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姜佑心說你兒子議親不議親跟我有什么關系?她正想說話,正巧這時候陳祭酒家的夫人扶著丫鬟的手邁了進來,本來歡歡喜喜要來商議婚事,把張東年和自家閨女這樁丑事遮掩過去,聞言面色不由得一沉:“張二夫人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反悔不成?”她說著又冷笑道:“年紀小先訂下親事,等日后再成也是一樣的,可別拿年紀當推諉之詞?!?/br> 她本來沒想這般言辭凌厲,但這事兒要是不遮掩過去,家里其他的姑娘只怕都沒法嫁人了。說真的,要不是有這樁丑事在,她還瞧不上張東年那等公子哥當女婿,心里本也憋屈得緊,聽了張二夫人的話更是怒火中燒。 張老夫人輕輕咳了聲,對著面罩寒霜的陳夫人道:“親家放心,我們張家既然應下的事兒,自然不會再改了?!?/br> 張二夫人這時候也顧不得禮數了,急著反駁道:“娘,咱們幾時應下了?”她面上再無一分好顏色,轉頭對著陳夫人輕嘲道:“夫人說的倒是輕巧,也不瞧瞧我們張家的門第,年兒又是嫡子的身份,陳家姑娘如何配當正妻?” 陳夫人本來聽了張老夫人的一番話,面色已經和緩下來,等聽完張二夫人的言辭,霍然變了臉色,指著她道:“好好好,你們張家勢大便可如此仗勢欺人不成?!惹急了我也不要臉面了,把你兒子干下的好事兒那些好事兒都抖摟出去,告訴他那些同窗師長,看他以后還有沒有臉入朝為官!” 張二夫人也站了起來,頭上的金玉步搖簪叮咚作響:“口口聲聲我兒子如何如何,這事兒難道你閨女就沒有半分錯處嗎?” 陳夫人目光從張老夫人的面上轉過,盛怒之下還是留了幾分面子給她,言辭隱晦地喝道:“張二公子惹下的事兒難道只我閨女一樁嗎?二夫人瞞下多少你心里有數?!?/br> 氣氛轉眼劍拔弩張起來,姜佑瞧得云里霧里的,按說結親不是樁好事兒嗎?怎么張家和陳家這親結的跟結仇一般。 她瞧見張老夫人鐵青的面色中帶了幾分尷尬,忙拉著還在悠閑看戲的薛元起身:“既然外祖母有事兒要忙,那我便告辭了?!彼匀恢兰页蟛豢赏鈸P的道理,于是拉著薛元匆匆往外走 陳夫人聽見那聲外祖,才意識到這人就是當今圣上,一怔之后竟有些心喜,能在皇上跟前敲定這事兒那是再好不過了,張家多少也能顧忌著些在圣上面前的顏面。 張老夫人冷眼掃過張二夫人,對著陳夫人嘆息道:“老身治家無方,讓親家見笑了?!?/br> 陳夫人雖瞧不起張二夫人的行徑,對張老夫人還是敬重的,聞言忙福身一禮:“老夫人說的哪里話,哪有長輩跟晚輩道歉的道理?”她又看了眼面色不忿的張二夫人,心里的火氣又冒了出來:“我們陳家并非那等攀附權貴的人家,更不是閨女嫁不出去,可如今出了這等事兒,若是貴府不給個說法,我這閨女豈不是只有自盡一條路了?您也是當娘的人,忍心看見孩兒走了歪路又走到絕路上嗎?” 張二夫人開口就像冷嘲幾句,張老夫人卻先開口道:“夫人放心,老身瞧過了,三天之后便是吉日,那時候我便使媒人去貴府行納彩之禮?!?/br> 陳夫人知道張老夫人的為人,只要答應了便絕不會借故推諉,聞言松了神色,對著張老夫人歉然道:“我也不是那等不知禮的人家,實在是憂心女兒,這才心急了些,還望老夫人見諒?!?/br> 張老夫人含笑客氣了幾句,命人恭敬地把陳夫人送出門,轉頭對著滿面憤懣不甘的張二夫人揮了揮手,淡淡道:“什么都別說了,準備好納彩之禮,回頭上陳家提親吧?!?/br> 張二夫人急道:“娘...您怎么能就這么遂了陳家的愿,他們就是想借著這事兒攀上咱們家,還動輒拿年兒的名聲和陳家小姐的性命相要挾,咱們可不能就這么吃這個虧??!”她心里恨不得陳家小姐早些死了。 