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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炮灰逆襲守則在線閱讀 - 第54節

第54節

    “青嵐心疼了?”傅淵的笑意漫上那黝黑如墨的眸子,有幾分促狹的揶揄在其中,“你與徐景修青梅竹馬,可是心疼了?”

    謝青嵐臉上一紅,尋思著是直接承認的好還是被他抓個現行來辯解的好。抬頭,清晰的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還是怵了,深吸了口氣,道:“我也不與你打諢,你若是能保住他的命,固然是最好的……”

    “哦?”傅淵懶洋洋的樣子,展眉看著她,“青嵐這樣堂而皇之的叫我救他,想來應該知道對于徐景修,我是欲除之而后快吧?!?/br>
    謝青嵐:你丫就是想勾引我說出讓你救他的話是吧!

    “救他也不是不可以,但青嵐總得叫我放心才是啊?!笨闯鏊脑鼓?,傅淵起身擁著她,低聲呢喃,“我們成親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求婚了~

    ☆、第102章

    新年的第一日,來的就是那樣的快,皇帝依例寫了好多福字下發給個個朝臣,而隨著福字而來的,還有一份圣旨——命安陽侯獨女謝青嵐承襲安陽侯爵位。

    女子襲爵的事,在大燕乃是前所未有的,而謝青嵐開了這個先例,又想到太后和皇帝對她的諸多優容,還有謝青嵐和傅淵之間的關系,也是明白了——多半是這丫頭恃寵而驕,哄了皇帝命她襲爵,這行事的樣子,還真是像極了傅淵那賊子!

    一時之間,連誠國公的事都被耽擱下來,奏章雪花一樣飛向了皇帝的御案,而內容出奇的相似,全都是勸誡皇帝不可為了一個女子壞了祖宗家法。

    劉尋對此置之不理,卻就是另一件事了。

    謝青嵐接了旨,又與傅淵廝磨了一會兒,這才收拾了自己,在發中戴上了一只小小的珠釵,又將傅淵送自己的那只步搖給戴上,這才滿意的坐下了。

    謝青嵐原本嬌美,但往日幾次見到,也都是素面朝天的樣子,了不起在宮中,打扮雖是新鮮,卻也有些過于莊重,與她原本的樣子有些不合。而現在這樣子,嬌憨之中嫵媚,叫人驚艷。

    滿意的看著傅淵反應,謝青嵐樂壞了,又與他說了幾句,將他送走,這才坐在榻上,細細的想起了自己的事。

    昨日傅淵的聲音還隱隱在耳邊縈繞,那徐徐噴出的熱氣,一下一下的撩撥著心弦,實在是叫人面紅耳赤。

    雖說那話說出來,像是尋常的笑語一般。但,“我們成親吧”,那話卻是實打實的求婚了。

    謝青嵐一張臉燒呼呼的,吃了一碗粳米粥,百無聊賴的坐在榻上,命如心給自己添了些炭在手爐中,又聽見檀心的笑聲:“咱們家姑娘正無趣呢,趕巧貴人來了?!彼槐谡f,一壁推門而入,探入頭道:“姑娘,淑儀郡主來與姑娘串門了?!?/br>
    褚青蘿一身大紅色,那樣鮮艷的色彩,還真不是一般壓得住的,快步走進來,一張臉卻沒有半點神色,直到見了謝青嵐,這才露出幾分笑容來:“謝jiejie?!?/br>
    知道她不太高興,謝青嵐也不戳破,起身迎了她,又命人將茶來,這才坐下:“好好兒,怎么又不曾歡喜了?況且今日大年初一,如何不在府中陪著公主和褚將軍?”

    “大年初一?”褚青蘿冷冷一笑,燦若玫瑰,帶著幾分冰冷的尖刺,“那jiejie可知道,今日早上福字來了之后,來拜訪的命婦絡繹不絕?我也是煩得厲害了,這才到jiejie這里來躲懶了?!?/br>
    褚青蘿雖說性子明艷似火,但是禮數一事上卻是找不到半點錯處的,要說她要躲懶只怕不是,而是有些事,她連聽也不愿聽。

    比如她的婚事。

    端敏那日宴請闔京貴族子女,為了什么?不就是想要在其中尋到一個可心的將女兒托付了嗎?褚青蘿乃是朝廷親封的郡主,更別說母親是大長公主,父親是定國公兼驃騎大將軍。要是誰跟褚家結了親,那可是說不完的富貴。

