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將斗篷系在身上,謝青嵐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傅淵胳臂上的那處破口撕開,那道傷口很深,還在涓涓淌血,只怕已經深入骨骼,趴在精實的手臂上仿佛一條蜈蚣般,看著觸目驚心。 謝青嵐微微蹙起眉,想到武俠小說里面的說法,淌出的血是紅色的,應是沒毒的。也是松了口氣。轉頭取了些溫水來,打濕了手帕,這才輕輕擦去血跡。又見傅淵微微蹙著眉頭,那原本溫潤的笑意看著那樣的牽強,柔聲問道:“弄疼了么?” “疼?!备禍Y淡淡說了一句話,仿佛疼得根本不是他,“丫頭輕些吧?!?/br> “疼就好,沒毒?!敝x青嵐一笑,又壞心的在傷口周圍一摁,聽見傅淵倒抽了口氣,這才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丞相大人男子漢大丈夫,忍著吧?” 傅淵彎出一個笑容來,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瞇起,看得謝青嵐一哆嗦,老實了。 身上披著斗篷,謝青嵐暖和極了,大方的撕了自己的衣擺給他包扎上:“此處這樣冷,倒也算是福氣,雖不好愈合,但總是省卻了許多煩惱?!?/br> 傅淵只是含笑聽她說著,活動了一下右手,雖依舊疼痛,但也是報以輕笑:“你往日往日給誰包扎過?” “沒有?!敝x青嵐搖頭,“我日后總是要一人單過的不是?”何況,往日在現代,一個人獨自摸爬滾打,什么東西都得會點,這才不會被社會所淘汰。 “此處氣候不同于外面?!备禍Y輕聲道,“白日還好,晚上格外陰冷?!庇洲D頭看著床鋪,“此次事出突然,根本沒有準備多余的御寒之物。此處的衣物還是盛夏之時我留在此處的?!?/br> 謝青嵐聞言,低頭看著披在身上的斗篷。那斗篷太大,的確是男子的,但也變相說明了一件事——連盛夏都需要披上斗篷,那如今深秋,不知晚上會冷到什么地步。 而室內是不能一夜燃著火不熄的,不然不完全燃焼,一氧化碳中毒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么問題來了,御寒衣物不夠,不能整夜燒火,求問怎么熬過這漫漫長夜。 貝齒輕輕咬一咬下唇,謝青嵐被腦中浮出的念頭給弄得局促,只覺得耳根發燙,一時也不敢去看傅淵。后者倒是頗為淡定,起身,修長的手指輕輕勾勒著謝青嵐的臉龐,低聲道:“你說,咱們今夜是要怎么過呢?” 謝青嵐渾身一顫,知道他又在逗自己,輕輕咳了一聲:“別逗我,我不吃這套。該怎樣過就怎樣過啊?!?/br> “這倒是?!备禍Y指尖有些冰冷,格外輕柔的撫著謝青嵐的臉,喉中泛出低沉的笑聲,“青嵐,你猜,一男一女,晚上能怎么過?” 這話實在太露骨,謝青嵐一張臉頓時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紅得好像煮熟的螃蟹。 作者有話要說: 丞相大人開始耍流氓了~~ 歡歡智商早已不在線~請勿呼叫它~ 丞相大人就是個悶**腹黑種子,還喜歡調戲青嵐妹子~ ☆、第64章 卻說傅淵和謝青嵐兩人找到了庇護之所,雖說相對尷尬,但總好過被人追殺的局面。兩人相對無言,和衣躺在床上,也算是小睡了一覺。殊不知山谷之外,陸家都已經亂得跟一鍋粥一樣。 原本檀心和如心聽了謝青嵐的話,就先回陸府了,只是一直到了夜中,也不見謝青嵐回來,當下便著了慌,只好報上去。