張老夫人上下瞧了她幾眼,張二夫人看著婆母冷漠的眼神有些害怕,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她這才緩緩開口道:“陳家的人特地挑了咱們和公主議親的事兒過來質問,這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 她見張二夫人面色茫然,捋了捋袖口壓下火,心里給自己順了順氣:“人家存著魚死網破的心思,拼著不要自家姑娘的名聲也要趁著這日子把這事兒鬧大,若是咱們家再不給出個說法來,陳家只怕就要攪的老大的親事也成不了?!?/br> 張二夫人的第一反應不是心慌,竟然是心喜,本來這些年大房的聲勢就遠高于二房,張東正娶了這大齊朝唯一的公主,張東嵐再得了重用,他們二房的人還活不活了,攪合了正好,憑什么好事兒全落到長房頭上? 二兒媳婦雖然蠢鈍,但自打大兒媳婦過世之后,伺候長輩照管家事的擔子就落到她一個人頭上,讓二房的夫妻好幾年不得相聚,因此張老夫人對她總是心懷愧疚,不忍心重罰,但現在瞧見她眼里閃著的喜色,知道這時候再不動手只怕張家都要被折騰散了。 張老夫人緩緩啜了口清茶,淡淡道:“老二媳婦,咱們張家的老家和家廟都在金陵那邊,我好些年沒有回去供奉,過完年你便代我回去,誠心供奉個十年八年再回來?!?/br> 張二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老家那邊怎么比的上京里風光煊赫?她尖聲道:“娘,您這是要趕我走?!”她看張老夫人不答話,便跪在她腳下哭道:“您怎么能這么對兒媳,兒媳這些年盡心伺候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么能說趕就趕,兒媳做錯什么了?” 張老夫人又嘆了聲兒,卻不再多話,而是拄著龍頭拐杖轉身出去了。張二夫人委頓在地上哭了一時也不見有人理會,抬眼望著張老夫人離去的方向又是懼怕又是怨恨,想到自己就要一個人去那冷清的家廟,又忍不住伏在地上哀聲哭了起來。 張東年這時候邁了進來,看見自家母親哭的雙眼紅腫,忙上前扶住問道:“娘這是怎么了?” 張二夫人怔了怔,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張東年的手道:“兒啊,你爹還沒進京,娘就剩你一個可以依仗的了,你祖母要把你娘送到家廟去,你去求求你祖母,讓她放過你娘吧?!?/br> 張東年聞言心里一慌,結結巴巴地道:“這,這不能吧,祖母這幾日本就對我不滿,當著我的面拿大哥和三弟做比較,她能聽我的才怪了呢?!?/br> 張二夫人紅著眼睛恨恨地瞪了兒子幾眼,不知想到什么似的,扯著兒子的衣襟道:“你祖母不看重你都是因為你親事不如意,你快去,快去找陳家那小賤.人說清楚了,說你無論如何也不能結這門親事!然后趁著還沒到年節這段時間想法子接近皇上,皇上的話就是你祖母也不得不給面子?!?/br> 張東年看著自家娘親紅腫的眼睛,心里亂轉幾下,終于沉聲應了聲是。 那邊姜佑已經回了宮,卻沒進乾清宮,而是跟著薛元溜達去了東廠,明知道沒事兒打聽人家家事不好,還是按捺不住心癢,對著坐在一邊悠哉喝茶的薛元道:“掌印...陳夫人和張二公子的親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東輯事廠后來和錦衣衛合并,地方大了不少,宮里宮外都要東廠的衙門,薛元來宮外的東輯事廠是為了巡查,無奈看了眼身后小尾巴似的姜佑,先把她帶到一邊的暖閣里,才捧著茶盞子悠悠然道:“有什么了不得的,不就是張二公子翻了窗破了陳家小姐的身子,陳家急了,這才逼著張家的人上門提親?!?/br> 姜佑嫌他說的難聽,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說那么難聽做什么,沒準人家是兩情相悅花前月下呢?!