    而褚青蘿的傲氣,想來是看不上京城這群草包的。

    謝青嵐也不曾戳破,只是將手中手爐給她:“上我這里來躲懶,也不曾想想,我現在的局面可比你好不了許多呢?!闭f著,又端了茶喝了一口,“剛才那旨意你也聽到了,想來一會子,我這小小的園子里,指不定得有多少人來呢?!?/br>
    褚青蘿哼了哼,還沒來得及說話,屋外嘈雜響起,旋即就是云舒的聲音:“姑娘,洛陽侯府送賀禮來給姑娘了?!?/br>
    謝青嵐尷尬一笑:“你看,來了吧?!边@局面,去了不好,不去也不好,但好在謝青嵐原本就沒想跟貴族們要聯系多緊密,也就笑道,“姑姑若是方便,就幫青嵐收了吧。昨兒個累著了,現在起不了身呢?!?/br>
    云舒“哎”了一聲,褚青蘿倒是笑起來:“jiejie睜眼說瞎話的功力倒是爐火純青?!辈坏戎x青嵐回嘴,又說,“jiejie曉得么?今日大年初一,也是恢復早朝了,我聽聞忠靖侯那頭,也不去問誠國公貪污軍餉的事了,只盯著徐景修的事呢。京兆尹令被煩得估計又要告假了?!?/br>
    “現在誰有那精力管著?”想到傅淵既然是應承了自己會保住徐景修的性命,謝青嵐也不慎擔憂了,“為了軍餉的事,已經夠亂了,誰還管子弟們斗毆的事?忠靖侯除非是想要找罵,不然就別拿這事去煩皇上?!?/br>
    “指不定人家真不怕呢?!瘪仪嗵}說道,“忠靖侯那脾氣,可是又臭又硬,難聽些,可就是倚老賣老了?!?/br>
    謝青嵐微笑不語,這話其實還真沒說錯好吧?忠靖侯不就是仗著自己是三朝元老了么?也是上面這位溫和,換了先帝或者先帝的爹,恐怕都把這貨給削回去了。

    “那上面怎么說?”

    “誰知道呢,我只知道后兒皇上要去相國寺為國祈福,只怕好多人都要動蕩呢?!瘪仪嗵}的語氣愈發陰陽怪氣起來,“我猜,你那二jiejie,只怕也是要被波及的?!?/br>
    “挪來挪去的,也不方便?!敝x青嵐嘆道,但是皇帝的安??杀仁裁炊即?,還是自己想法子將陸貞訓挪出來幾日吧。

    褚青蘿眉目間頗有幾分不以為意:“我好生想見她,你與表哥都對她贊不絕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女子,才能叫你二人都這樣欣賞?!彼m是這樣說,但眉梢上揚,明擺著就是有幾分輕蔑。

    陸貞訓乃是陸家的庶女,自然比不上她的金貴。而這輕蔑,卻又不全是為了身份的差異,而是因為劉肅。

    女兒家的心思,有時候,就是那樣的好猜,無非只是為了一點半點的緣故,就能這樣酸上好久,褚青蘿再怎么明艷,也不過是個女子。

    當日早朝下了,皇帝再度頒布一道旨意,命京兆尹查實徐景修誤傷忠靖侯外孫的事。誠國公在府中差點給氣昏,只恨不能將忠靖侯給掐死。另一頭的軍餉徹查,還在由許覆查證著,但所有的證據,無一不是指著誠國公,再辯駁也是沒法子了。

    謝青嵐和褚青蘿玩鬧一會兒,雙雙倒在軟榻上安眠著,兩人都是嬌俏的少女,這樣恬靜的樣子,連整個屋內都春意盎然一般。

    廊下忽然有人疾步而來,臉上歲看不出半點焦急,但那步伐很快,一看就是有事的。正是云舒,雖說走得快,但氣度如常般從容,快步過了垂花門,又上了抄手游廊,又輕輕推門而入,打起簾子,見兩個姑娘偎在一起睡得正香,輕輕蹙起眉頭。

    檀心素來比如心沉穩得多,也就迎了出來。輕聲問道:“姑姑,出了什么事兒?”

    “也不算什么要緊的?!痹剖娴?,“只是京兆尹命人來傳姑娘呢,說是現在京兆尹令正審著徐家的哥兒,偏偏有個小廝出來說忠靖侯那外孫原本只是昏迷,被姑娘搬上馬車去了之后,竟然成了這半死不活的模樣?!?/br>
    “小廝?”檀心細細一想,料想是徐景修身邊那人,不說是賊眉鼠眼,但是那市儈和精明確實說都說不出的,必然是那日徐家哥兒因為姑娘落了他的面子,現在咬死了此事,“難道徐家少爺沒為姑娘說話?”