管事硬著頭皮去找歇在楊姨娘處的陸兆南,后者沒被嚇得萎了也算是心理素質好,細細問了檀心和如心,得出是被傅淵帶走的消息。 傅淵對謝青嵐一向優容,陸兆南又不是傻子,自然相信傅淵對謝青嵐的心意是真的,對謝青嵐的人身安全是不怎么擔心的。但是,一男一女兩人大晚上徹夜不歸?先不說自家外孫女兒有沒有那福氣能嫁給丞相大人,就是這消息傳了出去,她閨譽還要不要了? 余氏原本就看謝青嵐不順眼,又被陸淑訓挑撥一番,現在巴不得謝青嵐身首異處,想到就算謝青嵐尋了回來,以她自甘下賤和傅淵那廝攪在一處還獨處了一夜的情形來看,日后想要嫁到清白人家也是難了。換句話說,她是只能嫁給對她情根深種的陸澄了。 心中盤算著等謝青嵐下嫁之后要怎么折騰她的余氏滿心的小九九,半點沒看出自己兒子的心神不寧來。 陸澄也是在睡夢之中被叫醒的,扶著胡氏,已然是手腳冰涼。他怎么也不明白,謝家meimei是侯爵之女,如何肯那樣自甘墮落的與傅淵那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混在一起,況且今日,就算她是自己愿意跟傅淵走的,難道沒想過這會讓她名譽受損嗎?難道兩人早就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么? 陸澄一顆小心肝早就哇涼哇涼的了,見去丞相府打探消息的小廝回來,說是傅淵壓根就沒回去過,一時也是惱火起來。陸兆南更是難過,當下要點齊人手去找謝青嵐,陸澄忙上前勸道:“祖父,如今已經宵禁,meimei又是在相國寺被傅淵帶走的。咱們也出不得城,不如明早再去。何況即便如今去了,也是無頭蒼蠅一樣啊?!?/br> 陸兆南緊緊蹙著眉頭,一一打量過府中在睡夢之中被叫醒的眾人,沉聲吩咐道:“此事都不許外傳,若是誰敢傳出去,壞了青嵐的閨譽,我就打斷他的腿!” 眾人諾諾稱是,但有人心中不以為意,至于是誰,只能說,誰會讓到嘴的肥rou飛了? 陸府眾人一夜無眠,第二日一大早,陸澄便領了人到相國寺去,難免要向住在其中的陸貞訓詢問。 “你說什么?”陸貞訓這么些日子守孝,以為自己都心如止水了,見陸澄來,也是不驚不詫,但聽完陸澄說謝青嵐和傅淵一起失蹤了,唬得連盛著稀粥的瓷碗都合在了素裙上,“你說meimei失蹤了?可有下落?丞相行事周密,竟能做出這樣不妥的事?” “那人行事但憑喜怒,我只怕他做了損害meimei的事?!标懗尉o緊蹙著眉,想到謝青嵐是自愿跟他走的,心中酸楚極了,“若是我昨日跟meimei一道來,未必會出這樣的事……” 陸貞訓也不愿聽他自責,忙打斷道:“二哥哥,現在自責也于事無補,丞相雖說行事乖張且心狠手辣,但我知道他對青嵐是真心的,那么便必不會害她。既然不會害她,就定不會誠心毀了meimei閨譽,只怕他們倆是真的遇到事了,不是不回來,而是回不來?!?/br> 陸澄目光頓時沉了下來,想到傅淵這么些日子做的事,多少不可一世的權貴在他這里栽了大跟頭。這些權貴們作威作福慣了,必然對傅淵恨之入骨,但太后在上面看著,傅淵行事又沒有證據,明著誰敢對傅淵動手?既然明著不行,那就讓他悄無聲息的消失,一了百了。而謝青嵐這倒霉蛋正好跟傅淵在一起,能留活口才有鬼…… 陸澄一顆心更是冷了,他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摩傅淵的,但聽陸貞訓這么一說,也是靜下來,傅淵若是真想對謝青嵐做什么早就做了,還能等到現在?也就是說,他們兩人是真的遇到事了。 “夜晚能行進的路程最多不過五十里,二哥哥便領著護院在相國寺方圓五十里尋找,若是發現了什么紕漏便回來告訴我一聲兒?!标懾懹栆粡埿∧樤揪鸵驗槭匦⒍?,現在又有些蒼白,看著格外讓人憐惜,陸澄重重點頭:“我只愿meimei平安就好,旁的,我再也不愿顧及了?!?/br> 暗嘆自家堂哥真是個癡兒,陸貞訓也明白,陸澄不是不好,而是性子溫吞了。父親摳門,母親貪婪,jiejie潑辣,陸澄被壓得很辛苦,想要拼命往上爬,躋身大燕的上流,可是祖父剛愎自用,又對貴族懷有莫大的敵意。 陸家就是一道巨網,陸澄也好,她自己也好,被綁縛得緊緊的,連掙扎都掙扎不得。 陸澄當下便開始尋找,果然在離相國寺不過二十里的地方發現了滿地的血跡和不少黑衣人的尸體,連傅淵身邊小廝的尸體都在其中,陸澄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也就在當日,傅丞相遇刺身亡的消息在京中迅速傳開,太后也不知道從哪里聽到這消息,一口氣沒吊上來,昏了過去;花癡的華陽長公主哭嚎著找皇帝,要皇帝給丞相表哥報仇雪恨;而權貴們一面散布著消息,一面加緊力度找尋傅淵,這不廢話么?好不容易說這貨死了,萬一哪天他再出來,到時候是說他詐尸了呢?還是詐尸了呢?還是詐尸了呢? 京城中已經為傅淵的失蹤鬧了個天翻地覆,但棲身山谷之中的某兩只自然渾然不覺此事,還在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清晨的陽光灑在屋中,原本還想躺會兒的謝青嵐也睡不下去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在鼻尖縈繞,顫巍巍的睜開眼,覺得身上暖和極了,又蹭了蹭臉旁的柔軟,見是傅淵的斗篷,也是坐起身,迷迷糊糊的揉著眼,正要喚檀心和如心來,驚覺自己并非在京中,一時也是悵惘了幾分。 “醒了?”不覺面前已經投下斑駁的影子來,謝青嵐抬頭,見傅淵的臉色依舊蒼白,但他不知何時已經換了一見湛藍色的長袍,原本梳得一絲不茍的長發有些許凌亂,臉上有些疲倦的意思,又看向他右手胳臂,見到沒血絲滲出來,也是松了口氣,起身道,“你在煮什么?” “這樣冷的地方,若再不吃些東西,指不定能熬到什么時候?!备禍Y笑容雍雅,一派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模樣,“昨夜睡得可好?” “……還不錯?!敝x青嵐輕輕說著,臉還是紅了起來。額……其實沒啥,就是因為怕半夜凍死或者凍傷,她昨天是縮在某人懷里睡去的。 好吧,單看傅淵這張臉,她有種自己已經變身瑪麗蘇,即將成為女性公敵的感覺。 小鍋正吊在火堆上煮著東西,愈靠近愈聞得見香味。那湯色淡黃,不時有瑩白的魚rou在其中翻滾。原本就少吃了一頓的謝青嵐頓時覺得饑腸轆轆,盛了一碗吃下,雖說沒有作料,也避不了腥味,但卻那么滿足。 傅淵一壁輕笑,一壁加了些柴火:“本相手藝如何?” “好得很?!敝x青嵐吃飽喝足,雙頰略微酡紅,看得人心中想入非非,“丞相不吃嗎?” “吃過了?!备禍Y輕輕說,雖是如常般微笑,但他的臉色卻是蒼白得很,看得人心疼,喉珠動了動,仿佛在強忍什么,哽了哽方才低聲笑道,“咱們大概暫且出不去了,等著掠影來接應才是?!?/br> “好?!贝颂幊颂淞诵┲?,其他都還挺好的。又見傅淵臉色的確不好,拾掇了碗筷,“丞相睡一會兒吧,白日我來做飯就是?!?/br> “你來?”