彼肓讼胗秩滩蛔∵溃骸霸僭趺椿ㄇ霸孪乱苍擃櫦尚?,畢竟是閨閣女子呢?!彼龘u頭道;“沒想到外祖母和舅舅家里也能教出這樣的晚輩,果然是龍生九子嗎?” 薛元手里拿著狼毫筆翻看賬目,一邊調笑道:“臣倒是有些羨慕張二公子,不知道皇上何時給臣這個機會,讓臣也翻了皇上的窗???” 姜佑閑著無聊便在一邊練字,聞言垂著嘴角道:“你還用得著翻窗嗎?乾清宮的宮門都快被你踏破了?!鳖D了頓,她又道:“張東年此人品行不端,幸好沒答應張二夫人讓他也進宮當侍衛,不然指不定惹出什么禍事來呢?!?/br> 薛元突然轉身對著她輕笑道;“說到這個,臣想問問皇上,你為何把張家三公子弄到身邊來呢?” 姜佑怔了怔,尷尬道:“朕不是想著正好殿前的侍衛有幾個空缺的,便用來提拔張家人嗎?!?/br> 薛元半笑不笑地道:“皇上說的是,畢竟是青梅竹馬,皇上多為他想著些也是應該的?!?/br> 姜佑抹了把嚇出來的冷汗,拍腿叫屈道:“朕對東嵐是真沒什么想頭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再說了,我不是有你了嗎?” 薛元勾了勾唇,在她腰間輕輕捏了一把:“那真是可惜了,臣這個兔子還就吃了皇上這棵窩邊草了?!苯由碜右卉浀乖谒麘牙?,他伸手摩挲著她的嘴唇:“皇上的意思是,要是沒有臣,皇上就打算吃了張小公爺那顆窩邊草嗎?” 姜佑郁悶地擂了下桌子:“你想怎么樣?!”想討便宜就直說,這么拐彎抹角的干嘛? 薛元嘴唇貼著她軟嫩的臉頰;“叫夫君?!?/br> 姜佑呲了呲牙,含糊地道:“夫君?!?/br> 薛元歪了歪頭,輕笑了聲道:“叫元哥哥?!?/br> 這也太膩歪了,姜佑左顧右盼地想裝沒聽見,被他輕輕撓著咯吱窩,哎呀地笑倒在床上:“元...元哥哥饒了我吧,我說了,我這不都說了嗎?”他懶洋洋地撤開手,她忍不住做了個伸脖子吐舌頭的動作:“掌印不要臉,元叔叔還差不多?!?/br> 這孩子總有法子讓他哭笑不得,他斜斜乜了她一眼,抬手把她拉起來給她整理衣裳,姜佑敲著桌子喊餓,他在她指尖輕輕捏了一把,輕拍了拍手命人備飯。 等到飯食端上來,來的人卻不是成北,甚至還不是太監,是個眼生的錦衣番子,不過這是宮外面倒也屬平常,這人做事兒倒也妥帖,抬手就幫著擺好碗碟,然后淺淺給兩人斟了杯酒水。 宮里規矩,端菜的人要先試菜,那人便把每樣都夾了些,連酒都給自己倒了杯,等看著他人沒事兒薛元才兩指捻起酒杯,自己每樣再試一遍才敢讓姜佑入口。 等他端起那杯酒,湊到鼻尖下面聞了聞,抬眼瞧了瞧端飯食來的販子,漫聲問道;“你是哪里的?” 她見張二夫人面色茫然,捋了捋袖口壓下火,心里給自己順了順氣:“人家存著魚死網破的心思,拼著不要自家姑娘的名聲也要趁著這日子把這事兒鬧大,若是咱們家再不給出個說法來,陳家只怕就要攪的老大的親事也成不了?!?/br> 張二夫人的第一反應不是心慌,竟然是心喜,本來這些年大房的聲勢就遠高于二房,張東正娶了這大齊朝唯一的公主,張東嵐再得了重用,他們二房的人還活不活了,攪合了正好,憑什么好事兒全落到長房頭上? 二兒媳婦雖然蠢鈍,但自打大兒媳婦過世之后,伺候長輩照管家事的擔子就落到她一個人頭上,讓二房的夫妻好幾年不得相聚,因此張老夫人對她總是心懷愧疚,不忍心重罰,但現在瞧見她眼里閃著的喜色,知道這時候再不動手只怕張家都要被折騰散了。 張老夫人緩緩啜了口清茶,淡淡道:“老二媳婦,咱們張家的老家和家廟都在金陵那邊,我好些年沒有回去供奉,過完年你便代我回去,誠心供奉個十年八年再回來?!?/br> 張二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老家那邊怎么比的上京里風光煊赫?她尖聲道:“娘,您這是要趕我走?!”