    “沒為姑娘說話倒還好,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痹剖娴穆曇暨€是很低,但有了說不出的凝重,“你自幼伺候著姑娘,此間經過也不需我細說,那狠心的竟然當著那樣多人的面,說徐家少爺和姑娘早年議親,后來因為侯爺沒了,這才作罷的。這一牽扯,豈不就成了姑娘因為私情而包庇么?”

    “他瘋魔了!”檀心低呼一聲,這混賬東西,分明是要壞謝青嵐名節??!這事一旦鬧開,就是謝青嵐包庇之罪不說,還有個這名聲的說法。人言可畏,眾口鑠金,要是謝青嵐這跟徐家綁在一起了,現在誠國公這模樣,必然是要吃瓜落的。

    云舒抿著嘴,臉上還是平靜,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這混賬話要是在人后說說也就罷了,但當著公堂之上,姑娘不出面也不成了。京中一旦傳開,姑娘的臉面甭要了不說,若是給傅丞相知道,只怕又有人要沒命了……”

    這話倒是不假,看丞相大人對自家姑娘的熱絡程度,就知道一旦鬧開了,丞相大人多半是要出手殺了徐景修不可——占有欲太強的人,這點是最可怕的。

    兩人說著,不覺身后簾子已經被打了起來,轉頭看去,謝青嵐睡眼惺忪的樣子,褚青蘿也是沒有睡醒的模樣,只瞧著兩人:“姑姑,這話可是真的?”

    云舒也沒有半點隱瞞的意思:“姑娘,這事若是不出面,只怕會更糟,姑娘還是去一遭吧?!?/br>
    “省得了?!敝x青嵐只覺得糟心得厲害,那小廝報復心理這樣重?偏偏徐景修不為自己說話,良心上過不去;說了,更再給自己找事了。

    “如心,拿我的大衣裳來?!敝x青嵐整個人還是有些懨懨的,但又說不出的鋒芒畢露,“看我不去撕了他的嘴!”

    去年正月初一,陸顯那**在京城之中制造了踩踏事件;今年正月初一,又有個**把自己拉下水。

    還有沒有一年的正月初一能清凈了!

    作者有話要說:  蠢歡今天好慘噠~要去跳cao不說,還要去給老師改卷子~

    課代表就是床說中當牛做馬的勞苦命啊……

    ☆、第103章

    京兆尹之中,魏清泰剛開始審案,便聽那小廝說了這么勁爆的事,一時也是窘迫了。闔京之中,誰不知道傅淵和謝青嵐的關系,只是明面上都不說而已。這當□□出這事來,未免就是在打傅淵臉了。

    命人去傳了謝青嵐之后,魏清泰有些躊躇到底要如何審下去,徐景修也是急得不行。謝青嵐那日將自己點醒了,若非是她,只怕現在成了植物人那貨現在已經嗝屁了。好歹,保住了性命,也能叫自己心里稍微的好過了些。

    但徐景修也沒想到,自己身邊那小廝居然如此狼子野心,反過來咬了謝青嵐一口。不拘是什么由頭,身為主子的自己都說了不得計較,他居然敢違背自己的話不說,還將謝青嵐也扯了進來。

    如今誠國公失勢,徐景修對于自己的前途也是不抱什么希望了,雖說作為一個紈绔,劣根性改不了,但拖了誰死都成,對謝青嵐這個小meimei,徐景修實在是狠不下這個心來。好歹,謝青嵐叫了他那樣久的“哥哥”,好歹,謝青嵐差點就成為他的妻子。

    而魏清泰也是焦急,身為沒落貴族中的人,他可謂是兩不沾,不與權貴們交集,也不去與傅淵交集,與幾個自己志同道合的交好就是了?,F在這小廝扯到了謝青嵐,乖乖,這京中幾人不知道,除了“丞相夫人”這名頭,謝青嵐是什么都有了。

    這不是趕著讓他在太歲腦袋上動土嗎?

