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秦煬安撫地捏了捏他的手:“都有,我準備了,放心?!?/br> 何晉估計他倆是全飛機帶行李最少的兩個人了,他身上除了點兒零錢,再加上一張身份證,啥都沒了! 在飛機上吃了午飯,兩個小時的航程,一起一落,眨眼就到了,哈爾濱的氣溫沒低到哪里去,不過空氣似乎更干了點兒。 出了機場,秦煬打了個電話,就拉著何晉徑直往外走,旅行社的接頭人帶了司機和車子在外候著,秦煬全程訂的專車,只為他們服務。 “秦先生,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放在車里,這是司機徐師傅,負責開車帶你們去雪鄉,到了那兒有人接應,您記得保持手環通訊?!苯宇^人說完就離開了。 兩人上了車,果然見后座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黑色登山包,邊上還有兩個大大的鞋盒。 秦煬把包開了,里頭有滑雪服、保暖衣褲,帽子、口罩,手套,襪子、簡單的洗漱用品……還有換洗用的內褲。 何晉也在翻背包,看到那一打內褲,耳根都熱了,所以……這三天晚上,他們是要一起睡么? 秦煬見旅行社都是按照他要求的牌子買的,滿意地拉上了背包,去開邊上的鞋盒,一模一樣的兩雙雪地靴,一大一小,秦煬拿出那雙39號的遞給何晉,道:“試試?!?/br> 何晉:“……” 秦煬把靴子放在車座之間,又道:“按照你的腳碼買的?!睋眯猩缲撠熑苏f,工作人員換了好幾個牌子才買到這個碼。 何晉回想起來,上學期秦煬帶他去買球拍時,在地鐵上問過自己的鞋號,但是,他那時候,貌似報……大……了一號……(=_=) 何晉彎腰脫掉自己的板鞋,在秦煬的注視下,輕輕松松地穿上了這雙靴子…… ……果然……大了…… “怎么樣?”秦煬問。 “額……”自作自受的何晉尷尬道,“挺好的?!?/br> 其實他也感覺不怎么出來,雪地靴里面的毛挺厚的,不行的話,反正背包里有好幾雙厚襪子,他可以多穿兩雙…… 去雪鄉要四個多小時車程,秦煬說:“我跟侯東彥打招呼了,有啥急事他會打電話通知你的……接下來三天咱們就好好玩,啥都別想了,好么?” 何晉:“……”侯東彥果然什么都知道! 可是,來都來了,他還能怎么辦呢…… “開心點嘛!”兩人心照不宣地戴了一樣的圍巾,秦煬幸福地直往何晉脖子處蹭。 何晉被他蹭的發癢,帶著笑意推他,“別鬧……啥時候計劃的?”他瞟了秦煬一眼,問。 秦煬:“周一你莫名其妙跟我賭氣那天?!?/br> 何晉想起那件事,有點內疚,反握住秦煬的手,道:“我沒事,你也知道,我就是愛多想,自己想開了就好了?!?/br> 直到這一刻,何晉心才徹底落下來,不再顧慮學校那些事,開始期待這趟旅行。 車上暖暖的,開了空調,坐了沒多久,兩人就都困了,依偎在一起睡了一路。 司機親自把他們送到擺渡車站,到了雪鄉已是晚上八點,天徹底暗了,接應人是與旅行社有合作的當地村民,姓孫,孫向導先領秦煬和何晉去住宿處。 雪鄉的木屋房頂上圓潤的雪帽子,棉花糖似的,挨家挨戶門口都掛著紅燈籠,映得雪地紅彤彤一片,眼前的一切靜謐又溫馨,如同一個童話小鎮,何晉一下子就愛上了這里。 住宿處是一個家庭旅社,條件和外面的星級酒店完全比不上,但據說是這里最好的旅店了,住一晚都要七八百。 何晉有些忐忑,也不曉得秦煬為這趟旅行花了多少錢。 孫向導帶他們進了房間,道:“就這間,你們放一下東西,我在外頭等你們,一會兒帶你們去吃飯?!?/br> 床頭的橘燈讓人渾身發暖,其中一面玻璃窗被外頭的雪覆蓋了大半……房間看起來很整潔,但只有一張床。 秦煬放下東西,環顧了一圈,自言自語道:“感覺這兒隔音好像不大好?!?