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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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見顧清面色難看,以為顧清不樂意付錢,頓時臉色也難看了起來,猶豫了一下,咬牙道:“看在你媳婦買了整匹的份上,再給你便宜一百文,不能再少了!再少老娘虧了血本了!” ☆、貪嘴婆娘 顧清也覺得便宜,可還是要用到一兩一百文,實在讓人rou疼。 “一兩銀子怎么樣?一兩的話,我現在就付帳!”顧清雖然rou疼,但是想到做人不能不厚道,自家瘋婆娘都把布抱跑了,還能追回來不成?要是追不回來說不定這家店老板還得告他去。 老板娘一聽,頓時尖叫:“不行,一兩銀子老娘虧大了!” 顧清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要不我再加十文?” 才十文?老板娘嘴角直抽抽,有種想要揍人的沖動。 老板在那里看了許久,也覺得不是個事兒,猶豫了一會兒道:“小伙子,你再加四十文,一兩五十文,那匹布就賣給你了!雖然有些虧本,可這原色的布本就不太好賣,就當是便宜你了?!?/br> 顧清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最終還是咬牙付了錢。 付錢的時候,老板娘的眼神特別怪,那個意思似乎是:你小子都有五兩銀子,還摳得跟一文錢都摳不出來似的,忒不地道了。 將找回來的銀子妥妥地藏到懷里,顧清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 那可是整整一匹布,往后好幾年都不用買布了,想想也挺劃算的。剛才他也摸了一把,的確頂得上中等布,挺軟的,以后有了兒子也不用買布了。 站在街上四處瞅了瞅,不免嘀咕:“也不知道這瘋婆娘跑哪去了!” 顧盼兒肩扛著整整一匹布,手里提著一袋粗面,背上還背著一簍子粗米,目標很大,站在大街上特別的顯眼,顧清只瞅了幾眼就眼尖發現顧盼兒站在回去的那條道上,正咧著嘴朝他揚了揚肩上的布匹。 街上來回的人看得怪異,走過了還忍不住回頭瞅顧盼兒一眼。 這小媳婦力氣真大!這是他們說的大概意思。 “這瘋婆娘還真有勁!”顧清嘴角抽了抽,說了一句跟路人差不多的話,然后郁悶地走了過去。 若是顧清得知顧盼兒站的是什么地方,一定不會這么輕易地就走過去,說不定還會繞道走??墒撬恢?,于是等他走到顧盼兒跟前的時候,就被顧盼兒一句話給氣歪了鼻子。 “那啥,剛你走得太慢,我怕耽擱時間,所以先把rou給買了!五斤五花rou,還搭了四根大骨頭,挺劃算的!”顧盼兒朝rou檔老板那邊呶了呶嘴。 rou檔大胖屠夫一手拎著五花rou,一手拎著大骨頭,一臉笑瞇瞇地看著顧清:“小哥可是娶了個好媳婦,真會過日子,我這rou賣得可是虧了大本?!?/br> 顧清整個呆滯,下意識攥緊了懷里的銀子。 顧盼兒眨巴眨巴眼睛,滿目無辜:“怎么了相公,是不是買得少了點?” 顧清反應過來跳腳大罵:“你個敗家娘們,家里才三個人,昨天才吃了一鍋rou,你現在又買rou,還買那么多,你是豬??!想都別想!” 大胖屠夫一看,笑容僵在肥臉上,不悅地看向顧盼兒:“小娘子,你這是耍我呢?之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明明說稱好rou一會你相公來付賬,你看你現在……這rou已經切了,我可是虧大了?!?