傅淵像是聽了什么笑話,輕笑幾聲,咳道,“你別將□□當做野菜煮了吃我就感恩戴德了,還敢叫你來?” 謝青嵐老臉一紅:“我還沒那樣蠢吧?” “那可未必?!备禍Y一面咳,一面想到前世,這人可是日日嬌生慣養著,這輩子就算與前世不同,難道又能好到哪里去?當下笑著搖頭起身,“我可不愿沒被人砍死,被你毒死了?!?/br> 謝青嵐現在有種想把這貨的腦袋摁在這一鍋正在翻滾的魚湯中去的沖動。 出了木屋,謝青嵐這才驚嘆于棲身之所的美景。清晨的陽光將萬物都鍍上了一層金色,一灣清溪在山谷之中蜿蜒,被陽光一射,一池碎金;四周山巒環繞,蒼翠欲滴,木屋前還有不知名的野花,在這秋日也傲然怒放著。 謝青嵐不覺心情大好,在小溪前洗了碗,見其中有銀色的小魚游蕩,明白傅淵大清早就起床抓魚了,一時心中也是感動。 他的確毒舌,對待異己心狠手辣從不手軟,但轉念想想,可有什么時候,他不是護著她的? 將耳邊的碎發掖在耳后,謝青嵐忽然覺得,就算她跟傅淵兩個人在這里待上許多日子,也未必不是好事。這里沒有朝堂爭斗,沒有謝家的財產,沒有皇帝,沒有太后,沒有陸家,沒有蘇貨,那么靜謐而美好。 這么想著,她不免臉上一紅,轉頭便要回去。一進門,見傅淵躺在床上,一笑,上前要將那身斗篷再搭在被子上,卻發覺他雙目緊合,臉色比方才更白了,根本就不像是尋常的入睡。 謝青嵐一怔,下意識摸向他額頭,掌心傳來灼熱的溫度。 作者有話要說: 別嫌棄歡歡的狗血和沒梗,歡歡就這點子水平和智商了…… 說好的虐丞相大人~說好心狠手辣的丞相大人變忠犬~說好陽奉陰違的丞相大人變妻奴~【嚴肅臉】歡歡是言而有信的~ ☆、第65章 謝青嵐幾乎是被掌心的溫度給驚了一驚,總算是明白傅淵為何一直看起來臉色蒼白了——他在發燒! 也不知道是昨夜受寒了還是傷口發炎所致,謝青嵐也不顧了男女大防,小心翼翼的給傅淵將長袍半脫下來,露出他的右臂。那道傷口已經有了些結痂的意思,并沒有發炎的癥狀,看來并不是傷口感染了。 謝青嵐松了口氣,這才覺得尷尬,還是不動聲色的將傅淵的衣物穿好,將被角掖好后,這才轉身去打水來。 木桶裝了水,委實有些沉重,笨手笨腳的將水提到了屋中,浸濕了手帕,這才給傅淵敷在額上。還沒等謝青嵐松氣,忽的聽他低沉的笑聲,一雙墨玉般的眸子緩緩睜開,頗有幾分迷蒙,就那樣看著她:“倒是我低估你了?!?/br> “病了就好好休息才是?!敝x青嵐囑咐道,見他眼中盡是揶揄的笑意,略略局促,“你沒睡著么?” “睡著了?!备禍Y揉了揉眼,又抿出一個潤澤的笑容,臉色蒼白得讓人心疼,“可惜方才有個登徒浪子扒我衣服,壞了我的清夢?!?/br> 謝青嵐一張臉蹭的一下全紅了,對上傅淵的笑容,更是尷尬了,咬著下唇取回覆在他額上的手帕,重新擰干了給他搭在額上,見他笑容不減,撅嘴啐道:“就知道日日笑我,仔細我不管你了?!?/br> 傅淵笑道:“不管我?叫我病死在這里么?” “不會的?!敝x青嵐一邊端了方才燒好的熱水來給傅淵喂下,一邊一本正經的說,“傅丞相正是壯年,又怎會被這樣小小的風寒奪去了性命?” 傅淵啞然,笑得溫雅:“如今可是后悔與我走了?遭了這無妄之災,你自然不會讓我管你的?!?/br> 謝青嵐知道他在說那日宮中的事,想到隨后來的強吻,她一張臉頓時酡紅,心里暗自罵了一聲,這人怎的這樣會翻舊賬之后,也是笑道:“世上又沒有后悔藥?!边@么想著,輕輕嘆息,“總歸現在也這樣了,咱們兩人作伴,自然是要看顧彼此的?!?/br> 【況且,你從來沒想過要丟下我?!?/br> 傅淵不知她的想法,扯出一個笑容來,合眼躺在床上,半晌后,又微微掀開眼,低聲囑咐道:“別去抓魚,這些魚兒油著呢,若是落下水去,只怕要害病的?!?