她看張老夫人不答話,便跪在她腳下哭道:“您怎么能這么對兒媳,兒媳這些年盡心伺候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么能說趕就趕,兒媳做錯什么了?” 張老夫人又嘆了聲兒,卻不再多話,而是拄著龍頭拐杖轉身出去了。張二夫人委頓在地上哭了一時也不見有人理會,抬眼望著張老夫人離去的方向又是懼怕又是怨恨,想到自己就要一個人去那冷清的家廟,又忍不住伏在地上哀聲哭了起來。 張東年這時候邁了進來,看見自家母親哭的雙眼紅腫,忙上前扶住問道:“娘這是怎么了?” 張二夫人怔了怔,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張東年的手道:“兒啊,你爹還沒進京,娘就剩你一個可以依仗的了,你祖母要把你娘送到家廟去,你去求求你祖母,讓她放過你娘吧?!?/br> 張東年聞言心里一慌,結結巴巴地道:“這,這不能吧,祖母這幾日本就對我不滿,當著我的面拿大哥和三弟做比較,她能聽我的才怪了呢?!?/br> 張二夫人紅著眼睛恨恨地瞪了兒子幾眼,不知想到什么似的,扯著兒子的衣襟道:“你祖母不看重你都是因為你親事不如意,你快去,快去找陳家那小賤.人說清楚了,說你無論如何也不能結這門親事!然后趁著還沒到年節這段時間想法子接近皇上,皇上的話就是你祖母也不得不給面子?!?/br> 張東年看著自家娘親紅腫的眼睛,心里亂轉幾下,終于沉聲應了聲是。 那邊姜佑已經回了宮,卻沒進乾清宮,而是跟著薛元溜達去了東廠,明知道沒事兒打聽人家家事不好,還是按捺不住心癢,對著坐在一邊悠哉喝茶的薛元道:“掌印...陳夫人和張二公子的親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東輯事廠后來和錦衣衛合并,地方大了不少,宮里宮外都要東廠的衙門,薛元來宮外的東輯事廠是為了巡查,無奈看了眼身后小尾巴似的姜佑,先把她帶到一邊的暖閣里,才捧著茶盞子悠悠然道:“有什么了不得的,不就是張二公子翻了窗破了陳家小姐的身子,陳家急了,這才逼著張家的人上門提親?!?/br> 姜佑嫌他說的難聽,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說那么難聽做什么,沒準人家是兩情相悅花前月下呢?!彼肓讼胗秩滩蛔∵溃骸霸僭趺椿ㄇ霸孪乱苍擃櫦尚?,畢竟是閨閣女子呢?!彼龘u頭道;“沒想到外祖母和舅舅家里也能教出這樣的晚輩,果然是龍生九子嗎?” 薛元手里拿著狼毫筆翻看賬目,一邊調笑道:“臣倒是有些羨慕張二公子,不知道皇上何時給臣這個機會,讓臣也翻了皇上的窗???” 姜佑閑著無聊便在一邊練字,聞言垂著嘴角道:“你還用得著翻窗嗎?乾清宮的宮門都快被你踏破了?!鳖D了頓,她又道:“張東年此人品行不端,幸好沒答應張二夫人讓他也進宮當侍衛,不然指不定惹出什么禍事來呢?!?/br> 薛元突然轉身對著她輕笑道;“說到這個,臣想問問皇上,你為何把張家三公子弄到身邊來呢?” 姜佑怔了怔,尷尬道:“朕不是想著正好殿前的侍衛有幾個空缺的,便用來提拔張家人嗎?!?/br> 薛元半笑不笑地道:“皇上說的是,畢竟是青梅竹馬,皇上多為他想著些也是應該的?!?/br> 姜佑抹了把嚇出來的冷汗,拍腿叫屈道:“朕對東嵐是真沒什么想頭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再說了,我不是有你了嗎?” 薛元勾了勾唇,在她腰間輕輕捏了一把:“那真是可惜了,臣這個兔子還就吃了皇上這棵窩邊草了?!苯由碜右卉浀乖谒麘牙?,他伸手摩挲著她的嘴唇:“皇上的意思是,要是沒有臣,皇上就打算吃了張小公爺那顆窩邊草嗎?” 姜佑郁悶地擂了下桌子:“你想怎么樣?!”