    而謝青嵐正在這當口出現,還真是救了場,公堂之中,現在也是亂得可以。謝青嵐一身金羅蹙金華服,打扮得很是莊重。今日得了皇帝的圣旨,說句不客氣的,她現在就是對著魏清泰自稱本侯,魏清泰也只能兜著。

    “青嵐meimei……”徐景修張了張嘴,還是只說出了這句話,想到身邊的小廝這樣不明事,牽扯到了謝青嵐身上去,心中無比的憤恨,除了想揍他還是想揍他。

    那小廝見謝青嵐來,冷冷一笑,旋即對魏清泰磕頭道:“大人,既然謝姑娘來了,大人可以問問,可是謝姑娘命人將那人抬去,后來就傳來雖生猶死的話來,難道不是謝姑娘想要栽贓我家世子?”未有明旨奪爵,誠國公還是一品國公,徐景修也依舊是世子?!扒靶┤兆?,公爺和謝姑娘起了齟齬,卻也不想謝姑娘一個女兒家,竟然這樣狠毒的心腸,對于自己的青梅竹馬也能下此狠手,當年謝家和府里差點議親,這般品行,只怕府里再也沒有寧日……”

    他還沒說完,徐景修猛的起身,一腳踹翻他,怒罵道:“難道誠國公府的事還要你多嘴!你捫心自問你是個什么身份,爺高看你幾分,你儼然以誠國公府主人自居了是不是?”

    那小廝被一腳踹翻,好歹伺候了徐景修多年,一旦徐家有機會翻身,他就慘了,也不敢跟徐景修對著干,賠笑道:“小的這不是為世子爺擔心么?要是世子爺娶了一個悍婦,又怎生是好?”

    “即便是娶了,有你這奴才置喙的地方?”謝青嵐一向待人和氣,但他這樣的,也是看不上眼,說話也就不客氣起來,“是我讓人將那人送到醫館之中去的,你不還向你家世子爺進言說要殺我滅口永絕后患嗎?好在景修哥哥感念幼時情誼,不曾為你說動,否則,豈不釀成大禍?”

    那小廝面露陰狠之色,但兀自隱忍,生怕自己脾氣不太好的世子爺又是一腳踹來。魏清泰也是個腦子清醒的,知道這小廝多半是對什么事記恨了謝青嵐,這才這樣的咬著不放。

    不過作為一個正常人,魏清泰還是有些小心思的——這小廝還真不怕死,這京城里面,敢明著整謝青嵐,你不就是跟傅淵過不去嗎?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謝姑娘,既然謝姑娘吩咐人將傷者送到醫館是好心,那怎的不見世子爺落難之時姑娘出來相救?若非姑娘誠心想害世子爺,還能是為了什么?”小廝巧舌如簧,一點都不想就此放過謝青嵐。反正這誠國公府倒不倒,自己都討不了好,不如先將開罪了自己的謝青嵐給拿下,叫她知道,大爺不是好惹的。

    “世子爺是我勸著來自首的,我要救什么?”謝青嵐冷笑,“巧舌如簧,你可敢說那日不是你攛掇著你家世子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難道是我渾說了?不知良言相勸,反倒是攛掇著去做惡事,你倒還是有理了不成?況且,那位公子的診治,乃是忠靖老侯爺綁了華神醫去的,還是你的意思是,華神醫想要了忠靖侯爺外孫的性命?”

    這話說的在理,魏清泰也是深以為然,見那小廝又要說瞎話,一拍驚堂木:“夠了,說些混賬話沒個緣由,難道德高望重的華神醫能被你說成是黑心人不成?”

    華神醫是誰???當年皇帝兒時出花,都斷了氣,被華神醫幾針給扎了回來,華家幾百年的聲望了,難道能被這貨給誹謗幾句?魏清泰尋思著這開罪了傅淵還不夠,再得罪華神醫,還真是別混了吧,當下道:“公堂之上,豈容你胡言!還不掌嘴!”

    當下就有人上前,手中乃是足足寸許厚的木板,起落之間,劈啪聲大作,不多時就打得那小廝唇齒間皆是血,還咳出幾粒牙來。

    “魏大人,仔細這廝說大人徇私枉法呢?!敝x青嵐陰陽怪氣一笑,轉頭看向那小廝,“我只當你鼠目寸光,卻不想這樣狠毒的心腸,還想壞了我名聲不成?”