/br> “省得了?!敝x青嵐頷首,明白傅淵大抵今日醒來就發燒了,但一直強忍著不說,甚至去強撐著抓了魚給她吃。心中不覺溫暖,握了握他的手,這才笑著,“好啦好啦,怎跟個老婆子似的cao不完的心,好好歇息就是了?!?/br> 傅淵“嗯”了一聲,合眼,仿佛睡去了。 謝青嵐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原文中,傅淵就是個能讓女子趨之若鶩的美男子,他隨時都含著笑容,高深莫測的樣子,就像沒有其他的情緒。但其實,他笑得最溫柔的時候,就是他最可怕的時候,現在他這樣睡去了,仿佛沒有那正一品文官身份的加持,變得更像一個普通的男子。 反正一病,就算是世人口中心狠手辣口蜜腹劍的jian臣瘟神,都變得像是個孩子一樣了。 謝青嵐將手帕換了,這才起身向外而去。屋外陽光金燦,也沒有晚上的陰冷,暖洋洋的。 謝青嵐并沒有野外生活的經驗,也知道如果貿貿然去抓魚,的確可能把自己摔在水中去,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四下找了找,收獲也算是頗多,撿了幾個鳥蛋,又找到幾種認識的野菜,就著早上剩下的半鍋魚湯,倒也算是一頓不錯的午飯了。 這頭謝青嵐正在體驗貝爺的荒野求生技能,那頭京中已經不是雞飛狗跳能形容的了。傅淵已死的消息在這片看似平靜的湖面下投下一塊巨石,將其中潛伏的沒潛伏的盡數炸了出來。 太后昏迷,皇帝一邊處理著政事,一邊還要去看顧太后,順帶還要承受著meimei華陽長公主進宮來的魔音繞耳——劉瑤這貨什么都好,除了花癡起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知道傅淵死了,劉瑤那是每日進宮哭三次讓皇帝要找出幕后元兇出來嚴懲。 而那頭世家貴族們也不含糊,趁著傅淵下落不明的情況下,一面拼了老命開始彈劾傅淵的勢力,比如陸兆南,皇帝桌案前每日都是彈劾的奏折;另一面拼了老命尋找傅淵下落,順帶還要煽動百姓們,恨不能將傅淵心狠手辣的一一表述出來。 劉尋表示,朕很累,朕會哭的。朕還是孩子,你們這樣對朕還是人嗎??! 京中如今可謂是人心惶惶,陸家也沒幾日安心日子,雖被皇帝壓了下來,但也無濟于事,今日的奏折壓了下去,明日的又來了。 陸澄日日為了此事奔波,嚇?你說他啥時候轉了性子這么關心傅淵了,p!傅淵那廝死不死跟他半毛錢干系都沒有,但是謝青嵐跟他有關系??!那是他心頭的白月光,被傅淵那惡賊帶走,已經下落不明了,他哪里能不著急? 要說陸澄雖是急切,但好在是個男子,還能在外奔波,打探謝青嵐的下落,另一個同樣急切的人兒可就沒這么好運了。 要說擔心,陸貞訓對謝青嵐的擔心并不比陸澄少,但她一介弱女子,又還在守孝,實在不宜拋頭露面。謝青嵐和傅淵失蹤,距今連一日的時間都不到,京中已經傳出了傅淵沒命的消息。 連傅淵那種人都沒了命,謝青嵐這比起傅淵就是只天然無公害的小兔子能活下來么? 陸貞訓愈想心中愈不得勁,又差了采荷去打探一二京中的口風,這才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然而在京中,世家貴族們是巴不得傅淵死,陸兆南之流又覺得傅淵是為民請命,能發掘有才能的人出來做官,比讓權貴們把持朝政來的更好。傅淵的死訊就好像讓其中一邊少了一個砝碼,這兩撥人現在暗中較勁著,唯一不會受到兩撥人馬波及的,也就只有皇族了。