/br> 何晉:“……”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如果只是睡覺的話,隔音好不好又不重要…… 第128章 跟我姓吧 何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如果只是睡覺的話,隔音好不好又不重要。 三月中下旬已經快到旅游淡季,今天又是周四,他們進來的時候,整個雪鄉安靜地像是一堆沉睡中的大小饅頭,旅舍也沒什么人住,根本不怕被人打擾……除非,秦煬在想不該想的事!(=_=) 孫向導在外頭等他們,兩人也不在房間里多留,從背包里找出帽子手套,先去吃飯。 吃飯地點就在邊上的雪鄉私家菜館,和他們所住的旅舍是同一個老板,這種家庭經營模式的餐館旅舍遍布整個雪鄉,秦煬委托旅行社安排的不但是條件相對好的,還是最具有當地特色的。 中午只吃了飛機餐,又坐了一路車,兩人早已饑腸轆轆,他們點了鍋包rou、酸菜燉凍豆腐粉條五花rou、蔥燒木耳三個菜,很快,廚房里就傳來一陣誘人的酸菜rou香。 “不行了,快餓死了……” 聞到味道,兩人就忍不住了,眼巴巴地看著菜端上來,做得挺粗糙,可那香味鉤得人饞蟲大動,雪鄉天氣寒冷,似乎特別能激發人的進食欲望,兩人一人捧著一碗大米飯,一頓狼吞虎咽,三盤量足的菜,很快被席卷得一干二凈! 吃飽喝足,何晉摸著自己的肚子,靠在暖呼呼的炕上,有點食醉。 “走,出去逛逛?!鼻責故呛苡芯?。 兩人戴上帽子圍巾,牽著手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里走。 何晉恍惚地想,上午他還在千里遠外的華大教室上課,現在竟然跟秦煬在漫天冰雪里散步……這個世界真是奇幻??! 這種事情,在他循規蹈矩的前二十二年生涯里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秦煬說的對,他的確帶給了自己驚喜。 雖然這種“驚喜”總是在挑戰何晉固有的性格與行事作風,也會在剛剛來臨的那一刻讓何晉覺得不安、害怕,但等他慢慢適應后,就格外享受秦煬帶給他的這一切了…… 從游戲里第一次見面開始,這個人帶他在虛擬世界上天入地,在現實世界穿山越嶺,讓他心潮澎湃,忽喜忽怒,沒有一刻能冷靜下來……甚至何晉都沒想清楚,就一頭熱地跟秦煬展開了戀情,如同冒險,明天怎么樣,以后怎么辦,他都一無所知。 何晉現在也不愿去想了,他只想好好地享受這一刻。 嘎吱嘎吱的踩雪聲,紅紅的燈籠,身邊的牽著喜歡的人……原來這就是戀愛的感覺,甜蜜、美好,一顆砰砰亂跳的心,隨時隨地都是即將融化似的得柔軟。 雪韻大街街邊有賣冰糖葫蘆,漂亮的水果糖串兒罩在玻璃箱里,像是會發光的水晶。 秦煬拉著何晉過去買了兩串,零下十幾度的氣溫,就算冰棍兒也是直接放在露天賣,這真是名副其實的“冰”糖葫蘆了! 一顆糖球入口,冰霜酸甜,回味無窮,何晉仿佛感覺到了在全息神魔里吃糖葫蘆的那種喜悅感,只是,游戲里的喜悅是頭盔刺激大腦后產生的被動情緒,但現在卻是發自內心。 秦煬見何晉吃完糖葫蘆后嘴角還粘著糖沫兒,摘了手套,伸手過去替他擦了。 何晉被這動作嚇了一跳,扭頭見秦煬把擦過自己嘴角的手指湊到唇邊舔了舔……面皮薄的何晉眼神突然閃爍起來。 秦煬一沖動,直接湊過去,捏著何晉冰冷的下巴吻住了他。 “唔……”何晉瞪大眼睛,緊張地想,秦煬膽子怎么這么大,街上還有人,他們會被看見的…… 雖然是淡季,但沒到九點,還有幾個游客在外頭逛,只是幾人之間都隔了挺遠的距離,又在燈籠微弱的光照下,看不清彼此。 秦煬吮吸著兩瓣冰涼的唇,越吻越不想松開他。 吻了十幾秒,何晉不自在地推開他,大口呼氣,一團團白霧從口中冒出來,轉眼消散,被吻熱舔濕的嘴唇在幾秒間結了層白白的霜。 