/br> 顧盼兒無辜:“我相公也沒說不買呀!” 大胖屠夫一想,倒也是這么一回事,立馬殷切地看著顧清:“我說小哥,難得你媳婦這么關心你,讓你多吃點rou?!毖壑樽幼远松砩蟻砘剞D了一圈,諂媚嘿嘿笑道:“多吃rou才有力氣不是?” 顧清被噎住了,臉色如吃了蒼蠅般難看,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又扛又背又提的顧盼兒眼,卻沒說買不買,視線落在放在地上的一盆豬下水上,心中無比怨念地想到。不就是想吃rou么?豬水下也是rou,可是比五花rou便宜多了。 想來想去,還是咬了咬牙,開口:“要不不……” “別介!”大胖屠夫打斷顧清的話,雖然依舊笑瞇瞇,面上卻有些掛不住笑容,猶豫了一下,狠下心,一臉rou疼道:“看小哥是個爽快人,要是買下這塊rou的話,這些豬下水都送小哥了,雖然不多,不過怎么也有個四五斤了?!?/br> 顧盼兒有些嫌棄,倒不是她不喜歡吃,而是這豬下水只是簡單清洗了而已,要真要買回去,還得洗好久才能吃。 兩個字:麻煩! “你口味還真重!”顧盼兒嘴欠,腳也欠,抬膝頂了顧清屁股一下?!岸鄡灮?,還不快點掏錢!你可是念過書的文人,可不能做出這種不守信用的事情?!?/br> 大胖屠夫耳尖聽到,立馬夸張地叫了起來:“喲,小哥還念過書吶?” 這一聲叫得顧清臉都綠了,在要錢還是要臉之間來回猶豫,終于還是咬牙問道:“多少錢?” 大胖屠夫嘿嘿笑:“不多,就八十文而已?!?/br> 顧清立馬瞪大了眼睛,視線在王花rou,骨頭還有豬下水間來回看了又看,終于陰著臉數了八十文錢遞了過去:“給,數好了!” 錢付了,東西也用稻草捆好放到了一邊??墒菛|西也多了點,光是骨頭就有十來斤,全部合起來有二十多斤,怎么弄回去? 路雖然不是很遠,可顧清這副羸弱的身體,拎十斤都吃力。 “你個貪心婆娘!”顧清怨氣十足。 顧盼兒也知道顧清拎不動,要不然來集上的時候,也不會讓她幫忙背簍子。自己背上的簍子小了點,放一袋米剛剛好,再放豬rou的話放不下,就算勉強裝下,也承受不了這重量。 想了想,將面袋放到地上,然后放下簍子,將里面的米袋提了出來:“你去老板那拿點稻草過來墊底,然后把rou放這里面?!?/br> 顧清以為顧盼兒讓他背簍子,倒也沒有猶豫,不過他擔心:“那你怎么拿米面?” 顧盼兒道:“你不用管,裝好就是!” 顧清想了想,倒也沒能想出什么好辦法,只得找來稻草鋪到簍子底,然后將豬rou放了進去。正打算背起來,一只手攔了過來,將簍子提了起來,十分爽快地背到身后。 然后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一腋窩夾著布匹,一手拎著一袋子,面色不改地轉身大步行走,那個樣子看起來似乎一點壓力都沒有。 ☆、彪悍媳婦 “小哥,你媳婦真有勁!” “小哥,娶了這么個媳婦,你有壓力沒?” “這么個媳婦,能當牛使了!” “娘咧,真嚇人!” …… 說什么的人都有,不少人開始同情顧清,為他娶了這么個悍婦而悲哀。 顧清面上一片青紅,被說得沒臉,一咬牙,黑著臉追了上去。 “哎呀,這小哥還是個瘸子???!” “喲,要真是個瘸子,這輩子可就沒法翻身了?!?/br> “說不定在床上也是媳婦在上面呢!” “不用猜,肯定是!” …… 顧清腳下打了個踉蹌,身體一趔趄,差點一頭栽下去。 這瘋婆娘! 丟死人了,嗚嗚! 走在前面的顧盼兒根本沒注意到后面的議論,不過就算她聽到了,也不會去注意。