想討便宜就直說,這么拐彎抹角的干嘛? 薛元嘴唇貼著她軟嫩的臉頰;“叫夫君?!?/br> 姜佑呲了呲牙,含糊地道:“夫君?!?/br> 薛元歪了歪頭,輕笑了聲道:“叫元哥哥?!?/br> 這也太膩歪了,姜佑左顧右盼地想裝沒聽見,被他輕輕撓著咯吱窩,哎呀地笑倒在床上:“元...元哥哥饒了我吧,我說了,我這不都說了嗎?”他懶洋洋地撤開手,她忍不住做了個伸脖子吐舌頭的動作:“掌印不要臉,元叔叔還差不多?!?/br> 這孩子總有法子讓他哭笑不得,他斜斜乜了她一眼,抬手把她拉起來給她整理衣裳,姜佑敲著桌子喊餓,他在她指尖輕輕捏了一把,輕拍了拍手命人備飯。 等到飯食端上來,來的人卻不是成北,甚至還不是太監,是個眼生的錦衣番子,不過這是宮外面倒也屬平常,這人做事兒倒也妥帖,抬手就幫著擺好碗碟,然后淺淺給兩人斟了杯酒水。 宮里規矩,端菜的人要先試菜,那人便把每樣都夾了些,連酒都給自己倒了杯,等看著他人沒事兒薛元才兩指捻起酒杯,自己每樣再試一遍才敢讓姜佑入口。 等他端起那杯酒,湊到鼻尖下面聞了聞,抬眼瞧了瞧端飯食來的販子,漫聲問道;“你是哪里的?” ☆、第77章 姜佑心口突突亂跳,多虧了他這些日子教導有方,她下意識地拿捏著那處摩挲了起來,一邊道:“我給你揉揉?” 她還在醉著,手上時輕時重地拿捏不住力道,他先道了聲‘輕些’,她嚇得手勁松了松,卻又輕的掌控不住力道,隔靴搔癢一般,他又不敢張口叫她重些,就怕一不留神就被她玩壞了。 薛元咬了咬牙攬著她的手:“皇上以為在揉面團嗎?” 姜佑憋著臉道:“輕不要重也不要,你是想要我怎地?“ 薛元抬手捂著她惱人的那張嘴,不讓她說話她可不樂意了,張嘴輕咬一下他的指尖,柔軟的丁香舌把食指卷了進去,半輕不重地咬上兩口,用舌頭細細咂弄,一邊醉眼迷蒙地瞟了他一眼,嬌憨中透著別樣的嫵媚。 薛元深吸了口氣,一手拿捏著那團瑩軟,湊在她耳邊輕聲道:“可還中吃?” 姜佑張開了嘴,轉眼的功夫他指尖濡濕一片,用轉頭逮住他的嘴唇親了起來,含含糊糊地道:“恩...中吃?!?/br> 他低頭看著她有點傻的臉,這是逮著什么就吃什么了嗎?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心里一動:“皇上幫臣親親別處?” 姜佑額上出了層細汗,瞇著眼睛道:“不要...” 看來還沒傻到極處,他輕輕搖了搖頭,按著她的后頸讓她服帖地靠在自己懷里,他讓自己頂著她,又問了一遍:“皇上,那這可怎么辦?”他摩挲著她的發頂;“可不能用手敷衍臣?!?/br> 姜佑直愣愣地瞧他:“我不會這個,你說怎么辦?” 薛元瞧她一副任君施為的模樣,探手在她胸前的溝壑處來回摩挲,難得不好意思地咳了聲;“用這處也可以?!?/br> 方才出了不少的汗,姜佑酒勁去了些,捂著臉道;“朕不要,好丟人,春.宮里也沒教這個法子?!?/br> 薛元有些哭笑不得,湊過去哄她,兩手卻愛不釋手地拿捏著:“閨房里有什么好丟人的,又沒人瞧得見?!彼H了親她的耳垂:“春.宮懂得多還是我懂得多?!?/br> 姜佑卻還只是捂著眼睛:“不要不要不要...哪有這樣的呢?明晃晃地在眼皮子底下?!?/br> 薛元瞧她一副耍賴到底的樣子,無奈地頂了一下她后腰:“皇上說怎么辦?” 姜佑心知道落他手里反正跑不了了,兩手環住帶了帶他的腰:“你該怎么來就怎么來吧...老想這么旁門左道的法子也不好?!?/br> 薛元面帶喜色的在她臉上親了口,下手越發迅速,三兩下把她剝了個精光:“皇上還記得臣說的嗎?進去就能有孩子了?!?/br> 姜佑覺出那東西赤條條頂著自己,那么大個真嚇人,事到臨頭她又開始緊張,白著臉瑟瑟發抖,哭喪著臉道:“朕不想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