秦煬捧著何晉的臉,一手還戴著手套,一手凍得冰涼。 “回去吧?”兩人額頭抵著額頭,秦煬帶著鼻音,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眼神有多露骨,滿滿的癡情、迷戀都快溢出來了,“嗯?” 何晉用腳趾頭都想得到回去后會發生什么事,但在這種氛圍下,兩人都很動情了,根本沒法拒絕。 ……我是純潔的分割線_(:3」∠)_…… 第一次在炕上睡,雖然暖和,可竟然比學校宿舍的木板床還硬! 一覺起來,何晉渾身都酸,秦煬也沒好多少,咕噥著晚上要跟向導提議換個房間,換個現代化的,可他嘴上埋怨著,人還瞇著眼睛抱著何晉不愿意起來。 何晉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出頭了,想想自己的同學都在學校里上課,心里就生出一股罪惡感,他推開秦煬先爬起來,哆嗦著下床拉開一點窗簾,日光射進來,在大片白雪的折射下,晃得人眼發疼。 何晉快速穿上衣服去洗手間,正刷牙,就聽到秦煬過來,還來不及回頭,人就被一把抱住了…… 秦煬半睡半醒地從背后摟著他,下巴擱在何晉肩膀上,懶洋洋地哼了聲。 “干嘛啊,快去穿外套,也不怕著涼?!焙螘x臉上發熱,用手肘頂開他。 秦煬:“再溫存會兒嘛?!?/br> 何晉:“快點啦,我們是來滑雪的,又不是來睡覺的?!?/br> 秦煬松開他,邊往外走邊吐槽:“也是來睡覺的,在學校你又不來我宿舍陪我睡?!?/br> 何晉:“……” 秦煬洗完出去,見何晉在穿襪子。 “哎,等等?!鼻責瑥谋嘲锓鰞蓮埮_貼遞給他,“我看網上攻略,說把這個貼腳上暖和?!?/br> 何晉看了說明,是類似暖寶寶的東西,貼在襪子上,腳底板直發熱:“好東西!”他看向秦煬,見他直接套上了雪地靴,奇怪道,“你咋不貼?” 秦煬笑道:“我比你熱啊,昨晚沒感覺到嗎?” 何晉:“……” 整裝完,兩人去隔壁吃了早飯,就在孫向導的帶領下去玩雪。 白天的雪鄉和晚上又是不同的景象,常年不化的大雪堆在房檐、木樁、樹叢上,可愛得像是各種各樣的糕點美食。 何晉現在終于明白,某種叫“千層雪”的甜點名字由何而來了,許多蓋了雪的木樁子像一朵朵巨大的白蘑菇,又像“馬卡龍”,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游客們都起床出來了,堆雪人的,踩雪拍照的,歡聲笑語,很是熱鬧。 孫向導先帶他們去玩一個“滑輪胎”的項目熱身,和滑雪相似,只不過滑輪胎是讓游客直接坐在輪胎滑,從平攤的上滑下來,沒什么技術含量,滑到底部時會有個陡坡加速,讓游客感受和滑雪一樣的刺激敢。 來到出發點,何晉在工作人員地指引下坐上輪胎,慢慢滑入軌道。 “滑快些哈,我在你后面!”秦煬道。 何晉既緊張又興奮,第一次玩,什么準備都沒有,他坐在輪胎上,隨著慣性越滑越快,呼嘯的風直接夾著雪刮過來打在身上,疼出來的眼淚直接凍成冰! “何晉——!”身后不遠處傳來了秦煬的喊聲。 正巧何晉滑到坡度最大的那一段,速度直線上彪,何晉大口呼吸,看著前方,感覺自己在飛,刺激地“啊啊”大叫起來! 兩人一前一后地抵達終點,秦煬的輪胎撞在了何晉的輪胎上,何晉又“啊”的叫了一聲,兩人傻乎乎地笑成一團! “要不要再來一次?”秦煬問他。 “好??!”何晉咧著嘴站起來,可實在是太冷了,他摘了手套用手拼命搓著臉。 秦煬瞧見了,制止道:“把手套戴上?!闭f著湊過去捧著他的臉,輕輕用嘴哈著熱氣給他取暖,等身子回了點兒暖,兩人去租了風鏡,又把圍巾、口罩、大帽子全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