    那小廝被打得滿嘴都是血,現在軟在地上,大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抬頭看了謝青嵐一眼,露出一個血腥的笑容來,口齒有些不清,但還是能狗聽出說的什么:“你的名聲,還用別人壞嗎?你敢說你與傅淵那惡賊沒有私情?”他說到這里,又像是被混雜著血的口水給嗆了,不住的咳了起來。

    徐景修臉都變了色,深深詮釋了什么叫做京城紈绔的囂張跋扈,再次一腳踹在他胸口,臉都氣紅了:“你胡咧咧什么!”

    那小廝被徐景修一腳踹倒,撲在地上直喘氣,點點血沫落在身下的地板上。徐景修猶不解氣,還要上前再踹,已經被衙役們給拉開,法棍在其腿上一擊,徐景修已經軟軟的跪下,看著那小廝,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魏清泰拍著桌子,叫道:“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喧嘩!如此成何體統!”喝道,“各大二十大板,收監聽候發落?!?/br>
    他這話雖是說的不假,但是無一不在彰顯著這人的性子。所謂的聽候發落,不如說,聽候皇帝如何發落誠國公,他再依樣畫葫蘆?,F在這時候,是非對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誠國公失勢,所謂墻倒眾人推,就是這個理兒了。

    徐景修傷人在先,原本就是有錯,但他有罪與否,全是皇帝的意思。若是皇帝判誠國公死的話,魏清泰也會判徐景修死;若是皇帝心情好,大赦天下,誠國公官復原職,依舊得皇帝寵信,那么徐景修就會無罪釋放,至于那冤大頭,只能自認倒霉,。雖說魏清泰未必和這些權貴們走得近,但大燕朝堂之上,不說官官相護,總是這樣的,免不了人情世故。

    若是謝青嵐是個憤青,只怕都要寫出一篇長篇大論來控訴這不公的世界了??上皇?,也好在她不是。已經融入了這樣的環境,又能說什么不是呢?況且她現在愈發順風順水,早已沒有什么不滿足了,反倒是別人,盯著她也是愈發緊了。

    只是那句話卻是真的,“大燕的貴族們,從根子上就爛了”。

    在公堂之上,京兆尹令做的決定,謝青嵐是無權插嘴的,方才徐景修的行為,也的確是有失體統,怨不得受罰。謝青嵐蹙眉深思片刻,還是道:“魏大人,此事雖不是我能過問,但隨意罰人,只恐落人口實,還請大人三思而行?!?/br>
    魏清泰可不想傅淵來找他麻煩,自己一個正四品的官,說起來也大,但是傅淵那廝,明著暗著都能隨便捏死自己,尋思著給謝青嵐賣個人情,沒準丞相大人見心儀的女子歡喜,心里也高興,就放過自己了。

    魏清泰當即含笑道:“也是了,安陽女侯終究心慈,不忍兒時玩伴受罪,此心本官也是動容的?!彪m說那笑容要是再真點,那就說服力強多了,“還不收監!”

    待眾人皆是退下了,魏清泰這才起身,向謝青嵐拱手施禮:“謝姑娘,本官還未曾恭賀過謝姑娘承襲父親爵位,如今該改稱安陽侯了?!?/br>
    “魏大人客氣了?!敝x青嵐微微一笑,也不曾表明態度,“我還有許多事不甚通透,也不敢妄自托大,還是先謝過魏大人的一番相賀了?!?/br>
    說罷,又覺得確實沒自己什么事了,也就出了京兆尹,徑直朝著府上去了。

    剛進了小園,也不知道褚青蘿是不是還在,園中移了不少梅花來,白雪旭陽紅梅交相輝映,謝青嵐也是極為喜歡的,還沒等駐足看上一會兒,已有一雙大手握了自己的手,飛快的向著一邊拽去。

    謝青嵐差點唬斷了性命,張嘴想要驚叫,又被嚴嚴實實的捂住了嘴。驚愕之余,又聞到了熟悉的檀香味,這才松了一口氣,對上傅淵帶著促狹笑意的眸子,這才著惱了推了他一把,轉頭對檀心和如心道:“你們且去吧,過了午時再來伺候著?!?/br>
    “剛回去,怎的又來了?”也不知道褚青蘿還在不在,這樣子要是被撞見了……就算褚青蘿知道自己和傅淵的關系,只怕也要覺得自己輕佻太過了。

    “總是要來問問的?!备禍Y的笑意那樣潤澤,聲音也是輕柔婉轉,實在是有點勾引的意味在其中,笑容微微一揚,便是說不出的氣度和風姿,“昨兒個的話,你可應承?”

    作者有話要說:  蠢歡今天好慘噠~要去跳cao不說,還要去給老師改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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