看在他還小的份上,讓他點好了。 “昨天那只野豬別全燉了,就燉半扇吧!”想到吃的,顧盼兒摸著肚子眉飛色舞起來,作為煉體的一員,吃乃是極為重要的一件事。 半扇?! 顧清嘴角一抽:“你果然是豬!”不過話鋒一轉,顧清咧嘴笑了起來:“半扇豬rou沒有,豬下水就有一堆,要的話給你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