當初拜在師門下,師父教她的第一句話就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雖然后面有補充:“做人就要能屈能伸,咱平日里不惹人,但不表示別人會不惹到咱頭上,遇到事兒打得過就狠狠地打,打不過就痛快地溜?!?/br> 秉承師父意志,顧盼兒甚至青出于藍勝于藍,欺軟怕硬修煉到了一定的火候,臉皮也厚得不行。 走了約么兩刻鐘,顧清有種要崩潰了的感覺,這媳婦果然很兇猛。 “你等等我!” 身后傳來貓叫般聲音,顧盼兒疑惑地扭頭看了一眼:“咋了?” 顧清拖著痛腳走近,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個貪吃的瘋婆娘,跑得那么快做甚,后面又沒有狼追!” 快么?顧盼兒回想了一下。 好像沒有吧?! “那我慢點吧!”顧盼兒瞟了一眼他的腿,決定體諒他一下。 顧清被看得沒臉,心中惱怒:還不是你這瘋婆娘害的! 沒見過這樣的人,屁股墊著人家的腿也能睡一個晚上,也不嫌咯得慌。 “喂,沉不沉,要不要我幫忙?”他可是知道東西有多重,再看這瘋婆娘也是小胳膊小腿的,真擔心把她給壓散架了,不免嘮叨:“你也真是的,買那么多東西做甚?也不瞅瞅自己有多少能耐,搬得回來么你?” 顧盼兒瞟他一眼:“要不你給我兩文錢坐牛車?” “想得美哪你!” “……” 顧盼兒白眼一翻:就知道會是這樣! 這具身體力氣倒是挺大,東西拿著并沒有太吃力,可力氣與耐力卻不成正比,才走到一半的路,就覺得怪累的。 顧清嘴里說著不愿意,眼睛倒是朝前后瞅了瞅,小聲嘀咕:“咱村離集那么近,哪來的牛車。畢竟走上三刻鐘就到,誰樂意去花那個錢。再說了,這牛多稀罕吶,都要春耕了,誰還會出來趕車?!?/br> 說著瞥了顧盼兒一眼:“要不你歇一會?” 顧盼兒雖然累,卻沒打算要休息,在她看來這點累并不算什么。當初修行,最平常不過的就是連續不斷地練習,一直到身上最后一絲力氣也榨干,累得跟條死狗似的,然后還要咬牙強撐著盤腿坐下運氣。 不過看顧清腿越走越拐,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了下來。 將兩袋糧食放在路邊干草上,一屁股坐到地上,將布匹放在大腿上,未曾染色的布匹呈黃灰色,顏色很淡,遠遠一眼,還以為是白色。顧盼兒其實覺得這顏色也不算難看,至少比自己身上這套看不出原色的破爛好看不少。 要染色也不難,山上應該有現成的植物染料,去找找就是了。 顧盼兒自己倒是喜歡黑色,不過這里的人似乎都不太喜歡黑色,特別是將棉布染成黑色,她不能保證自己如果將布染成黑色,小相公會不會跟她拼了。 不能染成黑色,就染成綠色好了,穿著上山能蒙野獸。 最好是做成衣服再染,各人的顏色不同。 “喂,瘋婆娘,瘋婆娘……我說瘋婆娘,你不會是累傻了吧?”顧清與顧盼兒也算是一塊長大的,不過顧清并不了解顧盼兒,記憶中這個瘋婆娘很是沉默,每次看到她,她都是在干活,沒完沒了地干活。 說傻好像也不太傻,但絕對沒有現在這么瘋。 顧盼兒正想著事,沒注意到顧清叫自己,顧清前面叫了自己幾聲,并不知道,不過后面的她倒是聽了個一清二楚。眼珠一轉,黛眉輕挑,滿臉戲謔:“我本就是個傻的,娶了個傻婆娘,你是不是感覺特別郁悶,有種扯下腰帶上吊的沖動?” 顧清嘴角一抽:“你個瘋婆娘!”之前想要說什么卻忘了個干凈,就算沒忘干凈,也不會再說些什么。 畢竟他剛想問的是她要不要幫忙,結果卻是被調戲了。 是的,顧清認為自己被調戲了。 被一個瘋女人調戲了! 一瞪眼,一扭頭,一跺腳,一拐一拐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